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5 二战剑圣
口气,见楚月儿微白的小脸渐渐转红,向他微微一笑,这才放心。
伍封看了看天色,见天边已见一缕霞光,道:“天快亮了,支离益暂不会再来。”
低头道:“月儿,你觉得如何?”
楚月儿道:“没伤着。”旋又叹道:“这支离益力qì
太大,虽然只是一成劲力,威
力也非同小可。若非吐纳有成,就算有‘金缕衣’护身,必受内伤。”
伍封点了点头,道:“幸亏我们吐纳到了‘龙蜇’神境,筋骨密实,肌肉坚韧,
否则便难以想像了。不过若无这件宝衣,只怕你的精血气力也被支离益吸走了。”
楚月儿吃了一惊,道:“不是要咬颈子才会吸血么?”
伍封摇头道:“若他用两头蛇吸血,多半是要咬人颈子,但用这古怪兵器便难说
了。否则他的剑术定是攻人头颈,绝不会如此变化万方。这人练成这古怪的兵器,自
然不是活蛇,只是竟能够如同活蛇般夭然灵动,甚是奇异。”
楚月儿道:“我倒盼他用的是活蛇,活蛇便不敢咬我们二人,那便好对付他些。”
伍封见她丝毫无恙,放下心来,向周围看去,见梦王姬等人都站在一旁,神情依
然紧张。
伍封问道:“可有人受伤?”
鲍兴道:“都没怎么伤着,只是巫木、巫火的虎口给震裂了流血。唉,这支离益
好生厉害,小兴儿连一招都递不上去,被他在颈上咬了一口。”
伍封大惊,道:“什么?”
鲍兴笑道:“无妨。”他掀开颈上的领口,只见里面亮闪闪套,颈上不知套着何物。
鲍兴道:“幸亏小人预先找了根镶铜的革带套在颈上,若非这东东便与那些死了
的勇士一样了。”
伍封道:“你倒是聪明,不过支离益的剑术并非只攻颈子,而且他要吸人精血力
气,也不限于颈子。”
妙公主问道:“先前死的人都是被咬了颈子,夫君怎知dào
他伤了人其它地方也能
吸人气血?”
伍封道:“你想,支离益怎会放过我和月儿的气血不吸?他得了我二人的气血,
岂非远胜过杀其他人?他的剑qì
能及丈外,是以身在丈外便能伤我们,但他却不用剑
气,是何道理?定是因为剑qì
伤人不能吸取精神气血,非得剑头触及才行,否则我们
怎敌得过他十余招?只不过他惯了攻人颈子,就像我与人交手喜欢用剑下劈一样,这
并不是我用直刺的剑招不能对敌,而是习惯了下劈。是以支离益在小兴儿身上一击不
成,便猜到了其中的奥妙,后来他与雨儿她们、巫金五人和我们交手时都不再向颈上
用招,便是以为我们颈上都用物护着。是了,先前是谁掷出物什,将支离益吓得退了?”
妙公主笑道:“这是王姬的妙技。”
梦王姬道:“只不过是些海贝,先前我怕大家太过紧张,拿出来与公主玩。适才
急切出来看时,忘了放下,正好掷出去阻一阻支离益,想不到竟能凑效。”
伍封点头道:“王姬见机甚快,用这法子对付寻常剑手十分有效。不过以支离益
的本事,这些物什击在他身上也无所用,先前他见色彩斑斓,不知底细才会退。经此
一次他便知dào
了,下次对他决不可用。他这人遇击必反,王姬再用此法,必会伤在他
手里。”
梦王姬点头道:“梦梦练这本事全是夫君提醒,原没想过对付高手。”
伍封愕然道:“我何时提醒过你?”
