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不和诺南肯特报个平安么,”碧丽耶扬了扬手里的电话,
  秋琳疲惫的摇了摇头,“我暂时不想和他说话,”
  ……
  昨晚可谓一夜惊魂,也许因为失了血,秋琳一路上头昏沉沉的,和碧丽耶没说几句话,便睡了过去,
  等再醒来,居然在离地面几万英尺的高空,
  私人小飞机孤零零的缀在黑幕上,飞机上除了秋琳,就只有碧丽耶和弥尔茨,看到弥尔茨熟练的驾驶飞机,秋琳想大概现代杀手这个职业要求无所不能的超人罢,
  当时她身上的衣服已经被碧丽耶换下了,除了头上的纱布,全身干干净净的,坐在机舱里,望着窗外黑漆漆的夜空,很茫然,
  碧丽耶告sù
  她,他们的目的地是保加利亚,也是萨苏拉最后一脉如今所居住的国家
  &nb*
  m.35zww.*sp;“我猜你一定很疑惑我们为什么会知dào
  你和米修道奇的约定,”碧丽耶抽出一根烟,点燃,
  秋琳愣愣的,
  “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第一口烟圈,碧丽耶给了秋琳,呛得她直咳嗽,“很久没有这么大开杀戒,我需yào
  平静,如果有刺激点儿的玩意就更好了,”
  碧丽耶笑得很放肆,
  但秋琳并不觉得碧丽耶在高兴,
  而且这样的神情,很多年前,秋琳见过相似的,镇上那个被所以视作瘟神的叛逆女孩,她记不得名字了,可她的眼神给了秋琳很深的印象,就像现在的碧丽耶,
  秋琳想起那次无意中撞见弥尔茨,他是在为姐姐藏毒品,
  也许那些可以麻木心智吧,毕竟没有人愿意那么小就开始背负人命,
  “其实到了这个时候。除了去找你父亲庇护,你别无选择,”碧丽耶恢复了正经,“亚瑟文斯特这次彻底惹怒了奥莉波利。哦,还有诺南肯特,我可以顺便说一句,你为自己选择的丈夫很不错么,”
  碧丽耶真心表示赞扬,“诺南肯特很了不起,要知dào
  那个老巫婆很久没有‘气的跳脚’了。上一次是什么时候来着,”她做沉思状,
  “哦,对了,科菲勒坚持要和那个西班牙公主结婚,因为公主肚子里有了亚瑟文斯特,”碧丽耶笑容里有种幸灾乐祸的意思,
  “听托沃什说。奥莉波利当时气的把科菲勒关在宅子里,强硬的要求他们的父亲,”说到这里。碧丽耶皱眉,有些不情愿的说,“也可以说我的祖父取消了科菲勒的继承人资格,”
  “我们这位小叔叔白长了一张英俊的脸,性格很糟糕,优柔寡断,把奥莉波利的命令当成圣旨,”
  秋琳不由想起她与科菲勒仅有的一次见面,那个有着和亚瑟文相同眸色的男人,除了冷漠。她记不起其他的了,大概耶伊曼的族人都是这副神情,
  至少她遇见的每一个都是如此,
  “为什么她不同意他们在一起,”秋琳轻声问道,
  碧丽耶吸了一口烟。看着她说,“你真想知dào?”
