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章 退婚
花非花却犹如晴天一个霹雳,失声道:“五哥你——”本来花无意已不是她爹爹的儿子,已够让她惊诧万分的了,如今五哥竟然还曾在多年前就已向爹爹要过自己,这一念,更是只觉心中十分困惑不解。
花无意见她神情茫然,低落伤怀,心中不禁酸痛,本想奔至她身前安慰她几句,但却因方才那番话的挑明,反而不便再到她面前去,只不过面上的关切之心却是表露无疑。
花无意转向花世显,咬牙道:“我当年是曾向你求过,把花儿许配给我,只不过如今我却又改变了主意,我只求你老人家收回成命,把我当日说过的话全都忘了吧!”
花世显叹道:“当日你能有这么大的勇气,如今却又为何要改变主意呢,莫非是你不再喜欢花儿了?”
花无意苦声道:“不是,其实在花儿很小的时候,我就……很喜欢她了,如今她终于长大了,我……又岂会……”
说道此处,他叹息一声,接着又道:“花儿在她小的时候,又爱哭又爱闹,淘气的很,她若是开心了,我就陪着她笑,她若是不高兴了,我便就哄着她……,从前我天不怕地不怕,却唯独是最怕她哭,生怕她会不开心;后来她慢慢长大了,便就开始喜欢一个人跑出去玩了,再也不要我来陪她了,我始终都没有告sù
过她,我并非真的是她五哥,而是……而是……,我总以为她还小,等过两年再说却也不迟,如今看来却只怕是没有这个必要了……”
花非花听到此处,忽嘤嘤泣道:“五哥,都是我不好,都是我对不起你,你不要……再说了……”
花无意面色苍白笑道:“妹子,你并没有不好的地方,都是五哥不好,是五哥竟对自己的妹子有非份之想,我……当真连畜牲也不如……”
朱胭脂凝视他怔怔叹道:“你又何必……这样说自己呢,这种事自是谁也不曾料到的。”
她面上的笑容一时又是多么的勉强,花非花见了,心下有丝不解,这位无极门的掌门只要是面对五哥时,目光中总似有丝说不出的深深的关怀惆怅之情。
花世显叹道:“婚姻大事又岂可当作儿戏,那一日我既然答yīng
了你,这门亲事从此也就这样定下来了,我既是把你当儿子看待的,同时又是把你当作女婿来看待的,这桩亲事又岂可说收回便就收回呢?”
他柔声道:“花儿,你五哥前些时日送给你的那串珠子呢?”
花非花见爹爹突然之间说起那串珠子起来,不由摸了摸颈中,支支吾吾说道:“那串珠子么,我……送人了。”
朱胭脂听了心下一动,忽从腰间摸出一串珠子来,拿至手中,望着花无意说道:“难道便是这件东西么?”
众人不由向她手中望去,只见她白玉般的手指间,挂着一串晶莹剔透的上好珍珠来,那串珠子正是前不久花非花在靴子街上送给她的那串,花无意见了更是万般无奈苦笑道:“既然连信物也已没了,那这桩婚事自是再也无法作数了。”
花非花顿时满面羞愧,说道:“五哥,我并不知dào
它便是……”花无意摇头微笑道:“花儿,不碍事的,送人便就送人了吧,又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道完,嘴角间却淡淡有丝酸楚。
朱胭脂垂下头,喃喃道:“我并不知dào
……这便是你送与她的信物,否则的话,我说什么也不会把它给留在身边的,我还是……还给她好了。”说着,便欲把手中的珠子还给花非花。
花无意却叹道:“不必了,她既然把它送给了你,那便就是你的东西了,你就留着它吧!”他心下却苦笑暗道:对方连心都已不在这儿了,就算把珠子给了她,也是于事无补。
谁知朱胭脂听了,却忽面上有许狂喜,道:“你当真肯把它送给我了……”其时厅外射进来一束金黄的阳光,暖暖的照在她明艳秀丽的面容上,竟极其显得欢喜开心。
花无意见了,忽不禁大为感动,想她贵为无极门掌门,又是一个女孩儿家,竟也顾不得面皮薄,对他如此情真意切,这份殷殷深情,他花无意又如何能报答的了她呢;心思正乱之时,耳中只听得一声轻叹,花无意登时不由心头一震,原来发出叹息声的正是花非花。
只见她蹙眉定定望着自己的足尖,不言不语,面上似还挂着一滴泪珠,花无意一颗心忽不由怦怦直跳,花儿为何要落泪呢,难道她竟是在为自己落泪么,刚一念及,登时,忽又醒悟过来,心下不觉一苦,她又岂会是在为自己落泪,只怕她多半是在为了那个姓江的人伤心吧。
花世显咳了咳,开口忽道:“意儿,我知dào
花儿最近好像认识了一个姓江的年轻人,难道你就打算这般放qì
了么?”花非花一听到姓江的年轻人,当下不由忽轻轻抬起头来,望向众人。
花无意一见,更是只觉心若死灰,苦笑道:“花儿的性子,我是再清楚也不过,只要是她认定的事情,不论是东西还是人,一旦认定便再也不会更改了,她心里既然已有了别人,我又何苦……再勉强于她呢?”
说完,面上强笑,柔声道:“妹子,都是五哥不好,从前欺骗了你,你不会怪五哥吧,五哥日后只怕再也不能似从前那般照顾你了,你自己凡事要多加小心才是……”花非花听了,忽不禁又怔怔流下泪来。
史轻衣心中不忍,说道:“意儿,你既然这么喜欢她,与她又有婚约,难得你爹又这么疼爱你,你……就为什么不能替你自己着想一次吗?”
花无意摇头叹道:“你不要再劝我了,我心意已决,你是不会明白的。”
史轻衣叹道:“你是我的儿子,我又怎会不明白你的心思,你从小就很喜欢她,我又岂会看不出来,如今你把她让与别人,我只不过是生怕你心里会很难过,我又怎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伤心呢?”说着眼角已是忍不住有些湿润。
花无意怔怔道:“你既然知dào
我的心思,就更应该明白我现在的想法,我不会有事的,你不用再为我担心了。”
这时,落花山庄中看门的花伯,蹒跚着走入厅来,报道:“老爷,有人求见!”花世显拭了拭眼角,大声道:“来者何人?”
花伯摇头说道:“是个年轻人,他只说他姓江。”
花非花一听,面色忽有一丝苍白,望住地面,不敢抬起头来。
花无意却是心下苦苦一笑,一时也不知是该欢喜还是该忧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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