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有姦情
秋善京惊愕地瞪大了眼,看着面前的人……
那俊美隽秀的年轻人懒洋洋地伸出一只手托着腮,看起来仿佛说笑一般,像是在问她可要枝头采花一般。
是的,这般风流温柔的贵公子,也只能让人想到陌上谁家少年,足风流。
但是她却忽然觉得原本因为发烧而感觉燥热的身体瞬间开始发抖,甚至冒出了冷汗。
“四弟,你……真爱说笑。”秋善京捏紧了自己的被子,勉强笑道。
“若是三姐在我这号牌子上动手脚也是做笑话儿,那我自然也要让三姐死一死,才算是做了笑话儿让三姐开心不是?”秋叶白点点头道,慢条斯理地从自己腰上摸了一把匕首出来。
寒光闪闪的匕首让秋善京瞬间咬住了嘴唇,眼里闪过惊恐。
秋善京想说你不敢的,这里是秋府,但是自今日早晨,她被他一掌狠狠地推下水后,她就知dào
面前这个人未必真的不敢。
所有的心机,所有的九转玲珑的心思在那一把杀气凛冽的匕首下,仿佛都化作了无力。
看着秋善京青白不定的神色,秋叶白唇角弯起浅笑的弧度。
她也是女子,自然明白智计的重yào
,但是有很多的时候,她更明白在强dà
的武力和绝对的暴力面前,一切都是虚无。
“你凭什么说是我做的……你这个疯子,我要告sù
大哥去!”秋善京终于忍不住咬牙颤声道。
“若是秋凤澜真的有心为你做主,你以为我能坐在这里么,你和秋善宁都只是庶女,你都能估算着府里和宫里的人都不会让一个庶女挡了三皇子的道,又怎么会不明白你一个没有人撑腰的庶女会重yào
过我这么一个官任四品的庶子呢?”
秋叶白慢悠悠地把玩着手上的匕首,自己越是轻描淡写,就明白看着自己的秋善京心头越是害pà。
秋善京脸色变幻莫测,明白对方什么都知dào
了。
她纵然心思机巧,却从来都是笑里藏刀,面对这直来直往的生死威胁,她竟已不知dào
怎么应对。
“嗯,对了,我确实是疯子。”秋叶白忽然挑眉道:“所以你千万不要刺激我这个疯子,否则若是一不小心划花了三姐姐的脸或者划断了你的喉咙就不妙了。”
房间里安静下来,空气凝重得让人只觉得冰冷异常,而秋善京只恍惚地恨自己为何今日落水之后,只发烧却没有昏迷长久!
全然的无力敢,让她终于问出了一句话:“你……到底想怎么样?”
是词穷,是无奈的末路,因为她知dào
面前的这个年轻人是真的会对她动手,正如她也想要算计他的性命一般。
“很简单,告sù
我,你背后的人是谁。”秋叶白起身走到了她面前,淡淡地道。
秋善京愣了愣,随后垂下眸子,幽幽冷道:“没有任何人,只是我看不得秋善宁好,同是庶女,她有你和五姨娘还有爹爹的疼爱,我却不管做什么都得不到任何人重视,从小就要让着他,所以才想要除掉五姨娘和她的依仗,你如不回府,便什么事都没有。”
秋叶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嗯,你这话倒是可以信五分,不过……。”她顿了顿,继xù
一脸遗憾地道:“没说全部实话,回答错误。”
秋善京才想要说什么,就见眼前冷风一动,随后她便被人一把狠狠地捏住了喉咙,她惊恐地瞪大了眼,挣扎了起来,却觉得秋叶白按住自己的手力qì
大的可怕。
就在她觉得自己要窒息而死之时,下一刻,她就获得了呼吸的机会,她伏在锦被上大口地呼吸,如缺水的鱼。
而下一刻,她就再次听见秋叶白凉薄的声音响起:“那个人是谁?”
秋善京心中惊惶,眼底异色频闪,最终她还是摇摇头,她什么都不能说!
秋叶白笑了笑:“还是回答错误,既然三姐姐不愿意说,那以后就不要说了。”随后她指尖一弹,一枚药丸径自弹入了秋善京的嘴里。
秋善京大为惶恐,死命地挖喉咙,却最终什么都没有挖出来,她想要尖叫,但是她却发xiàn
自己喉咙说不出一句话来。
秋叶白淡淡地道:“这是哑药,但是我也知dào
三姐姐还写得一手簪花小楷。”
她指尖轻巧地在秋善京肩头点了数下,然后扶着再不能动弹双手的秋善京躺下,然后道:“我素来怜香惜玉,三姐姐也不必担心自己性命,我会托付善宁好好地照顾你,等你什么时候想好要说话了,我便什么时候来找你。”
秋善京愤nù
而惊恐地瞪大了眼。
秋善宁此刻必定知dào
了她失节宣扬得满城都知的事儿是她的手笔,对她怨恨之极,虽然不下死手也是必定要下狠手的,她哪里还有好日子过。
秋叶白却仿佛没有看见秋善京眼底的恨意和愤nù
一般,只笑笑:“三姐姐既然落水伤了嗓子,又因为惊吓而伤了身子骨,那就好好地将养吧。”
说罢,她径自转身离开,只给秋善京留下满室冰冷和绝望。
出了房门,已经月上西楼,一边站着的圆脸小厮正在打瞌睡,见着秋叶白出来,方才一个踉跄醒来,低声抱怨:“四少爷,您动作太慢了。”
秋叶白挑眉,一个响指敲在他脑门:“你这懒小七,除了吃,还记得什么!”
