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 虚张声势
伍封将任公子已赶来的事说出来,赵鞅父子的脸色又凝重起来。赵无恤叹了口气,道:“此
事当真是没完没了,令人好生烦恼。”
伍封道:“总算已过了今日之危,只好赶到易关之中,静候三日,以防不测。”众人一起
点头。
此地离易关不到十里,不多时,众人便到了关下。
这易关建在两座小山丘之间,左右山壁耸立,关城便如一堵厚墙般夹在中间。众人看时,
却见关门紧闭,关城上并无一人,大是奇怪。
田力到了关下,大声道:“陈司马!陈司马!在下田力,是……”,话音未落,忽地从关
上射下了一箭,幸好田力身手不弱,闪身急躲,便听“嗤”的一声,大腿上中了一箭,连滚带
爬地回来。
众人大骇,便见关城上站出一人,大笑道:“赵老将军、封大夫,这易关之下便是你们的
葬身之所!”那人脸上无肉,头戴高高的铁冠,正是人称“剑钓江山”的任公子。
从他身后,忽地站出了一百多人,张弓搭箭对着众人,再看看四周,不知从何处冒出了数
百人,人人都将手中的弓箭对准了他们。
想不到这人来得如此之快,柳下跖刚走,他便在易关上等着了。
赵无恤忙道:“任公子,我赵氏适才与柳下跖已立下盟约,家父有生之年,绝不攻代国,
任公子莫非还未接到柳下跖的消息?”
任公子愣了愣,冷笑道:“胡说,你想用缓兵之计么?在下怎会上你的当?”手中的剑高
高举起,眼见只要他手中的剑一落下,数百枝箭便会如雨般射了过来。
伍封寻思:“陈音决计不会与任公子联手,只怕有难,未知是生是死。”叹了口气,眼见
危局已解,却被任公子这么一搞,全是白费了心机,他伸手将妙公主和楚月儿轻轻按下,道:
“你们伏身车内,千万不要探头出来,待他一阵箭射完时,我们便冲上去。”
任公子手中的剑刚要落下,忽听左右山丘之上,号角连连,便听轰声隆隆,似有千军万马
正从山丘上冲下来。
任公子脸色大变,忽听“嗖”的一声,一枝箭从山丘上直向任公子射了下来。这一箭凌厉
之极,格外地与众不同。任公子急往右闪,便听“卟”一声,这一箭直贯入他的左肩,箭头从
肩后冒了出来。显是射箭之人料到他会闪身,故将箭略射偏了一些,刚好射中了他。任公子身
手虽然高明,但这一箭来得委实突然,猝不及防之下,也不免着了手脚。
任公子大叫一声,向后便倒。他后倒之时,一条人影已从山丘上闪了出来,只见他白衣似
雪,跃在关城之上,手中长剑霍霍,一剑向任公子头上劈去。
白衣人身法奇快,剑势如虹,眼见一剑要将任公子的头劈下来,忽然从任公子身后转出一
个高大的身影,抱着任公子滚到一边。白衣人愣了愣,手起一剑向任公子二人刺去,那人竟然
合身滚在任公子的身上,以身蔽剑。
白衣人不料那人竟然奋不顾身,连性命也似不要了,手中的剑停了下来,叹了口气。那人
得此余暇,抱着任公子滚下了关城。
白衣人追之不及,只好冲入了那一众箭手中间,长剑如飞,那些箭手纷纷落下了城头。
任公子如何逃脱,伍封等人在关下自是看不到,眼见众箭手一片混乱,伍封知dào
良机不可
失,飞身从车上跃下,急忙冲上左手边上,手中重剑毫不留情,向箭手狠狠劈下。
这时,众人都冲了上去。
这些箭手本来手握弓箭,出其不意,连腰中的剑也来不及拔出,就纷纷倒下,不知是谁发
一声喊:“任公子死了!快走!”