梦王姬道:“那日在府上与月儿她们投壶,夫君说我手法甚准,以箭矢掷人或者
有用,梦梦觉得大有道理。只是箭矢不便携带,遂改用小石头,掷投起来也有些准头。
先前情急了未及拿出来,只好将手上的海贝掷出去。眼下随了夫君,或者常有战事,
梦梦没有一技护身,不免让你们耽心。”
伍封笑道:“那日我只是随口说说,想不到王姬还真的练出一门武技来!不过见
了高手便不要用这法子。”
这时,圉公阳和庖丁刀将地上那些海贝捡回来,交给梦王姬。
众人入帐休息,庖丁准bèi
食物不提。本来营中诸人有些人心惶惶,眼下却士气稍
振。众勇士、庖人、侍女、寺人见众人终将号称天下第一的支离益打跑了,自是感到
振奋。
伍封心忖这么多人都对付不了支离益,最后还要靠众人用弩箭将他吓走,委实是
平生最大的败局,想起已经被杀的勇士,不禁伤感。
不过他从未想过自己比支离益要高明,是以毫不沮丧,只是一直想着如何对付这
人。饭后伍封让所有人都去睡,只留几个守营士卒轮值,心忖以支离益的本事,就算
是众军整甲齐备也不能抵挡,还不如安睡以养力。
众女和鲍兴等人却没有睡,在大帐中与伍封商议如何对付支离益。
楚月儿道:“怪不得支离益叫剑中圣人,能将一口剑用得如同活物一般,其用剑
之法的确是天下无双。”
伍封道:“这人的力道不下于我,剑速也比我们快,十分难办。他在空中的身法
远胜于颜不疑,颜不疑只是跳得高,支离益却能借天力。”
楚月儿眼中一亮,道:“夫君,我们以前也用借字诀,那时可不能太过持久,非
得借力不可,我看支离益使出五六十招,非得落地借力不可,不像我们能合于天力,
循环无穷。只要他使出五六十招后,便有可趁之……”,旋又摇头,叹了口气。众人
心中明白,要敌支离益五六十招只怕是艰难无比的事。
伍封苦笑道:“昨晚间一战,我连他二十招也敌不过,如加上你,无非就是三十
招左右,他可是大有余暇。”
楚月儿道:“支离益定然也懂得‘无心之诀’,否则决计使不出这么快的剑招。用
御风之法也撑不了几招,看来唯有夫君的双手剑术了,看看能否以力取胜,头先夫君
使了一招,似乎有些效用。”
伍封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若是他不会双手剑术,在劲力上我便稍占上风,
但最难应付的是他剑上的那股缠绕之力,只要被他的剑碰上,就像有许多人扯手牵脚
一样,力道便难以攒发。”
梦王姬道:“若是不能力敌,便只有智取一途。”
妙公主点头道:“正是,我倒不信这人在骗人上能比夫君还了得。大可以挖陷坑、
套阱绳。”
伍封摇头道:“这些东西连我和月儿也对付不了,怎应对付支离益?以他的身手,
就算他落入陷坑,还未陷入到膝便可以飞身出来。”
巫土插口道:“龙伯、各位夫人,小人看那支离益极擅土行之法,此术似能行于
土中,比土遁要高明得多。大凡利于土者,必不利于木,这里……”,话说了一半,
叹了口气,道:“只可惜这里的莽莽原野,不见树木。”
楚王姬叹道:“看来只有仍靠连弩来对付,不过支离益已经见识过连弩的厉害,
下次能否凑效还是未知之数。”
伍封道:“我想出了个无赖法子,是将你们的计谋尽数揉在一起,成与不成便有
些难说。支离益要想入营,无非是天行或土行二途,天行眼光清晰,暗算不到,若是
土行便有法子,我就不信他在土中能够视物,是以我们不妨设个圈套对付他。”将计
划说了出来,众人尽皆点头。
梦王姬道:“这虽然不是极好的法子,眼下也只能这样做了。”
午饭时,伍封与楚月儿由营中出来,施展御风之术,在空中飘行良久,四下里察
看支离益的行踪,并无所得。营中诸人正在用饭,自昨晚伍封等人与支离益一战后,
信心稍复,此刻仰头见伍封与楚月儿如同仙人,佩服惊叹之余,士气大振。
伍封由楚月儿陪着在空中转了一个多时辰,心忖支离益必定在附近窥探,见了他
们二人的本事,晚间偷营自然不会由夜空中而来,而是仍用土行之法。
晚间时分,伍封坐在帐外火堆旁等候支离益,众女都在帐中,由鲍兴等人守护。
上百勇士分为数组,四下里散坐,虽然他们摆明了是有所提防,但支离益多半会自恃
本事,仍然前来。伍封知dào
支离益剑术太高,就算是楚月儿也应付不了几招,若让他
们来对付支离益,与送死无异,是以反复交代无论如何,众人都不能与支离益交手。
到了近五更时,忽听铜环叩响,伍封急忙伸手,由身旁抓起一条铜链,猛力后拉。
