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面具

  给皇后请安时候,果不其然有不少妃嫔以关切名义往庄络胭身上戳软刀子,其中以嫣贵嫔与苏修仪甚。庄络胭也不必做什么,只做出一副被打击样子,既成全了对方不想让自己好过想法,又做全了小产后落魄样子。
  至于其他妃嫔也乐得看了场戏,两不相帮。
  皇后看了一会儿戏,见庄络胭脸色越来越难看后才开口道:“眼瞧着后日便要过年了,我们也该去太后请安了。”
  庄络胭讶异挑眉,她以为太后隐居了呢。想着前些日太后突然插手后宫事情,又莫名其妙回了康安宫礼佛,也不再插手后宫事务,庄络胭倒是有些不解,也不知是皇后出手还是皇帝出手让她收了手。
  还有当初莫名被雷劈死桃玉阁外太监,太后为什么莫名其妙杖责一个宫女,这实不符合太后礼佛慈善模样。
  嫣贵嫔见庄络胭埋着头不语,以为她还没有从小产打击中走出,便笑着道:“昭修仪瞧着神色不好,可是身子不适?”
  “多谢嫣贵嫔关心,我没事。”庄络胭勉强一笑,随着众人起身,那副虚弱模样任谁都能看出她还未恢复过来。
  嫣贵嫔眼瞧着庄络胭扶着宫女手往外走,低声冷哼:“那副可怜模样儿给谁看呢。”
  走过她身边柔妃挑眉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压低声音道:“你不爱看,别人喜欢看就行了。”
  柔妃口中别人是谁,听到人心里都明白,嫣贵嫔不甘心瞪了眼庄络胭背影,又看了眼皮笑肉不笑柔妃,撇了撇嘴跟上众人。
  太后康安宫中带着一股淡淡檀香味,庄络胭低眉顺眼听着太后与皇后亲切互相问候,实让人瞧不出两人之前明争暗斗。
  “哀家听闻昭充仪小产了?”太后终于把话题引到了庄络胭身上。
  场众人都知道叶家是太后娘家,叶家姐妹前后被贬,皆是与小产有关,太后现提出这事,又称庄络胭为充仪,任谁都能听出她对庄络胭不喜。
  皇后面色不变回道:“母后,前些日子皇上已经晋庄妹妹为修仪了。”
  “哦,这事哀家倒还不知这事,哀家倒是听闻挽歌被降为贵人了,这又是怎么回事?”太后制止了皇后开口,看向庄络胭,“昭充仪,你来说说是怎么一回事?”
  面对太后依然叫自己为充仪,庄络胭面上也没有难堪,她起身对太后行礼道:“回太后,此事由皇上做主,嫔妾并不知缘由,嫔妾相信皇上行事一定有其原因。”
  太后脸色阴沉,这个庄络胭明显拿皇帝来堵她嘴,可是偏偏她又不能说皇帝下旨意不对,想着皇帝当初给自己看那些东西,太后只得暂时忍下心头怒意,“既然如此,待皇帝来请安,哀家便去问他。”
  虽然太后没有刻意为难昭修仪,但是场众人都明白,太后这是对昭修仪不喜了。只可惜太后不理后宫事宜,不然她们也能看几场好戏。
  叶容华脸色倒是如常,也没有因为太后话有什么慌张,实让人瞧不出叶挽歌落得这般全然因为她。
  皇后冷笑着看了眼太后一眼,别人不知道她心里可清楚得很,皇上与这位太后母子感情并没有那么深厚,就连请安也不是日日来,太后若是想拿这种事情责问皇上,只会引得皇上加反感罢了。
  叶家早已经不复往日风光,而皇上姓封而不是姓叶,太后只想着娘家风光,却忘记了这一点。
  “哀家倦了,你们都跪安吧,叶容华与叶贵人留下。”
  庄络胭走到门口时,回头看了眼叶家姐妹背影,太后这么明目张胆众位妃嫔请安后独独留下叶家姐妹,是想给皇帝心里添堵?
  出了带着檀香味康安宫,听竹给庄络胭披上厚厚披风,小心扶着她上了步辇,吩咐抬步辇太监,“地上滑,你们都小心些。”
  “恭送昭修仪。”蒋贤嫔与一些低位份妃嫔恭敬行礼,目送庄络胭一行人离开。
  “瞧她那轻狂模样,”苏修仪面带怒色坐上步辇,“回宫!”
