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镇宅
凌秀镇定自若,不慌不忙的撇清自己。
“我倒不曾发现,论起无情无义,你竟比我胜了不知多少!”
“师姐过奖了,这些都是自师姐那处学来的。”
她想了想,啜了口茶,缓和了些许脸色。
“我知师姐是在记恨我解了六殿下身上与你牵连的灵虫,让他才可毫无顾忌,可这只能说明,六殿下本就对你无意。
我只是想你认清事实罢了,不要在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哈哈……认清事实?你说的真是好听,难道不是想他帮你误导失忆的楚释宁。
现今想想,楚释宁也不过尔尔,能轻易被你和你的哥哥玩弄于股掌,誓要葬送他心爱人的命。我都替初禾感到不值,她还是输给了你。
呵……连我都败在你手中,何况一个小小年纪不谙世事的姑娘呢。你说,你是怎么做到清纯的外表下隐匿一颗蛇蝎的心呢?”
“……啪……”凌秀怒而站起。
“白怜儿,我什么地方对不住你,不就帮六殿下解了灵虫,你没本事控制他的心,倒怪起我了!”
白怜儿也站起身,缓步踱到她跟前,凌厉的冷寒。
“你丧了我毕生的心血,丧了我为他织的梦,丧了我终身的幸福,你明明知道,我体内灵虫与他相连,虽然他的解了,而我却伤了身子,不会受孕。
你说,你没有对不住我吗?”
凌秀惊了惊,兀自摇头,“我不知,不知你会伤身,否则我不会擅自主张的,只是看他活的痛苦,才帮了他。”
“那伏膺门呢?他也算是爱慕了你许久,那也是他一路的心血,你就真的狠得下心?”
凌秀知道她所说的他是指齐锡,可伏膺门跟自己有何关系?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不过,近来你最好别出宫的好,师父已经知晓你换了身份,还私自建立门派,要带你回去,逐出师门!
若知道你为楚释寅蓄意谋权,盗库银,暗害楚释宁,就不是逐出师门那样简单了!”
白怜儿冷笑不减,莫不是她还找了师父来。
既是如此,她怎能看着害她如此凄惨的人活的舒服恣意。
“……嗯……你……”
凌秀睁眼看着胸前,一条细蛇光点般闪入心口,心至痛,似在撕咬。
“这是菁蛇,左山盟的圣物,你不会不认识吧,师父也是,怎么才发现少了一条呢?”
白怜儿笑着离她一段距离,看着她缓缓倒下,蜷缩着在地上打滚。
“不过,就算师父来又怎样,菁蛇是灵蛇,最会认主,它被我饲养的不错吧,你的心那么狠毒,倒是很好的饲料,它定喜欢!”
“……砰……”
进来的不是别人,是凌玖泉,他一拳将白怜儿挥至一边。
“秀儿……秀儿……”
不过,却迟了,凌秀似鱼上了岸,双脚登了登,口中白沫流了满地,眼珠凸出,有血丝溢出。
他颤手探上她的脉息,蹲坐在地上,眼前有白光闪过,心口同样一痛。
他赶紧凝息屏气,强力催出,一口鲜血溢出,晕了过去。
菁蛇受了惊,竟四处晃窜,门口的众多人一时慌神,不知如何做。
楚释宁站在最前面,眼前有白光闪烁,身前立即横了一手臂。
他睁大眼睛看那蛇进入男子装扮的初禾体内。
她盘腿坐下,静心安抚,感受体内渐渐慢下来的逃窜。
当众人以为她也会因此毙命时,一条纯透的纤细白蛇自她胳膊上爬出,安静的缠绕,极是温顺。
踉跄着起身的白怜儿不敢置信的看她,他是谁?为何会训了这蛇?
肖诺,郑殊看着楚释宁,他何时招揽了这样的人才?
顾丞相若有所思的留意楚释宁变得惨白的脸色,他很在意这男子?
茹妃和楚释绯惊吓得一时说不出话,却看她安全后,方舒了口气。
皇后也起疑的看着茹妃和楚释绯的脸色,莫不是她?
初禾看着手中的蛇,起身,将它放在楚释宁手上,不理会它看自己的委屈眼神。
“主子,这蛇有灵性,可以镇宅用,放它熟悉一番将军府的地形,准保没有人敢进来!”
有灵性是用来镇宅的?顾承奕一时反应不过,“它只能用来看门吗?”
不然呢?这么多人在,为了菁蛇的面子,总不能说它已经是废蛇了吧,除了好看点儿!
“回顾公子,它会长很大只,就只能用来看门了,难不成还抱着出游?”
“哈哈……”院子里笑声一片。
这蛇一旦失去特有的那点能力,就会越长越大,抱得动吗?
楚释宁欲要抱她,被她袖子下的手不动声色掐着,暗自翻了个白眼,他能忍忍吗?
白怜儿被押往大牢,凌玖泉因着全力震了心脉,武功尽失,休养于祭司神殿。
今日的事情,谁都不曾想会发展至这一步,本以为凌秀的事情需要烦上一阵的,不成想,白怜儿是个狠角色。
不过,也归咎于她的心无可恋,哀默大于心死,她失去了所有,也没了活着的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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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凌帝亲自接了茹妃和楚汐翎回宫,等到嫁娶之日,再回相府,这让顾丞相害了心,他的孙子还没抱热乎呢,就被楚凌帝夺去了。
“小犊子,赶紧准备礼帖,准备迎娶,你这么愣着做什么?”
顾承奕看着楚汐翎上了马车,也不回头看他,定定的目送她离开。
“哦,对,父亲说的是,我这就准备!”
“唉,多准备点儿,皇上今日和本官说,国库少了个角,他心里不踏实!”
顾越摸摸老脸,狠狠唾弃了一番,这逢的什么亲家?
顾承奕脚下一拌,这老丈人是要好好压榨他一番啊!皇家驸马不好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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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释寅屏退狱卒,进入牢房,看她蜷缩而坐。
“你还好吗?”
白怜儿不抬头,只盯着他的靴子看,在这里好不好,他不知道吗?等着凌迟处死罢了!
“说到底,是我对不住你,到现在我都不明白,为何山下围猎性命垂危,你会救我,不惜伤害你自己?”
他坐在她对面,看她容色憔悴,似一夕沧桑了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