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过过过过过过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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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她一动,却被他一下子紧紧地抱住,力qì
大得让她有些无法呼吸,原本以为他生气,却听得他在耳边幽幽道:“今天你说的那些话,我都听见了。”
“行了,想这么多作甚,贫僧……。”他顿了顿,似乎忽然发xiàn
自己的自称怪异,便冷呸了一声后,才淡淡地道:“睡吧,别多想。”
“你……。”她忽然有些不知dào
要说什么。
他没有答话,黑暗中,她只能看见他的薄唇微微勾起一个讥诮的弧度。
秋叶白一顿,忽然若有所觉地猛然抬头:“阿初……。”
“吃撑了,今儿怕不是你吃撑了,是某人吃撑了罢。”头上那凉薄的声音又轻笑了起来。
她闷声道:“没有作甚,只是也许吃撑了,有些睡不着罢。”
“长吁短叹的作甚。”头上忽然传来幽幽凉凉的声音。
“唉……。”她轻叹了一声。
她睁着眼,老半天睡不着,迷迷糊糊地眼前总交替地掠过百里初的黑眸和元泽的银眸。
她算是将自己给了一个完整的百里初泽,只是阿初……
她靠在他怀里,闻着熟悉的味道,心情有些古怪和复杂,却又觉得安心。
黑暗的里,两人静静地相拥。
但这一次,他抱着她的姿势,却是百里初并无任何异样。
夜里在宁秋报gào
过齐王的人将被扔进御花园活水里的天棋给救走之后,她才松了一口气,便又伺候着元泽沐浴之后上床休息。
一餐饭,在还算和谐的气氛下用完了,元泽用了不少东西,只是他似乎还有点没有反应过来,动不动就脸红,却不舍得离开她一步,像只跟屁虫,黏黏糊糊的。
他也不用那么纠结了。
只是她神色有些复杂,看样子,也没有如最初所想,阿初和阿泽合二为一,这般她便不用那么纠结了。
秋叶白见他那模样,实在可爱得像只鸵鸟,忍不住伸手轻抚了下他的脸颊。
随后,他优雅却……飞快地吃了起来,几乎将脸埋进汤碗里。
元泽一僵,也沉默了下去,脸颊飞上两抹殷虹,平静地道:“嗯。”
他想到哪里去了。
她沉默了一会:“这鹿肉汤只是为你补气血的,鹿鞭汤才是补精血的。”
元泽接过她手上的汤,却有些迟疑着低声道:“贫僧……身子不虚……尚且不至于破戒一回便要这般大补,不济若此。”
秋叶白见状,想想他说的也有道理,也知dào
他想与她多处一些时日,便也坐了下来,替他舀了一碗鹿肉汤:“先用点补身子的罢。”
他顿了顿又有些迟疑地道:“白,你能坐在这里陪贫僧用膳么,不必再做什么了。”
“不必了,到底不过是后日就要睡了,今日两位上师都已经诊治过,说无事,便是无事了。”元泽淡淡地道。
但是才转身,她的手腕便被他拉住了。
扶着他坐下,她又唤了双白去将吃食送进来,见东西都摆上来后,她道:“我去寻大小喇嘛过来为你诊治,你先吃一点填肚子,等会我为你专门做一些好吃的。”
但她还是从善如流地唤了一声:“阿泽。”
秋叶白默然,只怕这还这不是随她所喜的,这三个名字都各有意义。
他看着她,温和地一笑:“贫僧无事,白还是叫贫僧阿泽好了,或者初泽都随你所喜。”
他的眸子虽然是银色的,但是这个时候她确实有点分不清楚他到底是元泽还是阿初,或者是是……百里初泽。
她便几步过去,扶住他,略一迟疑:“阿泽……。”
她一顿,转过头看向来人,见元泽不知何时已经起来,站在屏风边,静静地看着她。
“在笑什么,白?”身后忽然传来男子温和的声音。
……
听着他换了称呼,她眼底眸光微动,轻叹了一声,唇角浮现出淡淡的无奈笑意。
“天麟不悔!”天棋看着她一笑,随后飒然转身而去:“有多狠,便使出来罢,四少。”
“只是没想到你始终还是这么任性。”她看着他,轻笑了一下,恢复了平静的模样:“既然你选择了这条路,就不要怪我手下无情,若我对你有一分不忍心,你的危险便会多三分。”
“叶白……。”天棋看着她,眼底一片波澜汹涌,仿佛激动有泪,又仿佛想要说什么,最终满腹的话语,却在看见她无名指上那一个指环,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她一时间的恻忍之心,换一脉忠良骨血。
看着他错愕的眼神,她轻叹:“你这孩子果然流着大将军的血,一直都那么性烈,可是你要知dào
,你是你们家唯一的希望,唯一骨血,只有活下去,才能除奸报仇。”
“那时候,我便决定,一定要将你救下,想了法子从杜家将你弄出来。”她轻声道。
周围所有的百姓皆齐齐跪地,以首叩地,恭送忠烈,呜咽之声不绝于耳。
蒋家百余口人,十五以上不管男女老幼齐齐站起,不管那些官兵如何按压,都没有人跪下,最后全部都站着被大刀一个个生生砍下头颅,场面悲惨而壮烈。
她恍惚间似看见他的父亲——蒋大将军领着百余口人于菜市口被斩首的时候,战甲未卸,凌然向天大笑:“我蒋家人匡助国主,开国至今数百年皆为忠良,从来都宁愿站着死,绝不跪着生!”