  秋琳点头,也许她只是想了解亚瑟文父母分手的原因吧,
  碧丽耶却没有说话,不停的抽烟,直到烟蒂为止,她终于开了口,“她觊觎科菲勒,”
  觊觎,……
  秋琳吃惊到不敢相信,
  “是的,就是你想的意思,从很早开始,她就想得到她的弟弟,满足她的私欲,谁知dào
  呢,也许因为科菲勒是家族里最俊美的成员,”碧丽耶的声音很低,
  “基因真的很神奇,耶伊曼这一代嫡亲四姐弟,只有奥莉波利和科菲勒同父同母,而他们的父母是亲兄妹,就像精神病可以遗传,**也遗传吧,而且从两百年前就开始了,知dào
  吗,我们都是**的产物,”
  一番话硬是震的秋琳感觉不到额头伤口的疼痛,她睁大了眼睛,震惊的神情就好像天方夜谭发生在自己面前,
  为什么碧丽耶可以把为世人所不容的**说得如此轻松,
  秋琳听到了碧丽耶轻声的叹息,冷酷无情的杀手也有悲伤的时候,
  连她都如此,秋琳不自觉的想到亚瑟文,想到他被杂货铺老板当街殴打,就像一个将死的乞丐,眼里没有生的希望,想到他独自站在风雪中,任鲜血从身体里流出来,却麻木无动于衷,
  他那时还只是一个年幼的孩子啊,
  换做任何一个正常人在这样的家庭活的下去么,亚瑟文最初那么想安静的死去,也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他的亲人不是抛弃了他,就是打**理,刺激他,逼疯他,
  好罢,或许方才的惊心动魄,让秋琳的同情心一发不可收拾,她似乎对亚瑟文总是这么仁慈,而且好像根本由不得她的思想控zhì
  ,
  秋琳强迫自己不去想他,对碧丽耶说,“那你的父母,”
  “不,我父亲主动放qì
  了耶伊曼的继承权,”碧丽耶自嘲的笑了笑,“但他身体里依然流着混乱的血液,所以他选择做杀人,大概这样可以让他好受些,所以我说,这里没有一个正常人,”
  说着,碧丽耶摇着头,“哎呀,我把家族辛秘都告sù
  了你,奥莉波利更要杀我了,”但她的语气听不出任何惧怕的意思,
  “反正弥尔茨犯错在前,要惩罚就先惩罚他吧,”
  碧丽耶又笑起来,她的喜怒相当无常,
  旁人见到一定心怀恐惧,
  可秋琳从未害pà
  过她,可能她认识她的时候,她的双手还没有沾满鲜血,眼里尚有孩童的纯真,
  秋琳试图跳出这个令人寒话题,“你说诺南得罪了奥莉波利,是因为车祸亚瑟文斯特被捕么,”
  她担心奥莉波利还要把怒火撒在诺南身上,
  “不全是,亚瑟文斯特在奥莉波利心里没有那么重yào
  ,有十几年,他是奥莉波利想方设法要杀死的对象,奥莉波利的心胸容不下她喜爱的弟弟与别的女人生的儿子,况且他…”碧丽耶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她看着秋琳的纯白的头发,
  “有些事很复杂,那年父亲带我和弥尔茨来法国,就是为了去杀亚瑟文斯特。但是他没有下狠手,而且瞒过了奥莉波利,”
  这些秋琳早就猜到了,她点点头,“他差点死在暴雪里,”
  碧丽耶还以为秋琳在斥责他们,不屑的说。“他母亲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娇滴滴的公主殿下,心比我们仁慈不了多少,天知dào
  她后来怎么良心发xiàn
  ,把亚瑟文斯特从冰天雪地的精神病院里领出来,”
  碧丽耶显然看茜茜莱娅的做派相当不满,见到秋琳眼中的异色,她立kè
  收起了唾弃。接着说,
  “你似乎不知dào
  诺南肯特这阵子做了什么大事,”
  秋琳想了想。她一直与诺南在一起,难道诺南瞒着她什么,
