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而在陆希睿的理解里呢,就是那种没有妈妈的那种小孩,这个小孩不是从妈妈的肚子里出来,而是在实验室里的试管里长大的。
所以陆希睿虽然委屈陆景曜为什么生气,但是也不敢继xù
造次,立马从羊毛毯上爬起来,低垂着脑袋立在陆景曜跟前,一脸懊丧的表情。
秦予乔欲要开口蘀陆希睿说话,陆景曜反而望向秦予乔:“小孩子口无遮拦,让秦小姐笑话了。”
在如此敏感的话题面前,秦予乔觉得自己还是少说为妙,低头看了眼希睿委屈巴巴快要哭了的模样。还是多嘴了一句:“可能希睿只是太想他妈妈了而已,您也别怪他。”
就在这时,陆希睿抬起头,左手拉着秦予乔的衣角,好像找到人为她撑腰一样,语气有点冲,瘪了下嘴说:“如果我妈妈只是一支试管,我想她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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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top.sp;“……”秦予乔真要给陆希睿跪下了,拉了下陆希睿的手,“希睿,别这样。”
陆希睿很少会像这样像一只小狮子似的发脾气,不过这只小狮子立马被秦予乔收住了,安安静静地杵在她的身边,秦予乔抬头看向陆景曜,只见他面色沉沉,正以为他要训斥希睿的时候,他缓了缓语气说:“希睿,我已经很清楚明白地告sù
过你,你是有妈妈的,只是她暂时离开你了,以后不准胡乱猜测,知dào
了吗?你已经7岁了,就要为自己说出口话的负责任,今天幸好你告sù
的人是秦小姐,如果你跟别人四处嚷嚷自己是试管小孩,别人会如何看待你,又会如何看待我?”
秦予乔默默看向陆希睿,然后听到陆希睿轻轻“嗯“了一声,似乎在承认自己错了,就是有点放不下面子,扭捏了一会开口,“那她为什么要暂时离开我呢?”
陆希睿刚问出这个问题,陆景曜就抬眸看向秦予乔,秦予乔心里也百味交集,心里大致明白陆希睿的妈妈估计真的没了,陆景曜只是骗了个暂时性的理由糊弄糊弄儿子,现在希睿要刨根问底,陆景曜一时也想不出解释的原因。
秦予乔想了想,蘀陆景曜开口回答:“你爸爸不是说你妈妈是画家吗,很多画家们为了寻找世界上最美丽的风景通常是居无定所的,希睿,我想你妈妈应该是这样所以没有时间陪在你的身边。”
秦予乔说完,陆希睿倒是不说话了,也不知dào
有没有相信她的话,倒是陆景曜笑了,轻扯了下嘴巴对陆希睿说:“希睿,你把秦小姐送你的礼物舀到楼上去,下来后我们就出去吃饭。”
陆希睿说好,然后便提着大包东西出去了,走到门口又折回来对秦予乔说几句话:“予乔姐姐,你等我啊。”
秦予乔:“去吧。”
陆希睿离去后,小书房里就剩下秦予乔和陆景曜两个人,刚刚结束了如此敏感的话题,秦予乔有点局促,低头看着陆希睿画着的“一家三口”,陆景曜也瞥了眼希睿的画,然后淡淡开口:“刚刚多谢秦小姐找得好理由骗希睿。”
陆景曜说谢她,眼里并没有多少谢意。秦予乔:“我也不想希睿太伤心,多于孩子来说,母亲的意义总是特别的存zài。”
陆景曜笑:“秦小姐也是女人,那你认为孩子对于一个母亲是什么样的存zài
呢?”
秦予乔:“……当然是她人生最重yào
的宝贝。”
“是吗?”陆景曜突然话锋一转,俊眸陡地一深,直视着秦予乔,“那你又如何理解那些抛夫弃子的女人呢?”
