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暗爽的代价:不要撒娇,我想亲你
向凌睿可以说是气急败坏,恨不能立即插双翅膀飞下楼去,将人儿给追回来。
“威尔斯,让她走。”
他气得大吼,双手紧紧抓着轮椅扶手,要是手边有东西的话,怕早就兜毕文菲头上了。
威尔斯一边劝说,一边打圆场,也没办法平覆小主人的恶气,只得上前扶毕文菲,往后门送。
后门,其实是陶小朵平常爱走的那扇门。那里通的是楼梯,向凌睿行动不便,是从来不会走那里的。
毕文菲第一次在后门遇到陶小朵时,还没那么在意这个女人,虽然那时候女人手上的那张拼着其名字的金色门卡已经让她内心极度不安,可她仍觉得,一个同她一样走后门才能进入向凌睿的世界的女人,没什么了不起。
现在,呵呵。
向凌睿转着轮椅,就往电梯冲。
电梯这道门,才是他惯常出入的,正对着35层的旋转楼梯。那晚陶小朵在屋里等她,下楼时就正好看到他从电梯门里出来,还有崔小姐。
该死的,他好不容易才把她哄回来,正好是周末,两人可以好好待在一起。
之前的几个小时,他们相处得很好,几乎就是他最渴望的旖旎状态。
没想到……
他冲了两下,又想起什么,轮椅一转往回冲,冲回自己的卧室,从床头柜上找到了一只手机,就拔。
很快,手机被接通了,他急道,“小朵,你在哪里?”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销魂无比、又懒洋洋的声音,“哎哟,我的向二少啊~!”
正是陈子墨。
“您终于想起奴家了,哎,真特么的不容易啊!想头晚,你是多么忘恩负义、狼心狗肺地把奴家我生生地扔在了臭哄哄的马路牙子上,就跟那小妖精私奔……”
咔嚓一声,电话被挂断。
正翘着脚,躺在被窝儿里打游戏到一半突然被打断的陈子墨,愣了三秒。
“卧槽,这死小子又挂我电话。我叉你大爷的!”
啪——
那只包着可爱的粉红外壳的手机,走了个抛物线,碎在墙角旮旯里。
曰TNND,他绝对不会把包还回去,还挂他电话,连个道歉都没有,见色忘友,没心没肺,两白眼儿狼。
友尽,拉豁!
向凌睿差点儿把手机也扔了。
但一想到之前威尔斯拿回修好的手机时,上面有很多小朵打来的电话,和关切的短信,他暂时忍住了。
“威尔斯!”
他又大叫着,冲出去。
威尔斯连忙从后门跑了过来,待命状。
“马上备车,去小朵家。”
“好,我给司机打电话。”
“不,你陪我去。”
小朵是个容易心软的姑娘,带上老人家一起去,可以更快地哄她回来。
威尔斯应下后,就想推人走,但又提醒,“少爷,您最好换身衣裳,这样子出去有点……”
“给我拿件大衣。”
拖得越久,不确定因素越大。之前崔小姐事件给了他深刻的教训,误会什么的最好当场解除,人心复杂不能过夜,否则什么旖旎美好都会馊掉烂掉,后悔莫及。
威尔斯的目光却落在了男人的双腿上,那里空荡荡的,什么掩饰都没有。可是他那么着急,只要一件大衣,连假肢都没想起要装上。若是换了以往任何时候,这都是不可能出现的。
向凌睿绝不会让任何外人看到他双腿残疾的这一面。
卧室
威尔斯一眼看到甩在踏脚凳上的几堆衣服,有些奇怪,但还是劳心废力地将衣服拾了起来,回头寻了半晌,才在衣柜边找到了遥控器,打开了衣柜,将衣服全挂了回去。
他在挂大衣这边取衣服,没注意另一边柜门打开时,一个人儿倒了出来,爬在地上喘气儿。
艾玛,这衣柜还挺闷人的。
向凌睿正在拿立在床边的拐杖,想要站起身,他背着衣柜的方向的,转过身时,视线还被大床挡住了,没看到爬在地上的人。
威尔斯迅速上前,为向凌睿穿上大衣,连扣子都不及扣,就催促着离开。
陶小朵模样狼狈,想要唤人,又有些不好意思,忙也取了一件大衣,迅速穿上,追了出去。
突然,她目光一闪,看到棕色的地毯上有血迹。
再一看刚才被男人摸过的拐仗上,也有血迹。
想起之前毕文菲好像说男人哪里受伤了。
“向凌睿。”
这下可真不能摸鱼了,她大声唤着,跑了出去。
电梯门口,陶小朵的脚步刹住。
毕文菲哽咽着,看着向凌睿。
“阿睿,你真的要赶我回欧洲?”
那口气别提有多委屈了,眼眶通红,显是哭过了。
看来,送佛送到西的话没说错,威尔斯爷爷你这送客的事情没有办到位啊!
