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贱人嫁驴至死不渝

  “不说我就把你的奴才都拖出去杖毙!”八爷淡淡地说。
  仿佛这些在他眼里,不过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已。
  闻言,八福晋急促地喘了几口气。
  她感觉自个快要被气死了。
  “她打了我的奴才,我便去救,她不让,还抓着我的手,我嫌恶心,就想甩开,结果她顺着我的力气,把我拉倒在地。”
  语音刚落,男人就冷哼一声,语气平缓地道:“真是会狡辩,明明是你见她身后有钉子,故意推倒她,如今反倒怪起她来了。”
  “看吧,我不想说的,你非要我说,可我说了你又不信,何必呢。反正我只说一遍,你爱信不信。”
  八福晋抬头看着天花板,痴痴一笑,又叹了口气:“那个曾经只信我的八爷,在我心里早就死得透透的了。”
  “郭络罗氏!你居然敢咒爷死?”八爷说着,就站起身子,直接扣上郭络罗氏的下巴。
  可有孕的她,下巴的触感却瘦了太多,甚至能摸+到骨头。
  “我说的是事实,不是吗。”郭络罗氏用那种失望透顶的眼神,无力地看着面前的男人,“爷若是要降罪于我,我愿意接受,若是你看在肚里孩子的份上,饶了我,我也不会感谢你,但我好累了,想要歇息,爷请自便。”
  八爷细长而犀利的眸子,细细端详着女人的脸。
  随即一把松开她,淡淡道:“爷最后警告你一次,你最好不要再动娜儿,否则,爷可不确定,下次会不会连你肚里的孩子,一起对付!”
  八福晋觉得自个的心已经麻木。
  许是真的累了,她不再说话,只是沉沉闭上眼睛,一下子就睡着了。
  八爷则淡淡扫了她一眼,就拂袖离开。
  可郭络罗氏没睡多久,就醒来了。
  她不是自然醒。
  也不是被吵醒。
  而是被肚子痛醒的。
  活了两世,初次孕育新生命的她,还不懂什么情况。
  她只知道肚子疼的厉害,好像被无数针扎似得。
  又像是肚里的孩子对她的责怪。
  怪她没有尽到一个母亲的责任.
  没有保护好自己和肚里的孩子。
  她艰难的坐起身子,就觉得身下有一阵热+流。
  低头一看,床单上赫赫然一大片殷+红的鲜血。
  足足有两个巴掌大小。
  吓得她的心尖都颤了颤,发出来的声音都是抖而虚的。
  “来来人,快去请府医,就说我见红了。”
  同时,她的心中一片慌乱。
  因为她曾听人说过,早产一个月都难养活。
  可她离生产还有两个月啊。
  在这里,早产两个月,基本上一生下来,还没来得及哭两声,就殇了。
  而她见了那么多的红,不管是生下来,还是没保住,她都害怕。
  一炷香后,八福晋见红的消息,就在府中传开了。
  府医才给阿茹娜包扎好手心,就匆匆赶来了正院。
  紧随而来的,还有双手缠上纱布的阿茹娜。
  “姐姐,你还好吧,可是很疼啊?”阿茹娜虚情假意地问。
  郭络罗氏撇过头,不去看她。
  她真担心自个一个心气不顺,就又动了胎气,影响肚里的孩子。
  可阿茹娜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
  故意在她耳旁喋喋不休,嘘寒问暖。
  “姐姐,你可一定要撑住啊。”
  “否则你这都提前了两月,就算早产生下,也难养活了。”
  “可要不是早产,怎么的见这么多血,这该怎么办才好呢。”
  呵,叫你挺着大肚子嘚瑟,活该见红!
  郭络罗氏揉了揉眉心,只觉得聒噪。
  正好这时,又传来小太监的唱报声:“八爷到。”
  语音刚落,阿茹娜“啊”的声音,自个往后弹了将近一米远。
  “嘭”的一声,就在八爷进门的一刹那。
  阿茹娜刚刚好背朝地倒在地上。
  郭络罗氏对于阿茹娜这种演技,她真的已经累极了。
  此时,她只祈祷肚里的孩子,能够保住。
  如果老天爷愿意给她这么一次机会。
  她一定带着肚里的孩子,离开这儿,平安顺利的生下。
  呵,如果她早些时候想明白,早点离开,是不是就没有这么多事了?
  偏偏她还在心里幻想着,那个男人只是一时的鬼迷心窍。
  等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等她生下孩子就好了。
  可她等来等去,只有一次次被伤害,被怀疑,被践踏!
  换来的,是她可能再也见不到肚里的孩子出世了。
  然而,八爷一进来,不是问郭络罗氏怎样。
  而是第一时间,扶起在地上的阿茹娜。
  “八爷,姐姐不愿意看见我,刚刚我好心好意关心她,她居然踢我。”
  八爷瞥了眼苍白无力的郭络罗氏。
  这一次,他没问她。
  只是转头问府医:“府医,你可曾看见福晋踢娜儿?”
  “回八爷,老夫一直背对着侧福晋,在给福晋把脉,由于太过专注,不知道两位主子的情况。”
  “八爷,奴才刚刚并未看见福晋踢侧福晋。”郭络罗氏的丫鬟跪在八爷面前说。
  “滚!”那个丫鬟被八爷抬脚踹飞三米远,撞在了一把椅子上。
  要不是撞上了椅子,恐怕还要踹的远些。
  郭络罗氏不宜移动身子,但她听见动静,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此时的她好累,肚子也好疼。
  她想要帮那个丫鬟,却发现自个根本就动不了。
  而且,就算她开了口,那个男人也不见得会听她的话。
  什么时候,她已经连身边的奴才都护不住了,简直是可笑!
  “呵呵”她自嘲地笑了两声,眼角就留下了两行泪水,“当真是个傻子,我都躺着动不了了,爷却认为我能踢得动她,当真是jiànrén嫁驴至死不渝!”
  八爷:“”
  他狠狠地咬了咬后牙槽,死死地盯着床+上的女人。
  一双手臂,更是将阿茹娜紧紧地搂在怀里。
  “姐姐,安亲王不是打小就教了你一些习武的基本功吗,你会踢人也不足为奇啊。”阿茹娜见八爷没说话,便将身子往八爷怀里蹭了蹭,道:“爷,福晋骂我,还骂你呢。”
  八爷还是没说话,只是那双温润惯了的眸子,染上一层猩红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