原来这铜链埋入地下,被他一拉,随之一条人影飞了出来,那人一个翻身,站在四丈
之外,闷哼了一声。
看那人时,正是支离益。只见他左臂上鲜血淋漓,显是受了伤。
原来,伍封故yì
命士卒严阵以待,便是让支离益觉得伍封有意凭着人多箭利来对
付他。不料伍封知dào
这些士卒不足以对付支离益,暗令土遁者设下机关,白天趁伍封
和楚月儿在空中巡行时,用铜链在地上围了个圆形的圈子。这铜链是鲍兴用来行军中
圈马之用,上有铜环,伍封让人在铜环绑上帐中常用的铜钩,再将铁勇、遁者的“龙
爪”连上,如同一张大网埋于地里。
如果伍封不让人严阵以待,支离益便会知dào
伍封想用机关陷阱来对付他。午间伍
封与楚月儿在空中巡行,支离益怕泄露行踪,预先藏身。后来等伍封二人不在空中时,
再小心窥探明白,那时陷坑已经设好,是以他并未见到伍封设陷的事。
支离益先前见伍封周围的勇士各执连弩守侯,暗暗好笑,心忖自己到了伍封身边
出来,众人射箭必定连伍封也一同射到,是以决计不敢放箭。这才由土中潜入,想到
伍封身边出奇不意,十余招之间杀了这人。他在土中不能视物,算准方位潜行,不料
正撞在铜链之上,他身手敏捷,一碰到异物便知不妙,肌肉内缩。可伍封早料到他会
如此,特将链绳置于身边,一听铜环叩响便后拉,“龙爪”的倒钩立时将支离益臂上
连皮带肉扯下好大一块来。若非支离益顺倒钩拉扯的方位翻身挣脱,只怕连臂骨也要
伤了。
支离益料不到伍封不顾堂堂龙伯身份,竟会用如此手段来对付他,恨恨地瞧着伍
封,“呸”了一声,道:“想不到你这小子竟会用如此卑鄙的招数!”
伍封笑道:“你杀我部属就不无耻了?兵不厌诈,都是如此。何况你要杀我,卑
鄙无耻的招数用一点又何妨?”他口中说话,身形早已经展动,话才说完,早已经闪
到支离益身前,手起一剑向支离益当胸便刺。
支离益左臂虽痛,但他是何等人物,并不因此行动受损,袖中蛇剑已经激射般刺
了过来。伍封只是双手握剑,向支离益尽lì
相攻,丝毫不理会支离益的剑招。这也是
迫不得已,须知这支离益剑上劲力大得骇人,力道又怪异,剑速比伍封要快得多。若
是像昨日般见招拆招,伍封决计敌不过他二三十招去,只要被支离益剑头击上,只怕
浑力精血气力立时被吸,是以被支离益剑头碰击,无论受力是大是小,结果只是个死
字,不会有只伤不死的可能。伍封唯有尽lì
相拼,若能尽快杀了支离益,才能免除精
血气力被吸之厄。
支离益见伍封尽是不要命的打法,暗暗心惊,他的剑术比伍封高出许多,自然不
肯以命换命,是以回剑格挡。顷刻间交手了十余招,二人出招之快,周围人只看到两
条身影闪动,根本看不出任何招式来。
伍封这双手剑术可算是天下一绝,劲力比单手大出一倍,立时胜过了支离益剑上
的力道,可支离益那怪异的缠绕之力委实奇怪,只要剑身相碰,伍封的巨力便被化去
大半,伍封心下甚觉不耐。就好像自己举爵痛饮,却总是被人牵手扯脚,淋淋漓漓洒
落满地,满满一爵美酒到了嘴边,便只有一二滴能到口中一般。
支离益虽然天生神力,其实本身之力并不及伍封,但他多年来以两头蛇吸人精血,
以至气力比本身的力qì
大了数倍。不过伍封的神力也随吐纳精进而日增,而且是纯粹
的体力相生,力道比支离益要纯净得多,循环相生,浑然不破,是以能以双手剑术与
支离益相抗。
这么一来,支离益剑上的巨力便不足为虑,伍封唯有凭一碰即收的剑招来应付支
离益剑上那怪异的缠绕之力,幸亏他的剑术出是全攻,收则是以“六御剑”防守,是
以防御谨严,支离益一时攻之不入。十余招之后,伍封便感到颇为吃力。再使出十一
二招,伍封终被支离益的蛇剑逼得后退了一步。
支离益练成剑术之后,从来无人能在他剑下应付三招。这两日与伍封一战,昨日
见楚月儿一个小丫头能接他六七招,伍封能敌他十余招,已是暗暗赞叹,今日见伍封
竟能敌他三十招以上,大为吃惊,才知dào
这人小小年纪能威震天下,连自己的大弟子
董梧也不能敌之,的确是有真材实学,是自己平生所见最高明的对手。伍封的剑术中
包含“六御剑”和自己所创的“开山剑法”,他一看便知,寻思这人能将这强攻极防、
截然不同的两种剑术融于一起,中间的运用又十分奥妙,非武技天才不能为。而伍封
这双手剑术,以支离益之见多识广,也是第一次见到,不免见猎心喜。
支离益若是再摧数招,必能伤了伍封,但他此刻忽生爱才之心,停剑退开,道:
“小子,你若拜老夫为师,我们之间的仇怨便一笔勾消!”
