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画

  这是一个很大的厨房,负责安排千人的伙食。
  “呸!这也是人能吃的?”
  林动本以为夜一给自己的就够难吃的了,但是现在他才知道,这什么才叫“没有最难吃,只有更难吃”。
  这样的人也可以做厨子?
  林动实在是无法理解。
  “这夜家是怎么想的?富人的啬吝。”想不明白也就不想了,反正林动是饿了。既然厨子的手艺不好,那就自己来好了。
  哗啦-
  “什么人?”一碗蛋炒饭刚刚下肚,林动就隐隐约约看到一个人影向他走来。
  “什么味道这么香?”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
  “你是什么人?”林动注意到来人身着青衣儒衫,而不是黑衣。
  “先别说那么多,好香先给我来一份。多少银钱都随你。”说着他排出三片金叶子,排在桌子上,在油灯下,发出淡淡的金色光芒。
  我不喜欢花美男!林动对自己说。
  林动的美食只喂过自己与美女。老实说,林动本不是个吝啬的人,但是这么些天的经历后,他发誓:他绝对不会再与任何花美男有交集,任何!无论他有多美。
  “你到底是什么人?”林动问道。
  那人一听,折扇一合,对着林动先施了一礼,说:“失礼了,小生姓绝,名绝艳。世人云……”
  “好了,好了。你就说你要干什么吧?绝艳,真是个讨厌的花美男的名字……”林动小声说。
  绝艳微微一笑:“其实小生来是为了求画。”
  “哦,你就是那个求画的人。”林动猛然想起夜圜小姑娘的咋咋呼呼。
  绝艳一脸惊喜。老实说,他这么交浅言深,只不过是为了换取林动的好感,如果能收个内奸就更好了,为此他连食物的香气都放下了。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林动竟然给了他这么大的惊喜,他说:“你也知道画的事?”
  “嗯。”林动随口应着,心说:那丫头叫那么大声,我又不是聋子。
  “太棒了!兄台一定是夜一小姐的心腹。自从见过夜—小姐后,小生便对她魂牵梦挂,所以在下一定要取得小姐的画像不可!”
  “什么?你只是为了画象?”林动觉得不可思议。他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世界对个人的画像有人的第二分身之称。
  绝艳说:“夜一小姐实在是太美了!”
  林动想了想他的小脸小嘴:“是很美。”不过男人长得再美,也还是个男人。
  林动正想告诉他这点,却听他用扇子一拍手说:“噫,你果然是夜一小姐身边的人!只要能得到夜一小姐画像,付出任何代价,小生都在所不惜!”
  “等一下,你是说任何代价?”刚刚到嘴边的话,林动又缩了回去。
  “任何!”他抚扇轻立,面带微笑,长衫飘飘。如果他的身后,再有一名女子轻拂瑶琴,为之弄乐。那才是风LIU潇洒,骚包,骚包得很!
  “咦?抚扇轻立,面带微笑,长衫飘飘。身后,一名女子轻拂瑶琴,为之弄乐。这好像在哪儿见过?”林动自言自语。
  不想绝艳却说:“咦?你识得我俗世身份?”未等林动开口,他便自我介绍道,“在下俗世姓许,乃是城主之子。”
  是他?那个风骚的许公子?“可是为什么你有两个名字?”当时林动在山上,能看到人就不错了,自然没有看清长相。
  “唉!我等居于俗世,自然会有俗世之名。这比不得兄台。唉!俗事缠身啊!一边我们要静修,一边还要处理尘事俗物。为了能更好地做好两份工作。我们这样的人才有了俗名。”
  看他说的委曲的样子,林动差一点儿都想说出:如果你不想继承城主之位,我来好了。
  这什么世道?自从人们“发现”做皇帝有多“苦”。一时间当官的似乎全变成了沉重的负担似的。丫的,如果你们不想做,换我来好了。
  林动恨恨地问道:“那,那位钱小姐呢?”
  “她?她只是个凡民罢了。一个凡民,就是建了城,做上了城主,与我等而言也不过是个玩物。”
  很好!这实在是太好了!如果不整整这混蛋,简直是有负我“妇女之友”的名声。
  这绝对是个极其正义的正大光明的理由。
  林动:“我可以帮你,不过……”
  绝艳双目一亮说:“太感谢了!你需要什么报酬?金子、银子,要多少都行!不,不能用金子银子,这样太污辱你了。”
  不,金子银子很好,你就用金子银子砸死我了。金子银子飞了,林动别提有多痛苦了,更痛苦地是,他还必须说:“不,不用报酬了。这是我应当做的。”
  在说这话时,林动觉得自己心脏都在淌血。
  他说:“好!不愧是上种人的家丁……”
  什么叫“上种人的家丁”?林动带着不甘与伤心,稀里糊涂答应着,便找到了书房。
  “混蛋!我好穷,我好穷?为什么不给我金子银子,老天,你又在排斥我了吗?”
  林动拿起画笔,泼墨甩毫,一挥而就。如果说这件事中,他仅有的收获,那便是他的画功又有了用武之地了。
  只是……
  “呀!怎么画成裸女图了?”
  画面上的女子美貌与气质并存,当然了,是没有衣服的,现代艺术家吗?
  看着画,林动突然奸笑起来:“嘿嘿,如果他真以为夜一是女子,娶了他,到洞房花烛夜,嘿嘿。”
  吱-
  “什么人?”做坏事,总是极其心虚的。特别是那门,林动分明记得自己是关上的。
  怎么办?怎么解释我出现在这儿?不,不对,是这幅画怎么解释。如果夜一知道了,他会杀了我的。
  门一点一点地打开,不以林动的意志为转移。豆大的汗珠从林动的额头流淌了下来。
  “啾-”
  完了,是貂狐的声音,那么夜一也来了吗?他们总是在一起的。
  办法,想办法!至少也要不死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