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困在屋顶
面对山上席卷而下的湖水,两人毫无抵抗之力,见到前面有几栋被泥沙淤积的房子,只得快速地朝那几栋房子跑去。
王小牧跑的比大熊更快,不出一会儿就跑到了房子前,如猿猴一般,沿着窗棂就径直往屋顶爬了上去。大熊此刻也来到了窗棂下,但刚想用手抓住窗棂,没想到,大水也随即而至,瞬间把大熊给冲走了,剩下了翻滚不息的水面,空荡荡地在王小牧眼前晃动。王小牧大惊失色,想下去救,赶紧朝四周望了一下,却没有发xiàn
大熊被冲到了哪里。
四周迅速弥漫满了湖水,整个世界变得一片汪洋,那些村民的尸体此刻也全部冲了过来,有的被大水冲走,有的却被房屋挡住,在墙边随着大水不断冲刷而不断地晃动。雨还在不停地下,王小牧浑身湿透,急急地在屋顶朝四周寻找,却哪里有大熊的影子?王小牧在屋顶大声地喊道:胖子,你在哪里?!伴随而来的却是天空中“轰隆隆”的雷声,却不见大熊回答。
王小牧站不住了,从屋顶上爬到了窗棂,就要下水去寻找。没想到,墙边的一具尸体却有了动静。那具尸体明显是一具女村民的尸体,全身已经被水泡得泛白,嘴巴鼻孔全是泥沙,但一双眼睛却瞪得大大的,仰望着盯着王小牧,身躯还在一仰一仰,似乎正欲爬上窗棂而来。
王小牧吃了一惊,本想下水的脚却再也不敢踏下去了,习惯性地用手摸了摸身上的黄符,但一摸,却着实摸了个空,那黄符早已在大殿与众鬼魂斗的时候用完了,此刻身上空空如也,而且,即使是黄符在身,此刻也全被雨水浸了个湿透,哪能起什么作用?王小牧无法,只得往上踏了几步,继xù
向下观察了起来。
那具女尸却没有停止动作,继xù
瞪着大眼睛,身躯竟然从原本平躺着的样子竖立了起来,如僵尸般直愣愣地长开着双臂,就要朝窗棂上爬。王小牧一下慌了,心想这女尸的魂魄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竟能逃脱那群阴差的眼睛,魂魄不仅没被他们驱赶走,而且还附在了这女尸体上,嗅着自己的阳气要爬上来。
王小牧身上已无任何法器,四周是奔腾不息的河水,想逃,跳下去却又不知dào
要被冲到何处,但如果一直站在屋顶上,不出片刻,那女尸必定要爬上来,这该如何是好?正在此时,王小牧看到了屋顶上一个土坯,土坯不大,刚好可双手举起。这土坯应该是这户人家的烟囱,但经雨水淋刷,与屋顶接口处已然脱落,成了一个独立土块。王小牧赶紧跑了过去,举去了那土坯,朝着那正要爬上来的女尸的头狠狠地砸了下去。
那女尸受不住这么大力,重又掉落了水中,竟然在水中一动不动起来。王小牧感到奇怪,自己这一砸,虽然力道极大,对人来说,砸晕是有可能的,但如果对一具魂魄来说,顶多只能起到暂时阻止作用,彻底将起魂魄打散不动,是完全不可能的。正在思考期间,却发xiàn
旁边另一具男尸体此刻却突然也动了起来。这具男尸与女尸一样,嘴巴和鼻子都塞满了泥沙,同样眼睛大大地瞪着王小牧,也如僵尸般直愣愣地长开着双臂,朝着窗棂上爬起来。
王小牧被这情景彻底给整懵了,难道那魂魄还有随时转魂附体的本事不成,见女尸不行,现在已然转换到了男尸?这一来,王小牧已经完全没有办法了,瞅准了房屋另一边湖水稍微平缓处,就准bèi
往下跳。
正在此刻,那男尸后面竟然“哗”地一下钻出来一个人,望着屋顶上的王小牧,骂道:小王八,你想谋杀我不成?我刚要爬上来,你却拿什么鬼东西砸我!
