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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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食物,再坚强的钢铁战士也会被饥饿打垮;没有水,再拥有血与火的意志也会被绝望冲散。随着夜幕降临,据守在加利福尼亚州大图书馆的大厅中,白天那和吵杂一样的讨论声逐渐低了下去,幸存者们躺得横七竖八的。
“小天,你说我们能看见明天的太阳么?”艾米丽眯着眼,打量对面的天凌,她用中文发音喊的名字,那古怪的腔调逗得在场的华裔皆是嘿嘿一笑。
“还都学会了,你们这些人,我也就比你们大个一两岁,你们这样叫,让我以后怎么找媳妇。”天凌苦笑道。
艾米丽没被搭理,有点愤愤的说:“小天是傻哔……。”
“什么。”
“小天是傻哔……。”艾米丽字正腔圆的发音。
“操,哪个王八蛋教她的中文。杰森,是你吧?就你小子贼笑得最厉害。”天凌笑骂道。
“哥们能教出这么差的发音么?就这水准,一看就是卡卡老师教的。”杰森说完就把目光投向一旁闭着眼睛假寐的卡卡说:“卡卡,恩?对称呼不满yì?卡卡老师,卡卡老师,你别装死啊?”
“你死了我都不会死,你省省力qì
留着看明天的太阳吧。”卡卡有气无力的说。
艾米丽听不懂中文,只好耐起性子再问了一次:“小天,你说我们能看见明天的太阳么?”
天凌无奈的点头,回过味来又觉得这样许诺有点太奢侈,转口说道:“如果这样下去,过几天我们能一起看到天国的太阳。”
“天国有太阳么?”
“有。”
“有牛肉干吃么。”
“恩,那儿有个大超市,什么都有。里面不收现金和信用卡,只收你在人间积攒的慈善点。”
“那我才十六岁,我攒得不多,会不会饿死?”
天凌有点纠结的回答道:“不会,哥哥有枪。”
“枪?天堂还有杀戮吗?”
“有,哪里有饥饿,哪里就有反抗。”天凌把基督的教义扭曲得体无完肤。本来他就对那个浑身上下只有一块破布的家伙没啥好感,能祸害一个基督徒是一个基督徒,从纽约市开始的逃亡路上,天凌就是本着这样子的想法,一路走啊走游啊游的,来到了加利福尼亚州,他听说这里有一块乐土,被军队保护着,没有丧尸的乐土。
“哥哥,我可以睡到你怀里么?”
“恩?”天凌还没反应过来,一只小精灵便蹿进他的怀里,软香袭来,让久未人事的他浑身燥热,双手更是手舞足蹈的不知往哪放。
“哥哥,能把你的枪拿开么,戳到我了。”躺在天凌胸口的艾米丽迷糊着说。
天凌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这啥都没干,下面居然可耻的硬了,只能支吾着说:“这个……啊呃,哦这个……把枪拿手上比较安全,你就安心睡吧。”
第二天早上睁眼的时候,怀里的艾米丽滚落到旁边地毯上,而周围的人也都在熟睡。天凌站起身来,捶了捶有点酸痛的颈脖,走到窗口查看丧尸的动静,大街上静悄悄的,丧尸们三个一群,五个一伙的好像大学时代开派对的场面,嗯,就是派对,血肉的派对。
“折腾一天了,丧尸也没劲了!”天凌自言自语,看天色有些灰蒙,哈欠一口就想回去睡个回笼觉。
突然,天凌脑海里一声雷破天惊,丧尸有组织性的坐在一起?三个一堆五个一伙?呃……
“我操。”他急得一跺脚,就朝大厅的楼梯口跑。
加藤二雄被叫醒的时候,还有些恼怒,但一看是天凌,连忙起身。
“昨天叫你去顶层查看,然后找东西摆上求救信号的事办好了没?”天凌看到他的手还插在一姑娘的裙子里。
顺着天凌的目光,加藤二雄有点尴尬的把手从裙底抽出,谄笑的说道:“都办好了,我把能找到的复印机油墨都找了出来,在顶层刷上了“SOS”。”
“恩,很好。你接着睡。”天凌示意他躺下,眼睛不禁扫了一下睡在他旁边的那个姑娘,白里透红的脸蛋,短裙下的大腿也是修长均匀,于是笑着说:“哥们,眼光挺毒啊。”
“队长,需yào
我帮你找一个么?”
“恩?不需yào
了吧。”由于几天没洗澡,天凌下意识的挠了挠有点发粘的裤裆,这可都是蛋白质啊,天凌为自己的浪费感觉到有点可耻。
“真不要?”
