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穹国女帝
这个黑洞,是我一直以来对你的不信任,保留的最后一份质疑。
现在,我的整个身心,都交与你了,再也没有留存。
我从来都不怕万劫不复,只怕你,心属他人。”
“所以,因这是你心底里最害怕的事情,你才绊住自己,出不去,回不到他身边。
你想我杀了你,是在试探,心里你的位置究竟占着多少分量。
你想自杀,实际只为扰乱我的清明。
其实完全没必要,你出现的那一刻,心已经告知,这个人,很熟悉。
从未对你生过伤害之心,令我怀疑自己,却又觉得,就该如此!
小禾,我心悦你,回去吧,我一直在等你!”
她半阖着眼眸,拭去他眼角清泪,“原谅我,未将整颗心交于你,此后,放在你这里的,绝对完整!”
“倾此一生,护卿安好!”
眼睛彻底闭上时,陷入无尽的黑暗,耳边低醇的声音丝丝流入,带她走出这没有尽头的空寂。
“小禾……小禾……小禾……”
睫翼轻颤,慢慢的,乌瞳被填满,是他焦灼的容颜。
“宁……对不起……”
对不起?他愣怔,不知这声满含歉意的话来自哪个渊源。
软软的双臂抬起,勾下他,紧紧贴合,似久旱逢甘霖,迫不及待的吸吮。
秀眉紧皱,为何越深入,自己的心会无端抽痛?
楚释宁赶紧放开她,忧忡的看她捂着胸口的地方。
该死的,果然留了一手!
“你睡太久,许一时醒来,逆了血脉,这样,好些了吗?”
他不动声色的远离了些,随意问询。
她点头,压下心中狐疑,浅笑,“我睡了多久?”
“半月!”
还真是……她笑意加深,颇有无奈的意思,梦中半月,现实半月。
“扶我起来吧。”
他不着痕迹的起身,“你再躺一会儿,我让府医过来看看,等无事后,再起来!”
门被拉开,她看得见他指骨的用力程度,莞尔一笑。
“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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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间,该是发生了不少事,他,还有他们,几乎都不敢正视自己。
“诗雨,怜儿呢?”
“她,得了伤寒,休息呢!”
诗雨漾着灿容,但初禾却觉,实在刻意了些。
她侧眸,回看身侧与自己不远不近,低头吃饭的人。
“夫君,为何只吃白饭,菜不合胃口吗?”
“哦,没有,你多吃点儿,这些是司膳房专配以补身子的,我先进宫了,今晚有些紧要之事处理。”
他起身,踏着稍微沉重的步子,不再回头看她,稳稳的身影渐渐走出她的视线。
她垂眸,怡然吃着适才他夹到碗里的菜食。
“这次又是谁?”
诗雨一时未反应过她的疑问来,“夫人指的什么?”
初禾夹了一片透薄晶莹的肉片放进嘴中,咀嚼几下,味道不错。
“莫不是本宫睡了数日,你们便认为糊涂了?”
元歌已然明白她问的什么,瞥了眼兀自游神的诗雨,不紧不慢的应答。
“回夫人,是穹国的女帝,与夫人平阶。”
“女帝啊,的确该是平阶才对,不过她竟没要求,降了本宫的位阶吗?”
诗雨终回神过来,接过话,“自然要求了,被将军与皇上均驳回,平阶是最大的让步。”
她放眼外面,没有丝毫装点,又怡然喝了口汤。
“什么时候?”
“回夫人,已经准备妥当,月初!”
元歌再次为诗雨突然的迟钝摇头,回应道。
“宫里吗?”
“是,皇上将筎忆殿赐予她,改为宁谧宫。”
这位女帝名唤皇甫谧,取他一字,连为一词,“很贴切。”
“夫人沉睡这半月,主子以您出访民间为由,堵了您迟迟不上早朝而引发百官争议之口。
明日的早朝,主子怕夫人被百官追问,准备了这个册子,请您过目!”
初禾接过,边喝汤,边斟酌着记忆。
“其实,他真是多虑了,百官虽都是男人,嚼舌根这口,不比女人差,势必不会问这般严谨正经的问题。”
“噗哧……”
身后这一道隐忍着笑意的男声,令埋头苦吃的人回首。
“元素?你好好的暗阁阁主不做,莫不是调来本宫身边做护卫?”
“回夫人,正是,元瞳被女帝看上,调到自己身边,主子命属下日后紧随夫人身侧。”
初禾点点头,“也好,不过,本宫有个要求。”
她顿了顿,喝了口汤继续,“以后你得唯本宫命是从,本宫做的所有事情,一律不许向他回禀,还有,你的主子是本宫,不再是楚释宁,可能做到?”
“回主子,能!”
反正将军也是如此吩咐的。
“很好,本宫因着夫君被平分,正吃味儿呢,可别惹恼本宫,跟诗雨学学,凡事拿捏不稳,请教本宫就好,要时刻记得与本宫一条心。
否则,你就自哪儿来回哪儿去,本宫也不需人保护。”
“是,属下一定会做到!”
“嗯,那现在把桌子最里侧的那盘甜点呈给本宫。”
元素抽了抽嘴角,这就是她所谓的吃味儿?或许,自己理解错了吃味儿的真谛?
初禾近乎吃遍了桌子上所有的甜食,方才起身,懒懒的踱步到寝室,不忘吩咐。
“把本宫的官服呈过来,本宫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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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楚释宁没回来,初禾一点儿不显得焦急,因为此刻,她在新上任的礼部侍郎府邸。
“凌侍郎怎得突然‘大彻大悟’,继续被官帽压盖?”
“为了你啊!”
对坐的凌玖泉慢慢斯磨手中的杯盏,回答的无比坦然,无比直接,无比铿锵。
“咦……我吗?”
她别过眼,不再直视他,看向他手中被玩弄的杯盏。
“是啊,如今这般,不正是我的机会吗,我得有个名正言顺接近你的理由不是!”
“呵,呵呵,那个,你怎得如此有耐心?”
“耐心这东西,我居第二,第一还未曾遇着。”
她忽地抬头,正正经经,“我们,不可能,你收了这份心思,也好早点儿遇个好的……”
“不可能,这份心思既然已经跑了出去,便是雨落在地,覆水难收。”
“你……”
初禾气的牙齿‘咯咯’作响,别过头,不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