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2 意外伏兵

  “那是那是那是。”库里连连点头表示了赞同,“常规赛是常规赛,但常规赛终究还是为了季后赛做准备,冠军才是最重要的。”库里也不由深呼吸了一下,“你们橄榄球太变/态了,季后赛就是单场淘汰制,一点点走神就可能葬送整个赛季的努力,所以还是必须集中精神。”
  “我现在压力已经够大了,你确定要继续给我施压吗?”陆恪瞪圆了眼睛抱怨到。
  库里愣了愣,“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但随即就察觉到了陆恪眼底的笑意,这才渐渐反应了过来,无语地摇摇头,用力地捶打着陆恪的肩膀,“你就是变/态,你知道吧?你就是变/态!”
  陆恪耸耸肩坦然地接受了“赞扬”,“怎么样,如果我今年闯入了超级碗,你有时间过来现场观看比赛吗?”
  “呼,我们前一天有比赛,但之后可以休息两天,理论上来说,没有问题。”库里早早地就已经确认过行程了——
  今年超级碗是在二月三日举行,金州勇士在前一天坐镇主场,迎接菲尼克斯太阳;随后休息两天,五号前往客场对阵休斯顿火箭。理论角度,这是完全可行的。
  “但……”库里上上下下地开始打量着陆恪,意味深长地说道,“你能不能进入超级碗?不然,我和阿耶莎早早地预定了机票和酒店,你却又和去年一样,到时候,你给我报销行程费用?”
  “行,我给你报销,你就带着阿耶莎和莱利一起过去,如果我没有进入超级碗,你们就当做过去度假,怎么样?”陆恪却是一脸坦然地答应了下来。
  库里嘟起了嘴巴,嘟囔地抱怨着,“谁要在二月份过去新奥尔良度假?而且我又在赛季中,不能随便喝酒,那就是最无聊的地方了。”今年超级碗将在新奥尔良圣徒的主场梅赛德斯-奔驰超级穹顶举行,“所以,你最好还是出现在超级碗的对决舞台上,我可是期待许久许久了。”
  “我会尝试看看的。”陆恪那轻描淡写的语气着实太过欠打,让库里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随后陆恪自己也笑了起来,“说不定,明年五月的时候,我就到甲骨文球场观看你的冲冠之旅了呢?我们都需要好好努力。”
  库里也肆意地大笑了起来。
  “来来来,我们现在就挑选一下自己的夺冠战靴吧!”库里海派地张开手臂,将自己的专属球鞋设计图摆放在了陆恪面前,豪气冲天地说道。
  这是库里球鞋的设计图,陆恪细细地翻阅着,他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这不是他的专业或者强项,仅仅只能从门外汉的角度说:好看,不好看,这就是全部了,但具体要怎么样才能好看,他也是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果然,隔行如隔山。
  “我个人更加偏向于一些简洁的设计,这些鞋子看起来都太花哨了,简直就好像把颜料盘打翻了一般。我觉得阿迪达斯近两年来的简洁风格就不错;耐克的则相对无趣了一点,经典款似乎就准备一路走到底了,但他们设计球星系列的时候还还是不错的。”陆恪有一句没一句地讨论着,反正都是一些门外汉毫无意义毫无营养的话语而已。
  “如果是我,我就不会选择耐克。”库里毫无预警地说了一句。
  陆恪微微愣了愣,认真想了想,“哦,对了,你和安德玛签约之前,就是耐克的球员,对吧?”库里耸了耸肩表示了同意,“那……之后发生了什么?”