“咳咳,等到了安全地方,要三个。”天凌笑着说,然后转身离开。
加藤二雄先是一惊,嘴咧着直笑,露出两排参差不齐的牙齿,天凌这简单一句话,把两人的关系拉近了不少,他在身后摸到步枪背带,几步追上说道:“队长,我带你去顶层看下吧。”
“好。”
天凌跟着加藤二雄的步伐,在三楼尽头的防火通道内,找到一个直上直下的铁梯,在他向上爬的过程中,暗暗估算了铁梯的长度,大概有七到八米高。
该死的末日天气就是游戏,从哪个黑暗的冬夜开始,天凌从来就没有感受过初春的温暖了,再加上天凌他们又是一天尚未进食,两人在顶层寒风中冻得牙齿直打架。
顶层几近一个标准足球场大小,他俩所站立的位置在最中央的一个凸起,对周围的街道都具有良好的视野,不远处的街道上,居然还游弋着几个类似尖兵的丧尸。
“这丧尸搞什么鬼,太逆天了吧?这样进化下去,哪还有我们的活路?”天凌把枪依着墙壁放下,眯着眼睛观察。
加藤二雄心里也是满满的震惊,这丧尸零散休息,一点杂音都没有,类似于行伍的存zài。不过在看到眼前大街街角处时,眼神走不开了,连忙指着方向说道:“队长,看那。”
就在天凌顺着加藤二雄手臂看过去的时候,太阳,升起了。
一道暗红色的阳光射在那个方向,天凌才看得真切,那是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人类,正躺在皮质的沙发上小憩,看身形,好像是个女性。
那个人类似乎也发xiàn
有人在观察她,先是疑惑的打量四周,再把眼神聚光到对面那个他们已经包围了一天的楼顶,她从沙发上缓缓起身,把身上大衣紧了紧,走上前和那两人类对视。
天凌已经被深深的震撼了,这绝对不是人类,反射着阳光,那个人,不,那个丧尸的眼睛里居然闪现出紫色的微光。紫色的瞳孔?异于平常丧尸,这个丧尸的眼瞳居然是紫色的。
而那眼眸里射出的是一种君临天下的磅礴,那异于普通丧尸的佝偻而挺拔的脊梁,是史书里才有的王者风范。
丧尸里的指挥者?还是他们的王者。
天凌迅速抄起步枪瞄准,想把这让他震惊的存zài
射杀。而对面的丧尸却不为所动,信庭闲步的走开,隐入死角。
天凌眼睁睁的看她没入黑暗,手指一直僵在半空,一百多米的距离,对于他这个摸枪不久的菜鸟是一个天堑般的存zài。
两人各揣摩着心思下到二层大厅的时候,幸存者三三两两的醒了,对外面丧尸的状态也是十分好奇,聚了一堆人贴在窗壁上观看,并指指点点。
“丧尸们要进攻了,牛,我们还有几支多余的枪?”
“还有六枝步枪,算上卡卡和艾米丽手里的两枝,共多余八枝,子弹倒是还有很多,有八百多颗。”
“子弹很多?再加一串零都不够外面丧尸消耗。”天凌苦笑道:“你去物色几个可靠的人,把枪都发下,准bèi
抵御进攻。”
“好。”牛忠宝应了一声,又回过头来说道:“枪是都给中国人,还是?”
“平衡。”天凌回头瞥见加藤二雄在后面跟着,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有些搞不懂的说道:“加藤二雄,怎么了?”