  “你不看新闻吗,”碧丽耶此刻才会过来原来所有的事诺南肯特都背着秋琳,难怪她可以对亚瑟文被捕如此心安理得,
  秋琳蹙眉,“什么新闻,”
  “诺南肯特和美国人合伙吞并了耶伊曼三分之一的产业,而且看这个架势还要继xù
  下去,”碧丽耶平淡的叙述。丝毫没有为此而感到担心,
  秋琳怔住了,原来诺南来美国并不仅仅是为了看她,
  可能出于情侣间的在意,秋琳心里的感觉并不好,
  “而且你也认为车祸事故的凶手是亚瑟文斯特吗。”碧丽耶又一问,这次就有些不怀好意了,
  都说胳臂肘不要向外拐,
  亚瑟文斯特再怎么样也是碧丽耶的堂兄,而且碧丽耶活这么大从未同情过谁,只除了亚瑟文,
  他的确是耶伊曼家族的异类,没有谁像他如此长情,碧丽耶不由自主的想保护亚瑟文的感情,
  也许因为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像亚瑟文那样爱人,和被爱
  碧丽耶知dào
  如果秋琳被奥莉波利抓到,亚瑟文会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再也不会清醒了,而这就是她救她的原因,
  “那个马丁不是我杀的,”碧丽耶一字一句的对秋琳说,
  之后碧丽耶再没说过一句话,盖上毯子休息了,
  可就是那一句话,让秋琳脑子乱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六点不到,飞机降落在一家小型机场,四周绿树青山环绕,蓝天白云,风景非常秀丽,
  秋琳从窗外眺望陌生的景色,这里就是保加利亚了么,
  这时碧丽耶要秋琳给诺南打电话,
  秋琳却拒绝了,她暂时不想与他说话,
  不仅为他的隐瞒,还为他的欺骗,
  好几位机场工作员工迎上来,弥尔茨从驾驶室跳下来,给他们看了一张证件,秋琳离得远,看不清是什么,
  工作人员记载后,弥尔茨返身打开机舱,
  “好了,可以出来了,”
  飞机台阶离地面还有些高度,秋琳站在出舱口只犹豫了一秒,弥尔茨见状立kè
  伸出手,扶住她的胳臂,
  “谢谢,”秋琳看着他的眼睛,通透的浅棕色,和碧丽耶一模一样,
  “愿意为您效劳,”弥尔茨眨了眨眼,还不伦不类的屈膝,开朗的样子,哪里看得出杀手的影子,
  但秋琳没有忘记,昨晚这个男人的手是如何穿过活人的胸膛,嗜血狠戾,而且始终带着诡谲的笑,
  碧丽耶从飞机上跳下来,左右看了看,皱眉对弥尔茨说,“为什么不直接飞到阿塞夫去,”
  “说得轻巧,那边有机场么,事情发生的这么突然,没有申请,谁敢随便降落,还是说你认为我们可以抵挡得了军队的轰击?”
  “大概还有多远的距离,”
  “估计得有五十公里,也许不到,”弥尔茨摊手,“别怪我,我对这个国家不了解,能联系到这家愿意接收的机场已经不错了,”
  碧丽耶横了他一眼,“麻烦透了,”她甩手就往外走,
  弥尔茨无奈,他对秋琳说,“她就是这个脾气,顺着她就行了,”
  姐弟俩的相处让秋琳不禁弯了弯嘴角。谁说杀手都冷酷无情,
  机场确实很小,穿过大厅,就到了外面的街道。满目都是秋琳看不懂的文字标牌,现在时间太早,街上几乎没有行人,
  秋琳抬眼就能看见不远处山麓,以及半山腰上的城堡和堡垒,隐约可以听见河流冲刷石底的声音,又是一座依山傍水的小城。
  “这里是哪儿,”秋琳问身旁的弥尔茨,
  “斯塔尼,”弥尔茨说,“中世纪留下来的古城,传说中玫瑰花的故乡,”
  玫瑰花,…
  那段在米修的玫瑰庄园的日子很自然的浮现在秋琳眼前。清风拂来,她仿佛能闻到玫瑰的香味,
  “我们现在需yào