众箭手更吓得魂不俯体,四散而逃。
片刻间这一战便结束了,从赵氏一族被追杀以来,唯此一战是最为痛快顺利,众人兴高采
烈地回来时,关门大开,先前冲到关上的那白衣人站在门口。
伍封看那人脸上蒙着一幅白纱,身材纤细,袅袅婷婷地站在那里,竟是一个女子。此女脸
上蒙着白纱,看不清面目,但单看那一双如同秋水般的大眼睛,便可知此女必是貌美如花。
赵鞅一见此女,大笑道:“飞羽,怎么是你?”
伍封心中又惊又喜,原来此女便是范蠡所说的天下三大奇女子之一的赵飞羽!一时间怔住,
看着赵飞羽发愣。
赵飞羽眼光扫过伍封,见他死死盯着自己,不悦地哼了一声。
赵鞅将赵飞羽带了过来,大声道:“飞羽,快来见过我赵氏一族的大恩人封大夫!”
赵飞羽向伍封施了一礼,伍封刚还了一礼,还未及说话时,赵飞羽便走了开去,与赵无恤
等人打招呼。
伍封见此女对自己显是毫不在意,心中也觉没趣之极,对赵鞅笑了笑,将妙公主和楚月儿
从车上抱了下来。
赵鞅苦笑摇头,对伍封道:“小女便是这脾气,天下间的男人没一个能看上眼的,是以老
夫多方设法,终是未能将她嫁出去,哈哈!”
众人纷纷进关,便听赵鞅问赵飞羽道:“飞羽,是何处来的援军,竟能预先在关两旁山上
设伏?”
赵飞羽摇头道:“哪来的援军?只不过是张孟谈等七八个随我来的侍从罢了。”
众人都吃惊道:“七八个人?怎弄得如千军万马似的?”
赵飞羽淡淡地道:“我让他们斩了几株大树,先吹号角,然后将大树从山上推下来,便有
这些声响了。”
赵无恤道:“姊姊,那一箭是你射的吧?想不到任公子名满天下,被你一箭便射死了。”
赵飞羽摇头道:“任公子中了一箭倒下,我想杀他时,他居然有个部属以身蔽剑,我见那
人十分忠义,一时手软未能下手,任公子便被那人抱着滚下了关城。适才有人大叫‘任公子死
了’是我先就安排好的,难道你听不出来是张孟谈的声音?”
伍封忍不住赞道:“大小姐那一箭劲力如众不同,非常人能射得出来,手劲如此,令人意
想不到。”他听赵府家人都这么叫赵飞羽,是以如此称呼。
赵飞羽淡淡地道:“那也没有什么。”
众人一边说,一边进了易关的衙署之中。
众人坐定,赵无恤先将众人分别引见,赵飞羽等人才知dào
伍封身边如小鸟依人般的美女之
中,有一个竟是齐国的公主。
赵无恤又带了一个人过来,道:“封大夫,此人是我赵府的智士张孟谈,极有学问。”
伍封知dào
赵无恤从无虚言,他说的极有学问,这人必是饱学之士无疑,忙客客气气与张孟
谈见礼。这张孟谈生得清隽脱俗,眼光之中极有精神,须发齐整,一看便知是足智多谋之士。
这时那陈音揉着手腕由后面出来,满面惭色,道:“都是在下无能,被人捆在后室,使得赵老
将军和封大夫遇险。”
伍封喜道:“幸得陈兄无恙,先前见那任公子在关上,在下极为担心。”
陈音道:“惭愧惭愧。”
这时听赵鞅问道:“飞羽,你们怎会在关旁埋伏?”
赵飞羽道:“其实我今早才到了关上,后来听说你们昨日派人来知会陈司马,但一直未到,
是以一早我带着张孟谈等人,由陈司马领着去找你们。谁知才出了关,任公子便带了一大班人
冲进来抢关,陈司马关上本有二三百人,昨晚却被桓魋派人调走了,这只是座空关而已,遂被
任公子夺了去,幸好我们出了关,否则,定会被任公子所害。我见他们周围设伏,便知是想对
赵家不利,才定下计来。”
伍封心想,桓魋极会用兵,既能用大军助住鲍息的援军,自然也想得到他们会到这关城来,
是以先将兵卒调走,免得他们多了数百援手。
赵鞅又问:“你又怎知我们会到易关来?”