“这大厅里的人需yào
安排到顶层么?那里安全。”加藤二雄说。
“瞧这乱哄哄的场面,我怎么没想到,不错,多亏你了。”天凌一脸恍然大悟,顺手抽出腰间的手枪递过去说道:“找个和你差不多的朋友,让他持枪管理,特定情况下杀无赦。”
“和我差不多的朋友?”加藤二雄抓下脑门,表示不解。
“恩,和你一样,对管理细心缜密的人。”
“谢谢,队长,我一定会把事情办好。”对于这个赞扬,加藤二雄一脸的兴奋,然后九十度度鞠躬,作为一个日本人,而其是知dào
那段真实的历史的日本人,他为天凌所作所为感觉到了差异?或者说骄傲?他自己都不怎么清楚这种心情。不管怎么说,在他拿到枪的时候,他才算是心服口服了。
一炷香的功夫,在几人的全力动员下,二楼大厅里空荡荡的只剩十七个人,每人都手持AUGf88步枪,至于先前的那把AK,安排给了位于顶层的卡卡,至于她能不能扣动扳机,几乎每个人都持怀疑态度。
“我叫天凌,请问你叫?谢谢你和我一起战斗。”天凌逐个和新队友握手。
“周虎,中国人。”
“金在旭,韩国人。”
“李楷锷,马来西亚华裔。”
“默克尔,德国的移民二代。”
“威廉马西,来自澳大利亚。”
……
还真是天南海北到处都有啊!天凌感觉有些气萎,莫名其妙的气萎。
随着时间的推移,包围大楼的丧尸开始聚齐。
“呜。”一声不算高昂但穿透力极强的吼声从丧尸群中传出。
“是她。”天凌目光炙热的握紧枪柄,吩咐众人道:“如果出现一个穿黑色大衣,紫色眼瞳的女性丧尸,一起朝她开火。”
“COPY(收到)。”
不过,让天凌沮丧的是,那个发出声响的主人却很善于保护自己,她就在附近,并不断下达指令,可自己就是捉摸不到她的位置。
“吼。”丧尸群爆出一声巨响,黑色潮水般向大楼涌来。
“先别开枪,节约子弹,看他们下一步动作,新拿枪的同志别慌,看老队员如何使用枪械。”天凌按捺不住担心,拎着步枪在各个窗口来回走动。
丧尸们并没有像前些天一样盲目乱撞,或者对高处的存zài
只能望洋兴叹,他们有组织的相互提携,并利用同伴身体的各个部位进行攀爬。
在天凌的防守窗口前,是一个踩着同伴肩膀上来的老年丧尸,不过两个丧尸叠起的高度还不足以摸到二楼窗栏。天凌探出头去,看着高举双手仍然摸不到窗栏的丧尸轻蔑一笑,抽出腰间的左轮瞄准了就是一枪。
子弹从丧尸额角处射进,激起一片黄褐色的脑浆,失去生机的躯体无力的向后仰倒,一瞬间,就被正在推进的丧尸群淹没。
“你是蠢驴吗?还是脑袋里全是**?不要扣着扳机不动,我们人均子弹都不到一个弹夹,一下子全打完了,你把枪当烧火棍用?”默克尔短短几秒遍打光了所有子弹,气得牛忠宝一阵乱骂。
默克尔高挺的鼻梁微微渗出细汗,右手发力用枪托把一个刚冒头的丧尸砸了下去。
“你他MA是一傻哔……。”牛忠宝不解气抬手两枪,把两个半身已爬进大厅的丧尸爆头,穿过头颅的子弹顺带着把那个位置的玻璃击碎。
大图书馆面对街道的墙壁均为合金框架,玻璃镶嵌,这种风格在和平时期的确是美轮美奂,可在这种丧尸群围攻的情况下,天凌都有点怀念中国大陆的钢筋水泥了。那些能触摸到二楼玻璃壁的丧尸,都拼命的用手敲着,意图击碎后突入。
枪声逐渐稀疏,多数人都没了子弹,天凌吩咐众人反锁窗户,全部聚集在牛忠宝击碎的那块玻璃处,用枪托或者剩余不多的子弹阻击。
“队长,这样下去,肯定守不住了。”一个新队员掩饰不住满脸的惊恐。
天凌正在拖动一具丧尸尸体,堵住玻璃的缺口,头也不抬的说:“当然守不住,早料到了,不过,我们多坚守一秒,位于顶层的那些人就能多活一秒。难道这不是一个男人应该坚持的信仰?”
“信仰?”
