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章 药王庙
一路上,林燕天恍恍惚惚提着药材回到住处,伤势已好了的大半的唐叶儿,早已等的心急如焚,待她回来之后,这才松了口气,问道:“今日怎么去了这么久,没有遇到乌龙教的人吧,这里还尚是乌龙教的势力范围所在,我们还是小心为妙的好。”
林燕天道:“你的伤势怎样了?”
唐叶儿说道:“我的伤势已是不碍事了,我已收拾妥当,我们还是离开这里的好。”说完,把收拾好的包裹交与林燕天,两人不敢再耽搁,一起离开了住所。
林燕天与唐叶儿本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只因对方救过她一命,而巧合走在一起,也实在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在唐叶儿养伤期间,她日夜精心照料,唐叶儿对她自也是感激不尽,两人由原先的敌对关系,已开始慢慢逐渐转变为一种说不出的微妙关系起来。
这一日午时,两人已近行了约有二十多里路,两人因为有心要避开乌龙教的人,故此一路故yì
躲开了官道,专拣小路而行,谁知竟也错过了客栈村舍,无奈只得又往前行了四五里路,待发xiàn
前面不远的路边有座旧庙,两人均不禁心头一振,相视对方一眼同时加快了脚步。
待赶至庙前,却只见整座庙都已陈旧不堪,似是失修已久,原来竟是座药王庙,林燕天提起左脚,便要往里面迈进,谁知唐叶儿却忽转了下眼珠,一把拉住她,往药王庙后绕去,并不从正门进去。
原来她生性总是多疑,生恐会被别人给算计了去,故此事事都是小心谨慎,若非如此只怕她早已不知死了多少次了。
她们绕过正门,正待要从侧门进去,便只听从庙中传来一声喝斥道:“哼,我看你还能再支撑多久,你就赶快投降了本教了吧,否则的话,嘿嘿,只怕今日连性命也会有所不保!”
话音未落,唐叶儿与林燕天不禁同时倒吸一口冷气,庙中发出喝斥之声的赫然正是乌龙教四大长老之一的胡红发,两人心下不由又惊又奇,避了半日竟会在这儿还能碰得上,难道乌龙教的人竟已猜出她们会路过这儿了么?
不待她们多想,接着便只听从药王庙里,又传来另一个人低沉的声音呵呵响起到:“胡长老,你也不需这样吓唬他,这件事倘若是传扬了出去,江湖中的人岂不是要笑话我姬某以大压小,欺负一个后生晚辈么?”
唐叶儿、林燕天一听到这声音,登时,不由变了颜色,身子似是被钉子给钉住一般,半点也动不得,神情间又惊又骇,原来方才说话的赫然正是乌龙教教主姬广楚。
两人这一惊非同小可,当下大气也不敢喘上半下,生怕弄出一点声响出来,会被里面的人给察觉了去。
此时,两人心知肚明,这时正是趁机脱身的大好机会,但是脚下却又偏生不肯移动半分,两人心中均生出一样的好奇之心来,想瞧清楚姬广楚口中的那个后生晚辈又到底是何人,当下两人矮下身子,悄悄贴在庙墙上的一个破洞之上,往里张望过去。
这时便只听庙内,另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不紧不慢响起到:“姬教主武功盖世,晚辈很是佩服,只是晚辈一身武功虽然低微,却不敢忘记长辈的教诲,更不敢让自己做个背信弃义对不住自己良心的人……”
林燕天听了,瞬时之间浑身的血液都已似凝固起来。
这年轻男子的声音居然正是已多日不见的李求剑,这会儿突然再次听到他的声音,当真是做梦也没有想到的事情,一颗心竟不由怦怦直跳。
唐叶儿透过破洞望去,只见胡红发立在一旁,姬广楚与李求剑正各自抓住一截竹枝的两端,半晌不动。
李求剑面上微微发红,神色却依旧自如,而姬广楚却已是铁青着一张脸,目中闪过一丝嫉妒与恼羞。
原来两人正是在拼斗内力,都已拼了约有一株香的功夫却还不见将对方给比下去,李求剑面上一直淡淡无任何表情,姬广楚却因持身份与辈分,再拖下去,只怕难免会令自己面上无光,已开始忍不住心下略为焦急与不安了。
李求剑手握竹枝的一端,自丹田缓缓不断运力至内关、劳宫、少商、八邪等几大穴道,将内力倾注在竹枝之上,一边却忽不禁轻叹了口气,说道:“乌龙教的武学果然是博大精深,姬教主的武功更是出神入化非同寻常,李求剑今日领教的是心服口服……”
