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 耿道人二世为人 道得经玄之又玄
纯阳子见此心喜,上前轻呼,耿先生即睁开双眼,摸摸头顶,起身道:“道长何来?此乃何方?”纯阳子笑道:“两世为人,直当一梦尔。”
耿先生恍恍惚惚,见天子在龙椅上端坐,对纯阳子道:“修订文字一事如何了?只记得小生怒而抵柱,欲血谏吾皇。”
纯阳子当即把事情经过说出,耿先生忙翻身下拜,欲谢过玄都大*法师活命之恩。玄都大*法师轻轻闪过,笑道:“宫主老爷在此,吾怎敢造次?”
耿先生顿时醒悟,进身跪在老聃道人面前,道:“小生谢过八景宫宫主活命大恩,无从回报,当为牛马。”
老聃道人点点头,受了此礼,道:“尔大有仙缘,可为吾弟子。如今两世为人,以前名号再无用处,以后就叫耿道人罢。”说完用手一指,耿先生身上已经重新换过一身道服,戴九云冠,穿八宝万寿紫霞衣,手持三宝玉如意,广成子看了点点头,道:“金丹入七窍,还魂妙法巧,如今进道门,脱去旧躯壳。耿道友得此大机缘,实是可喜可贺。”
耿道人忙稽首为礼道:“谢过道友。”又对老聃道人拜了三拜:“吾师万寿。”起身又重新见过玄都大*法师,口称师兄。渔鼓道人和赵公明也上来贺喜。
天子看得耿道人有如此机缘,目瞪口呆,起身欲拜,老聃道人连忙扶起。天子道:“吾不欲再为天子,还望宫主收我为徒。”
老聃道人笑道:“吾皇天子之位乃世代传承,更是昊天上帝指定,怎可随意辞去?”
天子再三恳求,老聃道人又道:“吾皇欲修练道术,位列仙班,倒也未尝不可,一生虽有王气相随,但不可用于修行,既然吾皇心意已决,贫道就指条明路。”
天子敬道:“还请宫主示下。”
老聃道人缓缓道:“修订文字一事,动摇国家根基,气运所在,不可轻动,吾近年闭门清修,写就道得经一部,共六六三十六篇,文字简单,人人可读,修道中人读了,可以明悟;凡世俗人读了,明白道理。”说完从怀中掏出一卷经书,随意一展,自然浮在天子面前,天子定睛看去,看了第一篇,亦是全经总篇,不由自主的大声诵读道: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
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
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
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其余众道人听如耳中,有如天籁,无不觉得和自家日常修练各种道术法术法诀暗暗相合,各有明悟。下面的大儒们听了也暗暗吃惊,果然是文字简单,人人皆可通读,其中道理却是深奥。
张道陵听了此篇,也有些体悟,吃惊不小;方轴听了,却如嚼蜡,原是心胸狭隘,听了也是白听。
天子大喜道:“此经非同小可,待吾藏入真仙洞,细细修练。宫主虽然修道,但此经字字皆为锦绣,当敬为老子。”
老聃道人也顺其自然,道:“谢过吾皇,只有一桩:此经并非给吾皇修练而用。”
天子忙问:“此话怎讲?”
老子微微一笑:“此经虽妙,唯吾皇无法修练,吾皇可命人悬挂此经于皇宫门口,任人抄写,传遍天下,即可得功德之力;吾更有德经一部,共九五四十五篇,内有借助功德之力修练之法,正合九五至尊修练,吾皇可修练此经。”说完又从袖中掏出一卷经书,递与天子,天子接过一看,正是德经,篇篇果然是修练之法,当即大喜过望,道:“却是多谢宫主了。”
老子摆手道:“自然而然,吾皇无需多礼。修订文字一事,还请吾皇裁定,以正视听。”
天子恍然大悟,当即道:“修订文字,损国家气运,自不可行!收回方轴修订大夫一职,此事不可再提。如有再议者,杀无赦!”
方轴听了面如死灰,一腔喜悦不知飞去何方,只得躬身道:“陛下圣裁。”众大儒一起道:“吾皇圣明。”其中佛宗附身的,却聚在一起,缓缓向门口退去。
赵公明冷笑一声,纵身而起,一晃之下堵在殿门口,持了铁鞭,另外一手暗暗持了定海珠,随时准bèi
祭起,道:“事情未完,谁敢脱身!谁敢再退一步,莫怪吾铁鞭无情!”
张道陵本欲化雷光而去,见赵公明堵了殿门,身子不由一哆嗦,眼光又看到渔鼓道人并纯阳子正好kàn
来,连忙微微低头。
广成子上前一步,从袖中掏出两张符咒,正是纯阳子转交的,呈与天子。天子见符咒黄纸写就,多有破碎,一为虎形,二为龙形,问道:“此二符咒道长从何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