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神鸟失踪

  “大哥哥,你又诓妹妹,大寒的雪还没化,怎么会有鸟飞呀。”
  托月迅速调整好心态,第一件事就是以天气为由,否认有鸟类在青云山出现过,说话间忍不住又打一个呵欠。
  应熙看到后,有些不满地皱起眉头道:“九妹妹,你要是还没有睡够,赶紧回房再睡一觉,这副样子若是让外人看到像什么话,还以为你昨天夜里当贼呢。”
  “先去后山采雪,回来再补眠。”
  当初采雪是个借口,眼下既然来了就赶紧采雪,某人说演戏也要演全套。
  阿弥上提起菜篮子道:“昨天下山采购时,集市卖鱼的老板说,今天早上有上好的菜花鲈,奴婢早早下山买了三条鱼回来,先给大公子和姑娘做一锅鲈鱼粥,喝了好出门做事情吧。”
  “太费时了吧。”
  应熙是不会为一顿饭浪费时间。
  阿弥却笑眯眯道:“不费时间,奴婢早早熬好粥,把鱼处理一下就可以。”
  “大哥哥,先吃了再走嘛。”
  托月想打听更多跟神鸟有关的事情,自然不会轻易放应熙走,语气里都有三分撒娇的味道。
  应熙拿她没有办法只得坐下来,谁教他只有亲弟弟没有亲妹妹,托月一撒娇他就没折,只得顺从地坐下来喝茶。
  “大哥哥,大伏国的神鸟是怎么回事?”托月故作不知地问:“妹妹只知道大伏国的图腾是只飞鸟,从没听说过有什么神鸟,该不是找借口赖在景国不走吧。”
  “哪有什么神鸟,不过是一只雪山火鸟,因为生活在雪山深处,难以捕捉才被誉为神鸟。”
  闻出应熙语气中的不屑,托月马上补充:“雪山火鸟,就是古书上记载的,那种只生活在雪山深处,极为耐寒浑身长着红色羽毛的鸟。”
  “不错,就是这种鸟。”
  “这算不得那门子的神鸟,就是长得好看点而已。”
  从应熙口中得到肯定答案后,托月马上吐槽一番道:“哦对了,大哥哥,神鸟平时是由谁来喂养。”
  “自然是大祭司,据说这只火鸟养在圣殿里已有百年。”
  “百年!”托月惊叫一声道:“这要是打下来,得炖多长时间才能炖烂。”
  “……”在吃货面前,应熙一时间不知如何接话,咳嗽两声道:“据说是前前任大祭司,无意间得到一枚火鸟卵,放在鸡窝里面孵出来的,从小就喂食各种珍贵药材,还传说它的血肉可以解百毒。”
  “它可千万别遇止我。”
  托月不假思索地说一句,潜台词是可惜它已经遇上。
  结果换来应熙好一顿说教,托月表现上应下,脑子里却在考虑一件事情。
  圆悟大师说火鸟年前已经出现,说明大祭司他们早就到景国,却一直拖到二月才现身,说没有目的是不可能的。
  “怎么不见墨家六公子?”应熙忽然问一句,托月漫不经心地回答:“在青云山又没有熟人,用不着继续演戏。”
  “兄长一直以为,他对妹妹是有意思。”应熙有些意外和遗憾,托月淡然一笑道:“人前人后总是要有点区别的,再说后山妹妹再熟悉不过,犯不得着欠人家人情。”
  “兄长让人跟着你。”
  “冰儿会保护妹妹。”
  托月拒绝应熙的好意,再亮出藏在衣袖里的防身兵器。
  应熙马上明白她的意思,没有足够的本事、智商,想要她的性命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用过早膳后,应熙开始忙自己的事情——找鸟。
  托月带着两个丫头往后山走,把不同树木上的积雪收到白色棉包锦囊里,再做上相应的标记放到筐里。
  “姑娘用锦囊收雪,传出去也是一段佳话。”
  冰儿忍不住称赞,托月却是一脸无奈道:“若还住在别院,自然是要用坛子的,收好直接埋在树根下,用到的时候再挖出来,如今却是要带回府里,坛子过于沉重不好搬动。”
  阿弥看着满满三筐的锦囊道:“姑娘,不久后就要搬新宅,索性回城后直接去新宅,埋在离居的大树下面,免得搬新宅时还得再搬一趟。”
  托月马上点头,能一步到位的工作,绝对不分两步完成。
  阿弥看着林中飞来飞去的冰儿,一脸羡慕道:“可惜奴婢不会武功,不然也可以帮姑娘采雪、采枫露、花露。”
