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章 欲见
李求剑苏醒过来,便已发觉自己被关在这间居室里至少已经半个时辰了,这间居室明亮宽敞,陈设优雅,看上去像是间小小的会客室,怎么也不像是间牢房,但在房门口却偏生立着四个凶神恶煞般的大汉。
李求剑心中苦笑,三个月前若是有人告sù
他,三个月后他会为了一个女子而心甘情愿的被关在这里,只怕他做梦也不会相信,现在却不得不明白世上有些事并非似你想象的那样简单。
他找了把舒适的椅子坐了下来,被人给关在这里自然是不能够心急的。
果然,他才刚刚坐定,便已从外面迎进来一名容颜娇艳的翠衫女郎来,那女郎满面春风,嘴角含笑,正是毒娘子唐叶儿。
她进来之时身后的四名黑衣大汉也随身跟了进来,唐叶儿登时回身瞪了几人一眼,那四名凶神般的大汉,顿时垂下脑袋似绵羊般,乖乖的退了出来。
唐叶儿再回身时面上又已挂满了醉人的笑容,开口道:“李求剑,看来咱们最近倒是挺有缘分的么,每次不是你急着来找我,便就是我来找你,你不会就这么急切的想见我吧!”道完,忍不住咯咯娇笑起来。
李求剑笑容可掬道:“难得毒娘子这么熟的人来请我,我又怎能不来呢?”
他面上一付开心的模样,绝口不提林燕天的事,仿佛真的只是前来坐坐会会老朋友而已。
唐叶儿故yì
啧啧道:“多会不见,不知李相公近来身体如何呀?”
李求剑悠悠笑道:“多谢唐姑娘的关心,还好,还好,只不过近来的天气却有些变幻无常,姑娘若是出门的话,千万莫要忘了多加件衣服,以便着凉的好”
唐叶儿听了忍不住哎哟一声,笑出声来,道:“李相公实在是客气了,不过你的良言我一定会听从采纳的,只不过——”
她皱了皱眉又道:“只不过看你满面憔悴,莫非最近有什么不顺心的事么,若是当真的有,李相公就千万莫要客气了,说来听听,也许老朋友能帮得上什么忙也说不定?”
这回李求剑连眉毛都已似笑了起来,道:“多谢娘子的关心,只不过就算有不顺心的事,这会儿见了娘子的面,不顺心的事也已变得顺心了。”
两人你来我往绝口不提,林燕天的半点事,倒仿佛真像是老朋友许久未见了,相互寒暄一番而已。
终于,唐叶儿再也忍不住大笑起来道:“李求剑,这一次我是真的服了你了,明明知dào
心上人儿就在我的手中,居然还能如此悠闲沉得住气,果然非同一般。”
李求剑苦笑道:“像毒娘子这么热情好客的人,燕天在你那儿,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更何况能让赫赫有名的毒娘子佩服一番的,却也不容易,过讲,过讲。”
半晌,唐叶儿没有出声,瞪了他好一会儿,才叹道:“你已中了我的香花散,心上人儿又生死未卜,居然还能笑的出来,胆子果然大的很。”
李求剑听了忽也叹道:“人生在世,生死由命,活着的人又何必太斤斤计较呢。”
唐叶儿道:“你就忍心让你的林姑娘也生死由命吗?”
李求剑眼中闪过一丝微变,但面上却偏生微笑道:“燕天能有你这样一位貌似西子的人来照顾她,我又岂能不放心呢。”
唐叶儿本还想往下再说下去,但突然间听到对方夸赞自己的容貌竟与西子相比,当下不由笑得像朵花,连连点头道:“不错,不错。”期间还不忘用手拂了拂发丝。
她笑过之后,眨了眨眼故yì
叹道:“我虽然也很想帮你照顾她,只可惜以后却再也不会有机会了……”
未道完,李求剑面上的笑容忽僵硬起来,说道:“你到底把她怎样了?”
唐叶儿慢吞吞道:“只因为我已经把她给杀了!”
谁知李求剑一听到这话,却忽又不禁松了口气,面上的笑容不再僵硬,唐叶儿瞟了他一眼道:“你不信?”
李求剑道:“杀了她对你又有什么好处,像你这样聪明的人又岂会不知dào
留下一个人会比杀了他还要有用的多。”
唐叶儿怔了片刻,冷冷道:“看来你倒是满了解我的,不错,我的确舍不得杀她,不过——”
她忽面色一沉道:“不过我却已把她做个顺水人情,送给田玉七那小子了,这会儿只怕你的这位林姑娘早已是田玉七那小子的第十七妾了,哼哼。”
话未落音,李求剑终于变了颜色,脸上有着说不出的难看,手一按桌面站起身来,望向唐叶儿道:“你不会……真的把她放在田玉七那儿吧。”
还未说完,身子似是软绵无力,支撑不住又重新跌回坐在椅凳上。
唐叶儿忍不住咯咯娇笑道:“李大相公,你不是很了解女人么,怎得这会儿竟也开始怀疑起来了?”
她嘿嘿一声又道:“你若是以为很了解女人的话,那你便就错了,有时候女人做起事来就连她自己却也无法预先料得到后果。”
李求剑这次再也笑不出来,心下直冒冷汗道:“你到底把她怎样了?”
唐叶儿叹了口气道:“你放心,无论她在哪儿,我都决不会把她放在田玉七那里,你我虽敌非友,我却还绝不至于卑劣到那个地步。”
李求剑忍不住问道:“我来了这么久却也不曾见到她,我能不能……见上她一面?”
唐叶儿道:“你当然可以见她,她现在就在花廊左首的第二间厢房里,只可惜就算我同意肯让你去见她,却只怕你也去不了……”
李求剑奇道:“为什么?”
唐叶儿洋洋得yì
道:“只因为但凡服过香花散的习武之人,内力在五个时辰之内均消失的无影无踪。就算是个大力士,却也别休想有力qì
能够走出这间屋子,更何况你所服的药量,我已是加重了三倍的,纵就是头牛却也只有躺下去的份,你如今能挨到这个份上已算是了不起的了。”
李求剑听了面上忽露出一丝小小的微笑,低声喃喃道:“只可惜人并非是牛,牛也不可能变成人……”
未说完,人忽已动了起来,就像离弦的箭一般,哪里还像是有服过香花散的人。
唐叶儿还未反应过来便已被对方出手给点了肩井穴,当下上半身酸麻半点无法动缠,她不由又惊又呆失声道:“你不是服了香花散的了吗?又岂会——”
李求剑笑眯眯道:“你看我像是服过的人吗?”道完,人已奔至外面出其不意点了四名黑衣大汉身上的穴道,并将其给提了进来。
唐叶儿一见,登时大怒,瞪向四人道:“你们不是说他已服过香花散的了么,却又如何还能没事呢?”
四名大汉面面相觑,惊讶万分,结结巴巴道:“属下明明是亲眼看到他把酒给喝到肚里去的,却有怎会无事呢,聂侯爷当时也在场也是亲眼看到的,又怎会有假?”
唐叶儿怒喝道:“蠢才,他若是当真喝了又岂会连一点事也没有呢,哼,堂堂数十个人竟连一个人也看不住,简直统统都是饭桶!”
李求剑微笑向他们解释道:“我本来是喝了它的,可是味道实在是有些苦,所以趁你们不注意的时候,又悄悄地把它给吐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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