“不错,信仰。明知dào
不敌,仍然要亮剑。”天凌抬起头来,目光坚定的说。尽管目光是很坚定,但是天凌还是在心中骂了一句,该死的,电视剧害死人啊。
说话间,缺口已经被众人用三具尸体堵住,牛忠宝和默克尔单脚踩着,防止后续的丧尸推开。
越来越多的丧尸如同叠罗汉样堆积到二层玻璃处,用牙啃,用拳头砸,用头撞,想突pò
这层透明的障碍,密集的数量甚至阻断了光线,大厅内的光线如同太阳落山时的光景。如果现在从外面观望,这栋四层高的楼外壁,似乎长满了爬山虎,还不断朝上延伸着。
“小天,他们突pò
不了二层和三层,如果顺着爬到顶层怎么办?”一旁喘气的杰森想到了更可怕的事。
一语惊醒梦中人,天凌刚平静下的心脏又剧烈跳动起来,甚至有点尿意。
“全部退后,枪里还有子弹的队员,开火。”
“开火?”众队员对这个命令都感到不解。
“玻璃全部打碎,开火。”天凌再次重复命令,他的意图很简单,把二层三层玻璃全部打碎,丧尸群有了两个巨大的宣泄口,就不会猛蹿着朝顶层努力,这和中国大陆在洪峰季节,在某些地点炸坝泄洪是一个道理,尽管说……
随着子弹击中玻璃的尖锐声响起,二楼外壁玻璃都遭到不同程度的破坏,在外面挣扎的丧尸一阵骚动,朝或大或小的破洞里挤,完全不顾玻璃碎渣已把他们全身肌肤割得黑血淋漓。
“走,去三楼。”
“copy(收到)。”
到了三楼,众人又是一阵乱枪,所有玻璃分崩离析的同时,子弹也全部告罄。放完枪,无需任何言语,在天凌的带领下,朝顶层移动。
众人到达顶层的时候,正是一天中阳光最强的时间,近两天没吃进半粒粮食的天凌才感到一丝暖意,他吩咐众人严加看管铁梯入口完,便一人爬下高台,走到顶层边缘查看。
“又是她。”天凌手扶墙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存zài。
不远处,一如既往的显眼黑色大衣,昂首站立,附近路过的丧尸都远远避开。
天凌不假思索的举枪瞄准,可枪身里略带空荡的一声清脆,让他大失所望,情急之下,他忘了所有子弹早已打光。
黑色大衣傲慢的把眼光移到大楼顶层,又是他?在她意识里,这个黑发男人反复出现,而且每次都会举起一把奇怪的棍状物。这是不能容忍的挑衅,一个天生的王者,绝对不会允许有任何不尊和亵渎。
“呜。”她双手握紧,仰头大吼。
方圆若干公里内,听闻吼声的丧尸无不颤栗,无比虔诚的匍匐在地。
天凌对于这种孩童般的示威视而不见,握拳,小拇指伸出,再三百六十度向下。
“呜,呜,呜。”黑色大衣情绪波动剧烈,叫声中带着凄厉。
原本匍匐在地的丧尸均是一跃而起,狂热的朝着天凌所在的大楼冲去。
“队长,怎么了?”
“小天,怎么了?”
发xiàn
异常的队员都纷纷围到天凌的身边,看着下面亢奋的丧尸群向他打听情况。
“王者降临啊!”
“哈哈,这种没脑子的疯狗还有王者?开玩笑了吧?老子就呆这楼上了,被太阳晒成肉干也不下去,馋死这帮傻哔。”杰森一阵大笑。
“杰森,你就歇歇吧。别忘了咱们现在的处境。”天凌有气无力的挥手驱散众人,惨笑着说道:“都散了吧!省着体力,多活一秒是一秒。”
被堵在大图书馆的第四个晚上来临了。
惨白的月光铺在顶层,幸存者们个个蜷缩着身体,坐在防风的角落以图保持体温与抵抗饥饿。
天凌有想过去统计剩余幸存者人数,但看着左臂的那副黑纱,还是双眼一闭,人啊!何苦为难自己?与其每天看着数字不断减少,不如就这样糊涂饿死,至少心里会舒服点。
事实上,天凌始终在像一个问题,军队,传说中的军队到底在什么地方?很明显除了自己的队伍,有很多人是没有什么武器的,这应该说是得益于这里的地广人稀么?很多只有几个人的农场里就很安全,前提条件是没有丧尸潮游荡过去,而他们中间的很多人之所以会来到这里,就是因为一只武装精良的队伍的救援,把他们带到了这里。
事实上,这里的丧尸的确是被清洗赶紧了,如果说不是前几天到来的这波尸潮的话,他们应该会很安稳的住在这里,甚至可以种种花,养养猪什么的……在这个漫漫长夜,会有多少人带着绝望倒下;第二天清晨,又有多少人不再醒来。
“啊!”一声尖叫把意识逐渐恍惚的天凌唤醒。
他顺着声音看去,自己所处高台下方不远处,有几人正在撕裂某个女性身体上的衣物,女人被捂住嘴,四肢还在不断挣扎,那破裂衣物下露出的白花花肉体,在月光下映衬下,更呈现出一种暴力的美感。
天凌吞了口唾沫,自己下半身居然有点昂头的迹象。在这看不到未来的时刻,人心都乱了吗?他很不可思议一直标榜正义的自己居然没有任何阻止的念头。
“小天,我们也干吧?”杰森用枪撑着自己身体站起来,有点心虚的说:“那边的几个韩国妹身材很顺,正好晚上也不用看那恶心的烧饼脸。”
“如果睡着,基本不会再醒来了。”范征在远处有气无力的哼了一声。
牛忠宝嗤笑道:“我都忘了,范征,你丫还是处男吧,嘿嘿嘿,来美国这么久了竟然还是处男,说出去都丢中国人的脸啊,要不哥哥带你去寻觅寻觅?哥强行撑起这把骨头给你把风。”说完偷瞄了一眼不知是睡着还是昏迷的卡卡。
有了带头者,而且武力拥有者也不弹压,顶层逐渐骚动起来,几声害pà
的惊呼或者迎合的婉转传来。在这生命的最后时刻,不光只有男人亢奋,白天里淑女端庄的女人们也想放纵了。
“队长,我女朋友被几个白种人拖走了。”饿得眼眶深凹的加藤二雄喘着粗气跑过来喊道。
“那和他们一起上啊,你们日本人不都喜欢这样么?哝,我手机还有电,拍成视频拿给大伙看看。”杰森把自己手机丢了过去,又觉得不放心的嘱咐道,“记得开夜景模式。”
这个手机是杰森的母亲送给他的礼物,所以没有被丢掉,可是这个时候,杰森都这样了。面对着杰森的调侃,或者说是挑衅,或者说侮辱?