赵飞羽道:“我在路上遇到了一个叫乌荼的人,这人与张孟谈相识,聊起来才知此中详情,
后来我们见了另一个田恒府上的侍从,便知你们会到易关来。”
这时,关中佣仆已收始好房间,请伍封等人休息。伍封知dào
赵鞅父女见面,少不得有许多
家事要谈,便借机告辞,带着二女回房休息。便听赵飞羽的声音隐隐传了过来:“我已安排妥
当,智瑶绝不敢……”。
妙公主和楚月儿同在一间房,伍封的房却在其旁边。伍封本想溜到二女的房中,又怕别人
见到后误会,这些天他劳心劳力,委实辛苦,是以倒头大睡,少年人本就贪睡,他这一睡,直
到午后方醒。有关中佣仆侍侯他盥洗后,用了些酒饭。
这时他精神极佳,先去看过鲍宁、鲍兴、赵悦、蒙猎、田力和六剑姬等人,见他们大多受
了伤,尤其是蒙猎和田力二人伤得最重,心道:“看来,非得在这易关休息好些天才可赶路回
去。”
再去找妙公主和楚月儿,却见二女坐在院中,正喁喁细语。
伍封轻手蹑脚走过去,便听妙公主道:“飞羽姊姊便是用这张弓射倒了任公子,我找她要
了来看,可惜拉不开,看来她的手劲不小。”
楚月儿试了试,将弓拉开,妙公主愕然道:“原来月儿的力qì
不次于飞羽姊姊!”
伍封躲在树后看去,只见二女正把玩着一把大弓。此弓是桑木所制,比寻常军中所用的弓
略大,虽军中力士也难使用,不料赵飞羽竟能以此弓伤人。
妙公主接过弓来,笑嘻嘻道:“我有办法。”她将弓搂在怀中,用两只纤纤细足蹬在弓上,
然后双手抓住弓弦,用力将弓拉得满满的,得yì
地道:“我这不是也拉开了么?”
楚月儿格格娇笑道:“哪有公主这样拉弓的?那箭怎么射出去呢?”
伍封忍不住大笑,从树后转了出来,道:“公主这种绝妙的搂弓之法,倒是少见。”
二女见他过来,立时笑嘻嘻地道:“贪睡鬼,你可终于醒了?”
伍封走上前,道:“这一阵睡得少了,非得好好的补一补。”顺手拿起了那张弓,试拉了
拉,果然比寻常的强弓的力qì
更也大些,忽想起一事,怔怔地发起愣来。
二女见他盯着这张弓发愣,正要问他,陈音走了过来,见伍封拿着弓发愣,道:“封大夫,
这张弓是赵大小姐所用,劲力……”,伍封沉吟道:“陈兄,楚、吴、越人善用弩,在下想将
那强弩略略改制,不知是否可行?”
陈音愣了愣,笑道:“如何改制?在下关上有良匠三十余人,每日所做的正是铸剑、造弓
之事哩。”
伍封道:“你关上怎会有这么多匠人?”
陈音道:“在下任这易关司马,终日无所事事,便请了许多良匠来关上,研制新的兵器,
如今已制出了数种。”
伍封大感兴趣,道:“是否可带在下去看一看?”
陈音研制兵器,卫国上下其实也有不少人知dào
,只是他官职不大,无人重视,是以从来无
人理会,陈音不免常有怀才不遇之感,是以在齐国伍封请他制甲,大为高兴。此刻见伍封对他
研制的新兵器极有兴趣,兴冲冲带了他去。
妙公主与楚月儿对望了一眼,不知伍封打什么主意,连与她们说话也顾不上,妙公主将弓
交给身旁的侍婢,命她交还赵飞羽,自己与楚月儿也跟了上来。
转过了衙署不远,见有一小小的鱼池,陈音的兵器房便在鱼池之后。三人随陈音走了进去,
只见满屋中墙上挂的、壁上立的、地上摆的都是各式各样的兵器,三人大是惊奇。
伍封顺手拿起一件,见这件兵器长约三尺,柄长一尺,形如剑柄,但无刃口,只是一段方
方正正近三尺长的铜条,四边有棱,挥动了一下,问道:“陈兄,这件东西叫什么?”