  “当初挑你上来时,就说过你不用懂太多,会磨墨煮茶就行。”托月不以为然地安慰一句,阿弥脸却黑得更厉害,抱怨道:“姑娘,您这不是安慰奴婢,您是在奴婢的伤口上盐。”
  “盐价高,撒不起,最多撒把土。”托月又狠狠地补上一刀,阿弥呸呸两声道:“死人才撒土,奴婢还活着。”
  “锦囊都用完了,我们回去吧。”
  冰儿把最后一个放锦囊放到筐里,托月蹲下身体麻利地背起其中一筐。
  阿弥愣一下道:“姑娘怎么能干这种粗重活,还是把锦囊匀给奴婢和冰儿,不然大公子看到也责怪奴婢们。”
  “你没来之前,不也是我自己干活。”托月轻松背着一筐雪往来路走,边走边道:“走快一些回去,赶紧把雪装进陶瓷坛子里,耽搁久了雪就不再纯净,煮出来的茶也不香醇。”
  看到托月稳步走下山,阿弥和冰儿也没有再勉强,只是要警惕四周有没有人要对主子不利。
  托月心情不错,随口哼起一段轻柔的、催人入梦的旋律。
  催人入眠的梦的旋律却突然打住。
  托月猛地回头环视一圈。
  就在方才有一瞬间,托月感觉到有人在盯着自己。
  “姑娘,怎么了?”
  冰儿也是一脸警惕,目光迅速环视四周。
  托月环视一圈没有看到人,故作淡定道:“没什么,我们快些回去吧。”
  其实袖箭已经上好弦,不想吓到两个丫头才说没事,想着应熙他们也在山中,倒没什么好担忧。
  “真够警觉的,不愧是应烘云的女儿。”
  高大的松树上跳下两个人,两人身上都着白衣,跟树上的白雪融为一体才没有被发现
  墨染尘望着渐渐走远的背影,正要开口说话时,突然听到两声痛苦的叫声响起,然后就看到托月和阿弥捂着耳朵,神情痛苦地蹲在地上。
  正要冲上前时,一只手拽着他道:“应熙来了,我们最好不露面。”
  墨染尘抬眸看去,果然看到应熙骑着马带着一队人马,往这边疾驰而来,很快便来到托月身边。
  “九妹妹。”
  应熙跳下马,上前扶起托月。
  托月揉着耳朵道:“大哥哥,耳朵疼得厉害。”
  “奴婢也是……耳朵疼得厉害。”
  阿弥也揉着耳朵,冰儿一脸茫然问:“奴婢耳朵倒不疼,就是有点耳鸣。”
  应熙愣一下道:“那也不正常,以你的年纪不可能耳鸣。”回头问身后的下属们道:“你们有没有感觉不对劲。”
  几十个人整齐地说一声没有,应熙面上也闪过一丝迷惑。
  托月刚想说什么,耳朵里又是一阵刺痛,惨叫着用手紧紧捂着耳朵,蹲在地上不敢动。
  阿弥比托月更先一步蹲在地上,冰儿迅速检查过阿弥的耳朵,再检查托月的耳朵,摇摇头表示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算了,先回去吧。”
  应熙提起托月,直接跳上马。
  再让下属让出一匹马给冰儿阿弥,带着主仆三人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别院。
  墨染尘和墨衡宇相视,皱着眉头:“这是怎么回事,他们俩怎会无缘无故耳朵疼,还有那个丫头也出现耳鸣?”
  “跟过去看看吧。”
  墨衡宇看一眼弟弟,率先一步走下山。
  回到别院,托月面色更加苍白,应熙直接送她回房休息。
  托月虚弱地躺在床上,看着应熙道:“大哥哥,妹妹是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要提前死掉。”
  “胡说。”
  应熙马上否认。
  虽然找不到原因,不过可以肯定不是生病。
  应该是有什么东西,只对他们三人起作用,而旁边人却不会受到影响。
  “好好休息,等兄长办完事,就带你回府。”
  应熙安慰托月一番,托月虚弱地点一下头,目送应熙离开后无力地闭上眼睛。
  托月昨晚没休息好,本就困得厉害,再加在后山一番折腾,不会儿就迷迷糊糊地睡熟,正睡得香甜时耳朵却像是被银针扎了一下,痛得她捂着耳朵大叫起来。
  “怎么回事?”
