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囚禁

  看曼霜无事,我心里也宽敞了不少,可不知当初郭老疤说‘曼霜这辈子完了’是怎么一回事。
  周围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汉子,把我团团围住,如临大敌,生死薄那老小子每到关键时刻就没了踪影。
  但更令我以外的是,在玉龙坡明明看到一杆秤中枪倒地,又么会突然出现在屠龙岭!
  “小子,我一杆秤好歹也是一舵之主,你找来那两个臭鱼滥虾还真不能把我怎么着!但你胆子可真不小,一会儿我就挖出来看看几斤几两!”一杆秤咬牙说完退到人群中。
  我知dào
  挣扎也没用,立在原地看着他们把我五花大绑,但一个个都畏首畏尾,害pà
  我突然使出什么盖世神功。但我心里明白我这两把刷子,对付孙悟净那犊子还行,若是换个同龄的都未必能打平手。
  人群分作两旁,两个身着重甲的汉子拖着我一路前行,看不远处生死薄正捂着胸口,在一张大网中挣扎着,显然是受了不轻的伤,看心口箭矢就知dào
  遭了暗算。
  李广站在生死薄身旁,持着一支手弩,眯着眼冲我阴笑着,里屋传来了曼霜的嘶吼和孙悟净的漫骂声。
  我不知这帮人要把我带到哪,只感觉心乱如麻,在大脑里缠成了茧。我还想活着,经lì
  这么多,更明白活着不易。
  “进去!”一个汉子一脚踢在我的腰眼上,把我踹进了一间漆黑狭小的水泥屋中。
  我躺在满是屎尿的地面,看一只灰鼠从墙角爬出,又悠哉的钻进对面墙底的地洞中。
  此时手脚因为被绑的不回血,已经没有了知觉,我吃力的爬起来,半跪在地上,一阵倦意袭来,只记得脑袋和地面撞击时有点疼,鼻子里也尽是屎尿的骚臭气。
  我打了一个机灵,一股钻心的疼痛把我惊醒,吃力的睁开眼睛,一看自己正在一间小黑屋中,身下是冰冷的铁凳,双手被麻绳固定在铁等扶手上,也不知动了我哪根筋,五指不能合拢。
  中指被插了一根细针,疼痛如火烧般涌向心口,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抽龙筋’了!
  我咬着牙,尽量不让自己喊出声来。真不知那鬼三通是如何挺过去的。
  “嘿嘿。”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阵奸笑声。
  一个黑影挡住摇曳的烛火,正是一杆秤!他瞥了我一眼,嘬了嘬牙花子:“那老头儿挺倔,你告sù
  我参王在哪,我能让你少吃点苦头。”一杆秤阴笑着,从屋内木桌上的磁盘中缓缓的取出一根相对粗些的针。
  “这针我试过,淬了‘火上房’,不会伤了你的手指,更不会要了你的命,但你要是疼的受不了,咬舌自尽,可别告我谋杀。”一杆秤说完缓缓朝我走来。
  我疼的眼珠都快瞪出来了,越看他越气,赞了一大口唾沫,都吐在了他脸上。
  一杆秤晃了晃脑袋,扔掉手中的银针,两步走到我跟前,给我一个大耳雷子,我耳朵嗡的一声,眼前金星直冒。
  “参王到底喺边度?”一杆秤耐不住性子,一手掐着我的腮帮子,恶声说道。
  我不知他说的什么,冲他吼了一声。我知dào
  他要参王,但那参王被早就被生死薄当狗皮膏药糊玄青屁股上了,参王对我来说还不如大萝卜来的实惠,一杆秤花了这么大心思逮住我俩,无非就是想得到参王,当上万隆寿庄的瓢把子。
  我不知这总舵主有多大权力,但隐隐感觉应该还有凌驾于总舵主之上的人物,而且万隆寿庄的总舵主更是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特殊权力。至于是什么权力,我也不清楚,但自从看完墓道中的壁画,更感觉这万隆寿庄不简单。
  一杆秤见我不答话,脸都气成了猪肝色,咬了咬牙,转身掀翻了木桌,大声嘶吼起来,但显然刚才剧烈的动作牵动了伤口,暗中咬牙咧嘴。我一看这人脾气还真不小,但他若是稍微冷静点,我就该倒霉了。
  他背身长舒了一口气,像是在做着什么重大的决定,随即摆了摆手吩咐手下将我送回去。
  只见一个魁梧的汉子走到我身前,抓住了我中指银针,慢慢的转起圈来,我一阵眩晕,感觉全身每根汗毛都立了起来,撕心裂肺的疼痛再一次占据身心,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我吃力的睁开眼,看身上没有了束缚,涅槃坨还在,忠魂却不见了踪影。坐起身,看了看周围,竟然又回到了那间石室。
  没有了骚臭气,地上也多了堆稻草。透过狭小的铁窗,一缕缕光线从缝隙中投下。听外面鸟儿翠鸣,我轻叹了一声。
  不知dào
  他们会如何折腾生死薄,玄青的腿估计也好的差不多了,这么多天没见我们回去,肯定急的舌头起泡。
  “小伙子,精神点。”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的心怦怦直跳,急忙转头向黑暗的墙角望去。
  正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中年人神定气闲的摆弄着一把断剑,我定睛细看,正是忠魂!急忙爬过去,一把夺过忠魂。
  “你是谁?”我问那人。
  “跟你一样,等死之人,不过我等了两年,还得等几个月,你就快了,这个月正赶上万隆寿庄大祭。小鸡都不能杀,过了这几天就轮到你了。”
  我听的稀里糊涂,看这人不像是疯傻之人,怎么等死还等的如此从容。
  “你怎么知dào?”
  “我从小和一杆秤长大,一起看大姑娘洗澡,一块帮老人煎药。可没想到他却变了性子。他那点小九九我心里最清楚不过,若是饿你三天还从你身上得不到他想要的,就饿死你为止。”那人说完在地上抓了一把,一只蟑螂被他填进嘴里,又艰难的咽了下去。
  我听完心里敞亮了不少,只要不给我上那降龙伏虎的大刑,就是当个饿死鬼也无妨。
  “那你怎么没死?”我疑惑的看着那人。
  “哎,时间太长,他可能都把我忘了……”他刚要继xù
  说,突然眼放精光,一把抓向墙角。
  一只大耗子被他抓个正着,他把玩着手中的老鼠,轻轻的抚摸着那只老鼠的毛发,那只老鼠在他手中既不嘶叫,也不挣扎,安静的让他抚摸。
  却突然听到老鼠哀鸣一声,竟硬生生的被他捏死在手心,一根根的拔着鼠毛。
  我看完胃里一阵翻腾,怪不得他说自己还能活几个月,这些个耗子蟑螂被他灭了族,可真就得饿死了。我宁愿少活几天,也不吃那大耗子。
  没一会儿,那人便把鼠毛拔了个溜干净,从中撕开,掏去内脏,递给我一半:“别饿着,这些耗子都是吃粮食长大的,肉嫩,无毒。”
  我咧嘴示意不要,看他那摸样也着实够可怜的,不知他哪得罪了一杆秤,光屁股娃娃也能下此毒手。
  “你倒地是哪得罪了一杆秤,竟让他下对你下如此毒手?”我疑惑的看着那人。
  那人擦了擦嘴边的血迹,双目望着室顶,徐徐说道:“说来话长,却不知从何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