那一瞬间,她方成才发xiàn
那个她以为任性的少您,如今已经长成了青年,一身傲骨,却从未改变。
冬日冷阳下,他身形修长,一身坚毅沉冷之气,寒风过掠起他的袍子。
“我这一生原也不过是飘零落叶,你待我如国士,将绿竹楼相托,以背对于我,蒋天麟自以士相报,却有负所托,若能有所为,将功折罪,生死何惧,总归蒋家也只得我一个人,了无牵挂。”少年轻笑。
“你可想好了,成为卧底,随时会有生命危险,有些时候我甚至救不得你。”
眼前掠过那日在司礼监见到化妆成小太监进来的天棋的情景……
秋叶白静静地看着窗外瑟瑟而落的大雪,慢慢地闭上眼。
“……是。”宁秋闭上眼,一咬牙,转身离开。
“齐王用他来试探我,也是用我来试探他,这个时候,心软才是要了他命的事,这药是护住心脉的灵药,他不会有事的,只是……可能会病上好些日子。”她负手而立,微微握紧了拳头,轻声道。
“可……。”宁秋闻言,忍不住转过头来看着她:“他会死的!”
“等一下,将天棋随便放到御花园的池子里,齐王的人一定会跟着去的,着人将天棋丢进水里之后,便不要停留了。”秋叶白忽然道。
“那……属下去按照四少的吩咐去做。”宁秋闭了闭眼,一咬牙轻声道。
宁秋和宁冬是烈性的女子,自己冤屈和伤害了人,便觉得极为难受,所以她们一定不能在这个时候出面,齐王的人一定在看着。
“前有天画、天书,再多一个天棋,有什么不能信的,前车之鉴在此,他一定会信,只是看他会信多少,成败在今日,你不能去!”秋叶白沉声道。
“但是就算如此,您又怎么能保证齐王会相信于他,今日齐王这般试探,分明就没有将他当成人,也不信任他!”宁秋看着窗外,咬牙道。
秋叶白看着她,轻叹一声:“就是知dào
你和宁冬、宁春都是一样的性子,所以此事我只与宝宝说过,小不忍则乱大谋,若是你去了,他这一顿屈辱不但白受了,从此他和齐王也是结怨了!”
“可是……。”宁秋咬着嘴唇,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宁秋,你现在出去将他救下,是打算让他这一顿屈辱的打白受了,断臂也白断了么!”秋叶白梭然站了起来。
“我去将他接进来!”宁秋忍不住就要往外走。
她却仿佛能看见天棋已经在门前跪成雪人的模样,忍不住内疚万分地揪住自己的袖子,只怪自己出手那么重,甚至踢断了他的手臂骨。
“今日我又对天棋出了手,如今雪下得那么大,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如何是好!”宁秋焦灼地走到门边,看向远远的宫门,只是宫门前一座影壁挡了她的视线。
她自然知dào
此人不是个危险份子,又怎么会愿意天棋身陷险境。
齐王是典型的皇子,他行事只为利益,所以当初她不知不觉就成了他手里的小棋子,还是一颗弃子,差点就炮灰了。
秋叶白轻叹了一声:“若是可以,我也不会让他冒险,但他去了齐王府后,才通知我这件事,我连劝都来不及。”
宁秋闻言,忍不住摇头道:“您一开始踏入朝廷这浑水,也是因为当初他让秋善京来害你,要将您这个‘襄国公主新宠’之死栽赃在定王身上,让杜珍澜对定王心怀芥蒂,转而支持他成为东宫之主,此后您数次遇险,也未尝没有他的影子,此人多疑阴险,天棋在他身边,只怕会很危险!”
