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天姿宫女 第六卷 天为谁春 第一七五章 最后的利用

  第六卷
  天为谁春第一七五章最后的利用
  待我浑浑噩噩的再次醒来,才发xiàn
  自己竟身在一个简朴雅致的小屋,浓郁的花香扑鼻而来,与前几日在玉城的颠簸相比,倒像是进入了另一个天地。
  “把我放回去。”抬头便迎上廖君然平淡无波的眼睛,我想起成亲王最后痛苦的面容,恨道。
  “放你回哪儿?”他把玩着手里的扇子,低头不看我,“回玉城?你那一家人全都死了,你还回去干什么?回景唐帝那儿?”他突然顿了一顿,然后一字一句的打破我的幻想,“想也别想!”
  “又想拿我作人质?”我冷冷的看着他,“费尽心思将我掳了过来,只怕又想利用我吧?廖君然,我真没想到你是如此的小人,在玉城的地盘上竟也处心积虑的撺掇那些无辜的老百姓抵抗皇朝,以你这般聪明,不会不知dào
  皇朝与玉城一旦交战,玉城会有什么后果!”
  他依然低头把玩着*
  m.35zww.*扇子上的吊坠,象是没听到我的话一样,面容出奇的平静。
  “你害死了我的家人,你害死了我的部族!”看到他这样我越发生气,不由得想起二哥那执迷不悟坚信他的样子,“你明明知dào
  我二哥的性子,偏偏还利用他,利用完了又杀掉他,廖君然,你究竟是不是人!”
  “我是真小人还是假小人你不是早就知dào
  吗?”他突然他起头,凌厉的眼光中透着冷酷,“你地部族还没遭到灭族之恨你便如此心急。你想想我,亲眼目睹自己的家人血流成河,自己从水沟里爬出来才能苟活至今日,卓依皖雅,你想想这时候的情境,到底是我残忍,还是你的景唐帝恶毒?”
  “那到底与玉城有什么关系?”我用力扯着他的袖子。“你不会不知dào
  ,玉城是无辜的!你只是利用玉城与皇朝的纷争。在里面恶语挑拨,从而让事情更加不可收拾而已,廖君然你这个小人,你一直企图安享渔翁之利!”
  “我若是想享shòu
  渔翁之利,那么费尽心思让辣兰带你出宫干什么?你也看到了,你地男人为了他的江山对你置之不理,你还怀着他地孩子。他又能如何忍心将你丢弃到玉城?”廖君然直直的盯着我的眼睛,似乎是在迫使我清醒。
  “你说他无情义,那么你呢?”我抬头迎上他的挑衅,“你若是面临他那样的情况,恐怖以你的手段,会更加冷酷和恶毒。”
  “所以,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廖君然,少在这儿说些云淡风轻的话。”我冷笑道。“一个会为了自己地仇恨搭上另一个部族前途的人,还有什么资格在这儿指三道四的评点别人?”
  “好,我没资格。”廖君然盯着我看了良久,一抹笑意渐渐溢于嘴角,那笑容竟带着一丝苦涩,“我承认刚接触你时。是看重了你的身份,你是玉城人人敬仰的花神,如若让你为我所用,我的复仇大业便会容易的多。可是后来……”
  “利用就是利用,哪还有那么多借口?”我捂住耳朵,狠狠的别过头去,不愿意再听他地任何辩白。不知dào
  为什么,如果他强硬对我,我心里还会好受些。但是刚才他眉眼间渗透出的无奈与落寞,仿佛让我不小心窥探到了他心里的疼痛。夹杂着玉城亲人尽然离去的消息。几乎让我有些痛不欲生……
  “好,利用就是利用……”。他突然一声怒哼,阴冷的大笑,“卓依皖雅,你说我是利用,那我便利用下去。还记得成亲王吗?他被我放了一枪,不过在你昏死的过程中,我又遇到了景唐帝地伏击,辣兰为了护我,又冲着景唐帝放了一枪。”
  我只觉得如雷轰顶,廖君然的声音慢慢的变得尖利与恐怖,“为了置人于死地,在这批火枪制作之时,我特地在里面添加了一种绝世毒药,你已经试过我映域的毒,不错,此毒虽不如那类毒药那般发作迅速,但毒性却也丝毫不逊与他。只要受过我映域枪伤的人,往往只有三个月的生存期限,三月之内必会毒作身亡。”
  “而在这三个月里,伤者却并不觉得多么难过,如若不是伤及重yào
  部位,他们顶多会认为是普通外伤而已。”廖君然的笑意渐渐放大,他慢慢俯身凑到我面前,低沉的呼吸犹如对我的诅咒,“纵使有再高明的太医也是诊断不出地,所以皖雅,他们只有等死。”
  我地心慢慢堕入谷底,看着他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只觉得刀绞般地难过,终是艰涩的开口,“那么,既然是利用,交换的筹码呢?你想我如何做?”
  “解药在我这里。”他缓缓直起身子,一眨不眨的看着我的眼睛,“你可以拿去救他们的命,只是要答yīng
  我,以后的日子里要随我走,再也不要与那皇帝产生任何纠葛。”
  我的命运再一次被别人牢牢的操控,失去了家人失去了部落的我,上天甚至都吝于给我自杀的资格。而廖君然的胁迫注定了这是一场不公平的角逐,我没有一分犹疑的机会,因为我一旦摇摆不定,我就拿不到他们的解药。皇朝两名最为尊贵的人,一向是他们苦苦护我,而如今,我却要为他们放手一搏。
  我没有丝毫的犹豫便答yīng
  了廖君然的要求,廖君然的眼睛微微一眯,淡淡微笑,而竟嗅到了危险的气息,果不其然,他径直走到我面前,把玩着我的发辫,“明儿个,咱们便去面见景唐帝。”
  灰色的轿子在漫天飞沙的原野中显得尤为普通,谁也不会料到,里面坐的竟是两个最不普通的人。廖君然坐在我对面,眯眼假寐,唇角微勾,说不出是戏谑还是无奈。而我则面无表情的看着轿外,任那狂呼的风吹进我的脖颈,想着一会儿与景唐帝的相聚,心里只觉得被马车碾过一般的疼。
  “后悔了吗?”坐在对面的男人轻笑,依然是一副慵懒的样子,好像一会儿所要面对的一切,都与他无关。“如果后悔咱们还可以回去,前面可就到了皇朝军帐了呢。”
  “不后悔。”我定定的看着他,努力扯出一抹笑容回望着他的挑衅,“继xù
  走下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