  冰儿着急、担忧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托月疼得卷起身体时,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道:“这就是你们耳朵疼的原因。”
  随之又听一声女子的叹息道:“真是抱歉,桑绮急着找到神鸟,没想到九姑娘会对哑哨有这么强烈的反应,下次使用时桑绮一定会注意的。”
  “就是这么个小东西,把姑娘和奴婢折磨得这么惨。”
  阿弥一脸惊讶地叫道,冰儿马上道:“阿弥,你先带五公子、六公子、桑绮姑娘到前厅坐坐,我进去看看姑娘。”
  “三位这边请。”
  阿弥停下揉耳朵的小动作,恭恭敬敬请三人到前厅。
  墨染尘看一眼紧闭的房门,转身率先往外面的客厅走,另外两人也紧随其后。
  “姑娘?”
  冰儿推门走进房内。
  托月闭着眼睛无力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冰儿马上为托月解惑道:“据六公子自己说,他偶遇前来寻找神鸟的桑绮姑娘,看到桑绮姑娘手中的哑哨时,怀疑是哑哨引起姑娘不适,故此把桑绮姑娘请到别院,事实也证明六公子的猜测没有错。“
  “照这么说,在后山窥视我们的人,就是墨家兄弟俩。”
  “什么,在后山窥视我们的人,是墨家兄弟俩。”
  冰儿惊讶地叫起来,托月心里冷笑一下道:“不然,他们如何知道我们耳朵疼的事情。”
  看着托月苍白的面色,冰儿迟疑一会儿道:“姑娘身体不适,奴婢去跟六公子他们回明情况,请他们不要打扰姑娘休息。”
  “你去吧。”
  托月重新闭上眼睛。
  现在她真的没有精力应付墨家兄弟俩,以及居心叵测的桑绮。
  冰儿离开后,托月不可控制地睡过去,迷迷糊糊中感觉到,有一只大手在探自己的额头。
  大约是应熙吧。
  托月唤了一声大哥哥,随之不可抗拒地被拉入梦乡。
  再次醒来时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睁开眼睛就看到应老爷扶着竹简,坐在床前一动不动。
  “醒了。”
  应老爷轻轻放下竹简。
  托月一脸茫然地看着应老爷,不知道要聊些什么问题。
  “阿离,你睡了三天啦。”
  “三天?”
  托月脑子放空一会儿,好一会儿后才被记忆填满。
  应老爷起身倒了一杯水,扶女儿起来喝下道:“你没有毒发的现象,只是昏睡了三天三夜。”
  托月有些反应不过来,应老爷紧盯着女儿道:“意思是说,你无缘无故昏睡了三天三夜,冰儿找不到原因,太医也找不到原因。”
  托月想了想道:“大概是桑绮姑娘找鸟的哑哨,发出的声音刺激到女儿。”
  “阿弥没事呀。”
  “阿弥的体质跟女儿不同嘛。”
  忽然……托月撅起小嘴道:“爹爹,您是不是怀疑女儿是假装睡着。”
  应老爷马上否认:“爹担心你体内的剧毒反噬,担心你这一睡,就永远都不会醒过来。”
  托月没有为自己辩解,轻声安慰应老爷道:“爹爹不用担忧,女儿一直戴着鲛珠,体内的毒暂时不会轻易发作。”
  “比起戴鲛珠,爹更希望你能痊愈。”
  应老爷迟疑一下,没有告诉女儿配戴鲛珠的弊端。
  看着对生活充满热情、希望的女儿,他真的不想在此时粉碎她的梦想。
  托月其实能猜到一点,眼睛却笑成月牙儿道:“女儿也不喜欢戴鲛珠,沉甸甸的一点也不舒服。”
  迅速打量一眼四周的环境,发现自己还在别院的房间,托月有些惊讶:“爹爹,你是特别上山陪女儿,还是上山帮大伏国寻找神鸟。”
  “找神鸟是借口,你才是爹上山的原因。”
  应老爷特意迎合女儿心思,免得她一会儿又胡思乱想。
  托月也明知这是假话,还是十分满足地笑笑道:“爹爹,您过来一点点,女儿要告诉您一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