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遇见 第43章 江九少的逻辑思维

  第43章
  江九少的逻辑思维
  赵锦绣不由得又后退几步。绕过到屏风边,冷眼瞧着江慕白,问:“你笑什么?”
  江慕白脸上笑意更浓,一下子上前来,略低着头,瞧着赵锦绣,低声说:“三公子此言差矣,这第一,西厢这里是西苑的客房,不是如月的闺房;其二,江某入自己女人的房间,抱自己的女人,何来无礼与无耻之说呢?还有,这第三——”
  江慕白在此打住,一脸意味深长的笑。
  这一脸笑,真让人想揍他。赵锦绣脸拉下来,怒目圆瞪:“江慕白,谁是你女人?早跟你说清楚了,我在这府里好好呆着,锦王也对我好。我何必要跟你走?再说了,你若真是为还我那点恩情来的。现在我就可告sù
  你:大可不必,你我早就互不亏欠了。您老人家,还是立马回您的大夏吧。”
  赵锦绣连珠炮似的说得解气,江慕白倒是没继xù
  说话,那脸上的笑意一下全收敛起来。脸上是淡淡的冷漠,像是天际的玉城雪岭,那么美,却总是隔着遥不可及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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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退开一步,眼神扫过来。眸光也淡淡的,赵锦绣觉得一阵寒,像是彼此之间一下划了楚河汉界,虽能看见彼此,却再无法触碰。
  赵锦绣只觉得寒气逼人,竟是比昨夜还甚,赶忙裹了裹衣衫,转过一堵绣品屏风,往床前走,一边走一边说:“江公子,奴家乏了,要休息一下,您请离去吧。”
  只是背对着说,也没敢回头看江慕白。说完,好一会儿,也没有听见有动静,不由得转身看江慕白。
  其时,日光倾泻,窗户纸透亮。赵锦绣与江慕白之间隔着一堵绣品屏风。赵锦绣透过那屏风,隐约看到江慕白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江公子,令州如今危机重重,这府邸内虚虚实实的,奴家跟锦王也是这般,您还是早日回大夏才是。”赵锦绣继xù
  说,想让江慕白离开这王府。
  赵锦绣打从踏入王府开始,就觉得这王府古古怪怪的,人无比多,但却处处都像是荒园,随时都直觉有人在窥伺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江慕白还是没有动,赵锦绣有些为难,自从认识他以来,他一直都是淡淡的,偶尔痞气一些,倒是从来没有发过怒,露出过一点点不高兴的情绪。
  自己到底是哪里触犯了他?赵锦绣想一想,似乎是明了,却又说不清。于是,只得又喊一声:“江公子。锦王是何许人。您比谁都清楚,这又是令州,奴家实在是不想您因奴家的事,有何危险。何况——”
  江慕白这次,却是一下子绕进来,站在赵锦绣面前,淡淡地问:“你当真决定了?”
  “什么决定?”赵锦绣问,只觉得这男人的思维太跳跃,一下子问这么没头没脑的问题。
  “你说你要留下来,陪着他。”江慕白盯着赵锦绣,一字一顿地咬得很慢。
  赵锦绣这才明白江慕白先前说的是留在王府的问题。到目前为止,赵锦绣并没有想过要去收林希的烂摊子,心甘情愿去做替身,开始悲催的替身之旅,虽然桑骏对林希的深情让自己动动容。
  之前自己之所以那么对江慕白说,只是赌气随口说说,同时,也想是不想他为自己涉险。
  如今江慕白这样郑重其事地问,赵锦绣倒是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索性只站在那里低头不语。
  此时,屋外几声清脆的鸟鸣,廊檐外有丫鬟低语而过,身上的小铃铛似有若无,撩拨在心上。
  “赵如月,决定了吗?”江慕白又问,语气还是淡淡的,却像是一柄寒刀一刀刀在赵锦绣心上划痕。
  赵锦绣摇着唇不敢回答,江慕白的话语并不像在问是不是决定在锦王府跟着桑骏,而是问自己要不要跟他在一起。
  如果回答是。那么从今以后,便再也见不到他。或许有幸再见,怕都得隔着汹涌的人潮,隔着时间的沟壑,隔着今日划出来的伤痕,彼此怕也只能相顾无相识吧。
  如果回答不是,又当时如何?那便是间接答yīng
  与江慕白一起。
  而他一心只有他的妻,经过的女人如过江之鲫,千山万水看了个遍,却独独对自己不同,不过因为自己这几年的名声,更重yào
  是跟他的妻相像罢了。
  前世与许华晨的那一出,即使如今回到相遇的那刻,自己也不会说后悔。
  但世间不过只有一个许华晨。而今,自己断然不可以为江慕白再去重新经lì
  前世的替身生涯。
  何况,就算甘心去做替身,十年八年,或许他会爱上真zhèng
  的赵锦绣。
  但是,前世的十年已耗尽了自己所有的忍耐与感情。如今,再也不愿去耗费一分一秒,更不愿去过得那么憋屈,压抑。
  再说,即使江慕白也会爱上自己。可跟着他,一定有自己想要的未来么?