王小牧一看,这人却是大熊,
王小木哭笑不得,说:你举着个尸体做什么东西,有病啊。
大熊此刻手已经抓住了窗棂的框,把那男尸“噗通”一声抛在了一边,说道:废话,我掉下水中,不抓住这尸体,我早就被水冲到阎王殿了。
原来大熊没来得及爬上房子,却被大水给淹没了,情急之下,只好用手胡乱地乱抓,没想到正好抓住了一具女尸。那尸体经过水泡之后,可以上浮,大熊也借着这尸体上浮的力量,抵抗着湖水的冲击,想要爬上窗棂来,却被王小牧误以为是鬼魂附体,被烟囱给硬生生砸了下去。大熊在水中喝了几口脏水,总算又抓住了一具男尸,这才艰难地爬了上来。
大熊“呸呸”吐了几口水,说:小爷我今天喝了如此多泡尸水,命都要短几年!边说着,人已经爬上了屋顶。
两人在屋顶上休息了片刻,此刻雨已经停了,但房屋底下的湖水却仍居奔腾不息。两人望着湖水,不由地心悸不已。王小牧说:那两座湖不知dào
有多少湖水流了下来,当真是吓人。
大熊说:谁知dào
,不过这么多村民死去,绝对有蹊跷。
王小牧想了想,问:你不是说开口葫芦局如果设置在墓地或阴宅之上,轻则墓主人和后人不得翻身,重则一方土地天灾*不断吗?你看村民的死与这开口葫芦局到底有没有关系?
大熊说:那棵大树倒下之后,山巅之上的湖马上就崩塌了,这证明,你说的没错,山顶上确实设置的是开口葫芦局。我们进山洞才几天,外面就有这么多村民被泥石流压覆死亡,此刻还未到正夏,本不可能发生如此多泥石流灾害。必定是山间墓地触发了什么机关,导致开口葫芦局将这么多年吸引的阴煞之气一下喷发,然后发生了大灾难。
王小牧有点不解,说道:既然是突然发生的灾祸,在灾祸发生的那一瞬间,村民也应该在家里或地里劳着才对,怎么全部都到了这山底下,然后全死在了这里?我刚刚爬窗棂之时,看了一下,发xiàn
这房子家里并没有尸体,定是全家人都死在了外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熊说:不清楚,莫非村民集中在山底下跳农耕舞?
农耕舞是南岭区域特色的一种庆祝一年丰收的集体活动。大多都是在耕种之时,由村里的妇女带着五谷,大家围绕一圈,点燃篝火,先是集体跳舞对唱山歌,而后将手中的五谷抛入火中,谷子在篝火中爆裂,发出“噼噼啪啪”地响声,喻意一年粮食丰收、生活红火。尔后,众人再将篝火熄灭,去扒拉里面爆裂的谷食,谁家妇女扒拉得多,表示今年谁家生活将更美好。
王小牧说:胡扯,跳篝火舞都是些妇女!你看,这里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我看倒好像是山底有什么好东西,大家集体出动在寻找,没想到却突然发生了灾难。
大熊听了,想了片刻,说:你讲得倒是有点道理,只是,这片土地历来贫瘠,能有什么东西值得全体村民出动哄抢?
王小牧说:我又不是诸葛亮,怎么能猜到这么多?这房屋不知dào
能顶多久,我看,眼前最要紧的是想办法离开此处。
大熊朝四周望了一望,说:离开个屁,四周都水,完全看不到边际,而且,山顶上的湖水还在不停地倒灌,鬼知dào
要流到什么时候,除非有船,否则别想出去。
王小牧却没理会大熊说的话,怔怔地望着右手边的方向,幽幽地说道:船来了!
大熊刚想问王小牧是不是吓得说胡话了,眼睛一瞥,果然发xiàn
右手边不远处漂来了一艘船,船上还有一个人。这人戴着蓑衣、斗笠,手中拿着个罩子,似乎正在水里聚精会神地捞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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