陈音道:“这是‘锏’,乃是鉴于铜剑轻薄易折,若用此物,便不怕折断了。”
伍封点头道:“若是铸得重些,力大者使用,恐怕一般剑手要大为头痛!”
陈音满脸笑容,道:“封大夫说得是,在下也是这么想。”
伍封细看这铜锏,见尾上刻着一个小小的“风”字,奇道:“这‘风’字是何意思?”陈
音笑道:“这是在下亲手打造的。在下的的手艺是由风胡子处学来,是以每打造一物,都会刻
上一个‘风’字来纪念先师。”
伍封点了点头,放下铜锏,又拿起一物,见与锏大致相若,只是前面铜条如竹节之状,挥
动起来,微有韧性,问道:“这件东西又是什么?”
陈音道:“这是‘鞭’,用法与‘锏’差不多。”
伍封赞道:“这鞭其实与锏相比,又有另一种妙处。若是敌手身上穿着衣甲,这一鞭击上
去,即使革甲未破,恐怕也免不了有些内伤。”
陈音登有知音之感,大喜道:“封大夫正是说出了这‘鞭’的妙处,赵大小姐见过这‘鞭’
后,也是这么说。”
伍封笑道:“赵大小姐也见过你这里的宝贝?”
陈音道:“其实在下与赵大小姐早就相识,这里的兵器她看过好几次了。”
伍封点了点头,道:“在下总觉得这‘鞭’上的韧力还有些不够,若有铜铁之坚,又能如
竹般有弹力,这‘鞭’上的威力就极为可怕了。”
陈音叹道:“在下也是这么想,是以用了不少铁在其中,只是在下弄不到这么多铁。”
伍封道:“陈兄是少见的奇才,在卫国未必如意吧?”
陈音点了点头,道:“在下身为卫臣,虽不如意,但也不能弃国而去。”
伍封适才是出言试探,有招揽之意,陈音自然明白,立时拒绝。在齐国之事,伍封就想将陈音
留在齐国,但他是使臣,招揽使臣,对卫国太过不敬,是以一直隐忍不言。
伍封只好道:“陈兄高义,在下佩服。”
这时,妙公主指着墙边一件兵器问道:“陈兄,那又是何物?”
伍封看过去,只见是一个圆形的铜球,上面装了一个长长的铜柄,道:“此物若用来对付
兵车,只要是力大之人,恐怕连兵车也会砸毁罢。”
陈音笑道:“不错,此物名叫‘锤’,正是用于车战。”
伍封见墙角放着一弩,拿到手中,此物大致与弓相若,只是粗了许多,也短了一些,弓柄
处极厚,上面装了一个腕口粗细、一臂长短的木臂,臂上微有道小槽,后面有个木郭,郭中有
个钩一般的铜牙,槽底钩下穿了的一指长的悬刀铜机,若是扳动铜机,铜牙便会动。
陈音道:“据说这弩是由弓而来,后羿以巨弓射日,传弟子逢蒙,逢蒙传于琴氏。这位琴
氏便改制成弩,传于楚国。眼下这弩只在楚、吴、越三国使用,中原各国军中都不用它。”
伍封笑道:“在下觉得弩艺绝不会那么早就出现,弩之出现只怕是近一二百年的事。”
陈音点头道:“在下也是这么想。”
伍封道:“看来在下更要在易关多待些日子,与陈兄研习铸兵之道了。适才在下见了赵大
小姐那一把强弓,又受了公主的启发……”,妙公主嘻嘻笑道:“我何尝有什么启发?”
伍封道:“公主先前那绝妙的搂弓之法,不就是启发么?”