言词之中,语气甚是诚心意切,对对方显是心中佩服的很,谁知姬广楚听了,却是心中又惊又麻,原来此时正是两人对拼内力最为紧要关头,莫要说是开口说上一句话,纵就是分心却也是大忌,轻则武功尽失,重则也会落个走火入魔的下场。
故此他一直小心翼翼,不敢有丝毫的疏忽与大意,哪知对方不仅能一边运力,居然还能一边开口与自己说话,岂不是内力更胜自己一筹,此番一念,当下不由闷哼一声,从竹枝另端传来的一股强dà
的力量,顿时排山倒海般的向他胸口袭来。
只见他面色一白,续而又一红,接着只听啪嗒一声,两人手中的竹枝竟一分为二从中折断。
姬广楚握住剩下的半截竹枝,一连后退了两步才方站稳,待站定之后再望李求剑时,却只见对方面不改色稳如泰山的立在原处,纹丝不动。
姬广楚胸口虽吃了痛,却还远不及面子上来的恼羞,想他堂堂一教之主,辈分又高出对方许多,倘若是让外人看到自己的这种狼狈模样,叫他还再有何颜面见人,当下私念暗生,悄悄望了胡红发一眼,暗忖:在这破庙里就只有他与李求剑、胡红发三人,他若是与胡红发联手将李求剑给除了,人不知鬼不觉中为自己除了一大眼中钉,岂不是一举两得?
心下正自转念间,这时突然发觉庙外右首,似是有人屏住了呼吸,当下不由一惊,暗忖:难道在这破庙之中竟还会有其他人不成,倘若是此事让别人知dào
了,那自己岂不是反弄巧成拙了么。
当下双目一闪,电光般向唐叶儿、林燕天藏身之处射去,口中厉声喝道:“什么人,还不快出来!”话音未毕,手中长袖已然挥了出去,便只听轰轰数声,唐叶儿、林燕天所藏身的地方竟被打出一个大窟窿出来。
唐叶儿、林燕天见踪迹既已被对方发觉,当下无奈只得现出身来,李求剑一见现身的竟是林燕天,面上不觉又惊又喜,望向林燕天。
林燕天一颗心却是怦怦直跳,不敢迎视他的目光。
姬广楚一见竟是她二人,神情先是一怔,续而忽又不禁微笑道:“毒娘子原来是你,你好呀,好久不见了,我听说你杀了本教的赫长老,功劳可真是不小呀!”
唐叶儿掩饰住面上的微变,笑靥如花点额道:“毒娘子不知教主大家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教主恕属下迎接来迟之罪。”
胡红发听了却是不禁面色大怒道:“哼,贱人,你欺瞒教主背叛本门,又杀了赫二弟,教主早已洞察一切,你就用不着在这里再演戏了。”
唐叶儿叹道:“胡长老,我知dào
这些年来你们兄弟四人对于教主如此赏识我,便就一直看不顺眼,是不是,其实就算你不说,我也明白……”
胡红发见她突然提及这些,不由冷哼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如今你既已背叛了本教,只怕无论再说什么,也是已无法为自己洗脱掉罪名了。”
唐叶儿幽幽道:“胡长老,今日我也无心再为自己开脱罪名,只不过赫长老却是死有余辜,是他先不顾同门之情,对我不义,否则我又岂会平白无故要了他的性命?”
未说完,姬广楚不由轻“哦”了一声,显然对这一节似是并不知情,不由微皱起眉头,看了胡红发一眼,显是对他没有说出详情略为不满,胡红发见教主不悦,心下登时不由一慌。
原来当初在松子林中,他暗恨唐叶儿用计杀了赫左眼,故此在教主面前,大是添油加醋夸大其词的指责唐叶儿,如何的帮着外人来残害本教中人,又擅自放走本教中重yào
的人质,却只字不提自己几人是如何对待对方的。
如今只怕唐叶儿口中说的与自己所述的会有所不同,教主听了难免会责怪下来,自己岂不是犯下了欺瞒之罪,这一念心下不由惊得一身冷汗,伸手指向唐叶儿,怒道:“唐叶儿,你为了那个姓花的小子,杀了赫二弟放走了这个姓林的丫头,哼,铁证如山,你还想狡辩不成?”
唐叶儿冷笑一声说道:“那我被赫长老给打伤一事,你又作何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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