加藤二雄一时语塞,他的体格根本无法与白种人对抗,刚才新女友百惠被几人强行拖走的时候,人家似乎知dào
子弹早已告罄,毫无畏惧的面对枪口并把他打翻在地,到现在他的胃里还像火燎般的灼痛。
“周昆还有力qì
么?恩?你留下,防止有人浑水摸鱼,打两个女孩子的主意,就算她们在睡梦中死去,也要干干净净的去见祖宗。”天凌对周昆个人品格和修养十分信任。
“暂时死不了,我左轮里还有一发子弹。有事的话,我会鸣枪。”周昆从裤兜里摸出一粒子弹填入左轮。
“很好,所有能动弹的都跟我去找人。”天凌从高台顺着铁梯爬下,叫加藤二雄带路。
呼吸间,天凌众人便浩浩荡荡的杀到事发地点。
空气里漂浮着燃烧大麻特有的臭味,三个没任何遮盖,露着白花花屁股的人影正在加藤二雄的女友高野百惠身上忙碌。
莫克慑于天凌毫不妥协的暴力手段,很是安分守己的蛰伏了些日子,不过在下午,他意wài
的听到那些中国人都没了子弹的消息,血液里的暴力因子又蠢蠢欲动起来。他跨下的是今天晚上的第二个,皮肤很滑,Ru房也够大,而且强奸就是比嫖妓爽。
看见一群人围过来,他丝毫不慌张,身体瘦弱个子偏矮的亚洲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何况自己还有两个同样肤色的朋友,三人联合起来,那群亚洲人也占不到便宜。想到这里,他更是得yì
的深吸一口纯大麻,加速抽-插,兴奋的叫骂道:“肮脏的亚洲猪,还叫帮手,哈哈,滚出加利福尼亚的土地,这里属于我们。”
嚣张的叫骂,闻者皆是脸色风云突变,连莫克的两个同伙都有点慌乱,其中一个更是急急的把没入高野百惠嘴中的j-j抽出,眼睛四下乱扫,找寻自己的衣物。
“牛,把枪给我。”天凌手朝后伸出。
莫克的胸口突然感到一阵冰冷,却是根乌黑的枪管抵着自己。
“哈哈,你们这帮可怜的中国虫,拿空枪来吓唬我?”莫克哈哈大笑,不屑的说道。
“嘿嘿,你说的对。那些军人给予的制式装备都没子弹了,但这把AK可说不准噢,你要不要试试?”
莫克睁大双眼,努力辨认那居高临下的人脸,不过之前吸入过量大麻,光线又暗,一时也看不明了,半句话都说不出口,楞在原地。
“你吓我?”他缓了半天才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
“呯。”AK不同于美国军方的制式武器,虽然说是粗糙了点,但是比起m系列来说,采用的子弹口径大,威力更猛。
莫克只觉左耳一阵剧痛,随后脑袋里轰鸣不断,听不到任何声音,无论怎么张嘴吼叫,自己听够听闻的只有尖锐的刺鸣,他捂着自己的左耳位置,掌心却没有传来任何摸到实物的触感。
天凌看着在地上打滚,并不断鬼哭狼嚎的莫克,怜悯的说:“疼不疼?疼不疼嘛?告sù
我?”
