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二年之后
,轻易不让女儿出门,即使出门,也有人陪着。
说到子萍,她爹至今仍未原谅她,也一直拒不见她,子萍头生孩子的时候,沈氏带着子晴去看了她,给她送了些鸡蛋、鸡婆,孩子用的细布等,彼时子萍两口子东拼西凑的在安州城西外的角落里买了栋小小的房子,里面只有一个厅堂加两间屋子,子萍的丈夫在外做些短工,子萍在挨着城墙的荒地开垦了许多的菜地,靠着卖菜、养鸡鸭等勉强维持生计,很是辛苦。
子晴见子萍的丈夫一个劲地跟沈氏表白,他并没有让妻子吃苦,“婶娘,你看,为了她生孩子后补身子,我连甲鱼都预备了,我说了,我不会亏待她。婶娘,你做做好事,劝劝我岳丈,孩子生下来,我带外孙去看他。”
沈氏听了不置可否,只是交代子萍照顾好自己,看着子萍眼泪汪汪的,沈氏很是心酸,不忍立kè
就走,很是劝慰了许久。后来子〖*
M.35ww.萍生了个男孩,给曾瑞庆送信,曾瑞庆不仅没答yīng
见面,还拘着周氏不准去探视。至今孩子一岁半了,还没见过外公外婆。
子晴的好友萧秀水也在旧年秋天嫁了,两人很是痛哭了一场,子萍把文家送的那个玻璃小镜子和一对京城的堆花送给了她,秀水见了喜欢的如同见了珍宝,把子晴辛辛苦苦绣的屏风倒撇一边了,子晴不满地抗议:“我的好姑姑。你知dào
我这个屏风绣活能卖多少银子吗?至少是十两,大姐。十两银子啊。都换不来你一个大笑脸。”
“没大没小的,讨打吧,又叫我大姐,你怎么知dào
我没笑。我心里高兴着呢,我就知dào
你对我好。没冤枉我白疼你一场。等哪天姑姑没银子过不下去了,好拿它换银子使。”秀水还是那副大大咧咧的性子。
“呸,大吉大利。哪有新嫁娘咒自己这个?不过话说回来。你是应该好好学学打理家务,别成天心里没个算计。”子晴对秀水的未来的确有些不看好,如果男方家底殷实,会过日子的话还好一些,秀水的个性是今天有吃的从来不考lǜ
明天,而且家务活也不擅长。
子晴每每一想到她。内心总很温暖,也不知她如今过的怎样了。只知dào
她怀孕半年了。
正在胡思乱想间,子晴听到外面老爷子和田氏的声音,年底了,曾瑞祥和子福去把两人接过来吃饭,本来想让他们在这住下,无奈他们说老房那还养了些鸡鸭,曾瑞庆一家搬走后一直没有回来,那个家没人看着也是不好,年底小偷也多,尤其偷鸡鸭的多,能卖上好价。他们反正还能走动,只是每日过来吃了晚饭才走。
家里没有橙子了,沈氏让子晴和子寿去后山取点橙子自家吃,子晴拎着篮子来到后山,后山的果树基本栽满了,那几棵不好吃的果树也被子晴嫁接成功,当然不是一次成功的,失败了好几次,最后终于发了新芽。
家里的日子越发的富裕了,去年的果树收入也有了七八百两银子,当然大头还是橙子,一个橙子卖到六文,文家要求一筐一百个,送往京城,过年家里摆上一盘,又好kàn
又好吃还喜气。这两年家里又买了五个铺子,一百五十亩水田,沈氏曾笑说至少要预备一个儿女两个铺面,一百亩水田,目前已有了九个铺面,二百二十亩的水田。
“姐,你想什么呢?叫你好几遍你都没听见。”子寿扒拉了子晴一下。
“啊,没想什么,想你在县学这半年还习惯吗?”子寿在七月份开学时考入县学,因为年后子禄要打算考秀才,没法照顾他,所以提前半年让子寿去适应,跟当年的子禄一样。
两人回到家,秋玉小姑也在,自从两年前流产后,她至今才刚有了三个月的身孕,很是小心,目前除了回婆家睡觉,大部分的时间在娘家,经常来沈氏这里蹭饭,说在别的地方也吃不到好东西,怕孩子亏着。
沈氏虽然不喜,可也不能明白地拒绝,毕竟她是个孕妇,而且又是好不容易才有的,好在她只是一个人,时间长了沈氏也不会为她单做,家里有什么就吃什么。子晴不信她看不出来,只是脸皮比较厚罢了。
田氏见秋玉又过来蹭饭,说道:“你那个家婆也不好好侍候你,为了点饭食,成天在外面跑,万一磕了摔了碰了,有个好歹,可怎么着呢?你说你好不容易有了孩子,能吃了多少好东西?女婿又不是不挣银子,能花几个子?过两日看你肚子大了,还好意思往外跑吗?”