  蒋贤嫔等人再度行礼恭送,瞧着苏修仪背影,蒋贤嫔垂下眼睑,就这脑子,难怪与淑贵妃为堂姐妹,模样儿也不逊色,结果一个是贵妃,一个只是修仪。
  康安宫内,太后脸色难看指着叶容华,厉声道:“你说说你办什么事,你两姐妹如今后宫位份低成这样,还能有什么用?”
  叶容华撅嘴道:“可是我也没有想到皇上会发落姐姐,我本以为揭穿那个宫女,皇上会多看我几眼。”
  “你是什么脑子,那个宫女是你姐姐身边得用大宫女,皇上会不发作你姐姐?!”太后气得把手中玉如意砸了出去,玉柄砸到叶容华额角,顿时鲜血淋淋。
  太后见她这个模样,不耐摆手,“你给哀家滚!”
  待叶容华离开,太后冷冷看了眼素来不太喜欢叶挽歌,“你也是个没用,退下吧。”
  叶贵人面色一白,神色黯淡退下。
  “主子,你额头没事吧,奴婢这就让人给你传太医。”叶容华身边宫女担忧看着伤口上已经被血染红丝绢。
  “没事,”叶容华面色平静捂着额头,“何况如今我受皇上厌弃,哪里有好太医愿意来,医术不怎么样我也不稀得他们来凑数了。”
  “可是……”宫女话没有说话,便被叶容华拦下了。
  “不必再说了,”叶容华面色平静坐上步辇,看着地上皑皑白雪,“早就注定好结局,这样也好。”
  她也受宠过,受宠时众人巴结,请安不断。如今失宠,别说巴结,就连平日用度也因为自己是太后侄女才没被克扣,如今就连太后都厌弃了她,只怕后宫日子就清淡了。
  不过即使这样,总比后落得连命都保不住得好。太后姑妈也许还没有想清楚,她却看得明白,皇上容不下叶家。就如同容不下赵家一样。
  叶容华与庄络胭并没有多少交集,所以同一条道上相遇时,她才认真看清这位圣宠不断昭修仪。容貌算不得艳冠后宫,就连气色也因为小产看起来有些不好,这么一个女人是怎么短短一年里从婉仪晋升为修仪?
  庄络胭也没有料到会路上遇到这位借自己小产一事坑姐叶容华,瞧着对方狼狈模样,几乎想不起当初这位还是从二品淑仪时风光,待对方下步辇给自己请安才反应过来。
  “叶容华不必多礼,”庄络胭看着这位低眉顺眼模样,短短半年时间这位似乎洗去了所有铅华,仿佛她原本就是这幅模样,往日张扬不过是一张面具。
  叶容华仍旧行完礼才起身,视线始终落庄络胭下巴处,并没有平视对方,“不曾偶遇昭修仪,嫔妾失礼了。”
  “叶容华额头伤口流了不少血,可传了太医?”庄络胭不去想究竟哪副模样才是真实叶容华,这后宫中,做戏女人太多,如不必要,好奇心还是不要太过严重。
  “多谢昭修仪关心,不过是不小心撞到伤口,并不严重。”叶容华语气平淡回答。
  庄络胭扭头对身后一个太监道,“这可不行,女人脸是马虎不得,去太医院请胡太医给叶容华瞧瞧,叫他小心着医治。”说完,才又对叶容华道,“方才皇上有旨意召见,我便不久留了。”
  “恭送昭修仪。”叶容华目送昭修仪被宫女太监小心伺候着离开,面色说不出复杂。
  “主子,胡太医是擅长医治皮肤,这下您一定不会留下疤了。”宫女面带喜意开口。
  没有皇上宠爱,脸上有没有疤痕又有什么差别呢?叶容华坐回步辇上,平静开口:“回去吧。”
  庄络胭进了乾正宫,就见皇帝舒适坐老爷椅上,几个绝色舞姬跳着柔美舞蹈,一旁乐人弹奏着乐曲,整个岂是一个舒适可以形容。
  “妾见过皇上,”庄络胭还未行完礼,皇帝拉着她自己腿上坐下,“这支舞曲是乐府心排练出来,朕瞧你喜欢看这些舞蹈,便让你先来瞧瞧。”
  庄络胭怎么好意思告诉对方,自己看不是舞,是跳舞美人,不过还没傻到扫皇帝兴。
  坐人肉垫子上,庄络胭扮演着一个合格宠妃,兴致勃勃看着美人们旋转,弯腰,还真是说不出舒适,就连皇帝把玩她手也忽略了。
  她直觉告诉她,皇帝让她过来,不仅仅是为了看一支舞曲那么简单。
  毕竟……以皇帝复杂智商,做不出这么简单事。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居然成功了,好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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