“哎呀!对不起,我忘了,真是抱歉,这么近的距离开枪,肯定听不见了吧!”天凌蹲下身,拖着AK的枪管在莫克身上游离,眼睛瞄到他下半身时又来了兴趣,接着说:“你的玩意,我还是挺嫉妒的,就是不知dào
丧尸喜不喜欢啃香肠。”
莫克惊恐的看清了面前黑发人的脸庞,深邃且带着些疯狂的眼神,嘴边和下巴长出的青色胡渣,映衬着脸色病态的苍白。见他正盯着自己早已疲软的某处,嗓子里冒出一个绝望的单词:“NO”。
“NO?知dào
被人摧残的滋味了?当你们的施暴对象求饶的时候,你心软过吗?你肯定没有,而且如你所愿,我现在也没有。”天凌冷笑,又是一枪击穿了莫克的右脚前脚掌,子弹的暴烈动能把血肉绞碎,一个可怕的空洞出现在他的右脚。
看着面色惨白,哼声都发不出来的莫克,天凌一脚踩在他的脸上,玩味的说道:“美国貌似也不属于你们这些家伙吧,他应该属于那些印第安土著,你们也滚吧,不过,早我们一步!”
天凌把枪口抵着莫克前额,在他绝望的眼神下,轻扣扳机。
脑袋如同炸裂的西瓜,白花花的脑浆甚至溅到天凌背后队员身上,气氛肃杀得没人敢用手去擦,皆强忍着胃里的翻江倒海,背上冷汗直流。
“该你们了。”天凌把目光移到一旁莫克的两个同伙身上。
死神的宣判,如同惊雷一样在两人耳边炸响,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下。
“小天,左边那个是我们队里的,都管他叫库克,爱尔兰人。”牛忠宝附在天凌身边耳语道。
“操,杂碎。”天凌听了更是大动肝火,先是一枪把跪右边的白人爆头,携着威势,狠狠的一枪托砸在库克的脸上。
库克的鼻部直接凹了下去,眼睛里也渗出血珠,他似乎觉得天凌杀他的决心不大,求饶道:“队长,是他们指使我的,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千万不要杀我。”
天凌不耐烦的挥手打断求饶,蹲下身,指着看似休克高野百惠说道:“如果这个女人我素不相识,我的确可以饶你,但她是你队友的女人,对自己的战友下黑手,对自己可以托付后背的兄弟下刀子,这难道就是你们这些基督徒的信仰?……所以你必须死。”
天凌一枪打在库克脖子上,顺着枪口方向朝外飞去的头颅让人惊骇得肝胆欲裂,而同时从颈口喷涌出的大量鲜血也溅了他一身。
“牛,拿着枪。”天凌把枪扔给牛忠宝,在地上找了件还算白净的T恤换上。
“队长。你左臂上的黑布也湿透了,风吹一晚上,第二天肯定会痛得刺骨,我用我身上的黑T恤给你重做一条吧。”杰森被天凌的杀人手段吓得心惊肉跳,暗自庆幸没自作主张加入诸如此类的行动,一回过神来,见他左臂上为他人送行的黑布也是被血浸透,好心建议的说道。
“每天都有人离开,善良的,罪恶的,都在离我们而去。而我,在这个末日,又能为他们送行多久,我会一直带着,只要我活着。”天凌一阵感叹,打量着渗着血丝,在皎白月光下略略隐现红色的黑布。
“如血色一样残酷的现实啊!我们又能走多久?如果有天我们的尸体被发xiàn
,就用这血色的袖章向发xiàn
者证明我们曾经战斗过吧。”天凌有点气力不支,深浅着步伐朝自己休息的高台走。
“我们就叫血袖章吧。”
哗啦!哗啦!
背后不断传来布料被扯裂的声音,天凌没有回头,他知dào
他们在做什么;而他们,一定也知dào
自己在做着什么。
一抹浅笑,藏着无奈,躲着欣慰,爬上天凌的嘴角。
哪怕明天我们就会死去,至少在今天,我还身为一个人活着!
天凌醒来的时候,发xiàn
自己正睡在一张铺着薄褥子的直板床上。恩?军绿色的床单和被罩,原来是做梦,哈哈,梦中的确挺霸气的,不过军训几天就累成这样,这大学入学真不是人过的日子。
“操,不对。”他警惕起身,打量周围环境。
“野战帐篷?看来我被营救了,谢天谢地。”天凌嘴上说着,可心里没有一点被营救的感激,反而加倍怀念刚醒时的幻想,唉!回到美好大学时代的梦碎了。
“事实上,你更应该感激海军陆战队。”一声轻柔淡淡说道。
天凌这才发xiàn
帐篷的深处坐着一位年轻的女军官,略施粉黛的脸,清秀脱丽,高挺的鼻梁让他的脸型更为精致,最重yào
的是胸口的那抹凸起,几乎把制服撑爆,而且她的巨胸正搁在桌面边沿,难道是太沉了?
