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夫妻相见

  苏洛漓在自己的房间里,自弹自唱自画自玩,做自己的事情,玩各种想玩的东西,对什么都无所谓,对什么都喜欢。但是心里却是不开心的。
  开心实在是一种太难的状态,人其实很难保持欢乐的心情,没有办法开心。心其实是一个寂寞的器官,昼夜不断地两边轮流工作,其实听不见大脑的呼喊,关于心究竟是开了还是没有的呼唤。
  苏洛漓慢慢的写着自己喜欢的歌词,由于时常写字的缘故,字变得更加好kàn
  了些,所有的东西,都需yào
  长久的练习才能达到进步的目的,并不是可以一蹴而就的,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造成一个后果,总是会有一个理由。
  苏洛漓想着自己心中的歌词,歌曲,笔下不由自主的慢慢写着杨千嬅的《假如让我说下去》,这首歌有一种莫名的哀艳的内涵,她总能想象出一个莫名的场景,歌词里面的女主角孤独的站在房间里面,外面是空荡荡的别的房屋,天空是深沉的墨水打翻了印染出来的颜色,上面有模糊不清的暧昧的云,不是白色的云,而是灰色的,在空中显得无比的憔悴。
  总是旧欢携手地,思量一〖.
  n
  e
  t夕成憔悴。
  她孤独的站在房间里面唱歌,玻璃的窗子紧紧的关上,她凝神注意着外面的夜景,在刮着台风,整个世界呜呜的旋转,像是随时都会地动山摇,天下毁灭,这是像创世纪里面的场景,非常的寂寞的洪水涌上来,除了一家人,人人都是有罪的,人人都得死亡。
  那些有罪的生命,永远不会有延续,不能恨上帝,这都是人自己的罪恶,自己的错,上帝只是想自己创造的世界更美好罢了。
  她看着房间里面的男人,那个漂亮的赤裸的男人,再看看窗外迅疾的雨点,一颗颗硕大的扑到窗子上,然后被敲碎成为另外的别人的梦境,不知dào
  会不会有人在这样的暴雨夜里出发,四处游玩,自己会不会也成为别人的梦里面的女主角。
  打一个电话,电话线对面的声音其实是慵懒的富有磁性的男人的声音,一个男子,其实还是优秀的,像他这样,那里有一点不优秀,但是自己打电话去问他什么呢?会有女人的声音暧昧飘忽的传过来,那个男人都不爱自己,有什么办法。
  窗外还是猛烈地雨,闪电划下来,长长的,银白色的闪电是天空的一道永恒的伤口,天空从伤口里面泅出来血液,落到大地上。不知dào
  会不会从此这个世界毁灭掉,其实世界本来就是脆弱的,像生命一样脆弱。
  只要有数颗原子弹,这个地球就会不再剩下任何生物,从此毁灭。站在这个窗外向外看,又能看得见什么呢?就算是这栋楼这下倒了下来,自己至少在死之前的最后一句话是跟他说的,这样就已经很好了。
  杨千嬅的声音并不是甜美的,而是很有个性的音色,她一直在唱着,如果她想哭,可以不可以身边的人,不要那么早的熟睡,不要那么容易的熟视无睹,其实都只是为了引起他的珍惜,他的注意,请不要这么无情,好不好。刚认识的时候,我们都不是这样的。为什么,你现在这么疏离。
  是不是每隔七年,一个人的细胞就会变成另外一个人,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其实每个人都站在命运的转盘上,离中心的那一点越来越远。
  最终消失不见。被离心力甩到一个看不到的角落。
  我不想再靠那些虚无的药丸生活,是不是眼泪和伤心一样,其实都是找不到的虚无的东西。其实就算是吞下了安眠药和镇定剂,也是一样的无法入睡,睡眠其实一向来都是奢侈的,一个人想要有好的睡眠是多么的难,我的愿望,只是在噩梦惊醒的时候,能有一个温暖的人抱紧我,告sù
  我不要怕,这一切都会好的,不会有事的,我们会永远在一起,永远。
  永远有多远?海枯石烂,沧海桑田?但是我不想孤独,有些时候只是宁缺毋滥,心里填满了一个你,就再也放不下任何的别人,所有的别人,都只是一个幻觉,没有别人,其实都只是你一个,创造出无数个你,和我聊天对答和我写信传书,但是都是不是你。不是就不是,没有任何办法。
  伤感的情绪其实是一个深渊,会让人不由自主的陷下去,因为太清醒,所以看不到任何的希望。其实只要什么都不知dào
  就可以快乐了,因为无忧,就可以无虑。
  这首歌的歌词,苏洛漓慢慢的写了下来,笔迹是干净的秀丽的。
  任我想我最多想一觉睡去期待你也至少劝我别劳累但我把谈情的气力转赠谁跟你电话之中讲再会再会谁暴雨天我至少想讲挂念你然后你你最多会笑着回避避到底明明不筋竭都力疲就当我还未放松自己我想哭你可不可以暂时别要睡陪着我像最初相识我当时未怕累但如果但如果说下去或者傻得我彼此怎能爱下去暴雨中我到底怎么要害pà