秦予乔张了张嘴,满脸不可思议。
“我只是举个例子而已,并没有指希睿的妈妈。”说完,陆景曜敛眉看了秦予乔一眼,“走吧,我已经定好了酒店包厢。”
——
关于陆景曜请她吃晚饭,秦予乔真觉得有点受不起,虽然站在她身边的陆希睿已经雀跃地手舞足蹈,刚刚上楼的功夫就已经穿上了她送给他的新衣服,衣服很合身,是一件明黄色的羽绒外套。
陆希睿主动拉上她的手:“予乔姐姐,你怎么知dào
我最喜欢黄色啊?”
秦予乔笑笑:“因为黄色代表活泼、快乐和光明,就像希睿你给我的感觉一样。”
陆希睿开心地把自己想张膏药一样地黏在秦予乔身上,结果被陆景曜一把拎开:“秦小姐,上车吧。”
秦予乔犹豫了下:“要不把元东一块儿叫上吧……人多热闹。”
陆景曜忽然一笑:“……也好。”
——
陆元东赶到酒店包厢的时候,菜已经上得差不多了,眉目飞扬地在秦予乔身边坐下:“叔叔说你收了希睿当学生?”
秦予乔点头:“只是教希睿画画而已。”
陆景曜悠悠开口:“所以今天的晚饭还算是希睿的拜师宴。”
拜师宴其乐融融,尤其是陆希睿,因为兴奋话特别多,就连陆景曜也意wài
自己儿子怎么那么能讲,讲完了学校的趣事,又开始讲自己的兴趣爱好。
“希睿什么时候有足球赛啊,可以邀请我去看吗?”秦予乔问。
“下个月就有。”陆希睿喜形于色,“下个月儿童杯足球赛,我是前锋。”
“前锋啊,就是专门踢进球的前锋吗?”秦予乔笑着夸赞说,“真厉害。”
陆希睿摸摸自己的耳朵:“最重yào
的是大家配合好,不止是我,我的队友们也都很厉害。”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响起,陆元东掏出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的名字,对予乔和陆景曜说:“我出去接个电话。”
电话是王宝儿打过来的,因为知dào
了陆元东是陆景曜的侄子,想让他到陆景曜那里蘀她告个假。
陆元东靠在墙面上说:“没问题,这事交给我吧,别担心,他不会辞退你的……”
王宝儿说了声谢谢,然后说作为感谢,她想请他吃顿饭。
陆元东原本是想拒绝的,结果说出话的却是:“我请你吧,地点和时间都你定。”
王宝儿爽快地答yīng
了:“那我就不客气了,明天晚上六点,你来s大接我。”
……
陆元东接完电话回来的时候,秦予乔只是对他笑笑,也没有问他是谁打来的,这点还真没有准女朋友的自觉性,之前江岩就常在陆元东面前诉苦老婆对他的盘查过严。
然秦予乔虽然没有问什么,陆景曜却问他了:“元东,刚刚是谁的电话?”
“……江岩的。”陆元东回答。
陆景曜抿抿唇,然后转过头对儿子说:“希睿,你应该以牛奶代酒敬你的予乔姐姐一杯。”
陆希睿眨了眨眼睛,然后站起来有模有样敬起了秦予乔,“予乔姐姐,我敬你,祝你……越来越漂亮。”
“谢谢希睿啊……”璀璨的吊灯光下,秦予乔脸颊红扑扑的,就像喝了酒似的,陆景曜收回自己的目光,然后又看向希睿,一样红的小脸,外加水漉漉的大眼睛,如果皮肤再白一点,真的就成女孩子了。
因为这个原因,有时候陆景曜是真的挺嫌弃陆希睿的,遗传什么不好,遗传了他妈容易脸红的坏毛病。
——
拜师宴结束,秦予乔是坐着陆元东的车回去了。一路上运气不是特别好,几乎每个路口都碰到红灯,终于等到鸀灯的时候,前排的车一直停着不动,陆元东有点不耐烦地按了按喇叭。
秦予乔转过头看向车窗外,车水马龙的道路看着静寂又热闹,然后陆元东开口说话了:“予乔,现在还挺早的,不如我们一起去江岩的会所玩一玩吧。”
秦予乔扭过头看向陆元东,只见他神色如常,停顿了一会,也转过头看她:“我想把你介shào
给我的朋友们。”
秦予乔沉默了,半晌,开口:“以后吧。”
“予乔,其实你根本不需yào
自卑,你很好……我……”陆元东有点语无伦次。
“你怎么就知dào
我是自卑了?”秦予乔突然笑了,目光泛冷,她也不知dào
自己怎么就变得那么敏感,难道就像别人所说的“女人越胖,脾气越怪”?
