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涅槃坨

  下了船,四叔嘱咐我不要将他讲的话告sù
  任何人,即使父母也不行,我点头答yīng
  着。到镇上的合zuò
  社四叔给我买了一套新衣服换上,我乐的合不拢嘴,那时候虽然日子不算太苦,但穿新衣服只能等到过年。
  四叔一手拎着大箱子一手领着我,辗转到了市区的火车站,踏上了去往北京的火车。坐了20多个小时,终于在第二天的下午到了北京,我望着北京这座大都市,不敢想象自己正站在首都,站在屯子里大爷临死前都想来的北京。站在火车站出票口,看着夕阳渐下,又想起了收音机里那首‘北京的金山上’。竟忘记了坐了一天一夜火车的疲惫
  四叔好像对这座城市并不陌生,带着我搭了3辆公交,又倒了4次三轮,领着我钻进一趟胡同,到一处四合院前停下了脚步,我好奇的打量着,虽然在北京的郊区,但也比我们镇上繁华多了,这自家的大门都是刷着红漆的。
  四叔轻扣了两下门,一个年轻人探出头来,一看是四叔,寒暄着请我们进到院子里。我一进院子,立kè
  就被院子里修剪整齐的草树木吸引,但还是比较拘谨的,并没有到处走动。年轻人带着我俩进了正房,正看见一鹤发童颜,白须飘然的老者坐在上位饮茶,四叔见到老人急忙躬身行礼,恭敬地说道:“大师。”老者看到四叔来到,急忙起身说道:“不用如此客气,我清晨看园中花草叶盛斜北方,便知要有贵客登门,在此等候多时了。”
  老者看到我一笑对四叔说道:“这位小友,是你的徒弟?果然生的好根骨。”四叔一笑对老者答道:“大师误会了,这是我的侄子,从小就招人疼爱,这次来北京也顺便带他来逛逛。”我心中委屈,这哪里是带我来逛逛啊,公交车上挤的我快成相片了,最可气的是三轮车,车夫边蹬边跟四叔墨迹着价钱。
  四叔跟我也跟着老者坐下了,四叔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一块晶莹的黄玉,递到老者手里说道:“大师,这是我师父临终前留给我的,名为“涅槃坨”,师父告sù
  我,若想长久镇住脉眼为它不二选。”老者细细打量着“涅槃坨”说道:“这“涅槃坨”我曾经听说过,相传是女娲补天时用的神石。想必小兄必是爽朗,乐观之人,所以这“涅槃坨”才会变得如此橙黄通透,但若是想用它来镇住脉眼还需朱雀,白虎,青龙,玄武,四方星神,颇为难找。但我看这白虎你侄儿是不二之选,这小友骨骼精奇,更兼处世不深,性格如纸般透明洁白,这“涅槃坨”放在他那,不出一月定会变得洁白如羊脂。
  四叔听后笑的嘴都咧到了腮帮子:“谢大师提点,这朱雀也有了,我师父临终是给我一只雏鹰,想必他老人家也必有深意。
  老者听完后捋了捋胡须感叹着说道:“当年姜胡海在京城的名号老夫也是望尘莫及,多次想当面请教风水之道,但始终没有机会。想不到,却最终落得如此妻离子散。孤老终生。”
  四叔听后也是一阵黯然,说道:“师父他老人家一辈子镇守脉眼,但临终也没能找出谁是那挖碑之人,只是几年前听师娘说是当时有名的风水宗师叫‘李易恒’。”老者听了闷哼一声说道:“那李易恒本是我同门师兄,因为心肠狠毒,常常为了钱财就为恶人做些歹事,被师傅扫地出门了,后来听说投靠了日本人。小兄放心,此事包在老朽身上。”四叔见事情已经有了眉目便不再继xù
  追问,把那块黄玉穿了根红线,戴在了我的脖子上,我戴上那块黄橙橙的古玉立kè
  就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凉爽之感,好像全身每一个毛孔都跟着敞开了,说不出的舒服。
  老者又大喊了一声:“玄青,你先给这二位安排吃食,住处。”接着又对四叔笑着说:“你俩今晚先在寒舍住下,老朽年迈之躯恐不能与你一起赴松花江镇那脉眼,但我让我这大徒孙玄青与你一同前去。”说着把他的徒孙叫了过来,我一看,这人正是给我们开门的人,模样倒是长得挺俊。脸上始终都挂着笑容,让人看了很舒服。
  玄青又给我们安排了住在了厢房,但并没有走,而是像是有什么话要说,始终蹑手蹑脚的徘徊,又说些不咸不淡的话。四叔看出来他好像有什么事,便问道:“兄弟,有啥事就说吧。”玄青也嘴一咧笑嘻嘻的说道:“早就听说李四爷道法高明,我这不是吗,前几天有人来找到师爷,说是自家的水库闹鬼,可是师爷想让我去历练历练,派我去了,可到那一看,那本来是一个天然的水库后来被一个私企的大老板买了下来,又在前面盖了房子,养些鱼虾,当成了自己的后花园。
  但住进去不久就能夜夜听到水库里边上有人走动,半夜睡睡觉,起夜起来一看,一家人竟都睡在了地上。没过几天,刚放进去的鱼苗就都翻了白了。后来那一家人也不敢在那住了,但我看那儿的风水根本就不适合建阳宅,以为是风水的问题,就拿着罗盘四处走动,想看看是哪里的风水出了问题,可是在池塘边上罗盘针急跳了几下,我让那个体户拉板找来了几个人把那块地给刨开了,一看里边横着一副棺材。棺材板子上漏了个大窟窿,里边躺着一具腐烂的尸体,棺材里倒灌进去不少水,但看那成色,怕是有年头了。我怕他们中尸毒,所以自己下去查看了一下,一看是具行尸,但看那模样,再过几天不灭了,吸足了这月华和动物的精气,就该长毛了。我撑死也就是当初和我爹纸上谈兵来着,真zhèng
  对付这些行尸、僵尸的真不敢乱来,所以”。
  四叔一听明白了,感情你是拿了别人的钱,没给人办成事,还怕你师爷怪罪,回头找我这苦力给你擦屁股。但没办法,也不能看着那行尸就在那晒着。拍了拍胸脯应承道:“兄弟放心明天就挥师帮你把那行尸法办了。”玄青连声道谢,哼着小曲走了出去。
  吃完饭后我俩就睡下了。第二天清晨,我昏昏沉沉的睁开了眼睛,看见四叔正在整理他那口大箱子,我真不知dào
  ,那箱子里还能装多少东西,只看见四叔从箱子里拿出了1条毛巾,两双旧袜子,和一张渔网样的东西。我好奇的问道:“四叔你这都到首都了,怎么还带着渔网啊,你可真是雾里河的好村民,不忘本。”四叔回头骂道:“你懂个球,这是“捕尸牢”,今天能不能抓到行尸全看他了。”我听完僵硬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