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例四十四 新不了情(三)
刘雅丽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阿姨就是不让,她当时脸色吓人,她说不让我也不敢坚持,下半夜我一直在给她抹风油精,倒开水,阿姨总算是缓过气了。到了天亮,我已经累得是疲惫不堪,我问阿姨昨天晚上到底怎么了,阿姨像没事人一样,告诉我,啥事都没有,让我别到处乱说。”
我咋舌道:“晕,阿姨说不让你乱说,你还敢到班上来乱传,不怕阿姨找你麻烦么?”
刘雅丽满脸神秘道:“张成皓,你是很久没来学校了,女生寝室看到鬼的人多了,暗地里早传开了。”
我又详细问了刘雅丽一些情况,这丫头知道的其实并不多,没问到更多有意义的东西,我找了个理由,两人聊了会,各自回家去了。
回到家,我仔细的把整个事情串联起来,首先是隔壁班教室莫名其妙经常有人晕倒,按照黄达跟我说的,已经有三人在后排晕倒,其次刘雅丽说寝室阿姨大半夜看到鬼,而从阿姨当时指的地方来看,鬼出现的位置应该在我们班和隔壁班。
我现在需要确定的是,寝室阿姨到底有没有看到鬼,如果她真看到了,那说明教学楼确实是存在问题的,看来还是我疏忽了。
过了周末,我回到学校并没有直接去找寝室阿姨,而是再次来到隔壁班,刘明坐的课桌,感觉还是那样,很微弱,我很想砸开刘明的课桌看个究竟,但是没办法,这家伙的课桌已经上了锁了,也不知道是哪个“热心肠”的家伙给他的课桌上了锁。
我找人问了下,才知道刘明的课桌是他自己锁的,这家伙清早就回到学校,锁了课桌又走了。
“靠,羊癫疯这么快就好了。”我嘟哝了一句,郁闷的回到教室。
由于课桌上锁,无法更仔细的调查课桌,这让我很是郁闷,无意间跟黄达叨唠了一句。
黄达抬起头,冷笑说,“刘明那小子早就没事了,昨天我还在网吧看见这小子在看片、玩游戏,可乐呵了,这小子平时就爱玩,经常逃课通宵玩游戏,这下好不容易借着发病,还不好好玩个痛快。”
“这小子,也真够狠的,不把自己当人看啊。”我笑了一句,说实在话,这种人无论是初中还是高中见多了,正是因为学习太重、太压抑,所以一到了周末或者只要有一点点玩机会,都会被学生们“狠狠”的利用。
我决定去找找刘明,干我们这行的其实跟警察也差不多,也需要找证据,需要对事主进行详细的望、问、看、探,再通过自己的分析结合玄门之术去处理问题,而不是一上来就往那方面靠,很多时候,鬼也容易被人冤枉。
下了第四节课,我没有去食堂,出了学校,在学校附近的网吧寻找刘明,很快我找了满脸油光、叼着香烟,玩的正兴高采烈的刘明,从这小子的兴奋劲头来看,一点也不像那天口吐白沫、半死不活的家伙。
“嗨,哥们玩的挺欢啊,DOTA玩的不耐。”我拍了拍刘明的肩膀拿了条马扎在刘明的旁边坐了下来,刘明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继续玩游戏。
我也一直在旁边看着,直到他一把打完了,这小子很得瑟,杀了不少,心情也爽快了起来。
“哥们隔壁班的吧。”刘明给我递了根香烟,我点上吸了一口。
“哥们,玩的不耐,以后多教教我呗,还没吃饭吧,咱们去吃饭去,今儿我请了。”我歪着头,故意满脸痞气的叼着香烟,跟刘明套近乎,侃了一通,我说。
刘明爽快的答应了,北方爷们都这样,只要对味,很快就能打成一片。
我和刘明出了网吧,在附近的一家小饭馆选了张桌子坐了下来,点了几个小菜、几瓶啤酒侃了起来。先是陪他聊聊游戏啥的,这么一溜下来两人也就热乎了。
“哥们,你那天怎么回事啊,当时可吓人了。”两瓶啤酒下肚,我问。
在问的同时,我仔细的观察着刘明的气色,刘明的气场很混乱,脸色很苍白,嘴唇有些乌青,尤其是他的眼睛里面有一块小黑斑,很明显,这是很明显的被阴物所冲的症状,当然更因为刘明熬夜玩游戏、不爱惜身体,导致机体阴阳不协调的关系。
其实人自身才是根本,只有爱惜自己,调理好自身的气脉,阴阳协调,自然是百邪不侵。
刘明看了看四周沉下脸道:“兄弟,你还别说,真他娘的邪门了。”
“咋说?”我问。
刘明说,“那张课桌本来不是摆在最后的,是张金星的课桌,曹金星你知道不?”
