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节 佩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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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显笑得很好kàn
:“林无艳来找我大哥了?”
月溪在心里骂了他一百遍后,冷面答道:“路、过。”
欧阳显手中拿了把白玉金缎扇,一张倜傥非凡的脸上写满了“不信”。“如果本公子没有记错的话,林姑娘住城西呀,这么远,还能路过,啧啧,真是难得。”
月溪懒得与他打嘴仗,眼看日头快要落山,再不回去大哥又该骂了。她白他一眼:“走哪条路要你管?”然后意欲离开。
“哎……”欧阳显还没奚落够,怎能轻易放她走?他拿扇子一拦,眯起眼来:“怎么,本公子相貌可憎么,林姑娘这么急着走掉?”
月溪偏了偏头,上下打量他一番,气定神闲。“你么,不可憎,但也不可爱。”
欧阳显微抬了下巴:“明明自个儿是个面目可憎的,却常常招摇过市,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本公子倒要听听你这个林无艳说说,哪里来的底气议论本公子的相貌?”
“可憎或者可爱,与人的性子有关,与人的相貌无关。本姑娘只是面相有异,并不妨碍本姑娘可爱。你呢,面相无异,却一点儿也不可爱。”月溪说完,以手指指了指他的眉毛:“双眉弯弯,不务正业。”又以手指指了指他的鼻子:“鼻梁削薄,为人轻浮。”又以手指了指他的嘴巴:“唇角有弧,命里有劫。”又以手指指了指他的脸蛋:“白里透红,懒惰软弱。”
欧阳显一怔。随后笑得直不起腰来:“哎哟……你这个小丫头太有意思了,若不是个丑陋的,本公子倒要好好地与你聊一聊呢。”
月溪冲他扮了个鬼脸。从侧面跑开。
刚跑出没两步,她看见一位打扮妖娆的妇人从停在路旁的马车上下来。妇人与她擦肩而过时,还特意醋意满满地瞪了她一眼。月溪顿时愣在原地,她是……
那妇人径直走向欧阳显,挽上欧阳显的胳膊,嗔怪道:“说什么这么久?佩芸都等急了!”
李佩芸?
月溪一时反应不过来,半晌。她才呆呆地转过身,细细打量眼前的这个李佩芸。只见她头戴一支流金步摇,凭添几分庸俗气质。脸上涂了厚厚的脂粉,面色白得有些怪异,身着一件轻薄的花色纱裙,勾勒出保养不错的身段。手握一条金丝手帕。未曾开口,先以手帕遮面,尽显妩媚。这是李佩芸?眼前这个风情万种的妇人居然是李佩芸!
欧阳显见月溪转过身,以扇子遮住口,与李佩芸咬起耳朵来。二人一边咬,一边打量月溪,一边嬉笑。
月溪一动不动,李佩芸和欧阳显……这是怎么回事?
李佩芸婀娜地走到月溪面前。忍住笑意,道:“听显公子说林姑娘额上有斑。刚好,祖上有人行医,专治黑斑,姑娘可否撩起额发一看?”
月溪向后退了一大步,警惕道:“祖上有人行医?我看你是居心叵测!无论变成什么德性,这黑心肠就是改不了。”
李佩芸笑道:“林姑娘这话倒是说得对,人的相貌会变,心肠可是变不了,所以佩芸不解了,林姑娘这额上之物,得多黑的心肠才能生得出啊。”
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月溪此时气得瞪圆了眼,这李佩芸是谋害过她和绿珠的凶手啊!这一世,她特意交代欧阳晟不要救出李佩芸,就让李佩芸在黑风寨上待着就好了,怎么还是来到江城了?
欧阳显走来,对李佩芸挑了挑眉,道:“所谓相由心生。怪不得佩芸生得好,原来是心性单纯的缘由。”
呃……月溪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指指李佩芸,对欧阳显道:“你叫她什么?你叫她佩芸?”
“怎么?”
月溪大笑:“她这个年纪,你应该叫她芸姨呀!”
李佩芸瞬间变了脸色:“胡说什么,丑丫头!”
月溪目露不屑:“年纪这个东西,是涂再厚的粉也遮不住的。所谓相由心生,心里发了霉,生了皱,自然都会在皮相上显现出来。你还叫她佩芸?恐怕乱了辈份呢……”
李佩芸大怒,举起手就向月溪挥去。
就在月溪以为自己吃定这一巴掌时,一只手抓住了李佩芸的胳膊。
“住手!”欧阳晟喝道,顺势把李佩芸推向一边:“光天化日之下,一个妇人家的,动手打人,成何体统!”
