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04：疯子
长时间的任务，或者庞大复杂的行动，配备一个信息团队都不为过。
火猫明显是想看看秦昊是不是萌新，如果是的话，接下来就是拉关系，然后尽力压榨秦昊的价值，只给一份做‘眼睛’的钱。
火猫沉默了，她似乎在思考。
而另一个队友，代号重炮的家伙瓮声瓮气的说道：“你的任务完成次数为零，我们如何信任你？”
秦昊翻了个白眼，抄着兜沿着街道闲逛：“你们可以选择不信，人那么多，你们再找找呗。”
他不急，反正他准备先找个能长久住下的地方再说，至于任务……
开玩笑。
先找神谕跟晨曦，两个想要争夺这个星域的雇佣兵势力正打的热闹，还有几个看热闹企图搞事的组织，局势很乱，狗脑子都打出来了，还愁没有合适的任务？
火猫问：“你想要多少？”
秦昊回答：“二级任务，十万星币的酬劳，一人三万三嘛，多出来一星币，买糖平分。”
任务也是分级的，只不过只对标酬劳，不参考危险性。
也就是说假如有人发布个任务，要杀一个五星超凡者，但酬劳是一星币，组织也会定成一级任务。
任务就是这么定级的，接不接随你。
而且雇佣兵的等级，最初注册的时候定级是参考个人实力，以后的晋级之类都是根据任务完成数量来算。
说白了，无论是任务，还是雇佣兵等级，都不具备太多参考性，这里头水分太大了。
说不定有土豪砸钱，给自己刷等级呢？
二级雇佣兵，不代表他是二星超凡者。
鸟大了，什么林子都有，一切都得以事实为准。
——
火猫听秦昊信心十足，一星都不是，就敢跟两个一星超凡平分，这种人要么是个白痴，要么是个高手，不禁笑道：“可以是可以，不过我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秦昊打断了她的话，咬碎糖果：“给你们叫了个外卖，人家估计快到门口了，开门吧。”
“什么时候？”
重炮愕然望着被敲响的房门，透过门口监控器看到一个外卖小哥正提着一份他最爱吃的毛血旺。
“就在刚刚。”
秦昊来到一间餐厅，招来侍者点了份牛排：“五分熟，谢谢。”
火猫沉默了一会儿，声音低沉了几分：“看来真是个强者，你该不是某些团队里的家伙吧？”
雇佣兵嘛。
这群家伙有独狼，自然也有抱团的，而且一般发展壮大的团体，由于成员更倾向团队合作，所以自身实力也往往会走向极端。
如秦昊这样，有高超的入侵技术，自身实力却连标准超凡都不到。这种人放眼整个雇佣兵群体中，并不是什么少数。
除了跟团队执行重大任务以外，这些人往往会接一些私活。
火猫严重怀疑，秦昊是某个团队培养的种子选手，只不过身份还是独立，没有正式报备晨曦组织，所以任务数量等都是零蛋。
“这些不重要，不是吗？”
秦昊笑了笑，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停留，转而提醒她：“好了，如果你同意的话，现在可以提交意向表向晨曦组织报备了。”
重炮说道：“火猫，我觉得没问题。”
“那好。”火猫编辑了一份意向表，发给他们两个，在确认无误后选择同意，同时提交了上去。
短暂的等待，随后任务详细资料发送到三人终端。
秦昊大致扫了眼，询问道：“分工合作？你们去解决目标人物，我入侵对方防御网络，直接提取资料。”
重炮皱眉，他觉得这个家伙有些邪乎，似乎自信过头了。“对方是个势力，肯定有专业的团队负责网络防御，你或许很强，但……”
火猫在提交意向表后，也算是将秦昊暂时当成了伙伴，提出一个建议：“或许，可以先击杀目标，然后趁对方自顾不暇，黑进系统复制资料。”
秦昊切下一块牛排，语速很慢：“可以。三小时后可以开始行动，我的位置在这里，坐标已经发过去了。”
火猫看到位置红点，不禁嘴角一抽，秦昊所在的餐厅就是潘多拉极为著名，以昂贵著名的地方，这个餐厅的位置，跟目标公司之间只有三百米。
“马上到。”她将装备检查了一遍，在确认无误后迅速出门。
重炮背着装备，一屁股坐到悬浮车，设置了自动驾驶后，恋恋不舍的看了眼外卖，轻叹一声将之扔进垃圾桶。
没办法，这玩意他可不敢吃，怕出意外。
人心叵测，不可不防啊。
——
餐厅。
