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追查(打赏加更6)

  ”沈君烨摇头,“不会的,就算他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他的声音渐渐弱了,直愣愣地看着地上的青纹,“应该不会的。”他再次摇头。这一次,沈沧的目光牢牢锁在了沈君烨的身上。他相信他的神情不是假装的。他厌恶地瞥过头去,质问:“他们之间已经有一年多的时间了,难道你一点都不知dào?”沈君烨依旧只是摇头。薛氏再次说,是她治家无方,才会让下人做出这等苟且不知羞耻之事,她一定会严惩他们,以后也会好好管束下人。青纹听着立时哭了起来,嘤嘤咽咽的,甚是凄凉。
  沈君烨局促地看着沈沧,又低头看看青纹,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沈沧问。
  “祖父,如今还是先找到人再说。不如我让人找找长安常去的地方,或许他只是一时贪玩。如果他们真是两情相悦,没有做出过伤害别人的事,不如成全他们……”
  “闭嘴!”沈沧只觉得他蠢笨得可以,也懒得解释。本来他不想在这时多问沈君烨什么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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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问了他抄写经书的情况。
  沈君烨一一答了每天的进度,并交上了亲手抄写的经书这才问:“祖父,您急着叫我回来,只是为了长安吗?”他的言下之意,若是为了两个下人,怎么会急匆匆把他叫回来。
  沈沧没说什么,只是让沈伦把他带出去,又命自己的人带走了青纹,临走叮嘱他给青纹上药保证她活着。薛氏见状,心中略有不满怎么说青纹都是她的人,又是她主动带来的沈沧这么做,根本就是半途把人劫走,说不定根本就是不相信她的话,想私下盘问青纹。
  沈沧确实不相信薛氏和青纹,但薛氏接连中招也是事实。当然,薛氏的结局不等于她是无辜的,也不能说明她不是在用青纹演苦肉计。
  只是永州发生的事,薛氏绝不可能是救下白芍的那个。
  这一系列的思量让沈沧更加吃不准薛氏那时真,那时假,只能问她:“你相信她是受人胁迫吗?”
  薛氏摇头又点头,说道:“她不敢与我说,是有可能的,但诱奸的事,恐怕是他们暗生情愫,只是媳妇想不明白,她与长安理应没有接触。每次沈君昊他们去玉衡院请安,并不会带小厮入内。”这句她说的是真心话。
  在薛氏看来,青纹若是想倒戈,完全可以威胁她,毕竟她知dào
  她不少的秘密。之前在玉衡院,若是青纹有半句威胁之意,她一定只会抬着她的尸首出现在枫临苑,可她主动说,她愿意向沈沧说出事实,之后任凭薛氏处置,不会后悔,也绝不会有半句怨言。
  事实也证明,无论在玉衡院还是枫临苑,青纹想证明的都是她被青竹威胁。只是青竹作为沈君儒的侍寝丫鬟,完全没有针对四房的动机,就算是沈君儒为了争继承人的位置,陷害云居雁,这说辞为免也太牵强了。
  沈沧看着侧头思量的薛氏。沈君茗的事,无论如何都瞒不了一辈子的,不如趁现在对她说了。若是她有什么过激的反应,眼下的事就是一个好的遮掩,他甚至可以把她送去庄子,待她冷静了,接受了事实再回来,而云居雁也可以趁机分权,多家里的事多几分熟悉,为将来打基础。
  沈沧主意一定,扬声对着外面说:“去叫大老爷回来。”
  不多会儿,廊下传来了脚步声,来得却不是沈伦,而是沈沧的手下。他再次回禀,还是找不到青竹,而沈伦已经派人去沈君烨所说地点寻找长安。
  薛氏一直在一旁听着。她记得他之前说过,他们找了所有地方,出了枫临苑和凝香院。枫临苑是沈沧住的,旁人自然不敢乱走,可凝香院呢?她几乎可以肯定,沈君昊一定又是仗着沈沧的偏疼发大少爷脾气。就算不是找人她也不愿见到玉衡院被搜查了,凝香院却能独善其身。当然,眼下最重yào
  的是找到青竹。她就不信,她在青纹交待事情的第一时刻就下令不让下人进出了。青竹不可能跑得那么快,除非青纹一早就通知了她,或者她压根不在府中。
  “父亲,青纹说的是真是假,白芍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唯有找到青竹对质才能证实。我也知dào
  居雁身体不适但······”她一脸为难,又道:“不如您派妥善的妈妈去看一看…···”
  “那不如把枫临苑也搜一搜?”