  找一辆车。”碧丽耶一手叉腰,长头发被随意卷成一个髻,碎发都散落在脑后,一副焦躁的年轻女性形象,杀手们的伪装外人可看不透,
  秋琳望着空荡荡冷清清的街道,哪里有人影,
  “为什么不先找个地方吃饭,”弥尔茨不像他姐姐,非常有耐心的说。“老巫婆暂时不会追到这里来,”
  的确,从昨天傍晚下飞机到现在,秋琳什么也没吃,又受了那样的惊吓,身体亟待补充能量。
  最后他们找到一家离机场不远通宵营业的家庭旅馆,给了老板一些钱,才换得一顿丰盛的早餐,
  老板娘很友善,能说一点英语,她见秋琳头上有伤,拿来伤药,还特意把她引到休息室,
  碧丽耶也没有反对,
  老板娘替秋琳解下昨晚潦草的包扎,额头上的伤口已经结痂,黑红黑红的,有些长,一直延伸到头发里,
  老板娘一边帮她上药,一边问她,“这是怎么弄的,”她的口音非常重,秋琳勉强才听懂,
  “来的时候,出了点小车祸撞到了头,”秋琳只得这样回答,
  老板娘又问秋琳以前是否来过斯塔尼,是否来旅游,
  秋琳说,“我第一次到保加利亚旅行,”
  老板娘立kè
  说,“你选择的时间太正确了,很多游客都喜欢在春夏的时候过来,他们哪里知dào
  我们斯塔尼最美的季节是夏末初秋,秋玫瑰成片的开放,漫山遍野都是,全国的年轻人都喜欢到这里来筹办婚礼,待会儿等教堂开门,你可以去看看队伍有多长,”
  秋琳笑着点点头,却没有老板娘的话放进心里,她没有心思旅游,
  但老板娘相当热情,接着说,“而且再往前走就是阿塞夫镇,那里有整个南部最大的私人玫瑰庄园,”
  秋琳听到这里,终于开了口,故作好奇的问,“什么样的庄园,”
  “没听说有谁进去过,都只能远远的看,鲜红的玫瑰花不分季节的绽放,好像从未凋谢过,传说庄园主人有魔法,”老板娘说这儿自己都笑了,“怎么可能,上帝是公平的,他不会偏爱任何人,”
  秋琳却不这么认为,她经lì
  了太多,心想也许真有魔法也说不定,
  “你知dào
  主人是什么人吗,”秋琳问道,
  老板娘摇头,“恐怕没有人知dào
  ,他和他的玫瑰花一样神mì
  ,”
  之后在老板的指点下,弥尔茨去了租车行租到了一辆老旧的汽车,小地方这辆车已经很好了,
  不过碧丽耶依然不满yì
  的朝车轮踢了好几脚,
  三个人在语言不通的偏僻小城市里,费去许多时间,
  等车开上正路时,已经快到中午了,
  “想打电话就打吧,”碧丽耶把手机扔给秋琳,“看你魂不守舍的样子,”不过碧丽耶心里明白一定是她的那句话起了作用,
  虽然她不想破坏一对美好恋人之间的感情,但是她也不希望自己的堂兄被误解,
  秋琳拿起手机,想了想却拨通了公司的电话,她要找狄登,那边已经到了晚上,狄登刚离开公司,上了车,
  恶劣的截杀事件的消息被封锁,狄登当然不知dào
  秋琳才回伦敦就遇到了灾难,
  “什么事,”没有废话,狄登直奔主题,
  “你有沈青家里的电话吗,”
  狄登奇怪,“我需yào
  到人事部查询,”
  秋琳立kè
  说,“你马上联系她的父母。为他们办好手续,尽快带他们来伦敦,最好明天就过来,”
  狄登这下听出不对劲。“她出了什么事,你们发生了什么,”
  “在我说之前,请一定冷静,”秋琳明白狄登的性格,如果他知dào
  了,一定直奔伦敦。找诺南算账,
  碧丽耶在一旁饶有兴趣的看秋琳接电话,
  男人就是麻烦,瞧瞧,她许多祸患都是男人惹出来的,
  “我和沈青昨天在路上遇到了…”秋琳开始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sù
  狄登,电话那头,狄登的脸色越来越差。
  沈青中了子弹,
  秋琳险些被抓走,此刻居然在什么保加利亚?