“你又不是不知dào
,他的银子大都要交给他老娘,哪能给我花啊?家里还没分家呢?那一大家子,有什么好东西能到我嘴里?哪个家婆会私底下给媳妇开小灶?老头说了等明年老三成亲了就分家,给他妹妹留一份嫁妆就行。我现在可就盼着这一天呢。”秋玉说道。
“你也由的他?你不会自己留点当私房?”田氏在一旁教女,全然忘了当日她如何对待自己儿媳的,好在沈氏如今日子好了也不再去计较那些。
“一年有二两银子,够干什么?说这些干什么?娘你说话也不注意点,我二嫂要听见了可不太好。”秋玉说完就往外瞅了一眼,喊道:“子晴回来了,橙子取回来了?快给小姑剥个橙子吃。回头给我几个带走,一大家子人吃点东西还要偷偷摸摸的,烦死了。”
子晴一进院门就听见了田氏正在教女,一开始听她说秋玉不该来吃饭,还以为是她醒悟了,觉得秋玉这样做不对,正想看看今天的太阳从哪边出来的,就听见后面的话,敢情还是在为秋玉考lǜ
,看来要等到她为自己一家着想,路漫漫其修远兮。本想等一会再进,没想到秋玉眼尖,一眼看见了她,只好把橙子递过去。
“大哥一家今年还不回来吗?”秋玉接着问田氏。
田氏叹了口气,说谁能管了他。秋玉一见忙又说了些别的。老爷子在房看着子福、子禄写对联,这两年岁数有些大了,被曾瑞庆伤了心,加上春玉家的几个孩子也不争气,老爷子不愿意管那些乱七八糟的破事了,回过头来看,觉得还是几个孙子好,尤其是子福,更得他的欢心,等子福他们放了假,有功夫就过这边看看几个孙子,再喝点小酒,吃点好菜,泡壶好茶。心情好了,身体自然也就好多了,看着反而年轻了。
子晴忽然想起一件事,问秋玉:“小姑,你还做绣活吗?”
“做的比较少了,只做点荷包,大的没时间。”秋玉说。
“你的荷包卖外面几文一个?”
“八文。”
“那我给你九文一个,你都拿来给我吧。我托人帮你往外面卖,至于人家卖多少,咱就管不着了,你看行吗?”
秋玉听了很高兴,一个荷包就多了一文,连忙答yīng
了。
子晴是想起林康平这两年跑粤城,每次都自己捎带点东西过去,茶叶、绣品是首选,轻巧好带,利润也比较可观,子晴一共给了十三两银子,外带年初的一副大绣品,中秋前林康平过来,说那一副绣品卖给洋人,卖了三十两银子,子晴放在他那里的银子,如今已变成了一百两了。
这一年,子晴又绣了一幅大的屏风,空闲时也做了几个荷包,不过子晴打算这个卖了以后就准bèi
绣大哥成亲要用的东西了,喜庆一些的。其实林康平也很不愿意把子晴的绣品卖了,总说留着纪念,如果说时至今日子晴还看不出林康平的心思,那就是白活了两世。
文三和林康平对她的心思,她都明了,对文三,子晴从没动过心,一方面是那种家庭,子晴高攀不上,也不想高攀,子晴也不想委屈自己和好几个女人分享一个男人,而自己还不是那个最大的,所以一开始子晴就没有动过心。而林康平,子晴有些说不清,也没感觉到爱,只是觉得相处合zuò
还算愉快,他是一个比较能吃苦,有韧性的人,子晴觉得将来他的日子绝对不会太差。
算了,反正自己还有几年的时光,也许,命运会有别的安排也说不定。子晴自我安慰道。
沈氏的晚餐一般都准bèi
的比较早,因为老爷子他们吃过了要回家。今日见天气阴阴的,好像要下雪,沈氏说不若切点羊肉吃火锅,便喊子晴去磨芝麻酱,子晴正坐在厚厚的羊毛地毯上,做自己过年要穿的衣服,想着做完这一笔,才没有立kè
动身。
田氏进来了,问道:“你娘招呼你呢?没听见?又在做新衣服,你一年要穿几身新衣服?还是绸子的?”
后来看见绣架上的绣品,问:“这是你绣的?你什么时候学的这个?我怎么不知dào?”说着喊秋玉进来问这样的绣品大概能卖多少银子。子晴万万没想到,因为自己晚起身了几分钟,然惹来这么大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