  他是大夏江家九少,无论是作为亲王,还是将来有野心问鼎天下。都不可能去娶一个没有背景与身份的女子,即使他肯,宗族大臣也不会答yīng。
  或许,他可以让自己做一名宠妾。但这不可能是赵锦绣所能接受的生活与身份。在这个时空,姬妾任随正妻肆意践踏,没有任何地位,就算被*待到死,也没有人会同情。姬妾生的子女没有继承权,更有甚者,还可能为奴为婢。
  诸多的问题横着。自己又怎么能孤注一掷与他一起,让他在这危机四伏里为自己涉险奔波呢。
  再说自己也清楚地认识到:除非自己死,否则就算逃到天涯海角,这桑骏都得要会将自己逮回去。
  赵锦绣无奈一笑,觉得命运真是玄妙可笑,即使穿越时空,换了容颜,竟还是要面对如此相像的处境。
  “赵如月——,你快说。”江慕白声音越发沉静,倒是听不出喜怒哀乐。
  赵锦绣咬着唇,然后慢慢抬起头,露出一张恬然的笑脸对着江慕白,云淡风轻地说:“江公子才智过人,奴家的答案,难道江公子看不出?”
  江慕白脸上还是淡淡的,眼神也极淡,轻扫赵锦绣一眼,极其平静地说:“我要听你说。”
  这男人还真是难缠。这等话非得要逼自己说出来。赵锦绣略一转头,瞧着窗户,那是木格的雕花窗花,整整齐齐的纹路,窗纸上贴着几张剪纸,透亮的光线让赵锦绣微微眯着眼,就当时是梦呓那般,慢腾腾地说:“昨夜种种,难道江公子倒是不知?奴家守着锦王****,便是想了****,如今这决断便是下了。你带不走奴家,奴家也没理由跟你走,何况,奴家——,并不想走。”
  并不想走。这几个字像是耗尽所以力qì
  一般,赵锦绣一说完,转过身背对着江慕白,眼泪一下就湿了眼。心里憋闷得难受。
  江慕白没有说话,径直走了。赵锦绣听得门吱呀一声打开,尔后关上。也没有说是撒气的摔门,倒像是极有教养似的,很有礼貌的关门。
  赵锦绣一下子跌坐在床上,拉过锦被裹着,将头埋进锦被里,泪水唰地倾泻而下,自己也不知怎么的,在这个时空来,鲜少这样哭。
  一直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丝的声音,只任随眼泪簌簌留。
  锦绣哭吧。哭过了,就好了。
  于是眼泪就使劲流。哭得累了,赵锦绣轻声对自己说:睡吧,睡醒,便是另一个自己。
  是的,另一个自己。步步为营,去为自己的幸福生活努力拼搏的自己。
  果真蜷缩着睡了。还没睡安稳,却被人抱起来。
  赵锦绣历来警觉,一被人抱就惊醒。略一停顿,猛然向对方眼睛挥拳。赵锦绣速度也够快,谁知那人像是事先知晓一般,头一偏躲过,反而将赵锦绣的手抓住,呵呵一笑,道:“赵三公子越发有趣了。”
  自己在做梦?竟是江慕白。赵锦绣一下子睁开眼睛,当真是江慕白,正一脸笑意地看着自己。
  “你?”赵锦绣不由得问。
  江慕白一笑,将赵锦绣连同被子一起搂在怀里,道:“你都赞江某才智过人,我又怎么好意思辜负三公子夸赞呢?”
  “你什么意思?奴家刚才已经说得清楚了,你怎么还不走?”赵锦绣面上不悦,心里却是掩不住的几丝喜悦。
  江慕白不怒反笑,道:“安分点。你那点把戏,若江某都看不明白,那么这么多年来,江某早就是一堆枯骨了。”
  “是你太自以为是。”赵锦绣没好气地闭上眼,不想看这张祸水的脸。
  江慕白将赵锦绣放在床上,道:“你这脖子倒是伤了,可惜我没带上好的药过来,你只得忍着些,不能让这伤口化脓。”
  “要你管,老是打扰我休息。”赵锦绣翻个身,背对着他。
  江慕白在一旁躺下,从背后抱着赵锦绣,道:“适才我出去透了透气。总想着方才有话没有对你说完,所以就回来了。”
  “什么话?”赵锦绣往被子里缩了缩身子,倏然从他的怀抱里钻出来,裹着被子挪到雕花床的里侧。
  江慕白也不勉强来抱赵锦绣,只是凑在赵锦绣耳边,低声说:“我那个第三还没说。”
  赵锦绣不知这第三具体是什么,但联系他的第一、第二,绝对不是什么正经好话,立马捂住耳朵说:“不听,你赶快出去,我要睡觉。”
  赵锦绣的手被江慕白拉下,随后,听见他在耳边低语:“你是我看上的女人,必然只能跟我在一起。何况那个第三,咳,咳——”
  这家伙又说疯话,并且还学会吊胃口。赵锦绣斜睨他一眼。
  江慕白笑得更猖獗,更欠揍,低声说:“这第三,你全身我都看光了,我是个很负责的人。”
  赵锦绣一听,立马挣扎,拳打脚踢的,咬牙切齿不好发作,脸却是滚烫。
  江慕白躲避着跳下床,笑着说:“如月,冷静,冷静。本公子知晓你害羞,不过有伤在身,不易动怒。你先休息,本公子不打扰你。”
  赵锦绣抓着枕头,若不是怕扔出去可能引来人,早就扔过去了。如今只能愤愤地看着一脸欠揍笑容的江慕白无比得yì
  地消失在屏风处。
  这人的逻辑思维果然很****。赵锦绣一下子躺到床上,竟是不由自主地笑了。
  (咳,咳,今天粉红票到100票了,理应加更一章,不过今天事情真多,尤其是月考的卷子要改,所以,只得推迟到下周六,或者周日。谢谢大家对令狐的谅解与支持,嘿嘿!举爪致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