“我们认识都快三十年了,你就为了一个认识不过三个月的女人,要赶我走?”
男人此时是背对着她的,看不到他的表情。
不过,能看到他把着轮椅的一只手,银色的金属轮子上,染满了血。
“毕文菲,你……”
“向凌睿!”
陶小朵跑上前,一把捧起男人的手,看到伤口处,还闪着晶莹的光,玻璃渣子还嵌在肉里。
“你都不疼吗?!”
她生气地问。
他转头,微仰着看她,表情完全消失。
另两个人看到突然跑出来的人,也彻底失声。
陶小朵可没功夫管那么多,对着伤口吹了吹,眉头直皱,碎碎念,“你手都扎到玻璃了,流了这么多血,你都没感觉的吗?真是的,我就换个衣服,就弄成这样儿。你能不能爱惜自己一点点啊?”
她转身要去拿医院箱,手一下被他攥住,抓得生疼。
“哎,你……哎哟!”
她整个人被攥进他怀里,扣紧,半爬在他膝盖上。
呜,姿势好难看,好尴尬啊,这是干嘛啦?
“小朵……”
他的气息喷在她颈间,掌心传来激烈的轰鸣声,那是他的心跳。她突然意识到什么,气息慢慢平静下来。
“向凌睿,我没有离开。我只是……”
那个乌龙还是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说出口,“那个,能不能先清个场,我帮你处理伤口。”
威尔斯立即伸手拦住毕文菲,将人半请半推地送进了电梯。
毕文菲带着哭腔叫起来,“阿睿,你为了她,连我们几十年的友情都不顾了吗?是阿姨和凌云大哥让我来照顾你,我这样子回去,他们……”
“我会跟他们解释,你走吧!”
“睿哥哥……”
呃,这什么状态,居然连这种称呼都上岗了。
“就是看在我们两家的交情,我才容忍你一次又一次。要是换了普通人,一个月前你就该离开了。”
一个月前,正是毕文菲第一次遇到陶小朵的时候。
陶小朵决定,等电梯门关上了,再吱声儿。
“向凌睿,你没有心,你怎么可以这样。不,威尔斯,你让我说完,陶小朵,你别以为你就赢了,总有一天,你也会和我一样。”
威尔斯狂按关门键,想阻止毕文菲,电梯门关上,这话也说得差不多了。
终于彻底安静。
都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不过多了两个人,这短短半小时就闹出这么多事儿。难怪现在有人喜欢隐居,少一个人得少多少事儿啊!
“小朵,刚才,你跑哪里去了?”
没有了外人的情况下,向少爷的音量低了不只三度,连语气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要是毕文菲还继续留在这里,这态度上的差别对待,怕是比刚才被骂滚还要惨一万倍。
“唔,你能不能,先放开我……这个姿势,我……我腿疼,脚板心心还疼。”
这种时候,必须得娇情一下。
他一放开她,她看了他两秒,就跑去了厨房拿医药箱子,坐在长毛毯上,给他包扎手伤。
他垂眸看着眼前的小女人,穿着他的大衣的样子,像个偷穿爸爸衣服的小姑娘,从头包到脚踝,看起来那么娇小,他手指动了动。
不想松手,还想抱抱。
“真是的,就这么一会儿,就把自己搞成这样子。”
“流那么多血,得吃多少鸡蛋才补得回来啊!”
“之前也是这样子,你都不怕贫血的嘛?”
“就算有钱买好东西,可是……哎,你忍着点儿。”
一块颇大的玻璃渣被挑出来,鲜血就直往外涌,她赶紧拿纱布止血,一边喷止血喷雾。
一边嘟着嘴儿呼呼,一边继续碎碎念。
“疼不疼啊?哎,别编我说不疼。”
“你们男人有时候比女人还爱自欺欺人。”
“就算是男人,弄那么多伤疤也不好看啊,你瞧瞧,这个肯定会留疤的。”
“你腿上的伤还没好全呢,真正该做光子除疤的是你。”
他终于插了句嘴,“我们一起做。”
她抬起头,双唇抿上了。
这个样子,他知道她是不高兴的,他伸手勾起她垂下的一缕小卷卷,有点讨好安抚的意思。
她故意别过头,让那缕发丝从他指间滑走,显然是不愿意接受这个安抚的意思。
他轻哧笑出声来。
她立即转头瞪他,一副“你再笑我就不理你”的凶样儿。
但她又立即低头,嘟着嘴给他呼呼。
这样反差的表情,让他移不开眼。
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呢?
前一秒那么凶,下一刻又这么可爱。一会儿像个操碎心的妈妈唠叨不停,一会儿就变成妖精勾引他心辕意马。
“小朵。”
又来了,又来了,又开始装可怜攻势了。坚决不能心软!
