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二章 求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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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无意此次前来太湖正是为了寻求江湖中盛名的奇怪二医东方仙客与南方神鹤,来为自己父亲医治双腿,他见这红衣小姑娘竟能一口道出自己的姓名与来意,心下不由大为后悔万分。
  想这小姑娘既能在这附近出现,只怕必与奇怪二医东方仙客和南方神鹤关系不同一般,早知dào
  如此自己就该多顺顺她的意思,万万不该惹她生气才是,女孩子大多面皮薄的很,自己如此一来不打紧,误了大事只怕反会抱恨终生。
  这小姑娘的性子倒真是倔强的很,说生气便生气,若大的一个太湖竟再也寻不见她的半点身影。
  花无意见自己还未先见到二位神医,便已先得罪了明月湖畔的这位不知身份来历的小丫头,只怕求医之事更是难上加难,此番一念,心下不由更是苦笑万分。
  其实,他此次前来拜求的二位神医,正是江湖之中医术高明,闻名天下的一对绝世神医东方仙客与南方神鹤师兄弟二人。
  二人在江湖之中一向素有奇怪二医之称,医术精湛能够让人起死回生,但两人的脾气却也是古怪异常,同属于无极门下,绝少参与别的门派中的事。
  二人既是师兄弟又是多年的老交情,年青时不知何原因竟一直未娶妻,到老之时,二人更是焦不离赞赞不离焦,就连医治人时却也要二人联手配合方可。
  这奇怪二医心情若是好时既使对方是仇人却也医治,心情不好时,纵就是亲人死在自己面前时却也无动于衷,故此江湖之中给与了个奇怪二医之称。
  只为这一点,江湖之中也不知倒有多少人为此而哭笑怒骂,有为求医赠上黄金万两却也不曾让两位神医瞧上一眼,也有的在他们门前软缠硬磨的三个月的,奇怪二医也仍是不为所动,他二人若是不打算为谁看病,纵就是那人死在面前,却也决不会伸出半下手。
  花无意既然前来求医,自也听说过有关奇怪二医的种种事迹,他虽也头疼之极,但无论如何却总要试上一试才行,就连二位神医隐居在这太湖畔的具体位置,若不是来此之前曾费心打听过,只怕就算来到太湖,却也是难寻的出来
  太湖湖畔,湖水碧绿,水木清华,四处雾气轻飞,鸣声回转,一副春山含笑模样,花无意心下暗叹一声,若能在此处终老一生,也不算是枉此一生了。
  他一路沿着畔边,在一块青石旁停住,向南往幽深小径深处寻去,穿过一片竹林,踏过一座青竹桥,才隐约看到竹林尽处露出座小巧别致的庭院来。
  花无意心知只怕这便是奇怪二医的居处了,当下放慢了脚步。
  只见庭中种满了稀世珍品花草,引来了不少的蝴蝶和蜜蜂,想来此间主人必是爱花之人,倒也是位风雅之士。
  花无意松了口气,想来大多风雅之士总是心怀仁善,不会见死不救吧,心下转念间,却只见那些稀世花草中的牡丹芍药墨菊等,因管理种植不当,已是不堪一看,即使是活下来的也均是刚刚被移植过来的。
  花无意走近庭院,目光从花草上移开,开口朗朗道:“弟子落花山庄花无意拜见东方仙客南方神鹤二位神医!”
  他声音响亮吐字清晰,待话音落后却未见庭内有任何动静,当下不由暗忖道,难道是自己来的不巧,主人竟不在家中?
  他不由微微怅然,提声又道了一遍,院中仍是静悄悄的无任何回音。
  他这才不由暗叫声苦来,看来这两位神医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脾气果然是古怪异常的很,他们若是存心不想搭理自己,自己又岂好意思再站在别人门外,厚着脸皮有求于人家呢?
  花无意心下暗忖,难道他连神医的面都不曾见到,便就如此作罢么,那老父的一双残腿却又该如何医治呢,此番一念,竟自依着门边坐了下来,想他从小到大还从未如此厚着脸皮,坐在别人家的门口赖着不肯走呢。
  心下一时不由只觉暗暗好笑,只怕若是让花儿妹子知dào
  了的话,定又会用手指头划着面颊笑他不知羞,一念到花儿,他的心情竟也开始变的忽而甜蜜忽而愧疚零乱起来,自己多日只顾忙于山庄的事,竟也未抽出时间来多陪陪她,也不知花儿可曾生过他的气没有?
  一时他出神地呆呆坐着,心绪也不知飘到哪里,这时耳边忽传来一声女子的低低的叹息声,花无意登时身子一震,起身望向四周失声道:“花儿,是你么?”唤了半晌,又哪有花非花的半个身影。
  当下不由又怅然的垂下头,暗自责怪自己,花儿又岂会出现在这里,就算是会出现在这里,这会儿若是看见了他,只怕早已是笑盈盈的迎上前去,又岂会独自躲起来偷偷叹息呢,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
  只见庭院中的一扇竹门,忽吱扭一声响,中间的一间竹屋被打开了,花无意忙站直了身子,只见从那扇竹门里走出来一位相貌清癯,面上肌肉分明的老者来。
  那老者双眼深邃,看也不看花无意半眼,只半眯缝着双眼,手里提着一个精致小巧的花壶,信步走到花圃前,旁若无人的浇灌起花草来,全然不当有陌生人存zài
  般。
  花无意不由硬着头皮,上前拱手道:“晚辈花无意拜见……”一时忽又想起自己也不知站在面前的这位老者,到底是东方先生还是南方先生呢,万一喊错了,那可是大大的不敬了,这番一念,最后不由只的道:“晚辈花无意拜见先生。”这样一来这老者无论是奇怪二医中的哪一位,总之称呼一声先生却是不会错的。
  谁知那老者却似丝毫没有听见一般,只顾埋头专心致志的浇他的花草,花无意望着花圃中因种植不当,已逐渐枯萎的植物,心下一动,忍不住道:“先生若是再这般浇法,只怕这几株牡丹与墨菊便当真再也无法活命。”
  话一出口,那老者似是沉默了片刻,终于抬起头来,目光锐利无比,望了他好一会儿,才又重新收回目光,缓声道:“此话怎讲?”花无意望了望高空的太阳,苦笑道:“难道先生不知,艳阳下浇花最是容易伤花根?”
  那老者眯起眼睛打量了他一眼,忽又冷冷吐出四个字道:“你又怎知?”花无意道:“晚辈姓花,自幼家中便是最爱养花,自然对花草略有一番研究,先生这般浇法只怕已有数月,是不是也,这花中尤其以牡丹、墨菊最为娇贵,先生若是再不停手的话,只怕这些花草便当真再无回天之力了。”
  那老者面上有丝半信半疑,低头又看了看日渐发黄的花草,忽不由轻轻喃声道:“怪不得这几日来怎么是愈浇水愈不妙,却原来是这么回事……”
  说到此间忽又住了口,瞪着花无意好一会儿,才又缓缓点点头道:“嗯,年轻人知dào
  的还不少……”面上似带有一丝赞赏。
  花无意恭敬道:“不敢,晚辈也只是碰巧对花草略知一二而已。”那老者又点点头,显然对这个谦逊的年轻人似有一丝好感,花无意硬着头皮接着道:“晚辈不远千里而来,实是有一事相求——”
  那面目清癯老者听了竟忽不由面色一沉,拂袖冷哼道:“你可知dào
  老夫平生最是讨厌哪种人,便是略以为施了点恩便欲想索求回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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