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 心有飞龙

  第十八章、言念君子,温其如玉1
  18.1心有飞龙
  楚月儿道:“这是田政的宝剑,原来他被赶出田府,连剑也收回了。”
  伍封将宝剑递给了叶柔,叹道:“柔儿有了‘屈卢’铜矛,却无宝剑,这口剑便送给你吧。”
  叶柔顺手接过了剑,口中喃喃道:“四小姐心中的‘飞龙’又是谁呢?”她想起一事来,道:
  “田相府上有门客一千多人,公子的家臣却少,日后这莱夷之地要用人,只怕有所不足。”
  伍封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只是一下子可觅不到许多人才。”
  叶柔道:“天下人才不少,不过最要紧的是人品,其次才是本事。要觅人才,先要如平爷这
  么忠心的才好,可惜公子和迟迟无甚族人,公主的族人又是国君一系,不好给公子当家臣。未
  知月儿的族人是否可用呢?”
  伍封见她一心为自己打算,甚是感动,道:“月儿有不少族人,不过她姊姊楚姬被族人送给
  钟建大夫,她也跟着楚姬出来,对族中无甚牵恋。她的族人应该不少,未必都是些趋炎附势之
  徒。月儿本是族长,我这便派人到楚国寻觅月儿的族人,这选拔人才之事平兄他们可不擅长,
  非渠公亲自出马不可。”
  他先找楚月儿说起这事,问了其族人的所在,楚月儿幼年离家,对族中的事没有甚么记忆,
  也不知dào
  族中谁能干一些。
  伍封又赶到渠公府上,说了这事,渠公笑道:“这事情易办,我问一问楚姬便知dào
  了。我正
  准bèi
  出远门办理鱼盐,顺便到燕国、鲁国看看我们的陶坊,去一趟楚国也好,我便到月儿族人
  处去看看。”
  过了几天渠公出城,伍封是新婚,依俗不能出府,便派了公输问等人相送,不提。
  新婚一月之后,伍封带着三位夫人入宫见齐平公,这是新娘子回家之礼,礼后便不再是新
  娘子了。
  齐平公与田貂儿并坐在后殿,自新春之后,天已渐暖,如今殿中虽然生火,却也无须再着
  狐裘了。
  伍封四人拜过之后,坐在一旁,齐平公笑道:“封儿,一月未见你们,寡人心中十分牵挂!”
  伍封见齐平公满脸酒色,喜气洋洋,自是对田貂儿十分喜爱,笑道:“国君的脸色颇好,看
  来君夫人的美酒大有功劳。”
  齐平公笑道:“寡人就知dào
  你这一入宫来,便会讨酒喝,不料你第一句话便开口要酒。貂儿
  早为你们准bèi
  了一种新酒,名曰‘桃之夭夭’。”
  伍封喜道:“听这名字,便知是好酒了。”
  齐平公道:“貂儿亲酿之酒,怎会不好呢?妙儿,你与月儿和迟迟也小饮几觯。”
  宫女们拿上酒肴来,伍封饮了几爵酒,忽想起一事来,问道:“国君,公主的酒量十分了不
  得,连我也曾被她灌醉,不知国君是如何教导出来的?”
  齐平公大笑道:“是么?当日妙儿生下来未足一月,最喜啜寡人手指。寡人便以指沾酒,原
  想吓一吓她,谁知妙儿竟毫不在意,啜得十分高兴,后来寡人常常哄她饮酒,每每喝醉,摇摇
  晃晃地十分有趣。妙儿的酒量,只怕是这么养成的吧。”
  众人都笑起来,妙公主脸色绯红,嗔道:“父君怎可以将我小时的事说出来?晚间夫君必会
  拿我打趣。”
  田貂儿微笑道:“我们是一家人,说些家常话,也不甚打紧。”
  妙公主笑道:“父君,你说我见了貂儿,是叫君夫人好还是叫娘好呢?”
