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九章 沙漠沉沙之画
只见那身影一脚踢向李则成,骂道:“快备马。”
那人翻身上马,看了一眼李则成,抽出短刀,说道:“这世上再没有李则成这个人了。”
李则成闭上眼睛,他知道,在黑喇嘛的心里,每个人都是敌人,除了他自己。看来自己也是他的敌人,只觉得一些液体洒在脸上,随即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流入口鼻,睁眼看去,不觉惊呆,只见那人竟然用刀从右眼自上到下划出一道长长的刀疤,鲜血不断从中涌出。那人道:“黑喇嘛已经在楼兰转世了,我叫李则成。”
年轻的李则成看到这一切,瞬间惊呆了,直到那人离开,再渐渐消失。后来传言在这场突如其来的斩首行动中,黑喇嘛的副官李则成离奇出逃。
而真正的李则成却在那个异常寒冷的冬天,在押送他们回外蒙古途中的一个山谷里逃跑成功,其他试图反抗的俘虏们则被全部枪杀,血染山谷,这座小山后来就叫红石山。
数十年后,外蒙古的解密档案也透露:当时被俘的黑喇嘛部下有600人,而真正回到外蒙古的不到100人。
那次逃跑的人只有他一人成功,后来他沿路乞讨,来到此处。并在路上偶遇了给斯文赫定带路的向导奥克尔。
两人结为朋友,凭着当土匪的经验一起与他做向导,在奥克尔去世后,他继续给人做向导,老了的奥克尔,良心上的谴责着自己,年轻时的杀人放火让他对自己为什么活着产生疑问,后来他皈依了伊斯兰教,一直不断的冲洗自己的罪恶,直到捡到李晟,才不在干向导,用心抚养李晟。
老人叹口气,慈爱的看着李晟,说:“孩子,你有一颗善良的心,再你的身上看不到黑暗,你现在觉得向我这样双手沾满鲜血的人,还能做你的爷爷吗?”
李晟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朝夕相处的人竟然是一个强盗,而且是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一时愣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半晌才说道:“那我,那你是在哪里捡的我。”
老人轻轻的摇了摇头,说:是一次我在去楼兰的路上,那时的你啼哭不已,我发现后,才抱你回来。没有一点你父母的东西。
“去楼兰的路上,我是在那里被捡到的?”李晟疑问不断,但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是在那个叫楼兰的地方被发现的。心中万千想法不断翻转,一时呆在那里。
我心中疑问不断,问道:“那您为什么那天为什么认为我们是黑喇嘛一伙的。”
老人看着我的脸说:“你给我看的东西与黑喇嘛给我看的东西一模一样,你说我能不怀疑你吗。”
“那您现在不怀疑我们了吧?”
老人轻“哼!”一下,没有理睬我,却也可以看出对我没有敌意。
“老人家,你能给我解释一下这个是什么吗?”我用树技在地上画出那枚如双鱼的图案,慢慢的问道。
低头看那图案,老人“啊”的一声,就像见了魔鬼一样,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你从那里见到的。”
我没有想到老人有这样的反应,更没有想到他有这样大的力气,正想解释说是看到他胳膊上的图案,突然发现老人胳膊上那个众多由月牙组成的图案竟然没有了。
难道是我看错了,可是当时明明是在他的左手腕处,不可能没有看清。越是思量,越是慌乱,更是有一种皮开肉裂的感觉,就连话也说不出来。
胖子见状,连忙打着圆场,伸手去拉老人的另一支臂膀,我斜眼看去,果然另一条手臂那个用古怪文字书写的话语也无影无踪。这一切让我觉得不可思议,可是这一切谁又能说的清楚,老人大声的质问,头上大滴的汗珠一颗颗便冒了出来。
李晟叫着“爷爷,你吓着他了。”
胖子与李晟把老人拉开,我才发现,手腕处如火烧般的痛苦。
老人目光已经平和,对我打个哈哈,很婉转的表达了他的歉意,又对李晟说:“我困了,我想休息一下。”
李晟扶着老人慢慢离去,我忽然神经上一下放松起来,再没有那种先前的感觉。前行的老人忽然回头说了一句话:“咋哈布鲁阿刺。”见我们没有反映,便转身而去。
我与胖子对看,谁也搞不懂,他说的什么,我问,他说的什么。胖子说,我哪知道啊,这不是维语。
此时此刻我忽然感到一阵困乏,打个哈欠,对胖子说,我们回去睡觉。胖子说,不等巴郎仔了吗。看他的神情多半会来找我们的。
思量半天,终觉得不能走远,两人便互相靠着眯了起来。
本以为瞌睡的要命,哪知心中有事,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反复的想着那由众多个月牙组成的图形,为什么不见了,还有那刀疤脸就是黑喇嘛吗?还有为什么要让李晟带路?
疑惑中,猛然触动了怀中的笔记,慢慢翻开来看,一页页的素描就像一处处美丽的风景,或是沙海或是风暴,或是一些让人看不懂的动物,每幅都似有灵动的生命,向我在诉说什么,可我却一页也看不懂。
看着看着,眼皮便沾了上去。
胖子大声叫着,胖子,救我救我。
我睁开眼,只见胖子跌坐地上浑身是血。我大惊失色,伸手去扶,刚握住他的肩膀,只见胖子的脸一下变成的奥克尔,手指如铁箍般紧紧的锁住我的身子,一动不动,口中说着古怪的话语,好似咒语不停的重复着,随着语调的变化,我怒吼:放开我,却发觉口中说的竟然是,咋哈布鲁阿刺。
我天,我怎么说的是这个,话刚出口,便发现奥克尔双眼中映出了那个由众多月牙的图案,不停旋转的慢慢靠近我的心脏,不错是心脏,我已经感受到那种难以忍受的压迫,我不停抽搐,叫着救命救命。突然脸上一阵剧痛,我睁开眼睛,天空一片湛蓝。
胖子问:“胖子你怎么了,癫痫犯了。”
我才发觉,原来刚才只是一场梦,浑身汗透,脸上火辣辣的生疼,用手一摸,肿的好高,
胖子笑道:“要不是打你一巴掌,你还醒不过来。”
“你不会掐人中啊,下手这么重。”我骂道。
正在吵闹中,便听李晟叫着我的名字,原来在我睡觉的时候,他已经来这里和胖子说了半天话了,我问:“怎么了。”
只见他指着地上我画的图案,对我说:“我见过这个。”
“什么,你见过这个,你在那里见过的?”
听李晟的诉说,才知道,早先李晟给人做向导的时候曾经在一处石窟中见过这样的图案,详细问了地址,才知离此地不远。正想询问具体地址,
忽然见胖子在那里与我挤眉弄眼,我骂道:“你不能正经点吗?”
胖子回骂:“胖子,没看出你画画的功底这么好啊?把我画的这么神勇。”
我正诧异,胖子已经手捧着笔记让我看,却见那本笔记中夹带着一幅素描,一人手持短刀按在另一人的咽喉,仔细看去,正是胖子正与刀疤脸,一人抬腿踢翻了一人,正是我与李晟,周围一群人持刀而立,真正把当时的情景形势刻画的惟妙惟肖。
我心中想到,不可能,这不是我画的。但是这笔迹的确是我的。而且当时的情景,在不可能有比我更清楚的。
胖子在旁边又道:“胖子,我没想到你画的这么好,你说你要是好好学习一下,说不准又出一个比加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