“这洋妞奶-子真他大爷的够大啊。”天凌吞了口唾液,用中文讲道。
“爹妈给的,没办法的事。”女军官一句标准的普通话说道。
这句普通话比发xiàn
大胸洋妞更让天凌震惊,不过他脑筋一转贼兮兮的说:“如此美丽的女士,还能讲一口流利的中文,我授-精了。”
“恩,谢谢。”女军官微微一笑:“别鸡-动。”
这些网络词汇在中文教材上是不可能出现的,天凌试探性的问:“天涯?”
“不,猫扑。”
昏厥……
女军官款款起身,摇晃着汹涌的胸部,走到天凌床前正色说道:“先自我介shào
下,米娜杰佛逊,哔哔——大学中文系毕业,现在军衔是少尉。”
“也只有哔哔……大学才出你这样的怪物。”
“多谢夸奖,然后,根据将军的命令,我将负责满足你的任何需求。”
“任何需求?”天凌双眼放光。
“对,任何需求。前提是徐先生必须加入美国国籍。”米娜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直白的回答反而让天凌为之气结。
“不行啊。”
“不行?”米娜诧异的问。
“对啊,我今年二十五岁,年龄分有三十分;大学本科学历,也有三十分;配偶同居分,也有二十分,如果我现在找个妞同居的话;奶奶的,远远不够啊,离你们的标准移民分数早着呢。”天凌煞有其事的掰着指头算移民分数。
米娜扑哧一笑,搞不懂眼前的年轻人是真傻还是假傻。
“你笑什么?移民分是低了点,但是也不带这么嘲笑的嘛。”天凌很是愤愤不平,然后似乎突然想到什么,一脸恍然道:“草包将军那丫的实在是太他MA仗义了,送个大美妞给我结婚拿绿卡啊,啧啧啧,这胸脯,能喂饱一足球队的孩子。”
“咳,是盖尔将军。”米娜提醒道。然后不知从哪个角落抽出一棕色文件袋,递给天凌,接着说道:“天先生,文档里有一份声明,只要你签署上名字,就是美国合法公民了,恭喜你。”
天凌拆散文件袋的封口棉线,一块巴掌大小的黑色滑了出来。
“护照?”
“是的,我们早已帮你办好,只需你把文件袋中的声明签署一下,护照就立kè
生效了。”
天凌脸上看不出喜怒哀乐,心中却早已翻腾倒海。毕竟,手里握着的,是多少留学生的梦想啊!手指有点发颤的翻开护照最后一页,自己的照片与名字赫然在目。
不过,当某些东西真zhèng
的可以正常进入自己生活的时候,却失去了光彩,失去了意义。
“米娜少尉,我的衣服在哪?”天凌把护照丢到枕边,发xiàn
被窝里的自己一丝不挂。
“在床下的皮箱里。”米娜一直在观察这个同龄人的举动,刚才在他翻开护照时,明明在他眼里捕捉到惊喜,转瞬间,又趋于平静。
“米娜小姐不回避,难道要看我换衣服?”天凌闪着狡黠的眼神。
“哼。”米娜走出帐篷时嘴里嘀咕着说道:“又不是没看过。”
皮箱长约一米,宽半米左右,顶面写着拼音和两串字母与数字掺杂的编号。
“啪!”一声打开。
箱子最上层是一件被塑料薄膜包裹的军常服上衣,抖开塑料袋,熟悉的触感传来。
零七年解放军大换装时,家里长辈都抱怨军服和邮递员怎么是同款颜色,随之发下来的校官大衣也被他们束之高阁。于是天凌经常偷穿着出门遛达,向那帮狐朋狗友炫耀摆谱,而后果是被纠察撵得满街跑。
“绝对错不了,肯定是将校呢!我身上有什么让盖尔那个草包老头这么看重?”天凌自言自语道。
米娜再次走进帐篷的时候,看到的是一个背对着她的挺拔脊梁。
是他么?一个不断用猥琐眼神在自己胸部扫来瞄去,满脸胡茬的瘦弱亚裔,怎么会有这么正义凛然的挺拔。米娜想到这里,脸不禁微微一红,口不择言的说道:“是你?怎么可能?亚洲人不都是像黄皮猴子般佝偻着腰么?
