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子萍出事
沈氏得知了,又送了好些鸡蛋、干果吃食,以及几块布料,最后还拿了两张羊皮,让她坐月子时做一件皮袄,千万别凉着了,又说了等腊月送肚子礼再去看她,沈氏亲自给雇了个驴车让曾瑞祥送她。连田氏见了都有些动容。
等夏玉走后,沈氏想到不如干脆趁过节前去趟城里,买点东西准bèi
过节,沈氏沉思了一会,吩咐子晴去捡一篮子鸡蛋,说看看周氏去。
“娘,大爹大娘那么对咱们,还看她干什么去?”
“你以为娘想去吗?也就情面上的事,一篮子鸡蛋也不值当什么,别让他们挑了理去。”
子晴听了也要去,子晴是想去看看李师傅的玉镯做出来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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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晴捡了篮鸡蛋,换好衣服,这时门铃响了,然是林康平和文三两人,文三见子晴的穿戴,也知她要出门。
原来他俩特地是来送玉镯的,李师傅花了一个月,才抽空刚做好了一只镯子,效果不错,李师傅很是惊喜,告sù
文三,这绿玉的硬度然比白玉还大,色泽水润透亮,应是上品。文三听了动了心思,文家的生意好几房把着,自家这边自己也不是长子,将来的事情还很难说,莫若趁此机会,自己单独做绿玉的生意,抢得先机。定能挣个盆满钵满。所以这次过来也是想找子晴打听些事情。
“去,你不是不信我吗?这会儿又上赶子了?”子晴还记着仇呢。
“好晴儿。算我有眼无珠还不成。”文三脱口道。
“晴儿也是你能叫的?我就不明白了。你们家那么有钱了,你还这么费尽心思地划拉,累不累啊?”
“你不明白我们家的事,总之。这是我自己一个人的事情,跟文家没有关系。你帮不帮吧?”文三这时的表情倒不像那个纯良的少年了,带了几分不自觉的凌厉。
“帮,可是你自己不是要读吗?哪里有功夫管这些?再说了。你们家的生意是不是什么都做啊?大的就不说了。小的如我家西瓜、鸡、洋薯等,按说是看不上眼的?”子晴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傻丫头,你家西瓜上市早,稀奇些,是用来打点省里、京里的,后来你家的西瓜多了。才在京城卖了一部分,你家的鸡肉口感好。也是用来自家吃和送人的,洋薯是杂货铺子就便卖的。我当然不能出门,康平会帮我处理一切,我手底下总有两人,这次也是等中秋后让他们出门找找路子。”文三解释说。
子晴听了便把这玉的来源说了,粤城是这个国家唯一开放的港口,码头有不少番邦的船只,应该还会有机会的,只要有人长期购买,肯定就有贩卖图利的。
子晴正和文三他们说着,沈氏拎着东西领着子雨出来了,问道:“怎么不请人进屋?我还以为你干什么呢?大半天的不进屋。”
“娘,咱们干脆搭他们的马车去城里吧,娘,你看,我送你的翡翠镯子,漂亮吧?”子晴把镯子举到沈氏的眼前。
沈氏接过来对着太阳照了照,说:“还真是漂亮,要是玉的就更好了。”
子晴边让沈氏上车,边说:“娘,这本来就是玉的一种,这种玉叫翡翠,红翡绿翠,红的叫翡绿的叫翠,是绿玉,你看玉不是有白玉有红玉,还有墨玉吗?只不过这是绿色的玉,这种玉原产地不在我国,所以我们一直没见过,但是并不等于它不存zài
,你也不能否认它就是玉的一种。怎么跟你说呢,就好比养鸡,鸡毛有黑的,红的,白的,麻色的,也有绿色的,你不能因为鸡毛是绿色的就说这不是鸡。”子晴一说完,就听见哈哈的大笑,除了文三还有谁?林康平也是咧着嘴。
沈氏见了说:“好了,又显摆了不是?净让人看笑话。”
文三听了赶紧说:“曾家婶婶,我不是看笑话。我就是觉得好笑就笑了,没有恶意的,您一定要相信我。”
几个人说笑很快就到了周氏家的巷口,文三本来还说要来接,子晴婉拒了,对林康平说出远门之前来一趟。
沈氏抱着子雨,子晴拎着篮子,进了周氏住的小院,周氏正在整理打包东西,边收拾边骂人,“你这短命鬼,怎么就这么糊涂啊,娘说你多大了,怎么能做这种事情,要不是我拦着,你爹一准把你的腿打折了,我这命怎么真苦啊,你这狠心的短命鬼,你这不是拿针戳你娘的心窝啊……”
子萍带着子荷站在一旁,似是在生气,没有回嘴眼圈还红着呢。沈氏见了问道:“大嫂在干什么呢?是要搬回家去住吗?”