  “媳妇不敢。”薛氏急忙跪下了。
  沈沧没有理她,但转念想一想,当下最重yào
  的是把人找出来,无论是青竹还是长安,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心念一动,他立马吩咐了下枫临苑的某个小房间,青纹奄奄一息地斜靠在墙壁上。听到外面嘈杂的声音,她挣扎着爬了起来。从窗户的缝隙中看去,只见原本静悄悄的回廊上几个仆人匆匆而行,还有不少人正依次被问话。她笑了起来,笑得很开怀。如果枫临苑没有人进进出出,她又如何命人给白芍送毒药过去?她相信以沈沧的手段,白芍一定会感激她给她了断的机会。她的这个目的达成了,如今只等着下一步。若是下一步也成功了,即便沈沧和薛氏都决定不留她活口,她也算死而无憾了。只是内心的最深处,她还是放不下他,希望能与他白头偕老。此时此刻若是要感叹,她只能说形势比人强,而她只能尽全力帮他不惜一切。
  凝香院的书房内,沈君烨焦急地等待着,脑海中不断出现沈伦对他说的那些话。听到房门推开的声音,他急切地迎了上去,迫不及待地说:“大哥,我刚刚从枫临苑过来,母亲的丫鬟,那个名叫青纹的……”
  “我已经知dào
  了。”沈君昊打断了他命他坐下再说。他和云居雁对青纹的“自首”颇为惊讶又觉得在情理之中。真要说起来,青纹和抚琴才是想象的而白芍,或者只是被利用的且所知非常有限。青纹一定知dào
  谁是幕后真凶,只是她必定宁死都不会说。他们不得不佩服幕后凶手,他简直把所有人都玩弄在鼓掌之间,而他虽然不把人命当人看,却又能让那些人为他前赴后继,出生入死。
  沈君烨没注意到沈君昊的失神,不断表达着心中的惊讶,连连说长安根本不是那种对女人鬼迷心窍的色鬼。他自小在沈家长大,跟着他读了不少书,一直知dào
  府里的规矩,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更不会偷了他屋里的东西出去变卖。
  看沈君昊没有搭腔,他又说:“大哥,你不觉得所有的事都很奇怪吗?三弟是怎么样的人,你和我都很清楚,他就算再喜欢青竹,也不可能让她怀孕,再说那个青竹,她怎么会和四叔父的姨娘扯上关系?一个人怎么可能死而复生?”
  “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沈君昊忽然询问。
  沈君烨愣了一下,摇摇头,“我只是不蛔道应该怎么办,祖父好像很生气,父亲也不愿与我多说。”看沈君昊没有回应,又想到枫临苑发生那么大的事,而他没出现。他忍不住问:“我是不是打扰大哥和大嫂了?”