  这些竟发生在一天之中。
  狄登承认他的心被提了起来,在听到对方杀光了诺南肯特的保镖之后,
  “我想沈青现在一定需yào
  照料,她在伦敦又没有认识的人,…”
  “我明白了,我马上就去联系他们,”狄登打断秋琳的话,“你先告sù
  我你的准确方位,”
  狄登要确认秋琳的安全,
  “我在车上。刚离开一个叫斯塔尼的小城市,要去阿塞夫镇,”
  “谁救了你,”狄登又发xiàn
  了古怪的地方,“你们为什么要去保加利亚,”聪明的男人。脑子转的太快了,
  “一时之间很难说清楚,”秋琳自己都不明白她到底陷进了怎样的泥潭,
  狄登不像诺南从不逼问强求,既然秋琳不愿意说,他就不问了,“你一定要保持手机畅通,如果遇到了意wài
  ,立kè
  联系我,”
  挂了狄登的电话,秋琳犹豫了很久,还是拨了诺南的手机号码,她都没察觉自己把这一长串数字记得如此清楚,
  彼时诺南那边亦乱成一团,
  因为他向警察申请保释亚瑟文,亚瑟文在警局呆了三天,没有一位家人来帮zhù
  他,最后交纳保释金的居然是他的敌人,
  连警察都觉得诧异和荒谬,
  警局里一众警员一齐望着两个出众的男人,心想这是闹着哪出,
  “不说那个畸形的家族,你母亲呢,希梅瓦尔呢,他们任由你被警察锁在这里,”但凡有机会,诺南不会放过抨击亚瑟文,尤其在秋琳受到生命危险后,
  “哦,我想起来了,希梅尔瓦快结婚了,你的存zài
  影响他们的形象,”
  诺南的话稍显刻薄,但是说的的确是事实,
  亚瑟文的表兄希梅瓦尔王子大婚在即,事关王室的名誉与形象,容不得任何污点,于是作为私生王子的亚瑟文又被抛弃了,
  他母亲连一通电话都没有,只要她说一声,也许亚瑟文早就离开了这个冰冷的拘间,
  碧丽耶说的不错,亚瑟文的母亲对他的爱也仅存于她的愧疚而已,事关自己与其他更重yào
  的家人,亚瑟文自然无足轻重,
  亚瑟文的父母双方看起来多么高贵荣耀,可实jì
  上对给予他的爱,吝啬到极点,大概是他们习惯了为自己而活,
  “别忘了一切是你闹出来的,”亚瑟文冷冷的看着诺南,“如果不是你自不量力的挑zhàn
  耶伊曼的权威,事情不会到这个地步,”
  可是诺南真的是自不量力么,耶伊曼经此一挫,除非有意wài
  的帮zhù
  ,否则再也恢复不到从前,
  这时一个佝偻背的瘦小男人走到亚瑟文身边,“少爷,”他递上手杖,
  亚瑟文接过手杖,转身便往外走,没有再看诺南一眼,
  瘦小男人紧跟其后,
  “告sù
  我到底怎么回事,”
  “主人发xiàn
  了您动的手脚,”
  这是诺南能听清的最后一句话,因为他的手机响了,
  “诺南,”略轻又有些低的声音,听到诺南心里,几乎要喜极而泣,他激动的说,“你现在在哪里,我…”
  “先听我说,”秋琳打断了他的话,“我很安全,要暂时离开伦敦一段时间,如果米修,就是米修道奇,你应该知dào
  他,如果他来找我,你就和他说,我已经到了,”
  短短的几句话,诺南全是疑问,他担心的说,“到哪里,你要去哪儿,”
  秋琳握着手机,目光却眺望到了前面,深凹的峡谷如被切削般渐起,河流顺着公路一边澎湃流下,
  她看见了错落有致的古城墙,以及里面似有似无的大红,成片的大红色,玫瑰花园,蔚蓝的天空下,犹如上帝泼下来的红色颜料,而浓浓的花香已然传进秋琳耳朵鼻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