周氏听了两眼一红,抹了眼泪让沈氏帮忙,说今日就雇车走,曾瑞庆下了值就走。
沈氏见状也不好多问,只是帮着把东西归类打包,子晴见这架势,势必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而且是不好的大事,看来跟自己以前的猜测有些关联,可惜没法问出口,沈氏帮着打包完就带着孩子告辞了。
回到家,沈氏琢磨半天,心里很不对劲,可这事又没法对人说,毕竟姑娘家的名声是相当重yào
的。谁知二日后,周氏然上门了,和沈氏在屋里哭诉,原来真的是子萍出事了。和隔壁的男子两人单独在屋,被出门回家的妻子发xiàn
了,闹将起来,周氏这才唬了一跳,一直以为自己女儿在隔壁乖乖学着针线,哪成想是这个状况,还不如早些搬离。
“弟妹呀,嫂子悔不当初啊,当初你还劝过我,说女娃子大了,要看紧些,我怎么这么糊涂呀,怎么就没听进你的话,当初要听了你的话,早搬开了那鬼地方。”
子晴进屋时,正听见周氏哭着说:“那孩子就像鬼抓了她的脚,见天往隔壁跑,一开始我还挺欢喜的,以为这孩子爱上了绣花,横竖家里事也不多,小时候在家也是过够了苦日子的,你也知dào
,见天不是打猪草就是上山搂松毛打柴,好容易到城里松快些了,我就不拘着她了。后来见去的委实有些太勤了,我不过问一两次,她就不耐烦,说做针线、绣花、看花样等等,敢情都是在蒙骗我,这也太离谱了吧。那男的比子萍大了十来岁,我做梦也想不到啊,弟妹,我该怎么办啊?你大哥打了她一顿,也不顶事,这孩子怎么也太糊涂了,怎么就不知dào
女孩家的名声要毁了,可怎么嫁人啊?如今之计,只好想着赶紧把她嫁了了事,你上次说的那个刘大姐家,我看他家就行,要不你再去跑一趟。”
沈氏很是头疼,只好劝道:“大嫂,你还是要好好保养,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你也要多多注意。至于那个刘大姐家,时间过去这么久了,许是人家也找好了不定,再则人家当初有心求娶,咱没应,如今上赶着再去,也不是那回事,有心人一打听,就会知dào
的,他家离你那也不远。”
周氏听了一想,确是如此,复又哭求沈氏去找别人打听谁家有可意的男子,沈氏着实为难,心里早就打定了主意不管这事,可这当口也不好直说,只好虚应着。子晴见此,退出门外,然后再喊“娘”,周氏见子晴回来也不好久待,起身告辞。
周氏走后,沈氏不知想到了什么,盯着子晴看了半天,子晴摸摸自己的脸,问道:“娘,你没事吧。看着我干什么?”
沈氏叹了口气,说道:“一个女娃子,要是走错了一步,这辈子就全毁了,娘是担心你,千万不要走错路。有什么事情都跟娘说,人这一辈子,不是光有银钱就行,有的家庭表面看着光鲜,其实内里根本不是咱们想象的那样好,自古婚姻讲究的门当户对,不是没有一点道理的。你还小,有的东西还不懂,记住一条,千万不要羡慕别人家的钱财。”
“娘,你放心吧。想要钱财我会自己去挣的,我什么时候羡慕别人家的东西?女儿从小知dào
,别人家的东西再好,不是自己的,也不能要。萍姐的事情您不是早跟大娘提过了吗?她不听,咱也没办法。”
没几天,沈氏去老房送八月节礼,听周氏说最近在给子萍找媒婆,一时还没有可心的,沈氏想了想问道:“不知大嫂想找什么样的家庭?依我说,先跟子萍商量好了,别到时候这边人是找好了,可孩子不想嫁,闹腾出来就不好kàn
了。”
“你说的也在理,回头我问问她。辛辛苦苦养了她十多年,总要挑个家底殷实点的,人老实点的,当娘的还不就是这点心思,舍不得孩子吃苦。子荷还小,我肚子里的还不知是男是女,我能帮衬子萍多少?你大哥一年就十两银子。”周氏说完又拿起手帕抹眼泪。
沈氏见了只好拿别话劝慰,略呆了呆便告辞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