陶小朵垂着头,眯着眼仔细寻找玻璃渣子。
却感觉到脑袋上就多一只手。
当她是狗呢,她是不会轻易放过他这个鲁莽的。
“我怕你又受委屈。”
哧,今天儿受委屈的才不是她。
“我怕你又跑掉。”
要跑,也要先气走了那个蚊子飞的,才跑,不然多没面子。
“记得我以前说过的话吗?”
说了那么多,她记得哪句可以用到今天这情况?!
“如果一定要逃,就逃进我怀里。”
哦?刚才那个突袭,是为了这个典故?好吧,她记住了。
血终于止住了,她松了口气,扯出一卷纱布,来回缠了三次,终于在他的指导下缠了一个据说有外科技术的标准结子,包扎结束。
合上医药箱,她暗自叹气,最近和这东西打交道的次数好像有点多,感觉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起身时,一股麻痒刺传来,她的动作一下僵住。
就听男人又道,“小朵,刚才你跑哪里去了?”
她呻吟卫声,做可怜状,“向,向凌睿……我,我好像腿麻了,脚板心还在疼。”
向凌睿一听又着急了,直接把她挪上大腿,送回了卧室大床上,给她揉捏大腿小腿脚底板。
为了逃避某个乌龙事件,她趁机抱怨他昨晚的“不人道”行为,他耐心地一边给她揉,一边给她普及跌打损伤知识让她频频露出崇拜的星星眼。
稍后,她终于舒服地昏昏欲睡时,脑袋又被那只控球手给捧住了。
“小朵,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之前,你、到、底、躲、在、哪、里?”
他的眼神带上了一点点犀利,显然是不打算放过她了。
哎,刚才灌了那么多迷汤都没打消他的念头,这男人怎么就这么执着呢?好愁人哦。
“我……”
“不要敷衍我。”
“向凌壑~~~”
“不要撒娇,我想亲你。”
拉开距离,拉开距离。
“小朵,朋友之间要坦诚。”
她看向衣柜方向,“我是不想骗你。”
“所以,需要坦诚。”
“你又搞双重标准。”哼,他都没有主动跟她澄清结过婚的事实。
“那我先道歉,以后你提醒我。”
“那好,那你先说,毕文菲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她家和你家是不是订过娃娃亲了?”
转移话题是个好手段。
他抿着唇,没有回答,那目光像带上了X射线的穿透力,让她脸颊慢慢地有点热。
“小朵,你还在生气吗?”
他突然问,目光晃动,慢慢垂下一声轻叹。
她心一揪,“没有。”
他又看着她,“刚才,你躲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不出声?”
完了,最后的挣扎也没用了。
她捂住脸,吱唔着,“我说了,你不准笑话我。”
他口气很认真,“不会,我想知道事实。”
她指向衣柜方向,“都是你的衣柜惹的祸。我就是想找几件衣服穿穿,你把人家的衣服都拿走了,我挂着空档在屋里走,威尔斯爷爷虽然年纪大,可是人家……”
向凌睿听着女子的嘀咕,眼底的那抹黯色一点点消融,慢慢透出一抹轻盈的光。
要是这时候女子抬头看一眼,就会看到男人眼底十足的愉悦。
“……我听到你好像在教训毕文菲,怕这个时候出来,可能会让毕小姐更尴尬,所以就想等没人了再出来。哪知道……”
威尔斯爷爷算是个神助攻,及时打开了衣柜门,解救了困在柜子里的……傻妞儿。
“小朵。”
他微微倾身,声音微哑,“开心吗?”
“什么?”她眼神一闪。心说,不是被他发现了她的小心机吧?
威尔斯送走人后,急急上了楼,就怕二少爷余怒未歇,伤到突然跑出来的陶小姐。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当他进屋时,就听到女子的娇嗔低语。
卧室里,时光正好,淡淡的阳光斜照在深色大床上,白色纱帘,轻轻拂动。
床上的女子正捂着脸。
床边的男子抬手慢慢抚上她的头,阳光打亮他一半侧颜,将那抹愉悦的笑意定格。
威尔斯紧绷的神色,立即放松了。
果然,少爷只有在小朵小姐的身边,就能露出这么放松的表情,这……真的像个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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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秋:哎呀,这回女主是个心机婊啊!
小朵:我不心机,难道要被女配心机吗?哼!
向少:我喜欢。
秋秋:(捂脸)爱情果然是盲目滴!
小朵:以前受委屈多了,现在不打脸手痒得很。
向少:老婆说的有理。
秋秋:你俩动不动就虐狗,合适吗?小心秀恩爱死得快!
小朵:死也是死男主,女配,男配,与我无关。
秋秋:天哪,这个女主气场太大了,向少你要小心啊!
向少:我非常喜欢。
秋秋:又虐狗,还要不要人活了啊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