火猫穿着清凉的热裤，弹力背心，展露着自己火辣的身材，踩着猫步颇有节奏的拐到秦昊这里。
她打了个响指，招呼侍者：“一杯咖啡，不加糖，不加奶。”
复而，火猫好整以暇的打量着面前的秦昊，脸上不加掩饰浮现好奇的表情。
秦昊擦了擦嘴角，端起咖啡抿了一口，笑着抬头与她对视：“如果你想吃，可以要一份，没必要死盯着。”
火猫搅拌着咖啡，目光缓缓转到窗外：“你的年纪，出乎我的预料。”
“谬赞了。”
秦昊看向电梯口，自中走出一个身高足有两米四，站着如同一尊铁壁的壮汉。
他赞叹道：“重炮，果然人如其名啊。”
重炮进门，径自朝这边走来，在频道内说道：“现在潘多拉乱成一锅粥，满大街都是雇佣兵，确实不会有太多人注意咱们，不过你的胆子还是让我出乎预料。”
秦昊指着窗外，抿了一口咖啡：“那就是目标所在，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一件事要做。”
重炮跟传闻中那句话相差甚远，并非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他直接把握住了秦昊话中意思：“你是说目标公司？”
雇佣兵是个什么存在？
说白了就是拿钱办事的豺狗，无关黑白，无关正邪，无关是非，他们很俗，规矩只有一个——拿钱办事。
这一点，无论是晨曦也好，神谕也罢，所有的雇佣兵组织都一样。
之所以帝国允许他们存在，其实就是为大多数超凡者提供一个渠道，赚钱的渠道以及解决恩怨的渠道。
超凡者，普通人，其实在这个时代并没有那么明显的分界线。
起码大部分人都有元力，只是多寡深浅不同，他们在帝国制定的和平下，过着上下班，柴米油盐的普通生活。
不过总有一部分人，他们会脱离群体，亦或者想要与众不同。
帝国自然懂得堵不如疏的道理，与其强力镇压，让这群人憋死憋坏，倒不如给他们提供一个渠道，一个由帝国划出规矩，隔离出的区域。
这个区域，就是雇佣兵！
帝国的疆域太大了，有了这个渠道，有了这些应运而生的组织，超凡者们很难搞出事情，尤其是针对普通人。
除了疯子和智障，在脑袋上有帝国这个庞然大物看着他们，大部分超凡者在许多事情上都会避开普通人。
类似电影中那些动不动毁灭世界的超级罪犯巴拉巴拉的，这些人敢出来试试？
帝国不是电影中软弱无力，只有裹脚布充脸面的废物，超凡者的一切，都是帝国玩剩下的，真要弄死你，隔着十几万光年定点击杀都是小意思。
没人是傻子，除非自己想死。
所以诞生了一个规则，圈里人自己的事儿自己解决，圈外人的事儿圈外人解决，大家互不干涉。
既然晨曦这边有人发布了任务，那任务目标也不会束手待毙，定然有相应的策略，比如……同样发布任务，让雇佣兵保护自己。
火猫也好，重炮也罢，都是二级雇佣兵了，混在这个圈子里也不是一天两天，自然明白这种可以说无解的循环模式。
要想完成任务，必须解决同行，才能更进一步。
火猫如是说道：“这个任务，是两个小时之前发布的，发布一分五十秒就被我和重炮接下。”
秦昊咀嚼着牛排：“一分五十秒，在网络中太漫长了，你不知道有多少人会不经意间看到这个任务，有多少人会有心接取这个任务。”
他话音刚落，火猫二人的视线就被四个监控画面吸引——这是任务发起时，目标公司周围商店的监控录像。
“看，他们有准备了，也就是说有人通风报信，目标作出了反应。”秦昊吞下牛排，擦了擦唇角，算是结束自己的用餐。
重炮的瞳孔微微收缩，看到画面中几个人走进大楼，咧嘴道：“是他们？”
火猫点点头：“没错，目标也发布了任务，也有人接受了任务，而且他们伪装成公司的保安，现在已经在那里守株待兔。”
秦昊看了眼高耸的大厦，忽而叹道：“可惜，这是在城市，否则……”
重炮脸色微变，隐晦的和火猫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得出了一个结论——又是一个疯子。
雇佣兵这个群体太庞大，也太复杂。
海盗，杀手，退役军人，罪犯，疯子应有尽有，秦昊看起来是个阳光青年，但火猫二人却总有种心里发毛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