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保护
太子妃把眼睛瞪圆,一杯滚烫的茶水泼过来:“让你办个事情都这么手脚不利索,太子殿下要你有什么用啊。”
阿沅浑身都沾满了茶叶,手臂火辣辣的疼,手背因为突如其来的烫一下子失去支撑,摔到地上。
这时院子里一个打扫的小太监悄悄出去了,没有几个人看到。
太子妃冷冷地哼一声:“废物!这么点委屈就受不了了?滚滚滚。”
阿沅知道任何解释都是没有用处的,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低头看了看烫得通红的手背,扭到的手腕,艰难的站起身子准备要走。
“诶诶诶,你还真的走啊,我不是叫你滚吗?你为什么要走?”
沅抬头一看,对上太子妃那双洋洋得意,又充满嘲弄的眼睛,没有如她希望的那样出现忿忿不平的表情,而是平静的说:“太子妃请吩咐。”
“本宫不是叫你滚吗?那你就滚着回去啊!”她特意把“滚”这个字拉得很长,生怕阿沅听不明白。
“是。”
“娘娘,这不好吧,毕竟是太子殿下未来的侧妃,这样做不会让太子殿下生气吗?”一个年龄较老的太监说。
“太子是本宫的枕边人,你说是谁和本宫更加亲近?”太子妃不甘示弱,步步紧逼。
“来呀,滚哪,快滚哪。”太子妃嚣张的声音穿透力极强。
“你们几个,把她给我按住了,在地上滚着走。”满地的奴才们面面相觑,却没有谁敢上手。大殿里的气氛压抑,
“好哇你们这些狗奴才,本宫才是正房,你们看看清楚。怎么还不上去?快呀!”太子妃尖利的嗓音又响起来。
几个奴才犹犹豫豫地上前,七手八脚的拉扯着阿沅。
“我看谁敢!”一声厉喝划破长空,太子猛地一声推开门,双目赤红的闯进来。
“殿下!这个贱人她做事毛手毛脚的,臣妾不过是教训了她几句,她就这幅样子,您可要为我做主啊。”太子妃马上换上了一幅娇嗔的语气。
“你这贱妇,本宫还在门口的时候就听到你的大声叫骂,你还有什么话说?”太子扶起阿沅,看到她被烫的通红的双手,更加气不打一处来了,胸脯很明显的起伏着,放下阿沅,朝着万昭的脸上“啪”的就是一巴掌。
万昭委屈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人们听到这响亮的一巴掌,纷纷一愣。太子殿下的这一巴掌,毫无疑问的宣告了他的立场。
他的眼睛逼视着万昭,说的话却像是对东宫所有人,深沉的目光里是深不见底的愠怒:“你听好了,她,是我爱的女人,若是谁敢为难她,就是和我作对。”
大殿里,死一般的寂静。宫女太监们敛声屏气,手藏在袖子里瑟瑟发抖,看到太子殿下如此生气,刚才就不该听太子妃的的话上前去拉扯这位虽不是太子妃,却比太子妃的地位还高的无冕之妃。外面的宫女轻手轻脚走过的声音都能听得到。
“你们都下去,我有话要和太子妃说。”然后宫女太监们火速出去了。屋子里就只剩下剑拔弩张的太子,太子妃,和靠在椅子上的阿沅。
“太子殿下,你可记得谁是你的正妻吗?”
“本宫当然记得,但是她是我心中永远的妻子。”
“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会那么喜欢她?”
“爱一个人,难道还需要理由吗?”
“呵呵”,她自顾自绕了一个圈“不爱一个人,是不是也不需要理由?我呢?我算什么?在你心里,我算什么?”太子妃声泪俱下的问。
“你,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每天必须要睡在身边的任务罢了。”太子冷冰冰的嘴里吐出这句话,万昭觉得,就像是数九寒天的冷风,吹凉了人心。
说罢,他扶起阿沅,头也不回得离开。
在梯子费迷蒙的眼泪中,送来了这样几句话:“你如此失德,本宫也不想勉强和你睡在一起。你内心如此强大,自然不需要本宫来保护,今后你就一个人睡吧,我去陪阿沅。”
太子妃气得发抖,看着今日打扫一新的东宫,眼泪再次**了眼眶。自己的努力都付之东流了,
太子绝尘而去,自己能留住的不过是他鞋底的泥土罢了。
没有宠爱,这个位置,不过是名存实亡。迟早会有被取代的一天。
温暖的帐子里,太子温柔的拥抱着阿沅,与不久之前的他简直是判若两人:说话轻声细语,眼神细腻,动作,都轻柔了好多。
“阿佑,我觉得你今天对太子妃娘娘有点过分了。”阿沅摇晃着他的胳膊说。
“不妨事,那个女人仗势欺人,必须要压一压她的气焰,不然以后你就更没有好日子过了。”太子一边垂头给她吹吹伤口。
“但是你也不能这样啊,说这么伤人的话。”
“我这是在为你出气啊,你竟然不领情!”他假装生气,嘟起嘴。阿沅笑了,严肃的男人卖起萌来才更加可爱呢。
“万昭这么欺负你,你都不生气?这可就有些诧异了。”太子终于鼓起勇气,把藏在心里很久的谜团说出来了。
阿沅看着他认真和试探的眼神,知道是时候说出那个秘密了。
“你记不记得我说过,我有很致命的缺陷,本想等到我正式嫁过来的时候再告诉你的。”
“对,我记得,怎么了。”
“我从出生起就有一种怪病,就是不会流眼泪,打从我记事起,我就没有哭过。”
“啊?不会吧。”他长大了嘴巴,他还真的没有见过这样的病。
“因为不能哭泣,所以我生气愤怒的情绪没法发泄出来,每次生气都几乎会大病一场。后来我娘去世了,我心里伤心,突然就晕倒了,然后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回到家了,还好了很多,后来听我爹说,是一个神医封住了愤怒伤心的能力,然后我就这样了,遇到伤心事,只有一点点感觉。”
然后她示意他自己说完了。
阿佑才如梦初醒一般点点头,把阿沅抱在怀里,揉揉她的发顶说:“你一定很辛苦吧?”
阿沅感到一道宠溺的目光从头顶落下,她摇摇头:“不。相反我觉得,这个怪病帮了我。”
“何以见得?”
“因为我的心情会一直保持在不错的状态,不会出现别人那样抓狂暴躁的场面。”
太子爷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听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明白了。但是如果有只有生气才能压得住场面的时候,你就很麻烦了。”
阿沅笑笑说:“我可以装生气啊,我学着别人的样子装出来也可以。”
阿佑刮刮她的小鼻子:“好啊,原来你吼我的时候全都是装出来的,看我不揍你这个小鬼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