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你们的狼狈都是自找的
买完东西来肯德基找儿子的乐瑶一进门，看到的就是小家伙懊恼不已的模样，不禁猜想：谁惹他了？
小家伙听到母亲的声音，抬起头来，一脸委屈的睇着她，“妈咪……”
哎哟！我的天哪！乐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的儿子从来不会用这样可怜兮兮的嗓音叫自己啊！
“呃……有话好好说。”
如果不是因为手上提着东西，她肯定会揉搓自己的双臂来取暖。
恺恺的心里是真的委屈，奈何这委屈又不能告诉乐瑶，他是憋得慌啊！
“妈咪，你身后不是有保镖么？怎么不把东西给他们拿？”
乐瑶摇摇头，“反正出门结账我都拿在手里了，就不用劳烦别人了。”
在澳洲的时候，尽管欧擎宇请了菲佣，也请了管家，甚至还有专门的厨师和营养师，可是乐瑶有时候就是喜欢自己进厨房尝试一下新菜色，或者自己下厨弄饭给他们吃，现在，就是专业的厨师也都夸赞她的厨艺越来越好了。
“那我们回家吧？”
小家伙跳下座位，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她提着的购物袋，似乎并不感冒里面有什么东西。
“呃……好。”
真是奇怪了，这些零食不都是他昨天吵着要的么？怎么这会儿连眼角的余光都不屑了？
乐瑶并不知道恺恺心里此刻懊恼的是方才一时嘴快答应炎彬的事，还以为他只是单纯的又不想吃了。
一回到总统套房，恺恺立即躲进自己的房间里，然后给顾小茹打了一个电话。
“姑妈，我是恺恺。”
正在给下属布置任务的顾小茹很惊讶小侄子给自己来电话，只见她挥了挥手，示意下属先出去。
“姑妈，我是不是打扰到您了？”
忽然的，恺恺也意识到自己不该在此刻给顾小茹打电话的，反正检测在明天，只要明天天亮之前都是来得急的。
“没事的，不过，怎么想着给我打电话了？是想我了？”顾小茹好心情的开玩笑。
“姑妈，我是想问您，G市哪一家医院比较好啊？”
医院？好端端的，小家伙为什么要问这个？
“你问它做什么？哪里不舒服？”
“呃……最近有点儿水土不服，所以想去医院看看。”
“水土不服？你妈咪和爹地知道么？要不要我带你去？”
虽然恺恺不是欧擎宇亲生的，但是顾小茹也知道堂弟很是宝贝这个儿子，自然听不得他有闪失的。
“我就是不想让他们担心，所以想自己去看看。”
顾小茹想了想，觉得自己反正最近不忙，可以带着小家伙去，不然他的安全谁来保障？
“不如我下班带你去？”她问。
听了她的话，恺恺的心里还是很感动的，可是……
“不用了啦！姑妈，我想锻炼一下嘛！”
“你确定一个人没问题？”
她还是有些不放心。
“我保证，您别忘了，我身边还有保镖哩！”
那些家伙可是欧擎宇花了大价钱找来的，绝对不是吃干饭的。
“好吧，我告诉你哈，G市这几家医院都还不错，尤其是儿科这方面……”
她念了几家医院的名字，恺恺则是悄悄记在了纸上。
“OK！谢啦姑妈，改天请您吃好吃的。”他笑眯眯道。
“小家伙，你还是把自己的身体保护好就行。”
前两天看着他还生龙活虎的，现在居然还不舒服了？
“嘻嘻！我知道了啦！谢谢姑妈的关心，那我就不打扰您啦！”
顾小茹失笑的摇摇头，又和他随便说了两句，之后才挂了手机。
“看来，你是遇到什么开心的事情了。”
好听的男声在门口响起，顾小茹收敛了脸上的笑意，一记冷眼瞪了过去。
“总裁倒是很悠闲嘛！”
这样的嘲讽对于秦思齐来说早已习惯，至少，她还愿意和自己讲话。5年了，她对自己的态度还是这么不咸不淡的，他心里着急，却不敢再有任何强迫她的举动。
“员工有时工作很辛苦，作为领导，我也该来慰问一下。”
顾小茹翻了个白眼，心想着：理由倒是冠冕堂皇。
“现在你都慰问完了，可以走了。”
是，这5年来，秦思齐做了很多讨她欢心的事情，看到曾经在自己面前趾高气扬的男人忽然变得这么卑微，顾小茹的心里还是有些感触的。
岂料，秦思齐不但没有离开的打算，还走近了她。
“干什么？”
感受到他的靠近，顾小茹浑身都紧绷了，眼底也不自觉的流露出防备。
见状，秦思齐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一抹苦笑。
“你怕我？”
怕他会伤害她？可他已经不是过去的自己了啊！难道这个女人没有感受到他的改变？
“你是豺狼虎豹还是魍魉魑魅？我为什么要怕你？”
不过是过往伤得太重，本能就会潜意识的保护自己。
他们之间就是这样，每次说不了几句话，气氛就变得剑拔弩张。
“小茹……”
秦思齐忍不住想要靠近她，偏偏顾小茹不给她这个机会，只见她拿着文件站起身来。
“总裁若是没有别的吩咐，我就先出去了，毕竟，我没有您这么悠闲。”