  齐平公愕然道:“这个寡人倒未曾想过。”
  田貂儿笑道:“平时有外人在便叫我君夫人,若无他人时还是叫我貂儿吧。娘便不用叫了,
  一则我没那么老,二则妙儿若真是叫我娘,只怕大将军见了燕儿便非得叫一声‘姨’了,大将
  军多半不甚愿意。”
  齐平公大笑道:“是极是极,夫人言之有理。”
  妙公主想了一阵,道:“貂儿既能学酿酒,我也去学学,虽然酿出来未必好,事急起来却总
  能骗骗夫君,谁让我嫁了个酒色之徒呢?”
  众人忍不住好笑,见她神态却十分认真,齐平公奇道:“妙儿,你真想学酿酒?”
  妙公主道:“自然是真的。月儿善武技,迟迟会歌舞,我可什么都不会,不学酿酒,夫君定
  会小觑了我。”
  伍封哈哈大笑,道:“其实公主就像酒,我只看看便醉入心了,怎会小觑了你?”
  众人笑了一会儿,田貂儿忽地叹了口气,道:“大将军,前些时赵鞅派了个叫赵孟谈的人来,
  与家父商订无恤和燕儿的婚事,已订在明年十月。”
  伍封暗暗奇怪,心想这婚约早定,为何要两年之后才能完婚。
  田貂儿猜知他的心思,道:“前些时赵无恤母亲亡故,需丧服一年,索性宽多些时日。虽然
  离婚期还有一年多时间,燕儿这些日来心情却颇坏,前些时入宫来,说是要随你到莱夷散心,
  你便由得她吧。日后她嫁到了晋国,便想回来也是不能了。”
  伍封也叹气道:“若真能借此排遣愁思,自然是好,只怕四小姐依然不乐!”
  齐平公叹道:“女儿长大了总是要嫁人的。譬如说妙儿吧,要是依了寡人的心思,自是让她
  天天留在身边才好,只是女大不中留,幸好封儿英雄了得,妙儿也十分喜欢。不过仍有些难以
  遣怀,若非貂儿为寡人解忧,只怕寡人也管不得俗礼,早就到封府去看一看妙儿了。”
  伍封点头道:“国君所言甚是,日后我抱着别人的老婆……”,众人惊道:“什么别人的老婆?”
  伍封笑道:“日后我这三位夫人总要为我生下子女,若生的是女儿,我抱着怀中,那不是抱
  着别人的老婆么?”
  众人失声大笑。
  齐平公笑道:“封儿怎会这么想呢?”
  伍封笑道:“女儿迟早是要嫁人的。生下一个女儿来,辛苦养得大了,偏去给别人做老婆,
  心中自然是有些不忿的了。是以我非要让她美得迷人,又加倍的淘气不可,日后谁要做我的女
  婿,嘿嘿,有得苦头让他受了。”
  楚月儿瞪大了俏目,惊道:“原来夫君想得这么长远!”
  齐平公差点将口中的酒喷了出来,大笑道:“封儿成亲才几天,便想到了女儿女婿,是否太
  早了些?”
  伍封摇头笑道:“不早不早,我猜国君当日也是这么想,是以公主才美得十分迷人,偏又淘
  气之极,令我十分头痛。”
  齐平公洋洋得yì
  地道:“嘿,这回寡人可是大大的轻松了。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妙儿
  的淘气之处就要由封儿去应付了。不过天下间嫁女的人,做父亲的常常对女婿多番刁难考较,
  只怕便是如封儿所说的那么一番心思。”
  田貂儿微笑道:“国君自从妙儿出嫁之后,颇有些不乐,今日才能开怀大笑,可见大将军十
  分了得。”
  妙公主笑道:“我看夫君最厉害的不是剑术智计,而是他那张油嘴了,最会甜言蜜语地讨人
  喜欢,以此哄人。”
  伍封与齐平公交换了一个眼色,都大笑起来。
  伍封和三女在宫中住了一晚,次日一早出宫,到晏缺府上打了个转。如今国君新婚,暂免
  朝议两月,朝中大事均委给田恒父子,众臣也乐得轻松,每日留在府中饮酒作乐。
  回到了府上,叶柔和四燕女便迎了上来,叶柔道:“公子,柔儿这个媒人总算是大功告成了。”
  伍封笑道:“有柔儿出马,何事会不成呢?”