我皱了皱眉头,“曹金星是谁?”
刘明说,“你不认识曹金星也没关系,这家伙本来就很普通,朋友少、学习成绩一般、长相一般,也不爱和人说话,跟空气没啥区别,不过这家伙可是个苦人儿,爸妈身体不好,得了啥病我忘了,我们班以前还给他家捐过钱,差不多半个月前吧,他姐姐在外面上班死了,听说是累死的,具体什么的估计只有班主任知道点,这不曹金星都半个月没来学校了,好像是退学了。”
我点了点头,示意刘明继续说下去。
“曹金星退学后,他的课桌就搬到了后面来,开始是我哥们王石,他没事了喜欢跑到后面来找我玩,有时候上晚自习就在后面和我说话,那天晚自习这小子趴在课桌上突然就跳起来,然后就抽了,估计我上次的德行跟他差不多吧。”
我笑了笑,刘明说的情况很普遍,我也喜欢经常在晚自习换座位要么睡觉,要么找人说话。
“你小子比他惨,你都口吐白沫了,当时怎么了,到底是怎么回事?说说呗。”
刘明拿起啤酒瓶猛灌了几口,“我他娘哪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正在睡觉,睡得好好的,突然就全身动不了了,冷的厉害,像是掉进了冰窟窿,然后全身疼的厉害,筋骨像是被扭曲了一样,没疼死我。”
“哦!”我惊讶道。
“还好当时我动不了,但是他妈我脑子却很清醒,不然我直接从楼上跳下去得了,甭提了,那痛苦劲儿没弄死我。最郁闷的是,现在人人都说我有什么羊癫疯,我没气死,你知道我是搞体育的,摊上这病岂不是直接玩完了。”刘明气愤说。
“那你去医院,医生怎么说?”我问。
刘明摇了摇头说,“甭提了,我一到医院门口,刚被抬进那门儿,嘿,妈的,我全身就像是紧箍咒松了,立马就能动了,医生检查我,根本就没啥病,就是身体虚了点,吊了两瓶水,这不回来了,好不容易摊上这事,我索性就跟班主任多请了几天假,就说我身体还没恢复好,嘿嘿,这不网吧坐起了。”
我竖起大拇指,“哥们,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照我说,我那地方就是邪门,或者说是我那课桌比较邪门,我坐的课桌就是倒霉鬼曹金星的,前面那哥们也是在曹金星课桌上发抽的,我猜肯定是曹金星身上的倒霉鬼留在了课桌上,不然你说怎么谁坐谁抽呢。”刘明骂道。
我皱眉道:“哥们,曹金星够惨的了,不要这么说,前面你那哥们坐抽了,你傻啊,还坐那课桌干嘛?”
刘明脸喝的通红,抬手在额头上拍了一巴掌,“你以为我傻啊,我的书丢的差不多了,曹金星退学后,书一本没拿走,我这不琢磨着,用他的书正好么,上课总的有本书充充门面吧。”
“也是,来,别郁闷了,走一个!”我举起啤酒和刘明碰了一个。
跟刘明喝了一通,我回到学校在课桌上趴了一下午,刘明八成是被阴物干扰了,之前我也说过不少人被阴物干扰发病,一到医院就没事,这是因为医生这个职业本身的正气,尤其是手术刀含的煞气,说通俗点就是以煞攻煞,警察也是这个性质。
和刘明的谈话让我知道,隔壁班确实有情况,问题是这个阴物到底是潜匿在什么地方呢?这对我来说是个头疼的问题,我决定再去找一个人,我要现场抓住这个鬼。
我要找的这个人就是管理寝室的阿姨,事实上她姓肖,丈夫去世了很多年了。
要是明着找肖阿姨,别说我去见她,我连女生寝室的大门都进不去。
于是我想了个办法,我让刘雅丽带我进去,下晚自习前,我叫住了刘雅丽,有了上次的约会,这丫头对我的印象好多了。
“刘雅丽,我想请你帮我个忙。”我顺手给这丫头扔了个苹果,女人都是喜欢水果的,有吃的好说话。
刘雅丽很够义气,想也没想接过苹果爽朗的嚼了一口,“小耗子,你说。”
我郁闷道:“靠,我什么时候又叫小耗子了,算了我直接说了吧,我想请你带我去女生寝室见肖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