伍封摇头道:“此言若是在昨日说,在下或会答yīng
,眼下却绝无可能。阁下的剑
术天下无双,在下心里是佩服的。只是阁下杀我部属,此仇不可不报。自从阁下杀我
部属开始,我们便是势不两立,不死不休!”
支离益本以为伍封必会答yīng
,不料被他一口拒绝,奇道:“区区几个部属又算什
么?小子竟会因几个下人而与老夫为仇,委实不智。”
伍封叹道:“他们说起来是在下的下属,但他们多年随我出生入死,在我心中,
他们如在下的血脉族人一般。”
众遁者、铁勇、勇士闻言,无不感动得眼角湿润。须知这支离益是天下第一的奇
人,世间梦寐以求想拜他为师者不计其数,何况拜他为师,还能保全性命,的确是两
全其美的法子。伍封因为支离益杀了他们几个同伴,便如同杀了其亲人一般,执意与
支离益为仇,可见在他的心中,这些人的确是极为重yào。
支离益看了伍封良久,叹道:“既然如此,老夫便只好杀了你。”挥剑而上,伍封
本被逼得败势已成,趁说几句话时休息,又再整攻势,挥剑猛劈。经过两番交手,伍
封对支离益的诡异剑招颇稍有了解,虽然不能破解,却不像昨日般被动无比。
二人又战了三十余招,伍封又被支离益逼得后退,这一次支离益手下不再留情,
一力抢攻。
此时楚月儿由帐中闪出来,虽然伍封吩咐她不要出手,可她担心伍封,在帐中见
伍封败局已定,心中大急,不理伍封的言语,冲出来便向支离益刺出一剑。
支离益冷笑一声,斜进一步,轻轻松松便让开了楚月儿的长剑,蛇剑之头弯弯曲
曲向楚月儿刺去。
伍封见楚月儿出帐,叹了口气,大喝一声,挥剑猛劈。
支离益毫不在意,蛇剑左曲右弯,数招之间便将二人的招式化解,又成新的攻势。
伍封与楚月儿心中吃惊,想不到支离益应付伍封一人时固然轻松自如,现在以一
敌二,仍然与应付伍封一人时一样,似乎不因多出一敌而有改变。
楚月儿的剑术劲力比伍封差了许多,对付支离益便吃力无比,数招之间,便被支
离益剑上的力道牵引,仿佛身陷漩涡,反而被支离益吸了过去。
伍封脸上变色,这时支离益一剑向他刺来,伍封情急之下,直撞上前,手中长剑
向支离益贯过去,挥臂向支离益的剑头扫过去。
支离益见他大失分寸,心中暗喜,须知这柄蛇剑是他数十年苦思、又大费心血煅
炼而成,既有活蛇吸取精神气血之妙,又如以往那屠龙剑之坚韧。用两头蛇吸人气血,
还要费些时候,若用此剑,只要剑头长牙刺入敌身,敌人的气血顷刻狂&&&泄,由剑身传
入自己体内,敌人自然是一击及溃。
支离益见伍封这一剑甚猛,暗道:“你的剑势虽猛,可不及我先发的剑快,只要
我剑头碰上你的手臂,你的气血立泄,这剑便中途而止,怎能伤我?”