秦思齐怕的不是她的冷眼以对，他怕的是再也靠近不了她。
“好，你忙你的，我走就是。”
这样的场景若是换做以前，顾小茹是想都不敢想的，当初，她那么没有尊严的追在他身后跑，也只是为了换来他的一次回眸……
过往的痛楚酸涩了她的眼睛，顾小茹眨了眨，恢复了之前的冷漠……
“你说，咱们两个是不是难兄难弟？”看着杯子里金黄的液体，秦思齐问身边的男人。
“我的情况和你不一样。”
炎彬和顾小茹接触的虽然不多，但是，从好友的描述中就知道：这不是一个好摆平的女人。
秦思齐想了想，随即勾起唇角。
“是哈！你和姜乐瑶之间好歹还有一个儿子。”
他和顾小茹之间呢？除了过往的爱恨情仇，什么也没有。如果那时的自己不要那么狠，现在的一切都会不一样了……
“你说，男人混账起来，怎么就那么离谱？”
听了他的话，炎彬睨了对方一眼。
“不要说的你好像不是男人似的。”
看得出来，这家伙真的喝醉了。
“如果我那时再冷静一点儿，或许，我和小茹的孩子都有这么高了……”
说着，他自嘲的比了一个到吧台那个高度的距离。
“做过的事情，就没机会后悔了。”
就像5年前的自己，那些伤害乐瑶的话，伤害她的事，现在想起来，自己都觉得心惊。
“真羡慕阿鑫和浩天那两个家伙！”
秦思齐的眼底有着浓浓的嫉妒，只是掩埋在了黑暗里。那两人现在，一个有妻有子万事足；一个和女友如胶似漆的，他都恨不得给那两个男人找茬去！
“都说求仁得仁，大抵我们当初求的是不仁不义吧？”
仰头喝了杯中的酒，炎彬的眼底有着浓浓的苦涩。
“所以啰！那时种下的苦果，现在就该我们自己吞！”
重重的把酒杯放在吧台上，秦思齐朝阿Ken挥了挥手。
“再来一杯威士忌！”
眼看阿Ken拿着酒瓶走过来，炎彬眼疾手快的将手覆在杯沿上。
“他不需要了。”
虽说这家伙现在是一个人住，但他也不想待会儿把一个神志不清的醉汉送回家。
“喂！别告诉我你不喝了。”
他眼睛迷蒙的望着好友，还打了一个酒嗝。
“怎么？两个情场失意的人到酒吧里来痛苦忏悔了？”阿Ken幸灾乐祸道。
“闭嘴！”
“欸，你们也不用太悲伤嘛！哪个在酒吧里来的人不是来买醉的？一醉解千愁啊！大不了，我给你俩叫车。”
阿Ken和他们相处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他们大概的个性自己还是拎得清的，否则，也不敢这么随意的开玩笑。
“你是不是觉得我们还不够狼狈？”
炎彬抬眉，俊颜有着警告。
阿Ken不以为意的耸了耸肩，“你们的狼狈都是你们自找的。”
如果当初能够珍惜身边的人，今天也不至于会沦落到这样的地步。
“千金难买早知道”，说的就是他们现在这般模样，他可不会同情。
炎彬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一旁的秦思齐，发现他的脸色十分颓废，一点儿都没有商场上指点江山的魄力。
“思齐……”
“阿Ken说的没错，我们会有今天，都是自找的。”
可是，让他幡然醒悟的代价是不是太大了一点儿？他都努力了这么久，当然，也不能说一点儿收获没有，只是……
“都说‘浪子回头金不换’，你能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然后改正，说明你还有救。”阿Ken笑道。
“你现在最需要的不是顾小茹的原谅，而是赶快回去睡一觉，然后再想办法。”
不只是他，也包括自己。
“是呀是呀！我可还等着听你们的好消息呢！”阿Hen笑眯眯道。
“你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
等他们的好消息？这家伙是快要结婚的人了，是等着看他们的笑话吧？
“唉！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我也是好心开导你们啊！”
是，他不否认自己看戏的想法多一点儿，但他最想看到的，还是身边的人都幸福。
炎彬没有说话，他看向一旁的好友，“还能走么？”
秦思齐不稳的站起身来，虽然脑袋有点儿晕，但是意识还没完全模糊。
“走吧。”
其实他是故意在这里消磨时间的，想到回去要面对那么大的房子，孤零零的一人，他越发觉得空虚寂寞。
“回家？”坐在车上，他问。
“不然呢？”
他直接发动了车子，没有说出口的是，他知道，好友好几次都是借着喝醉的名义去了顾小茹家，至于有没有发生什么事，看他现在的样子，多少也能猜到。
“把我送到小茹那里去吧！”
他想了想，还是想去那个女人家里，因为有她在的地方，才是他的家啊！
“我知道了。”
沉默了许久，他颔首，蓝色法拉利朝着顾小茹的公寓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