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赌局

  彭瑾在家里等着,也是坐卧不宁的,隔不一会儿就派人到门上看看,刘识回来没有。
  安老大留下来护卫刘宅的兄弟,见状安抚道:“奶奶不用着急。咱们有特殊的联系方式,那边大哥接到了三爷,会通知咱们的!”
  云雾闻言暗叹一声,真是什么样的老大就带出什么样的小弟!安老大那等大老粗,也只能领出这样不解风情的弟兄了!
  奶奶这哪里是因为不知dào
  三爷什么时候回来,才一次次地派人去门口巷口探明情况的,分明是心焦难耐,拿这缓解心情罢了!
  果然,就见彭瑾虽然谢过了他的好意,却依旧不停地派人去打探消息。
  搞得那人很是烦躁地挠挠头,不知dào
  自己哪里说的不对,三奶奶为什么一点都没有被安慰到的样子。
  终于,那人不知dào
  怎么接收到的安老大传来的消息,高兴地说道:“奶奶!大哥他们接到三爷了!正往回赶呢!”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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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瑾精神一震,只觉得一颗七上八下的心顿时安定了下来,然后又迅速地长出翅膀轻快地飞了起来。
  “我们去门口等着!”彭瑾话未落音,一马当先,朝门口奔去。
  云雾赶紧跟上去搀住了。
  彭瑾如今孕肚凸显,云雾等人也都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随身伺候着。
  其他人见状,也都纷纷跟了过去,列队大门两旁,个个都伸直了脖子朝巷子外看。
  除了刘宅,灯笼巷里其他的人家,此时也都开了门,不时有人探出头来,朝巷口或是刘宅观望。
  灯笼巷里这次参加会试的人,并不只有刘识一个。
  只是,能考得上的,大概只有刘识一个了。
  更何况,刘识身为恩科加试的头名解元,不但能考得上,还有可能取得极好的名次,他们自然是按捺不住好奇心,早早地出来打探了。
  这小半年住下来,彭瑾和巷子里的邻居也熟悉了。
  不时有关系相熟一些的,朝她笑问道:“解元公要回来了吗?”
  彭瑾便笑着点点头。
  “不知解元公这次考得如何?”又有人问道。
  彭瑾摇摇头,笑道:“这还要等放了榜才知dào。”
  会试从开考到放榜,一般需yào
  二十几天。而受上次乡试舞弊的影响,太熙帝这次定然会严格阅卷制度,命令认真审核每一份答卷的。
  也就是说,最起码要等到四月份,才能知dào
  会试的结果了。
  来人“哦”了一声,颇有些失望,一副时间难熬的样子。
  彭瑾忍不住笑了,他们倒是比正主还要着急!
  相处得时间久了,彭瑾就了解到,这灯笼巷除了几家拎不清、惹不得的,其他的人其实还都挺好的,虽然胆小怕事、明哲保身,但是心肠都不坏,力所能及的时候,也会互相帮衬一把。
  至于那几家拎不清、惹不得的,也不敢来找刘宅的麻烦。
  毕竟,刘宅有解元公镇宅嘛!
  想到这里,彭瑾忍不住又笑了。
  其他人见状,都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来——解元公的娘子都笑得这么开心了,那解元公这次肯定考得不错!
  至于那几个嫉妒刘识又不敢上门挑事的,背地里撇撇嘴,冷哼一声。
  举人试考得好,可未必见得会试也就能考得好!
  全国各省那么多的解元公,刘识又能排到多少号!
  再说了,刘识中的是恩科加试的头名解元,而正经的乡试解元公张士超,名士张湄亲自教导的族中子弟,这次也参加了会试,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听说各大赌坊早就设了赌局,就赌刘识和张士超在这次会试中,谁会更胜一筹,一会儿他一定得去下注,就赌刘识输!
  哼哼!
  正这么想着呢,辚辚的马车声逼近,接着就见几个身材魁梧的江湖草莽出现在巷口,这些人慌忙都收起了一脸的嫉妒怨愤,生怕被看见了,为自家惹来大祸。
  安老大等人哪里有功夫搭理他们!
  连刘让想要来跟刘识套近乎,都被他们给吓怂了,灰溜溜地逃走了。
  这些人,根本就不值得安老大浪费一个凌厉的小眼神!
  彭瑾听到了马车声,忙提起裙角,在云雾的搀扶下奔下台阶,立到巷子里。
  而王三也已经喝停了马车,刘识几乎在同时挑帘跳下了马车。
  “就知dào
  你又该等急了!”刘识三步并作两步,几乎是小跑到彭瑾面前,执起她的双手,心疼地抱怨。
  “没有,我也是得到了安大哥的讯息,才出来等着的。”彭瑾笑得眉眼弯弯,梨涡轻浅。
  却好似完全忘了,在得到安老大的消息之前,她是如何坐卧不宁,不停地派人出来打探消息的。
  刘识闻言又是熨帖,又是心疼,忙揽住彭瑾已经变得浑圆的腰肢,夫妻俩相偎着进了大门。
  众人都欢欢喜喜地跟了进去。
  只有赵良一个人对着一下子空了的大门口,暗叹一声,这次又没有鞭炮可放……
  奶奶总是担心,排场大了会给三爷增添压力,所以每次都嘱咐大家低调低调再低调。
  可是,他们再低调又有什么用呢?
  难道因为他们的低调,各大赌坊就会撤去几个月前就设下的赌局吗?
  不过,话说回来,那些人真有够无聊的!
  三爷和张士超谁考得好,谁考得差,又关他们什么事呢?
  就是有这些好事者的存zài
  ,他才会每一次都没有炮仗可燃放!
  赵良乱七八糟地胡想一通,等到踏进了大门,看到院子里欢欣鼓舞的场面,顿时就把这点子杂念都扔到九霄云外去了,笑呵呵地加入了进来。
  彭瑾照旧等刘识梳洗完毕,又舒舒服服地吃完了早饭,这才和他窝在抱厦的榻上说话。
  “这次策问考的是什么?”彭瑾笑盈盈地问道,整个人感觉都轻快不少。
  刘识又是心疼,又是感动,伸手爱怜地摸摸彭瑾日见圆润的脸颊。
  这些天他全力以赴地答卷,无暇旁顾,彭瑾肯定也一直都为他悬着一颗心,寝食难安吧!
  “正中下怀,考的是农事时务策对。”刘识轻松地一笑,安抚彭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