天凌转过身来,一双剑眉紧锁,带着些怒意说道:“米娜少尉,你在遇见长官的时候,就是抱以这样的礼节么,我觉得你会为此付出代价!”
米娜一时失言,经过一阵慌乱,稍稍整理下思路说道:“徐先生,美国是不允许高级军官持有外国护照的,只要你尚未在脱籍声明中签字,就无法行使你的职权。”
“如果按照法律,你们有什么权利给一个平民授予武装部队高级军官的军衔?有什么权利直接给外籍平民发放正式护照?”
“那,是紧急预案,国家需yào
……超……啊……”米娜解释道:“你要干什么?”
“退后,退后,退后。”天凌踩着美国警察鼓点步,向米娜身体逼去。
米娜俏脸一红,嗔怒道:“你究竟想干嘛。”
“示范你口中所谓的法律,我现在作为一个执法人员,如果你有任何触碰我身体的行为,将会被示为侵犯!”说话间,天凌已经把米娜逼到帐篷一角,不过,脚步还是不停。
“咕。”貌似是胸部被挤压的声音。
米娜早已不知所措,只能低着头顶在天凌的左肩处,软弱无力的阻止他的前进。
“少尉同志,现在我的行为已经对你造成了性别侵犯,你可以对我采取一系列反制措施。呵呵,军人属于国家暴力机构,警察才是执法人员,要正确区分好哦,不要老被别人沾了便宜还觉得自己理亏!”天凌嘴唇贴着她微微透明的耳垂说道。
“你……”刚想反驳的米娜只觉耳垂忽热,浑身一阵麻酥般的颤栗,似乎有股热流从脐下三寸处涌出,她只能咬牙紧紧并拢住双腿。
“这是你为刚才的失言付出的代价,如果你还有微词,我不介yì
把你送上军事法庭。”天凌把夹在腋下的大檐帽戴上,转身朝外走,嘴边嘣出一句中文。
“真是胸大无脑。”
“你没胸也无脑!”
“嘎……”
……闹剧到此为止,敢干什么还是要继xù
干什么的。
“对了,有什么任务没有?我可不相信天上会掉馅饼,尤其是在这个时候的馅饼。”天凌扯了扯领口,他感觉还是宽宽松松的舒服,至于说那个移民证什么的,不过是个笑话罢了,貌似有消息说zf这个玩意都有了好几个了,天知dào
那个草包将军是那个美国zf的。
“阻止尸潮的移动!”
天凌扭头看着米娜诧异的说道:“米娜,你能告sù
我,军队还剩多少人?”脑袋秀逗了,和尸潮死磕?
“正规军不足五百。”米娜本来想说这属于军事机密的,转念一想这种消息随便找个要塞的居民就能知dào
,还不如坦白相告。
天凌略加思索,又追问道:“应该还有大量平民和势力武装吧。”
米娜点头。
“搞到现在才明白,原来咱这身皮,是1949年蒋光头的委任状啊。”杰森把两人对话听了个明白,一脸恍然说道:“不过那个草包将军也太他妹妹的小气了点吧,索性给老子封个少将嘛,咱们捧他做大元帅不就成了。”
“那我们真成将军了,得怎么称呼盖尔那家伙?”不善言谈的周昆都来了兴趣。
杰森坏笑着说:“校长?”
“傻哔……,叫委座。”范征翻着白眼,一脸你没文化真可怜的表情。
“操,你才傻哔……,委座怎么翻译?”
三人七嘴八舌吵成一片。
天凌见状,眉头皱起骂道:“吵什么,让人家老外看笑话。你们赶紧去喊大伙,今天党组织开会,把血袖章都带上,虽说泥腿子出生,但是也别让人家打心眼觉得我们是群暴发户。”
“OK。”三人听到血袖章都严肃起来,脸上抹去轻浮的笑意。
“把那群我们救的幸存者也都叫上,就在中间那个高台边聚集。”天凌朝着快没入帐篷群中的三人喊道。
“得嘞。”
米娜面露狐疑的看着天凌,眼睛瞄到他左臂时惊道:“长官,那天军医检查你身体时已经扔掉了,你从哪找出来的?”
“就在我床边的纸篓里,还好没剪坏。”手臂袖章上的血早已凝固,摸起来有点硬梆梆的。
“这个……这么脏!”米娜捂着嘴,一脸厌恶的看着袖章被手揉捏而飘落的血屑。
“脏?你只是不懂。”
“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吗?”
“没有……”天凌耸了耸肩!
没有,人死了,当然什么都没有了,血袖章,是寄托着那些死人的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