  毫不讳言,耐克和阿迪达斯就是整个体育领域的两大山脉,任何一名球员能够加盟这两大品牌都是梦寐以求的难得机会。
  根据联盟内部相关报告显示,耐克签约了NBA球员总人数的68%,如果把乔丹品牌也计算入内,那么这个数字就是74%;而根据福布斯报告显示,刚刚过去的2012年,耐克在篮球鞋市场占比达到了95.5%。
  这就是他们的绝对统治地位。
  “我在耐克有好几年了,从大学时期就开始了,那是一个奇怪的过程,就好像一步一步被公司抛弃了。”库里也是一脸困惑的表情,他们都不是专业人士,对于那些品牌的构思和理念,都只能了解一些皮毛,“我有一个习惯,把职业生涯最特别比赛的球鞋留下来,就好像你和对方四分卫交换头盔一样,这是我对比赛的一种纪念方式。我的鞋柜里,目前摆放的都是耐克。”
  “那一年休赛期,本来是应该商谈续约事宜的,但整个谈判过程都让人非常不愉快,他们的高层大人物都没有出现,然后在会议之上说错了我的名字——Steph-on,而不是Steph-en,我的爸爸非常不开心,这样的低级错误不应该出现;这还不是最糟糕的,后来幻灯片上还出现了凯文-杜兰特(Kevin-Durant)的名字……”
  库里随即就看到了陆恪瞠目结舌的荒谬表情,他自己反而是笑了起来,“是的,就是如此不可思议。我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耐克如此级别的企业,如此低级失误是绝对不允许的,这对于任何一名球员来说都是致命的伤害。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在那之后,我爸爸就对耐克失去了信心,后来,通过队友认识到了克里斯-斯通,第一次了解到了安德玛。那时候,安德玛还是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名字,他们的主要领域都在橄榄球市场,但即使是面对新秀球员,他们也愿意全力以赴,显然,克里斯从2009年我进入联盟的时候就开始关注我了。”
  “后来,我和安德玛见面了,我问他们,他们能够为我做什么。你知道,那时候我还只是一个无法打上主力的小球员,但克里斯说,他们愿意为我出专门的系列球鞋。”
  说着说着,库里就看到了陆恪忍俊不禁的表情,他自己也是轻松地耸了耸肩,高高地挑起了眉尾,“耶,我知道,系列球鞋似乎就是巨星的标准配置了,每一个品牌想要签约球员的时候,杀手锏就是这个。就好像今天的特别活动一样!”
  现在的库里早就已经释然,所以他可以毫无负担地开玩笑,但是在事情发生的当下,心情却只能说是糟糕透顶。陆恪不由就想到了他们刚刚认识的时候,从第一次安德玛的广告拍摄,一直到休赛期的伤病缠身,那段时间对于库里来说,是如此漫长又如此黑暗。
  小小的玩笑过后,库里又接着说道,“当时,我没有立刻答应,前前后后,我还是思考了很长一段时间,具体有些记不清楚了,三个月?四个月?但他们始终保持了耐心,没有迫切地需要我做决定,而是以足够的诚意来说服我,然后,事情就这样发生了。”
  尽管库里的描述云淡风轻,而且对于耐克的内部决策也不太了解,事情真相似乎无法拼凑出完整的图像,但还是可以窥探到一个轮廓。
  即使没有库里的提醒,陆恪也清楚地知道,每一个品牌的资源都是相对有限的,耐克和阿迪达斯这样的顶级名牌,资源更加充足,而他们需要分配资源的巨星也更加繁多,内部势必需要重新分配组合——顶级球员、一线球员、二线球员,等级是至关重要的。
  这是一个非常简单的道理,就好像百事可乐和可口可乐的群星攻略,归根结底,终究还是有人要站在中间、有人站在最后的。
  不过,以前都只是雾里看花,作为旁观者,说说也就是说说而已;现在,通过库里,也通过陆恪自己,事情也就一点一点变得清晰起来,切身感受到了其中的错杂和冷暖。
  尤其是竞技体育,赞助代言是无比残酷的,想要赢得耐克和阿迪达斯的大合同,绝非易事,无数NBA的顶级巨星们,他们也仅仅只是拿着小品牌的球鞋合同而已。
  故事讲述完毕之后,气氛稍稍停顿了片刻,然后就看到库里展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摊开双手,如同电视购物台的主持人一般,“怎么样,我的讲解是否足够卖力?这样是不是更加具有品牌代言人的风范?”
  难得看到库里耍宝一次,陆恪也跟着笑了起来,“老实交代,安德玛是不是给你写支票了?”
  本来陆恪只是一个打趣,没有想到库里却理所当然地点点头,“是的,而且支票数额还不小,他们希望我把你留下来,我刚才已经尽力了,呼,使劲浑身解数,作为一名代言人,果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陆恪认真打量了一下库里的眼神,随后就意识到,这是一个玩笑。安德玛自然不会如此浅显直白地打开天窗说亮话,但他们的行动暗示,却着实再明显不过了,库里也已经看出来了今天这次会议的用意。
  陆恪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打了一个响指,“那么接下来就好好享受我们的权利吧,既然是属于我们的球鞋系列,那就应该好好计划计划,我决定选择一双酷炫十足的球鞋,任何人穿出去都照亮全场,直接把别人的眼睛亮瞎。”
  “来,说出你的想法。”
  “我想着,镶钻,怎么样?把整支球鞋都镶满钻,然后每走一步,就掉一颗钻石,整条街区都为之疯狂。”
  “我很确定,你走不出门口那条大街,很有可能就要被抢光了。不然,黄金打造,怎么样?我觉得这似乎更靠谱一点。”
  “你以为在打造重量训练的球鞋吗?然后在赛场之上,把球鞋脱掉,立刻就身轻如燕,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