“可是齐王是什么人,心狠手辣,手段莫测,他为了筹集金援,甚至能与赫赫人勾结贩卖人口!”
但天棋。和百里凌风很有些相似,都是内心骄傲而坚持的男人,带着武将世家特有的热血,不管彼此间有什么既得她临危相托,便一定会竭尽全力完成,方成就君子之义,大丈夫之重,方现军人傲骨重诺。
而在她踏入官场之后,一切都变了,利益与背叛相生相连,人心的贪婪与妄念带来的危机,让她不得不舍弃绿竹楼,先行巩固自己在朝廷的势力,才能有所依仗。
但是彼时,她没有能力为那些和自己同样拥有成为‘官妓’命运的可怜少年脱去‘诅咒’,也只能尽lì
照拂,只是也许她当初不曾想过自己还有踏入官场的一天。
想要狠狠磋磨他的傲气,却不想是她最后还是救了他。
最后是当年杜家的家主也想要惩罚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罪臣之子,便将他扔进了绿竹楼。
他会被送进绿竹楼当小倌,也并非他自愿,而是被杜家的人卖进来的,只因为当初是杜家买了他做贱奴,他不肯给害死自己全家的杜家侮辱,宁愿自裁。
她太了解天棋,他性子倔强孤傲,一向以开国武将世家自居,虽然整个家族的嫡系就剩下他一个人,但是他并不屈服。
天书、天画、天琴都会背叛,唯独天棋一定不会背叛她。
秋叶白看着她,轻叹了一声:“是那孩子自作主张的,我回来之后就已经知dào
他投靠了齐王,想要借助齐王的势力光复蒋家,但是我并不相信他真的会背叛,后来他果然暗中联系了大鼠,我才知dào
他竟要在齐王那里做卧底!”
“什么?!”宁秋彻底愣住了,微微瞪大了眼:“他是……卧底,您什么时候安插进去的,为何没有与我们说!”
“天棋没有背叛,他是在齐王身边的卧底。”
“你猜测得没有错,就是你想的那样。”秋叶白点点头,神色平静。
“我……?”宁秋想要说什么,却忽然心中一动,睁大了眸子看向秋叶白:“四少,难不成你……。”
秋叶白看着她,摇摇头,指尖在她脑门上轻弹一下:“都说你素来是四婢里头最聪明伶俐的,怎么今儿变傻了?”
宁秋接过来,打开闻了闻,瞬间不可思议地看向秋叶白:“四少,你是疯了么,这等上好的暖身活血的药,你给那个叛徒用,你这是要救他?”
秋叶白摇了摇头,不知在想什么,片刻之后便起身走到一处精致的黄花梨书柜边,打开了上面的一个盒子,取处里面的一瓶药交给宁秋:“一会子让人将天棋扛走的时候,让他服下这个,但是不要让人看见了。”
宁秋冷哼一声:“那种叛徒,冻死尚且不足惜。”
秋叶白顿了顿,道:“将他扛走,不要让他继xù
跪在门前了。”
或者说,那人快冻僵了。
宁秋脸上浮现出冷色来:“还在,不过那样子看着也快不行了。”
宁秋点点头,秋叶白忽又想起什么,看向窗外漆黑的天空:“外头,天棋还在么?”
秋叶白简单地将头发束在头冠里,看了眼没有任何动静的华美屏风,摇了摇头:“咱们先用罢,稍晚些我再亲自下厨做些好消化的来。”
“可要用膳,殿下的晚膳也都准bèi
好了。”
不一会,宁秋就将一盆热水送了进来,伺候着秋叶白简单地梳洗一番。
宁秋道:“是。”
她走到内殿门边,轻咳了一声:“送热水进来。”
只是才下床,便觉得腿有点发软,她看了看自己小腹和腿上的星星点点的暗红痕迹,耳根有点发热,这只鹿儿真吃起来……还是那野猫王没有区别。
她睁开明丽的眸子,低头看着栖在自己身边的人,见他依旧睡着,伸手轻抚他的额头,见依旧是微凉的,他呼吸均匀,便也径自起身披衣下床。
“四少,我宁秋,可要用膳?”