  叶柔道:“我这女儿营中,除了东屠娇已有夫君,其余的都有了情郎,她们颇有眼力,看中
  了巫爷他们一众遁者,再加上二位鲍爷、赵爷、蒙爷和吴爷,尽数可以嫁出去了。四燕女见我
  问起就跑,自是不愿意嫁了。”
  四燕女脸色绯红,低下了头。
  伍封看着四女笑道:“莫非我府上无人能被四位美人看得上?”
  叶柔笑道:“她们四人心中早就有了人,公子难道未看出来?”
  伍封笑道:“这个我倒未曾在意,想不到她们心中也都有了‘飞龙’,不知是谁这么好运?”
  叶柔笑道:“她们心中的‘飞龙’便是公子!”
  伍封吃了一惊,道:“不是吧?”
  四燕女神色张惶,羞答答地跑开。
  楚月儿在一旁笑道:“她们既是公子的贴身侍婢,我看其他人就算眼珠子望得掉出来,只怕
  也不敢要。”
  伍封搔头道:“这事有些难办了,以后再说吧。平兄和招兄英雄了得,难道没有人喜欢?”
  叶柔叹了口气,道:“不是没有人喜欢,他们如今先回了莱夷,前些时我与他们谈过,他们
  二人都推说喜欢他们本族女子,不愿意成亲,我看他们是心结未解。”说着脸上微微一红。
  伍封等人知dào
  平启喜欢的是迟迟,招来喜欢的却是叶柔,一下子只怕难以寄情于他人。迟
  迟心里也明白,见妙公主和楚月儿笑着向她看来,脸色微微一红。
  叶柔又笑道:“那些卫女之中,有六人着了两位鲍少爷的手脚,其中有两人经公输先生看过,
  原来是有喜了。”
  伍封失声笑道:“这两个小子倒是厉害,那两女腹中之喜是一人的还是二人的?”
  叶柔笑道:“这六女各有三人,有孕的也是一人一个。”
  伍封忙道:“这可是好事,这两个小子家中虽娶了妻,却并无子嗣,如今各自得了彩头,非
  得派人通知息大哥不可。”当下叫了一个家人,命他到鲍息府上报讯。
  叶柔道:“还剩下六十多名卫女和新来的五十宫女,暂未定下来,是否先将已定的婚事办了
  呢?”
  伍封点头道:“既然双方愿意,公主,迟迟,你们便与柔儿一起操办吧。吴兄他们不在临淄,
  他们的婚事只好留在莱夷去办了。”
  妙公主、迟迟和叶柔点头答yīng
  ,立时去告sù
  公输问,准bèi
  为众人办喜事。
  伍封见四燕女躲得远远的,对楚月儿道:“月儿,四燕女嫁不出去,如何是好?”
  楚月儿嘻嘻笑道:“她们四人侍候我们,睡在外间,什么都看在眼里,听在耳里,怎好嫁人?
  公主前日还与迟迟说,她们恐怕迟早还是夫君大人的囊中之物呢!”
  伍封失声笑道:“原来公主常背着我说我坏话!”挥手将四名燕女叫过来,笑道:“你们暂不
  愿意嫁人,我也不好逼你们。现在我看看你们四人的刀法有何长进。”
  众人到了练武场上,四燕女各拿着新造的铁刀,使开了刀法。
  四女使完了刀走回来,伍封叹道:“你们的刀法十分了得,若你们是男儿身,凭此刀法投入
  军中,必可升官发财,前途无量,让你们侍候我,确是有些委屈了你们。”
  春雨道:“公子谬赞了,若不是公子相救,我们只怕还留在相府之中呢!”