  “不是打扰。家里发生太多的事,大家都尽量在自己的屋子呆着。”
  沈君烨点点头,为难地说:“祖父也没说我应该留下,还是不能留下……”
  沈君昊无心听他的絮絮叨叨,兀自陷入了回忆。就在半个时辰前,知dào
  沈君儒从枫临苑回来,他去见了他。不同于沈君烨的焦急与无措,沈君儒只是请了他坐下,又命丫鬟上茶,问他有何事找他,态度客气而有礼,仿佛家里发生的事都与他无关。
  听到他问起青竹,他的眼中终于有了情绪,但是仅仅是一闪而过的悲伤,随即用平板无波的声音告sù
  他,青竹真的死了,是他看着她咽气,亲自确认了她的脉搏。他已经知dào
  ,沈沧下令处死青竹只是一场误会,他没有生气或者伤心,因为没有资格。
  沈君昊看得出,沈君儒对青竹是有感情。当时他忍不住说,如果他们对青竹这样的丫鬟太过在意,就是对嫡妻的不尊重。他的话音刚落,他第一次听到沈君儒说了一句充满情绪的话: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那一刻,沈君昊终于意识到,他或许对妁桃的死没有感觉,甚至已经不记得她的容貌,但沈君儒确实在意青竹。如果他对青竹有情,那么他亲眼看着她咽气,亲自确认他的死亡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
  本来沈君昊还想打探一下沈君儒,问问他是否知dào
  府中有容貌酷似青竹的丫鬟,可那一刻他突然问不下去了,只能告辞而去。
  当下,沈君烨见沈君昊陷入了自己的思绪,根本没有听他说话,只能止了话题,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许久,看沈君昊回过神才说:“其实我没有什么事,只是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反正······我先回去了,若是大哥有事,可以派个人叫我。如果祖父命我回寺庙,我会派人过来说一声的。”
  沈君昊点点头。他和云居雁一直放不下陆航和那套茶具的事。他们一直小心控zhì
  着凝香院的人员进出,就是怕陆航的玉箫突然出现,在他们措手不及的情况下。
  眼见着沈君烨远去的身影,沈君昊突然上前一步问道:“你上次说雅竹小筑,似乎知dào
  幕后老板是谁。”
  沈君烨回过头,表情明显愣了一下,折回屋子才说:“其实我也不是很确定,只是有些奇怪。”他欲言又止,似十分为难。
  “你知dào
  的,我最不-喜欢别人话说半句,吞吞吐吐。”
  沈君烨仍旧一脸为难,语无伦次地说:“其实也做不得准·……我这几天住在庙里,有时候难免听到小沙弥的闲话······蒋世子好像有时也会去那里听方丈讲经……”
  “你到底想说什么?”沈君昊不耐烦地问,却第一时间想到了蒋明轩在雅竹小筑长期有包房,而且只要是他开口,永远都有上好的雅间,茶水也是最好的。
  沈君烨低头沉吟,片刻才说:“大哥应该知dào
  的,雅竹小筑泡茶的水都是山泉,小沙弥无意中说,蒋世子每年添那么多香油钱,其实是为了买泉水的……”
  “你是说,雅竹小筑其实是蒋明轩的?”沈君昊的脸上多了几分晦涩不明。虽然他已经有此怀疑,但亲耳听到还是令他愤nù。
  沈君烨连连摇头,只说这是自己道听途说,上次他因为太过着急,才会错误地认为那是证据确凿的事。他回去之后想了很久,有可能是小沙弥听错了,也有可能是他听错了。说到这,他抬头看了看沈君昊,又避开了他的目光。
  沈君昊看得出,他一定还有其他事。在他的一再追问下,沈君烨终于说,他虽不能完全肯定雅竹小筑是蒋明轩的,但蒋明轩与沈君儒有交情却是一定的,且交情不浅,这是庙里的和尚亲眼看到的。他觉得沈君儒和蒋明轩没理由瞒着,特意上前询问。据和尚说,自四五年前,他们每年都会到庙里小住。
  沈君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一直以为自己和蒋明轩是无话不说的好兄弟,可是他居然如此欺瞒他。雅竹小筑是一桩,与沈君儒的交情又是另一桩。对他而言,这件事根本没必要瞒着他,难道他会阻止他和自己的弟弟往来吗?还是他怕他因此不高兴?
  送走了沈君烨,沈君昊气呼呼地往后院走去。进了屋子,拿起云居雁手中的茶杯就往嘴里灌。
  “你怎么了?”云居雁看得出,他很生气,已经到了爆fā
  的边缘。“发生了什么事?”
  沈君昊还来不及回答,玉瑶在外面说:“大爷,大奶奶,长顺说,蒋世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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