第一四三章 踏上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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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千秋方从梦的混沌中游离出来,便对上了司南那直白到几近赤裸的目光。
她的心又是一阵如鼓如雷,她微微起身想要逃开,却被他一把拽了回去。
“再让我抱抱。”少年的声线沙哑,眸光闪动,像是低伏着的恳求。
苏千秋脸上微微一烫,略加犹豫,又换回之前的姿态,由着他继续圈着她。
少年心满意足的在她发间轻轻一吻,又阖上眼睛,嘴角浮起如愿所偿的笑容。
又不知躺了多久,她觉得越来越渴,终于按捺不住爬了起来。
也是,昨晚喉咙深处那些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喘息,叫她的嗓子哑了又哑。想到这里,苏千秋拿着矿泉水瓶的手没来由的软了一下。
一小口水洒了在她胸前,她低头一看,却发现昨夜他在她胸前留下的印迹竟然没能干的透彻,脸“轰”一声烧了起来。
“给我也喝一口吧。”司南不知啥时坐了起来,好整以暇的观察着她。
苏千秋羞耻的避开他的目光,垂着眼睫把瓶子递给他。
没想到司南没接那瓶子,反倒握着她的手腕,将她拉近身前。
她猝不及防的跪在软软的防潮垫上,比坐着的司南恰恰高出了半个头。
司南正仰着头看她,嘴角扬起勾人的笑容。
“喂我。”他说。
那诱惑的声线叫她无法拒绝。
“用嘴。”他那好看的薄唇又吐出两个字,表情像个骄纵过度的孩子。
她递出去的水瓶僵在半空,脸上的热度又增了一层。最后苏千秋想了想,反正亲也亲过了,抱也抱过了,喂口水也不算什么了吧。
她给自己灌了一口,含在嘴中,凑近他唇边。
她将口中的水度了给他,他却恬不知耻的用舌尖在她口腔刮擦,那含在嘴里的水有一半顺着唇缝溢了出来,滑过她形状优美的下颌,滑过尚且留着他牙印的锁骨,直直没入T-shirt的领口。
他的目光追逐着那水珠,然后他伸出手指,看似要帮她将水珠抹去。可是最后,他的指尖堪堪停留在她胸前的沟壑之间,落在她文胸中缝之上,一动不动。
他没有别的动作。只是这微不足道的触碰,就叫她身子一阵一阵发热。
“教下我,这个怎么脱?”这看似寡廉鲜耻的问题从司南口中吐出,却有一种叫人情不自禁想要遵循的魔力。
苏千秋颤巍巍的呵出一口气,决定不再听凭欲望的驱使。她底气不足的拒绝:“我不要。”
司南饶有趣味的看着她,他意味深长的目光叫苏千秋没来由的一阵心虚。
因为昨晚她配合度颇高的让他饕餮满足,司南虽然有些遗憾,犹豫了一下,决定今天就此作罢。
他收回手指,用手揽着她的腰,将她拉得更近。
他在她唇边吻了一下,意犹未尽的说:“那就下次吧。”
回去的航程颠簸依然,大多数人都窝在闷热的船舱里昏昏欲睡,就像是昨夜不约而同的辗转难眠。
小岛很快在视野里淡出,最后化作水平线上几不可见的一个点。
司南从甲板下回舱内,苏千秋靠在舷壁上打着瞌睡。他静静坐回她身边,将她的脑袋掰过来,让她枕在自己肩上。
苏千秋抬起眼皮确认了一下旁边的是司南,又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他拾起她的手,和她十指紧扣。
喜欢你。
他在心里对她说。
回到学校后又睡了一整天,接下来的国庆节假期就按苏千秋原本说的——在图书馆里度过。
大学的生活真的很自由,这自由里充斥着各式各样的欢愉,因此时日飞逝,而他们浑然不觉。
升入大学后,虽不像高中每时每刻都腻在一起,可是一天三四堂课的时间,教室角落最后两个位置总是楚涵和苏千秋的。
在最开始的时候大家还全然没有考虑过要逃课,所有人上课都积极异常,教室总是坐得满满当当。
当时苏千秋按照高中的习惯踩着点进教室,结果不止一次的被迫坐在第一排,仰着脸接受老师唾沫的全程洗礼。
后来楚涵索性帮她在自己身旁占了位置,在那座位上放一个浅绿色的乐扣水杯。最开始时围绕那风水宝地还发生过几场争夺战,再后来班上的男生发现楚涵为了帮苏千秋占位置,竟然可以早半小时爬起床。他们佩服于楚涵的毅力,心服口服的拱手相让。
再后来约定俗成的,那位置就留给了他们。
转眼间叶落知秋,学期过了一大半,社会实践提上议程。他们那门《婚姻家庭继承法》的老师要求完成一篇学期论文,其中涉及一项小小的社会调查。
两人一组,楚涵和苏千秋自然而然凑在了一起。
他们选了一个周末去城市人流最旺的步行街派发调查问卷,选的题目是对共有财产民生法律知识的认知度。
哪怕长着一张好脸,苏千秋和楚涵派调查问卷时依然遭受了无数白眼。
“什么?问我知不知道离婚时财产怎么分配?去你大爷的!我干嘛要离婚?”
“遗产管理?还要公证?你家才死人!我呸!晦气!”
调查问卷进展的非常不顺利,两人赔尽笑脸才勉强收回了五十多份。
笑得腮帮子酸疼,站了一天,腰也酸背也疼,两人垂头丧气的坐在临街的奶茶店里休息。
按理说,问卷要收回200份调查结果才算得上客观详实,再不济也要100份,勉勉强强也能算是完成任务。
苏千秋一边啜着奶茶,一边把手头回收的答卷又清点了一遍。
“五十八份,我觉得差不多了。”苏千秋想了想宣布说,语气很是一本正经,“四舍五入也有一百份。”
“你觉得怎么样?”她用手指弹了弹那堆心血结晶,扬了扬下巴,问楚涵意见。
“你说行就行。”楚涵唇角上翘,眼角眉梢全是意犹未尽的笑意。
他想起高一时的那次城市历奇,那时的她早已是对世事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这么多年了,哪怕沧海桑田,她却分毫未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