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八十二章 喜怒哀乐
场中强者甚多，但没人能看清，究竟发生了什么。
心雅怔住，她不可置信的紧握着心谣的手。
心谣的手尚且温热，但她的脉搏却已经消失了。神念进入她的体内，可以看见她的灵台已经碎裂，上面有一道巨大的裂痕。
昔日，心谣出手，生死一剑，让石昊重创，导致石昊走上了如今这条与众不同的道路。
如今，石昊换她一剑，她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便死了。
远处，玄机老人目光一凝。
如果要论起场中谁最见多识广的话，他自然是当仁不让，他的眼睛很毒，别人看不见的东西，他却能看见。
虽然看的不是很清楚，但依稀也能明白发生了什么。
就在刚才石昊微笑的一瞬间，自石昊体内冲出一个黑色影子，这黑影像是个人，但却又不是人，因为黑影上一点属于人的气息都没有，甚至连生灵都算不上。
正因为一丝气息也没有，所以才能快到极致，以至于让心雅无法察觉到。
那黑影越过心雅，手中有玄光一闪，刺入了心谣的灵台当中。
那道玄光也很特殊，玄机老人觉得自己在什么地方见到过，但他绞尽脑汁，也无回忆起来究竟是那本古籍上扫过一眼这种光芒了。
但可以确定的是，那股光芒冲入心谣体内之后，当场斩裂了她的灵台，心谣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便死了。
那股让人玄机老人大感奇怪的力量，自然是石昊玄海深处的仙力。
“师父，她……她怎么死了？”一旁，小道童忍不住弱弱的开口问道，他显然没看懂其中发生了什么。
“她被石昊杀了。”玄机老人回答说。
小道童用力挠着脑袋，喃喃道：“可是，我连发生了什么都没看清楚。”
“这就是你跟石昊之间的差距。”玄机老人面色凝重。
小道童沉默下去，他低着头，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一开始玄机老人会阻拦自己与石昊交战，原来，那个很无礼很狂妄的家伙，真的非常非常强。
一股挫败感袭上心头，小道童虽然没有跟石昊正面交锋，但现在却也明白，自己根本不是石昊的对手，而且两人之间的差距特别大。
玄机老人没说话，摸了摸小道童的后脑勺安慰他。
这一次带着小道童出来，本来就是为了让他见见世面，看看外面那些天骄有多强大，以免他生出骄傲之心来。
但现在看来，小道童的骄傲之心荡然无存，就连信心都被打击的不行。
石昊那个混蛋，的确非常打击人。
心雅面色愈发冰冷，她勉强能看清楚石昊的动作，但她反应过来之后，心谣就已经死了。
她怒火中烧，同时心中升起一丝警惕。
本以为闭关苦修二十年，便能无所畏惧，但如今看来，自己还是不够强。
至少眼前这个杀了人像是喝水一样的家伙，就不会弱于自己，甚至……还有可能强出几分。
石昊杀了心谣，他动用了杀道与仙力，这是目前而言两大最强的手段。
现在的心谣正卡在灵台境与不朽中间的门槛上，相比起石昊来还是弱了些，如此强大的手段，她不死才怪。
杀完了人之后，石昊没有忘记自己曾经说过的话，他还要夺走心谣的道果，生死之道。
“你敢！”
心雅怒喝一声，一指点向石昊。
空间近乎凝固，悲伤气氛蔓延开来。
石昊鼻子一酸，受到感染，差点忍不住哭出声来。
而场中那些意志较弱的修士，则沉浸在悲伤气氛当中无法自拔。
“好厉害的道法，人有七情六欲，而她修炼的道法可以最大程度勾起人的各种情绪，并且陷入其中无法自拔，这还打个屁？”有人忍不住惊叹起来。
心雅苦修二十年，自然收获匪浅，一指点出，场中不朽境以下的修士当时就失控了。
“我为何不敢？”石昊反问一句，他动作不停。
心雅见状，不敢有所隐藏，直接祭出宝剑，再度向石昊攻去。
她刺出了一剑。
这一剑中，蕴含着“乐”。
剑意与情绪融合在一起，剑气四射间再度将场中的众人感染。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有人笑的乐不可支，也不知被勾起了什么快乐的事情。
这一次，就连几名不朽强者，都开始了飞快的后退，生怕受到影响。
但他们还是被影响到了，有人忍耐了很久，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双方还没有正经对战，如果他们跟心雅对战，恐怕在他们失神发笑的一刹那，便已经尸首分离了。
石昊顿住脚步。
“哈……哈哈……”石昊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心雅嘴角上扬，正要出手了解石昊性命，却听石昊继续道：“哈哈，雕虫小技，哈哈哈……”
原来，不过是故意卖个破绽，实际上并没有受到影响，借着这种手段来嘲讽心雅罢了。
心雅恼怒，一咬牙再度刺出一剑。
她连刺数剑。
喜怒哀乐等种种情绪接连出现。
于是这里出现了很多疯子，他们时而大笑时而痛哭，情绪完全被调动起来。
可是，这都不是心雅想要的，她的目标只是石昊一人而已。
此刻石昊脸上依旧挂着鄙夷的笑，不管是那种情绪，不管心雅如何努力，都无法影响石昊半分。
她当然无法影响石昊。
石昊修炼的是杀道，从开始到最终，一个“杀”字贯穿他的身心，有杀意在体，一切负面情绪对石昊而言都无所谓。
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心雅的确很强大，可她修炼的道法恰好被石昊克制。
迫不得已，心雅只能选择自己不太擅长的近身战斗来阻止石昊，她一剑刺向石昊的要害处。
石昊连剑都没有拔，他的速度太快了，一个遁字诀施展出来，心雅失神了刹那，以为石昊凭空消失了。
紧接着，背后有掌风袭来，心雅这才大惊，狼狈地向一旁躲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