  伍封道:“相府也不会比我府中差了,哪说得上相救?”
  春雨道:“公子不知dào
  ,相府中规矩甚严,相爷又不好女色,是以对我们向来不放在眼里。”
  冬雪也道:“田逆、田政等人最不成器,我们在四小姐房中时,每每见四小姐不在时,便任
  意调笑,要搂就搂,要抱就抱,时时呼喝打骂,又不敢得罪他们。”
  伍封苦笑道:“我这人也好不到哪里去,未成亲是不也是这般?与月儿时时搂搂抱抱,你们
  心中多半当我是个色鬼吧?”
  楚月儿羞红了脸,笑嘻嘻道:“夫君又胡说了。”
  春雨叹道:“公子是不同的,心中对我们这些女人仍有一番敬意,虽然我们侍候公子和夫人,
  那是天生的身份职役不同,埋怨不得,但公子从来不呼喝我们,还时时讨我们开心,这就是最
  难得的了。”
  夏阳道:“公子将身边的美姬时婢赐给各位大爷,却让他们定要娶为嫡妻,可见对我们这些
  奴婢十分爱惜,又不贪为己有,相府之中怎会如此?”
  冬雪道:“我们侍候公子和夫人是心甘情愿的,若是公子定要我们嫁给他人,我们不敢违背
  公子的心意,也只好答yīng
  ,只是心中定不乐意,只怪自己命苦了。”
  伍封见四女你一句我一句地大套道理出来,忙摆手道:“算了算了,我也不敢逼你们出嫁。
  其实细想起来,若真是将你们四位娇滴滴的美人拱手让人,我日后只怕也会大有悔意,心痛不
  已!”
  四燕女这才嫣然作笑,便听妙公主在身后笑道:“这才是夫君大人的本色呢!她们四人是我
  们房中之人,怎好给了别人?迟迟刚进府中之时便与她们四人最好,你若将她们送人,迟迟定
  会见怪。”
  伍封扭头看时,见妙公主站在身后,道:“怪不得迟迟还专为她们铸了四口刀,是了,迟迟
  去了哪里?”
  妙公主道:“迟迟与问表哥、柔姊姊正忙着,我插不上手去,只好回来了。”她们对叶柔甚
  是尊敬,接触日久,越来越亲厚,不知不觉改了口,称叶柔为“姊姊”。
  伍封点了点头,对四燕女道:“其实这些时日,我一直在寻思,你们的刀法来自胡人,的确
  凶猛,但防御不足。即便有四方刀阵,但终有落单之时。我从董门御派剑术之中,悟了些简单
  的防御招式,可与你们的刀法融于一起。”
  四燕女多番见过他的本事,知dào
  这位主人是天下罕见的高手,他教的刀法,定是极其厉害,
  无不大喜。
  伍封道:“这套刀法,出招进攻还是你们原来的招式,但收刀而回时,却是另有奥妙。此刀
  法防御甚强,你们用于刀阵之中,便可以放手进攻,多取攻势。”当下他从秋风手上接过刀,使
  开了刀法。
  楚月儿见他这刀法,还是依四女原来的招式,只是回刀撤招之时,却用了相应的董门御派
  剑术,因而出刀是攻,收刀是防,与“刑天剑法”和“映月剑法”是一个道理。如此一来,这
  套刀法便能攻防兼备,细密严谨得多了。本来天下间防御最强的招式,莫过于“六御剑”,可这
  剑术要伍氏剑诀第六式为基础,伍氏剑诀又需多年苦练方能有成,四燕女没学过伍氏剑诀,便
  只能从董门御派剑术中选用招式,融入四燕女的刀法之中。
  四燕女久习刀法,伍封用的又是其原来的招术,看了一会儿,便明白伍封这套刀法的奥妙,
  又惊又喜。寻思这刀法决非片刻能想出来,定是伍封用了多日,大费苦心,为她们四人所创,
  心中自是感动不已。
