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办法
齐妙心急如焚。
认真思量后,可以肯定姚氏绝不会做无把握之事。
敢提出滴血认亲,一定是有绝对成功的把握。
若不能成功,她不仅达不到目的,还会失去眼下所拥有的这一切。
经过这一番撕逼大战,难道还指望继xù
在安宁侯府待下去吗?
姚氏不会无意义的闹腾。
她属于就算要死,也得拉一个垫背的。
最最关键的是,齐妙从脑海中那部分陌生记忆得知滴血认亲十分不靠谱。
这表明就算姚氏不耍手段,就算白莲与父亲毫无关系,也极有可能验出白莲是父亲的亲骨肉。
哪怕白莲真是父亲的女儿,她也不能让此事成为事实。
她要想尽一切办法阻止。
因报恩,白莲母女已像恶魔一样缠了他们一家人八年,这事若成了,他们一家人往后就会活在地狱中。
此事一旦成真便是把柄,被她们母女拿捏了把柄,往后还会有舒心日子让他们过?
齐妙心思快速转动着,在想如何让姚氏算计落空。
脚下步子更不慢,一路匆匆往前。
经过碧水阁时,恰好见到几人从里面出来。
正是母亲沈氏和柳氏,还有白莲。
白莲面上蒙了紫色的面巾,只露出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将受伤的部位尽数遮了起来。
见到齐妙,白莲美丽的眸子里顿时射出阴森的寒光。
换作是往日。齐妙可能会上前调侃她几句,看她发怒生气的样子,今日却没这心情。
“母亲。大伯母。”齐妙匆匆上前唤道。
柳氏微微一笑,算是应了。
沈氏紧皱的眉心微微舒缓,走至齐妙身旁。
“妙儿你怎么来了?”沈氏轻轻抚了下齐妙的脸。
并情不自禁叹了口气,眸中有雾气升腾。
虽然丈夫语气笃定,虽然她也愿意相信他,可姚氏那些话就像魔咒一般,不停在她脑子里回响。
心里仿佛堵了块大石头。上不去下不来,既痛又恶心,难受至极。
见到女儿。她莫名的觉得好委屈,好想抱着女儿痛哭一场。
可她不能这样做,会吓着女儿。
齐妙知dào
母亲心里难受,紧握了她的手。明知故问。“娘您和大伯母这是要去哪儿呢?”
她猜应该是带白莲去松鹤院吧。
原本带白莲这种事,应该让丫鬟婆子们来做。
据秦丝说,松鹤院的正厅内无下人伺候,守门的是宝珠宝笙,不许任何人靠近正厅。
为了不让外人得知这件事,故让母亲和大伯母来做此事。
“去松鹤院。”沈氏使劲忍着闪烁的泪花答道。
“哦。”齐妙哼了声,而后故作扭捏羞涩的说,“娘。我想和您说件事儿。”
“好。”沈氏温和的点头。
她示意柳氏稍微等下,而后和齐妙往一旁走了几步。
都这时候了。沈氏还有心思和五丫头说话。
柳氏眉心微蹙了下。
“娘,事情我都知晓了。”齐妙是面带微笑说这句话的。
她正面对着柳氏和白莲呢。
“妙儿……”沈氏讶。
“娘,有些话回头再和您解释,我现在和您提醒几件事儿。”齐妙依旧笑着说。
她的声音极轻,只有沈氏能听见。
沈氏郑重的点头。
齐妙装作撒娇的模样扑进母亲怀中,在她耳畔如此这般说了一些话。
沈氏眸子亮了亮。
“娘,此刻您一定要相信父亲,要一致对外。”齐妙最后笑着叮嘱。
“我明白。”沈氏轻轻点头。
说完了该说的,齐妙遥遥对柳氏挥了下手,带着秦丝转身先离开了。
沈氏走到柳氏身旁,“大嫂,我们走吧。”
“妙儿说什么呢,瞧她高兴的样子。”柳氏问。
心里却在想,五丫头要是知晓她父亲眼下的窘境,看她还能否笑得出来。
沈氏唇角轻轻扬了下,“妙儿说菊花黄,蟹壳黄,吃大闸蟹正当时,让我明日吩咐田庄管事多送些过来。”
“五丫头倒会吃呢。”柳氏哑然失笑。
她是为沈氏失笑,在这紧要关头还有耐心听女儿要吃什么,真是服了。
这到底心宽呢,还是不知轻重呢?
“会吃也是一种福气。”沈氏很认真的答道。
柳氏摇了摇头,没再说话。
白莲听着二人对话,牙齿咬得咯咯响。
齐妙你个贱*人还有心思吃螃蟹,姑奶奶我却连话都不能说。
老天爷果真是瞎了眼睛,一而再再而三的折磨我。
白莲习惯性的开始怨天尤人。
她不知去松鹤院做什么。
口不能言无法问,沈氏和柳氏也没说。
进了松鹤院正厅之后,白莲见众人面色都阴沉着,母亲垂首独自坐在一旁。
气氛十分压抑,白莲几乎要窒息。
她不知母亲做了什么,但看阵仗,莫名有了不安的预感。
见白莲进来,姚氏忙起身走至她身旁,哽咽着道,“莲儿,你受苦了。”
白莲用眼神询问母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莲儿你别怕,只是要取你两滴血罢了。”姚氏读懂她的眼神,安慰着。
要血什么?
白莲更加疑惑。
姚氏没解释,看向马氏说道,“姨母,莲儿已经来了,可以开始吧?”
马氏看向齐正致。
齐正致点头。
“开始。”马氏挥挥手。
吴氏双手端了一只白骨瓷碗过来,里面盛着清澈的水。
为了以示公平,水是姚氏和齐正宁、齐正远三人一起取的。
姚氏取的水,齐正宁端的碗。
“三表哥,请吧。”姚氏拿出一把锋利的短匕,递向齐正致。
齐正致欲接之时,沈氏沉声道,“让白莲先来,谁知你这刀上是否有毒呢。”
“呸,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以为人人像你一般歹毒。”姚氏啐道。
沈氏根本不理她。
姚氏转身对白莲说,“莲儿你将手指给我,忍着些痛啊。”
血,水,我,三舅父……
白莲在脑子里快速将这几件东西往一起联想着,可越急越想不出头绪来。
娘在搞什么名堂啊?
白莲很着急,好恨不能说话。
忽然指尖传来刺痛。
她忙低头,母亲用匕首将她左手中指指尖划了道血口,往那只骨瓷碗中挤了一滴大大的血珠儿。
血入水中,浮在表面,像一朵盛开的梅花。
“三表哥,到你了。”姚氏看向齐正致,唇边带着讽笑。
“等等。”沈氏起身,将欲站立的齐正致给按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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