已经是饭点时分,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天空的颜色从灰白渐渐地暗沉下去,一盏盏的宫灯被点燃。
……*……*……*……
他始终是他,她的百里初,她的阿泽。
她闭上眼,承shòu他的掠夺而温存。
“很重yào
么,我始终是我。”他有些漫不经心,带着情欲的声音幽凉低柔。
不过……
只阿初会这么唤她。
“小白……。”欢愉之中,理智渐失,她有些迷糊,喃喃自语:“阿初……。”
……
有她在,便是他的极乐。
修行一生一世,不过是为了入西天极乐,度化十方苦厄,他已无力度化世人,连自己都度化不了,那么便只修个此生尘缘不断,与她相守到白头的妄念。
梵音三千,极乐无边。
他微微睁开眸子,看着她,忽然低头吻住她:“小白,等着我,等我醒来,陪你看遍人间繁华。”
“阿泽……。”她伸手搁在她熟悉的性感而肌理分明的胸膛上,轻声呢喃。
缠绵之中,她迷迷糊糊地闻见他身上浓郁惑人心神的香气渐浓,睁开眸子,见他快意而又痴迷隐忍的面容漂亮得不可思议,一滴汗水顺着他的额头滴落在她的雪肩。
冰凉的空气里渐渐弥散开靡靡春色。
……
我的殿下,我的国师……
元泽顺从地抱住她纤细的腰肢,她缓缓地俯下身子去,轻声道:“一切顺其自然,你会记起来的。”
她俯下身子,低头看着他,轻声道:“抱着我。”
元泽苍白的脸颊浮现出一种病态的殷红,却异常美丽,他轻声道:“我想看着白,一直看着。”
就算他自认为早已不是什么好人,就算她和他早有肌肤之亲,但是他的神情、眼眸却还是看起来干净而澄澈,尤其是他这么睁着大眼看着她的时候。
她要吃掉身下的小鹿,或者身下的小鹿想要吃掉她这只豹子都没没说,但是她可不想觉得自己是玷污纯洁国师的恶徒。
她轻叹了一声:“别这么看着我。”
她一个翻身,将他反按在床上,指尖挑开他的腰带,看着他银色的正静静地看着自己的透澈眸子,眼眸明亮而柔软,忽然让她生出一种奇异的错觉,像是她在侵犯他一般。
元泽顿了顿,轻声道:“好。”
“我带你温习罢,温故而知新。”秋叶白看着自己身上低着头不说话的人,忍不住翻了个身闷笑了起来。
身上的大美人沉默着,却没有回答,只是耳朵泛起一点红:“……。”
空气里一片寂静,她觉得有点凉,抱着自己一丝不挂的上身看着他,沉默了一会:“阿泽,你不是……不记得要怎么继xù
了罢?”
“……。”
“没什么……。”
“怎么了?”
然后……
缠绵的、迷离的香气在空气渐渐浓郁起来。
她眯起眸子,只觉得身上的欲望火焰烧灼得让人心焦,不过那些抚慰温柔如蝴蝶落在皮肤上,让她有一种错觉,仿佛自己是被他捧在掌心的花。
他缠绵的吻在她身上点燃一朵朵的焰火。
他垂下眸子,径自吻去她戏谑的笑语,一伸手将她头上的束发头冠拆了下来,让她一头乌黑的长发撒在榻上,像一朵盛开的黑色花朵,愈发地衬托得她肌肤胜雪,细柔光滑。
秋叶白看着他,轻笑:“不害羞了?”
“我来。”他轻声道。
他忽然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接过了她手上的活,随后低头吻上的她的眼,温柔的吻一路顺着她的额头、鼻尖、一路到唇上,细碎地而温柔。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指尖,随着她指尖一路向下,领口露出的雪白肌肤慢慢地展露,挑他银色的眸子里似起了惊涛骇浪。
她亦抬头静静地看着他,原本搁在他衣肩头的手,轻抚过他的脸颊和睫羽,随后搁在自己的领口,将盘扣一颗颗地解开。
仿佛这么看着她,便能用目光将这张容颜镌入心底最深处。
他微微支撑起身子,低头看着身下的男装丽人,银眸如水一般温柔,也如奔腾的水一般暗流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