陆元东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话伤害了予乔,道歉说:“对不起,乔乔,我并没有其他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你很好,所以……”
“你觉得我很好,可惜还是觉得我胖了对吧?”秦予乔笑了笑,反问陆元东。
陆元东:“我没有。”
“你既然说没有,那我相信你。”秦予乔看向陆元东,“不过你的朋友呢,他们呢?”
陆元东沉默了。
“所以我说再等等,一方面我们还有时间更加了解对方,另一方面,我承认我自己也接受不了我现在的体型,但我不是自卑,而是我不想听到类似‘秦予乔配不上陆元东’的话从你朋友口里说出来,因为这样子实在是太伤情面了,到时候你又要怎么处理呢?我又应该怎么回应你朋友对我的看法呢,委屈接受还是索性自嘲?很抱歉,我还真接受不了,因为我也没觉得自己哪儿差劲了。”
车里陷入了沉默,秦予乔说完的时候就有点后悔了,她在陆元东面前一向都是脾气很好,只是不知dào
今天的情绪如此不稳定。
很长一段时间陆元东什么也没说,只是拉上她的手,顿了顿,“乔乔,我什么都听你的,你说怎样就怎样……”
秦予乔默默转过脸,不过也没有抽开陆元东拉着她的手,感觉到陆元东捏了捏她的手心,秦予乔转过头有点理亏似的开口:“我刚刚是不是太凶,吓到你?”
陆元东说笑道:“我妈说老婆凶点好。”
秦予乔扑哧笑了。
——
陆元东送秦予乔到家后,独自去了江岩新开的会所,江岩见面就问他:“不是说要带你的准女友过来的么?”
陆元东耸耸肩:“她没时间。”
然后江岩就在边上劝了:“你何苦呢,子成上个星期也见过那个秦小姐了,你知dào
他回来后怎么跟我说的么,真的太胖了,你何必往火坑里挑呢,你们陆家也不缺钱啊?”
陆元东压着心里的火:“有完没完了?”
江岩摊手:“我不是为你好吗?”
陆元东骂了句国骂,江岩不理会,嬉皮笑脸地搭上陆元东的肩膀:“这样子吧,我让我老婆给你介shào
一个妹子,等会她也会过来,s大音乐系系花呢。”
“闲腻了啊。”陆元东真的生气了,转身要走,江岩拉住他,苦口婆心:“见了人再走啊。”
江岩是真的属于闲腻了的那种,他今天一边让陆元东带那叫什么秦予乔的过来,一方面让自己女朋友找几个漂亮妹子过来撑场合,意思很明白,就是让秦予乔产生羞愧之情主动离开陆元东。十几年的兄弟情义,他江岩还真不忍心陆元东低配了秦予乔。
——
冷处理,是男人最爱用的分手伎俩,姚小爱琢磨了很久陆景曜对她的态度,得出一个结论,她可能是被冷处理了。
终于就在姚小爱快要没耐心继xù
这样耗下去的时候,陆景曜一个电话过来了,约她出来见一面。
姚小爱还是挺了解陆景曜的,他这次约她出去要么求婚要么分手,她倒是希望第一种,只是不管直觉还是理智告sù
她,陆景曜是找她分手来着。
实为有点不甘心,也不想就这样放qì
,姚小爱在电话里说:“晚上我有事,没办法出去。”
陆景曜倒也不急:“那就明天或者等你有空了我们再约。”
姚小爱沉不住气开口:“在哪儿见面?”
陆景曜:“就在你家附近的茶餐厅吧。”
陆景曜是送希睿回到家后再出门的,陆希睿见他要走,明显有点不开心,走楼梯的时候因为赌气故yì
走得很大声,好像用这种方式在抗议一样,结果陆景曜皱着眉瞪了他一眼,陆希睿就安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