  伍封使了几遍,将刀还给秋风,再仔细教四女练刀,费了多时,见四女都已经学会,所欠
  只是精熟而已,便让她们自行练习,自己走了回来。
  伍封与楚月儿看着四女练刀,他二人是武技大行家,在旁出言指点,见四女渐渐将原刀法
  改了过来,使来使去,偶尔还用上四方刀阵的法子,四刀齐攻,威力胜过以往倍余。
  伍封赞道:“雨儿四人还真是练刀的好手,颇有天赋。怪不得南郭子綦要教她们刀法,想是
  见她们资质不错。柔儿所创这刀阵更是厉害,能化腐朽为神奇。”
  楚月儿点头道:“与柔姊姊在一起越久,越可见到她层出不穷的本事,她的剑术也是别俱一
  格,真不知她从何处学来。”
  妙公主道:“柔姊姊不肯说她的父母是谁,只怕她的身份大不简单。”
  楚月儿道:“她真真才是人间的奇女子!”
  她说起“奇女子”三个字,伍封立时想起了赵飞羽,心道:“端木赐评了赵飞羽、梦王姬和
  越女是天下三大奇女子,我看月儿和柔儿也当得上,若见了这位端木老兄,定要请他改口为五
  大奇女子才好。”
  妙公主见他的脸色,笑道:“夫君,你是否又想起了‘关关雎鸠’赵大小姐呢?”
  伍封瞪了她一眼,妙公主吐了一下舌头,与楚月儿对望了一眼,偷偷地笑。
  伍封皱眉道:“柔儿说起来是寡妇,其实也算闺中未嫁的女子。她生得美丽动人,又有本事,
  我们是否要给她找一个夫君呢?招兄她不喜欢,我看平兄只怕也不成。”
  楚月儿愕然道:“夫君本来是心细之人,怎会这样想呢?”
  妙公主笑道:“我看这人粗心得很,根本不明白柔姊姊的心思。”
  伍封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奇道:“柔儿有何心思?”
  楚月儿笑道:“柔姊姊心中也早就有了‘飞龙’了!”
  伍封喜道:“是么?这便好了,她那‘飞龙’是谁呢?”
  妙公主叹道:“傻子,柔姊姊心中的‘飞龙’便是夫君大人你呢!”
  伍封大惊道:“不会吧?我怎会不知dào
  呢?”
  妙公主叹道:“其实是迟迟最早猜到的,如今我和月儿也看得出来,你这人还蒙在鼓里,也
  怪不得柔姊姊时时伤心。”
  伍封目瞪口呆,惊得说不出话来。
  楚月儿笑道:“夫君的心中,多半将柔姊姊与平爷他们一样看待,口中虽然甜甜地叫着‘柔
  儿’,心中多半是叫‘柔兄’或‘叶兄’吧?”
  伍封心中微震,楚月儿这番话确实说中了,在他的心中,叶柔与其余的家臣无甚分别,有
  时还未当她是女人,是以想不到男女情事上来。
  妙公主叹了口气,道:“如今夫君大人身份越来越尊贵,身边的女子也越来越多,我看着虽
  不大愿意,也只好由得你了,否则,你多半会不高兴。不过柔姊姊对你的确情深,她身世可怜,
  你若辜负了她,我们看着也心中不忍。”
  伍封又吃了一惊,不料妙公主竟能有如此想法,恍然突然间长大了许多,他对叶柔敬多于
  爱,当下点头道:“公主说得是,不过我暂还无意娶她,以后再看看吧!”
  这时四燕女收刀走回来,伍封赞道:“你们四人着实了得,不枉了月儿、迟迟和柔儿疼爱你
  们,我有你们四人在身边,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四燕女得他称赞,十分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