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九州野史

  洛江挑挑眼角。
  这画笔工整,却无论自哪方面看都透着一个字,“俗”。
  萧继示意他看画上人的嘴角。
  洛江抽搐了几下。
  这,笑意是否过于轻浮?
  “陛下,这画……”
  帝王画像不得随意销毁,可这等画作留存,想皇上每每看到都会失了好兴致吧!
  楚凌帝没言语,萧继福至心灵。
  “陛下,奴才先送去筎忆殿,或许冰泠夫人能修改一二。”
  “算了……”
  “回禀皇上,冰泠夫人又返回了,说想同皇上借一本书。”
  “传!”
  初禾眉眼含笑,满脸讨好的表情。
  “父皇,儿臣带了点心,给父皇作宵夜。”
  楚凌帝挑眉,好笑的看她难得这个样子,“不是来借书吗?”
  “是啊是啊,父皇明鉴,不过不着急,父皇先尝尝,儿臣亲自做的。”
  这让御前的几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莫不是不止借书这么简单?
  楚凌帝捏了块,滑而不腻,不甜不淡,适合他的口味。
  初禾眼睛抽空瞄向书架处,却看见了一旁桌上的画。
  “这画不好,平白辱没了父皇的神威,来人,研磨。”
  她轻点了几笔,又加了些其他衬托,呈给楚凌帝。
  “好,好,确具威严,比之刚才竟好上百倍。”
  初禾笑的更甜了,“是吧,那儿臣想借本书,父皇不会吝啬吧?”
  “说说看!”
  “儿臣想借‘九州杂记’……”她顿了顿,继续,声音低了些,“……的野史!”
  楚凌帝正咀嚼着点心,不慎被牙齿磕了舌头,有些发麻。
  “你们都退下!”
  初禾灿若桃花般笑着,看楚凌帝稍显尴尬的脸。
  “咳咳……你从何而知,这野史在朕手中?”
  “嘿嘿……儿臣猜的,先前听陈太傅授课时,提过一嘴,说九州唯有一本野史,不知去向,他无缘见到。
  只是听说这野史与正史记载相左,都是正史里不敢撰记且超脱世俗的东西,而且有一部分专记男女之事,据说详细到配画来解疑。
  当然,儿臣不是为这个,儿臣只是想看看此人是何等的神人,能逆天不成?”
  楚凌帝心思转了又转,“朕可以借给你,不过有个要求。”
  “父皇请说!”
  “三日后的春狩,你必须拔得头筹!”
  初禾脚下踉跄,后退半步,“父皇是否对儿臣的期冀过高了些?”
  楚凌帝挑了眼尾,“高不高,你心里有数。”
  “父皇,您真的如此不喜儿臣吗?”
  她嘟着嘴,满脸委屈,为何只对她这般严苛啊?
  “你想多了,应还是不应?”
  他这样子,居然和楚释宁能重合七分。
  她咬咬牙,“应!”
  楚凌帝眉眼含笑,看她似是把自己卖了的表情,转身走到书架最里侧,自一盒子的最下方抽出一本厚重的书。
  初禾迫不及待想翻开来看,被楚凌帝阻止。
  “不能让其他人知晓!”
  “是是,父皇放心,看完后,儿臣一定完好无损归还。”
  “回去再看吧,另外,朕发现你对此类书甚感兴趣,作为鼓励你春狩取得好成绩,这本‘南楚密辛’,也一同拿去看吧!”
  初禾激动的难以自抑,不禁急促的眨眼,“父皇你定还藏了其他好看的书对不对?”
  楚凌帝嘴角抽了抽,“的确,往后你每得一功,就来朕这里来取吧!”
  大不了他秘密派人再去搜罗就是。
  “好,父皇真是同儿臣志同道合,那儿臣退下了!”
  初禾脚步轻快,怀揣宝贝,赶着去一堵神人风采。
  “等等,你还是莫要与宁儿一起看才好!”
  “安心吧,父皇,儿臣知道!”
  楚凌帝愣了愣,她真的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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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释宁自祭司神殿回来后,被寝室门口自己的暗卫拦下。
  “主子,夫人吩咐,今晚您睡隔壁,床褥夫人已经亲自铺好。”
  “夫人可在里面?”
  “回主子,夫人在您之前已经回来。”
  她莫不是有什么事瞒着自己?
  “夫人之前去了哪儿?”
  “回主子,夫人没说,属下不知,而且夫人吩咐不让人跟着。”
  “好,那本座今晚就落榻隔壁!”
  门里面的初禾听到后,快步上了床,提灯放在旁边的桌柜上。
  赶紧打开自己适才看到的地方。
  “啧啧,西延王呼延袖好男色竟到这种地步,连其王后都是男人所扮,后宫百余人无一女妃,皇室继承人是宫女所生。
  哈哈……这真是史无前例,脱俗,甚是脱俗……”
  初禾津津乐道,看向旁边的插画,眼角抖了抖,“这姿势……难度很大啊!”
  床帏左侧有黑影踉跄着站不稳。
  她一心被牵引,翻了一页,继续,“玄国第一任国师年轻貌美,是当时玄国二十五岁皇上的生母,当此时,正值三十五岁……
  十岁就生了孩子吗?这男人是如何对一个十岁的姑娘下得去手来着?不对,十岁生孩子……什么?九岁就……咳咳……”
  她稍稍平复心绪,瞄向旁边的又一张插画,“这,诚然禽兽了些……”
  侧旁的人脸烧得慌,但看她却淡然的无动于衷。
  “这书,你自何处得来的?”
  “……啊……楚释宁,谁让你进来的?”
  初禾一枕头砸过去,正中他的头,本就激愤,被她这一砸,鼻血顺流而下。
  她赶紧下床,拧眉,帮着拭去鼻血,“怎么突然如此脆弱?”
  “原来这才是你不让我进来的缘由啊!”
  他带着的揶揄,初禾没理会,帮他止了血后,低声道,“我答应过别人,不能与人分享,既然你知道了,那就一起看吧!”
  她正欲上床,又回转身来,正色道,“你得答应我,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好!”
  她倚在他怀中,兴致盎然,“你说写这书之人究竟是如何的妙,能这般透彻?重中之重是他如何得知这些秘史的?”
  许久不见应答,她仰头,“你是不是很热啊?那我离开些……”
  他额上都有细密的汗水了。
  “小禾,我们……试试这些……”
  她正欲问哪些,就看到他摩挲着一幅画,当下摇摇头,“这、我不行!”
  他来不及合上书,直接压了初禾。
  “喂……我的书,弄坏了赔不起……唔……书……唔……”
  父皇,您就不能说清楚点儿吗?原来这才是不能与之同看的真谛!
  等她领悟过来时,此刻早被揉圆捏扁,反抗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