李佩芸站不稳,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欧阳显拉她,谁知欧阳显冷冷看她一眼,不出手,也不说话。
李佩芸心中慌张,怕欧阳显对她生了疑,她站稳了,走过去抓了欧阳显的袖口,低声下气道:“显公子不要听信这丑丫头乱说,她分明是恶意针对佩芸的。”
月溪见欧阳晟来了,气势顿时又足了几分,她一挺胸,道:“你我素昧平生,我为何要针对你?我只是实话实说!那你说,你究竟年方几何?”
李佩芸惧怕欧阳晟,不敢再动手,又见欧阳显始终不吭,面对月溪的逼问,一张长脸憋了个通红。
“一个女子的年纪,终究是个私密的,人家愿意说就说,不愿意说就不说,哪里有咄咄逼人之理?”这时,杜心雁迈着莲步,慢慢走来。
李佩芸听闻居然有人肯替她说话,还是个雍容华贵的出众女子,腰杆也挺直了几分。
月溪见杜心雁紧随欧阳晟其后而来,狠狠地瞪了一眼欧阳晟后,对杜心雁道:“莫非眼睁睁地瞧着他人受骗,也要任由这人愿意说或者不愿意说吗?”
杜心雁的目光掠过月溪的脸,伸手揽上了欧阳晟的胳膊,笑道:“若是两情相愿呢,若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呢。”
欧阳晟把胳膊缩回去,揽上欧阳显的肩头,骂道:“方姑娘如今怀着身子,你却在外面胡闹,快随大哥回去!”
一直默不作声的欧阳显这会儿嬉皮笑脸起来,他推开欧阳晟,道:“大哥此时莫要拿显弟当挡箭牌,显弟的问题,显弟自会处理,眼下是大哥的问题比较棘手吧。左边是个无艳女,右边是个掉毛凤凰,大哥倒是选一个啊。”
欧阳晟瞪大眼睛,用力以胳膊把欧阳显夹住,道:“船厂的事还没找你算帐,这会儿居然还敢把个不知来路的妇人带到家中!你若再胡说,这会儿就罚你!走,回家!”
欧阳显是铁了心,不会帮欧阳晟解围的,他笑道:“大哥,长痛不如短痛,今个儿既然碰上了,就来个了断,这两个女子你究竟钟意哪一个……唔……”
“住嘴!”欧阳晟急了,拿手去捂欧阳显的嘴巴,生怕他又说出什么来。
眼看两兄弟幼稚地扭作一团儿,月溪与杜心雁皆是满腹委屈。月溪的委屈在于,她不明白欧阳晟这个时候有什么可逃避的,明明他喜欢的人是她,他为何还要与杜心雁在一起?而杜心雁的委屈在于,她不明白,欧阳晟为什么会对这个平凡无奇还面目有异的果农女子态度暧昧?二人目光尴尬地碰到一起,又迅速分开。
一旁的李佩芸正看得津津有味,看见一位老妇人走来。“显公子,大夫人来了。”
兄弟俩听说娘亲来了,停下嬉闹,连忙迎去。
苏氏明显已经知dào
发生了何事,她先伸手扭了欧阳显的耳朵,沉声道:“显儿,快回家去!今晚在家陪之仪,哪里也不许去!”
欧阳显吐吐舌头,对欧阳晟做了一个“自求多福”的表情,看也不再看李佩芸一眼,一溜烟跑回家中。
李佩芸无趣了,她咂巴两下嘴,也灰溜溜地跑了。
这会儿高兴的,只有一人,那就是杜心雁。因为她知dào
苏氏定会帮她,而不会去帮那个林月溪。
果然,一句“干娘”尚未喊出口,苏氏先拉了她的手,然后对欧阳晟道:“晟儿,你也随为娘回家去。”
欧阳晟看了一眼月溪,没有动。他这会儿要是随苏氏和杜心雁回家了,会伤透月溪的心的。
“晟儿!”苏氏提高了声调。
欧阳晟下了决心:“娘亲,晟儿与林姑娘有话说,娘亲先与心雁回去吧。”
“说,说,说,说什么说!”苏氏始终不看月溪一眼,发了火:“为娘的话,连一向最不懂事的显儿都听,你倒是不听了是不是?”
“晟儿不是不听,而是……”
“而是什么?心雁与你从小一起长大,对你、对为娘、对我欧阳家,哪里做得不好了?又有哪里配不上你了!晟儿,为娘今天告sù
你,你若再敢让心雁受半分委屈,为娘定不会轻饶你!”
“娘亲,你不要这么野蛮,听晟儿说……”
“野蛮?如今你当真是如你爹爹所言那般,翅膀硬了是不是?胆敢如此说为娘的是不是?好,你就随这个女子走吧,走了就别回来!”
眼看母子俩都红了眼,月溪对苏氏笑道:“大夫人是不是对小女与少帮主有什么误会?小女与少帮主不过有过几面之缘,混得眼熟,并无其它情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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