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她是故意的
女孩显然也不是吃素的,快速一闪,躲开了她的攻击,提起手中的木剑也反刺向她。她没有躲开,被木剑抵在地上。
她承认自己不是那个女孩的对手,女孩的手法很快,而且是快准狠,估计肖峰也不是她的对手。
“废物!才两招就被人抵住死穴,师傅教你那么多年都白教了吗,晚上扎马步五个时辰,没有完,不许睡觉!”司默成走过来拉起女孩的手就离开。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
她安安静静地开始扎起马步来。
“师妹,今天怎么回事,那么柔弱的一个女孩竟然能打败你,你怎么放水?”十二师兄走过来,看着扎马步的她一脸的觉得可惜。
“她柔弱呵呵。”她苦笑着。
“吃点吧。”十二师兄从怀里掏出一个包子塞进她的嘴里。
她只是咬着,不嚼动一丝一毫,但也开始不再理他。十二师兄自觉没趣也只好离开去吃饭。
含着包子,她有些鼻酸。世上除了十二师兄还在意自己,在意自己的人还有多少呢。若是她某日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怕也是没有人会发xiàn
,至少“他”不会发xiàn。
半夜,月光倾洒下来,将山洞铺上神mì
的色彩,山谷内,鸟儿空灵的叫声是此刻她世界里唯一的声音。
扎完马步,她一个人安安静静地躺在地上,望着洞上方的星空,一滴泪缓缓滑落,溅起尘土。
“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坚强,师傅。”她吐出一口气,缓减自己想哭的冲动。不远处响起一阵脚步声。
她听得出那是他的脚步声,关于他的一切她都清楚。
师傅在她旁边坐下,叹了口气,摸摸她额上的发:“还在生师傅的气吗?”
她对上他的眼睛,道:“不敢。”
放在她额头上的手一僵,他的神色依旧冷冷的:“为什么不敢?”
“师傅养我育我,若还如此对待师傅,徒儿便是不孝,进入师门前,徒儿曾发过誓,今生师傅给的命令不许不听,对师傅的承诺不许不做到,所以这么多年我都忍下来了。”只为了你而已。她坐起身,靠在他的身上。
“一会,就一会,让我睡一下,很久都没有好好睡一觉了。”她弯起嘴角,靠在他肩膀上沉沉睡去。以往她都不能离得他很近。
“那是我自从阿娘死去后睡得最好的一晚,最好的一晚。”司若素叹了一口气,可是下一秒她的眼睛睁得许大,指着对面道,“怎么会,他怎么会?”
我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原来,司默成亲亲地吻了一下已经熟睡的她的唇,双手也搂紧了她,并且说了一句话。
“素儿,对不起。”
我身旁的司若素抓紧了我的手,双目里是泪:“我不知dào
,我都不知dào”
我劝慰她不要激动,继xù
看下去。
之后司若素每日都抓紧时间练功,有时候难得来一次的司默成出现,她都无视了。她不想看见他,也更想好好练武打败那个师傅最疼爱的小师妹。
又是每月一次的功课检验。
十二师兄坐在她身边道:“若素,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从这里出去?”
“无时无刻。”她淡淡地回答着,她无时无刻不想出去,出去给阿娘报仇,出去Lang迹天涯,再不管这里的世俗纠纷。
“那以后师兄练好武功,带你出去看看花花世界好不好?”并且许你一个美好的未来。他朝她笑笑。
“再说吧,该你了。”她推推他。
“走嘞~”他大喊一声,看似无忧无虑地走进了场地里。
他的剑术很高超,这是她看完今天他的比赛后得到的唯一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废柴一夜之间变成一个神一般的存zài。
这也奠定了他以后成为九州里剑术最高超的人。
很快就轮到她了,还是和那个看似柔弱的小师妹的比武。
这一个月来她有好好练剑,肖峰都说她剑术进步得飞快。
看着对面娇弱的女子,她提起明晃晃的剑,剑反衬出她惨白的脸色,再无花招,直直地冲向了她。
女子没有什么动作,就连躲避的条件反射都没有,直直地接受了她一剑。
司若素完全呆住了,完完全全。以至于师傅什么时候冲过来反手刺了她一刀也不知dào
,肩胛骨被剑刺透,她看着他横抱起她从她面前离开。
“那一剑,很痛的,我现在还有这种感觉。”身旁的司若素吸吸鼻子,坚强地擦去眼角不知dào
什么时候落下来的水晶珠子。
梦境里的司若素像是面临了灭顶之灾,握着剑的手不住地发颤,手上慢慢出现两条血迹,殷红的血滴满了她站的位置。
她看了一眼看着她的人,冲出头顶的洞内,一脚踏入虚空,直直地落下距离不是很远的湖泊内。
湖泊荡漾开来涟漪,血迹也被冲散。
待她十二师兄找到她的时候,她一个人默默地坐在岩石上,身上全湿了,他看着她没有被锡箔面具遮起来的侧脸,暗暗感叹着,她摘了面具该有多美。
她目光近乎空洞,虽然身体发着颤,却没有挪动一丝一毫。
他站到她身边,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师傅一定是太担心小师妹了,你不要自己心里过不去,我知dào
你不是故yì
的。”
“她是故yì
的。”她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十二师兄,语气无比坚定。
“好吧好吧,她是故yì
的,你随我先回去,不然该受凉了。”他说着就要过去扶她,却被她推下了岩石,倒在浅水滩上。
“我司若素绝对不要,不相信我的人,敷衍我的人做我的朋友。”她第一次高傲地看着他,丢下他的衣服走掉,不带一丝风,不留一丝情。
司铭泽怎么也没有想到司若素会对自己这般,暗暗叹了一口气,追了过去。
果然,如司铭泽所预言的一样,当天晚上,身子一向不怎么壮实的司若素病倒了。伤口发炎,感染风寒,失血过多,严重昏迷。
司默成坐在她床边看了她许久。也听了她喊了许多遍的“娘”,偶尔还有“师傅”。
他拂过她的前额,叹了口气:“素儿,莫怪我,只有她能救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