他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手中的蛇剑更快过心念,蛇头早已经刺在伍封小臂上,
本以为伍封立时便气血泄出而倒,谁知dào
伍封毫不在意,“天照”重剑依然刺了过来。
支离益大吃一惊。昨日他一剑刺中楚月儿,虽然未吸到气血,但他先见楚月儿能
御风使剑,便以为这丫头天赋异禀,气血不泄,但中了他一剑,必死而无疑。午间见
楚月儿与伍封在空中巡行,大为惊奇,不知dào
此女为何还活着,好半天才想起自己三
宝之一的“金缕衣”早落入伍封之手,必定穿在楚月儿身上。既然宝衣在楚月儿身上,
伍封当然便无衣护体,何况就算有“金缕衣”,此衣只护胸腹后背,万万保护不到手
臂上去。此刻见蛇剑击中伍封的手臂,伍封竟然毫不受伤,他怎知dào
伍封臂上有两块
来自“金缕衣”的护甲?大惊之下,略怔了怔。
高手拆招,瞬息万变,支离益只是一怔之间,便失了先机,已经来不及格挡伍封
的长剑,此时楚月儿的长剑又递了过来,支离益只好退开一步相避。
伍封借机闪过支离益身侧,左手揽在楚月儿细腰之上,立时暴退,将楚月儿扯离
支离益的牵引之力道圈子。支离益毕竟是天下第一的剑手,还未等伍封和楚月儿分开,
此刻又逼剑上前。
正在此时,便听商壶一声怪叫之中,夹着奇异而短促的风响,支离益便觉一缕劲
风向后背袭来,侧身相避,一柄大叉由身侧飞过。他的剑术深谙攻守兼备之妙,身处
守势,剑必相攻,顺手挥剑后击,便听一声脆响,支离益的蛇剑缠上了一物。
这一次支离益便失算了,他万万料不到背后以叉偷袭的人并非挺叉刺击,是以按
他的剑术,让过叉时,蛇剑已经刺在握叉人的身上。可商壶这叉是楚月儿教他的飞叉,
自己离支离益还远着,手上握着的是叉尾上的铜链,支离益的蛇剑一击虽中,却是击
在铜链之上。他的蛇剑硬中带软,一击便缠,那铜链也是个软家伙,碰在一起,剑链
相缠,一时间脱不开来。支离益这一招后击,剑被缠住,下一招便使不出来,心中大
惊。
伍封和楚月儿见此良机,急忙双剑齐攻,支离益心急之下,右手剑上使力,“砰”
地一声将铜链崩断,商壶正奋力后扯,猛可地失力,重重地跌倒在地。
支离益右手动时,左手一翻,由袖中闪将出来,手上已经多了一物。此物是个圆
盾,只有寻常铜镜大小,周围呈火焰之状,亮灿灿地在手心中旋动,也不知dào
是何种
金属打造。“叮”的一声,伍封这一剑被此圆盾格挡住。不过楚月儿的“映月”剑却
隐在伍封的剑势之中,剑速奇快,却悄没声地刺了出来,就好像急浪之中忽地伸出一
块尖急的礁石,正好刺在支离益的右腿之上,深入数寸。
支离益哼了一声,顺剑势后退,他身手敏捷,就这么一退,已经到了两丈之外,
免除了被一剑洞穿之厄。虽然他剑术奇高,先前左臂上受伤似乎并不在意,其实十分
痛楚,只是他以右手用剑,左手暂未用着,此刻左手执盾,被伍封双手剑术重击在盾
上,伍封的神力惊人,支离益被震得臂上伤处鲜血激迸,再加上右腿上又被楚月儿深
刺了一剑,此刻二伤并作,剧痛难忍,尤其是左臂痛得格外厉害。
他心中怒极,却不敢负痛再战,毫不迟疑,借后退之势转身向营外闪去。此时庄
战与小鹿正向他抢上来,一刀一剑都是双手挥动,支离益格开庄战的铁剑,道:“是
你!”想是从剑术是认出庄战便是他昔年亲自教过剑术的孩童。他挥剑击开庄战的铁
剑时,左手却透过小鹿的刀影向他肩上抓去,后发先至,小鹿见他出手奇快,急往后
退,便听“嗤”的一声,右臂上的甲片衣袖尽数被支离益扯落,露出臂膊上一个青色
的鹿形胎记。
支离益“咦”了一声,微微怔住,身形飘飞起来,向营外而去。他一条黑影在前,
伍封和楚月儿两道身影在后,在空中电射而过。
原来,伍封和楚月儿见支离益伤势不轻,心忖此时是格杀支离益的最佳良机,怎
肯放过?自然是展身追来。
支离益虽然受伤,身法依然快捷无比。三人之中,以楚月儿的身法最快,支离益
次之,伍封的身法算是最慢的了。但楚月儿知dào
支离益的厉害,虽然他受了伤,他仍
能在一招之间击退庄战和小鹿两大高手,自己单身追上去决计讨不到好去,唯有与伍
封一道才行。可伍封身形巨大,相对慢些,按他的速度,又怎追得上支离益?过不了
多久,支离益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伍封懊恼道:“我这身法可忒慢了些。”与楚月儿落下地来,此刻天已经见亮了。
二人沿途回来,只见地上细细地一缕血线直通营中,可见支离益流血不少,伤势绝不
会轻。
1悠悠苍天,曷其有常:出自《诗经·国风·唐风·鸨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