小七捧着脑门,略不满地斜眼:“自然是会帮四少你处理这些人。”
秋叶白看了看一边迷噔噔地坐在地上的两个婢女,朝着小七点点头:“别留下痕迹。”
小七嘀嘀咕咕地去了。
她转身出了秋善京的居处,宁春则默默地跟了上来,她冷冷地看了眼身后精致的院子:“四少,为何不斩草除根?”
江湖人最重情义,更不能容忍背叛,手足结了死怨,更是要一刀了断,或三十六洞刀伺候,断了背叛血亲的全身经脉,方显江湖人快意恩仇。
秋善京和自家主子身为血亲,前无大仇,竟然用这般狠毒手法算计主子性命,已经是犯了江湖人的大忌。
主子这一次心慈手软了。
秋叶白悠悠一笑:“她还有用,如今这般口不能言,手不能动,自然没法子和外头人传递消息,必定成了背后主使者的弃子,她心中大乱,断了姻缘前程,又日日担心自己性命,再加上我那六妹妹日日精心‘伺候’,不出一个月,秋善京必定崩溃,才会交代出背后的主使。”
宁春一愣,这不是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么?
她却也不得不佩服自家主子折腾人的手段和心思之缜密,不再多言。
倒是后头办完事的小七赶了上来,在旁边嘀咕:“难怪天棋公子说主子是禽兽啊禽兽!”
秋叶白一挑眉:“你说什么?”
小七眼珠滴溜一转,理直气壮地道:“我说四少,人家好容易坐上绿竹楼管事,如今天书公子回来了,您把我弄回来当小厮,好歹有点表示嘛,卸磨杀驴可不是君子所为,是禽兽所为。”
秋叶白一路走出来,忽然一转身,微笑:“哦,我是君子吗?”
小七一僵,谄媚干笑:“没有小鸡鸡也可以当君子!”
他忘了,没有小鸡鸡是四少心底永远的痛啊!
秋叶白狞笑,两指一捏他脸上的肥嫩的肉,左右开弓:“四少我的表示就是,既然你有小鸡鸡不要浪费了,去绿竹楼挂牌可好!”
小七脸上被扯出扭曲狰狞的弧度:“俺错咧,四少你不要嫉妒我,你一定会长出雄伟的小鸡鸡的!”
秋叶白:“……。”
宁春:“……。”
——老子是四少是禽兽啊禽兽的分界线——
飞檐斗拱,金瓦红墙,流光璀璨,琵琶丝竹声声绕人语,香脂美人佳肴盛,又是声色犬马不夜天。
定王府的夜宴一向是人人都争帖子的,除了一流的佳肴、一流的歌姬美人,冲着定王皇后嫡子,最有可能登上帝王的身份,也不得不让人趋之若鹜。
只是,也不是所有人都爱在前面享佳肴,品美人的,比如后院下人房,一片刀兵森严。
而原本该在前面招呼客人的定王殿下,此刻却坐在一处下人房里,冷冷道:“可抓到闯入的刺客了?”
那侍卫恭敬地摇摇头:“回殿下,我们已经搜了所有下人房间,都没有看到异常。”
定王危险地眯起他修长的眸子,目光如炬地慢慢地掠过院外,随后又起身在房间里慢慢踱步。
而正翻趴着身子扣在房顶上的秋叶白忍不住凝神,她上回在秋善京那里还是有收获的,发xiàn
了一件定王府下人常用的一种如意扣,便寻了定王夜宴的时候过来,查看一下当初那个和秋善京有联系的下人踪迹,不想定王府戒备森严若此!
“殿下,摄国殿下到了,您是否要出去?”那侍卫迟疑了片刻道。
秋叶白一听那四个字,耳朵瞬间尖了起来,心中却也庆幸,百里初那大变态来了,定王总不会还在这里磨蹭了。
却不想,定王闻言,竟然收回了原本迈出的步子,颦了下修眉,冷淡道:“让摄国殿下等着就是。”
说罢竟然转身回了下人房。
秋叶白暗恼,却也只能耐着性子。
但是随后一道幽凉微喑的声音让她梭然浑身一紧。
“怎么,三弟既邀本宫到此,却不愿见本宫么?”
秋叶白屏住了呼吸,见着门吱呀一声打开,一道糜丽幽凉的红影缓缓地进了房。
大门缓缓地在他身后关上,她看见定王在看见百里初的那一刻,明显身形一僵。
百里初仿佛也察觉了,款步向定王而去,直到定定地站在定王面前,定王冷冷地看着面前美人,只是微微紧绷的肩头泄露了他紧绷的情绪。
百里初抬手搁在他肩头,倾身温然而笑:“怎么,三弟心中已经忘了当初对本宫的情意么?”
幽暗中俊美冷酷的男子,妖异的红衣美人,宛如一幅奇异而暧昧画卷。
秋叶白梭然瞪大眼,眸子闪过惊愕或者说兴味的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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