二女格格的笑个不住。
伍封道:“陈司马,在下心想,这弩仍用木臂或铜臂,臂后用郭,郭中用牙,拉上弦后,
挂在牙上,以悬刀之机相顶。再将箭放在臂上,报动悬刀,弓弦乃发,只是前面弓体改为三道,
臂上刻出层次,一次可上三矢,如此将箭射出,是否可连发三矢?”
陈音脸露惊诧之色,道:“封大夫此想绝妙。”
伍封又道:“寻常的弓是弯木为之,受力有限,弦拉得太满弓便会折断,弩用了木臂或铜
臂,如果在弓上面大大地加力,箭射出时的劲力,至少可做到比寻常的弩箭大出许多劲力。”
陈音道:“但是弓满与否,与人力大小有关,若是弓上加力,弓弦仍需人力所拉,力有多
大,弦便拉多满,射出去的箭,劲力未必增了多少。万一用者拉不开,岂非无用?”
伍封笑道:“先前公主那搂弓之法,便是用双脚蹬弓,以手拉开,我们大可以手脚并用,
以来张弩。”
陈音佩服之极,叹道:“弩便是将人力化为机枢之力,可更增弓箭的威力,若能连发三矢,
这威力非同小可,这种奇妙的的东西,封大夫是怎样想出来的?”
伍封看了妙公主一眼,哈哈大笑道:“这就是公主的指点了。”
陈音闭上眼,在心中将这弩想了一遍,兴奋地道:“在下这便与匠人去制,封大夫、公主、
月儿姑娘,恕在下无心思奉陪了。”一溜烟赶到工匠房中去了。
楚月儿笑道:“这陈司马是个兵器迷!”
三人出了房,便见赵飞羽背对着他们,正站在院中看鱼池中的鱼。但见她白衣似雪,身材
高挑,静静立着,有一种说不出的雅量高致之感,与她周围的一干美貌侍女相比,便如鹤立鸡
群一般。
妙公主与楚月儿笑嘻嘻走上去,叫道:“飞羽姊姊,你来找我们么?”
赵飞羽转过身来,她脸上虽然仍蒙着薄纱,眼中却现出笑意,道:“公主、月儿,我来找
你们的未来夫君!”
伍封大感愕然,他才小睡了半日,这三女竟已是混得极熟,颇有些意wài。
赵飞羽向伍封施礼道:“飞羽这次来,是专程多谢封大夫援手之德,封大夫对我赵氏一族
的救命之恩,飞羽终生不敢忘记。”
伍封忙答礼道:“大小姐言重了,在下只不过是对颜不疑那厮气愤不过,才会如此。其实
就算没有在下,老将军福泽深厚,也不会出事。”
赵飞羽见他毫不居功,赞道:“封大夫果然是胸襟博大,飞羽佩服。”说了几句,向众人
告辞而去。
伍封见此女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行事毫不拖泥带水,颇有性格,心道:“此女多半是从
小随父在军中久了,以至行事干脆利落。”
妙公主与楚月儿走上前,上下打量他,妙公主笑道:“封哥哥是否对飞羽姊姊有些心动了
呢?”
伍封瞪眼道:“说什么?”旋又叹道:“我有公主和月儿在身边,心满yì
足之极,怎会有
其它的想法?哼,你当我是个色鬼么?”
二女显是不大相信,笑嘻嘻地看着他。
伍封带着二女回房,一路上道:“蒙猎和田力伤得颇重,看来有好些日子才会痊愈,只好
待他们伤好了些再赶路了。”
楚月儿道:“我听飞羽姊姊也说,赵府中人伤了不少,也要静养些时日,何况,老将军有
三个儿子死了,至少这七日内要办丧事,暂走不了。”
伍封道:“是么?”宽下心来。
妙公主偷眼看着他,笑道:“封哥哥听说赵氏要等些时日才走,为何会眼露喜色?是否与
飞羽姊姊……”,伍封又瞪了她一眼,妙公主吐了一下舌头,与楚月儿对视了一眼,嘻嘻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