  难道你无台风会决定留下但我想如楼底这夜倒下来就算临别亦有通电话我怕死你可不可以暂时别要睡陪着我让我可以不靠安眠药进睡但如果但如果说下去亦无非逼你一句话:如今跟某位同居我的天你可不可以暂时让我睡忘掉爱尚有多少工作失眠亦有罪但如果但如果怨下去或者傻得我通宵找谁接下去离开不应再打搅爱人对不对苏洛漓看着窗外,是渐入夜色的天,慢慢的灯都会燃烧起来,像所有的充斥着繁华的故事。她算着时间,今天刚好是中了灾难蛊的最后一天,只要过了这一天,就算是大难不死的人了,这样的人一定会有后福的。
  叫来弯弯为自己倒了一杯水,水清澈透明的在玻璃的杯子里面摇晃,看起来是多么的寂寞的故事,世界上的故事大多都是寂寞的。吃一颗影满痕给的药物,药物装在漂亮的小瓶子里面,是用来安胎养神的,为了生一个漂亮的宝宝,苏洛漓愿意受苦。现在她的腹部已经渐渐地变大了,可以看到里面有一些突出来的形状。
  孩子是会从母体里面分裂出来的天使。
  顺手把瓶子放在桌子上,瓶子上面贴的金色是一个典雅的“影”字,就是这样一个字,是影满痕的名字。
  不知dào
  什么时候离无渊会来看自己,已经很久没看到离无渊了,他过得还好不好?楼飘雪就要回到自己的国家了,这是从弯弯的口中得到的消息,苏洛漓已经很久没有说话了,她不想说话,很多时候,语言就都是苍白无力的,其实不用言语的交流都能活得很好,人本来就不需yào
  任何人的理解。每个人,都是自己内心的荒岛的主人。
  突然之间门被推了开来,进来的那个人,不是别人,就是苏洛漓昼思夜想的离无渊,她的想念,是一层绵绵的丝,交织着,纠缠着自己所有的梦境。
  苏洛漓站起来又坐下,用力的打着自己的手,手上出现了青紫的痕迹。她知dào
  现在不是梦,不是梦多么的好,梦是多么的无耻,永远反映着自己想要却得不到的角落。
  离无渊直视着她:“你和离无道和影满痕之间究竟有什么关系?你说!”
  苏洛漓看着离无渊,却一时觉得分不清面前的那个是不是自己渴望来的那个人,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接触不到的人,无法爱的生命。杜拉斯说过,男人都是难以忍受的,但是为什么能忍受一个男人,就是因为爱,爱就是传说之中可以万能的灵丹妙药。
  她慢慢地回答:“我们是好朋友。”好朋友,其实朋友的定义实在是太狭隘了,她其实心里也清楚,离无道和影满痕都爱她,但是为什么要和他们在一起如此亲密呢?除了自己需yào
  被爱的感觉,是不是也要满足自己的虚荣心?虽然自己清楚的明白,永远都不会跟他们之间发生什么。
  既然永远都不会发生什么,那么为什么又要想这么多?其实不想还会好一点点的对不对?是不是真的要面前的爱的男人保持一点距离?但是真的永远都不会和他们发生什么,为什么要为了爱人,连自己仅有的朋友都要失去?
  不过爱,本来就是会付出一切的。
  离无渊恨恨的望着她,他想要的爱是全部的占领,身体里面的某个器官在膨胀壮大:“你为什么溺水之后在影满痕那里住了这么久?你给我说!”
  语气很是不好,苏洛漓听得出他是十分不高兴的,但是她却觉得自己并没有错:“我和他只是医道上的好友而已,他的医术十分的高明,所以救治了我,我想这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吧。”
  苏洛漓的话,是婉转的直接的,她根本就不认为自己错了,这样离无渊无计可施。因为根本就没有什么办法来揣测如此的行为,这样的行为看起来就是怪异的。
  别人只是交一个朋友,难道错了么?但是为什么要赞美别的男性呢?只有自己才能做她的神才对啊。
  离无渊看着苏洛漓,苏洛漓也看着离无渊,其实他们之间是互相相爱的,但是不能互相理解的:“你明明是有夫之妇,为什么还要和别人走得这么近?”这其实是一个严厉的控诉,是说她为何不够爱自己,男女之间都是这样,总是纠结在是否相爱的问题上不能自拔。明明是相爱的,但是为什么还要猜忌怀疑,想把对方完全的据为已有?
  苏洛漓看着他,这个男人和楼飘雪鬼混,却在质疑自己的贞洁,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太讽刺的一件事情了,她红唇微启:“你和楼飘雪呢?她深夜提着鞋子去找你,大概不是为了商量两国之间的国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