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两个包子

  “嗨，汤晓雷，汤大神医，叫你呢，站住……”
  学院里的一个辣妹，领着几个打扮另类的美女在身后喊他。
  汤晓雷装作没听见，赶紧加快脚步。
  “你给我站住，再不站住撞我胸上了，喊你非礼啊。”
  辣妹抱着胸站在面前，看着闭着眼睛的汤晓雷。
  几个美少女哈哈大笑，汤晓雷的样子实在惹人发笑，几乎整个学院的女学生都知道，汤晓雷不跟女生接触，尤其是不跟美女近距离接触。
  “大神医，姐们儿有事相求，给个痛快话。”
  叫住他的女生叫萧萧，是学药剂的，见汤晓雷闭着眼，做老僧入定状，不禁好笑。
  “大姐请讲。”
  汤晓雷抠抠耳朵，依旧闭着眼。
  “你这是洗耳恭听呗？”
  萧萧又好气又好笑，因为汤晓雷在同届中年龄比较小，但哪里有管女孩子叫大姐的，通常得尊称一声“美女”。
  “不说走了。”
  汤晓雷往旁边一闪，就要从人堆里挤出去。
  结果一帮女将绝对不是白给，立刻将其擒住。
  “有话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
  汤晓雷立刻不敢动弹。
  “你这是骂咱姐们儿小人呗？啊？说话！”
  萧萧上前一步，抬手在汤晓雷脸上扭了一把。
  “不是，不是，你厉害，大姐，有话好说。”汤晓雷求饶。
  “给姐配制一款美容膏，就是你那个‘仙颜露’，要最好的，三天内姐来取，听见没！”萧萧喝道。
  “听见了，听见了。”
  汤晓雷俯首帖耳，紧接着他的话，让一群美女哈哈大笑。
  “得你出钱，我没钱买药材。”
  “就知道你没钱，呐，五百块，够不？”
  萧萧甩出五张大票，拍在汤晓雷手上，顺便又拧了他一把。
  “你是要一鸡蛋大的，还是一鸽蛋大的？”
  汤晓雷终于睁开眼，盯着手里的大票。
  “什么意思？”萧萧不解。
  “我的意思是说，熬制鸽蛋大的药丸，这点钱都不够。”
  汤晓雷说的是实话，因为那款药膏，有几味药材市面上比较贵，这些钱的确不够，他可没钱添补。再说，这药膏配置起来特麻烦，炼制好之后，还要用蜂蜜调和了，才能像面膜一样敷在脸上。
  “你可别坑姐啊，这可不是我要，是韩莹雪要的，她这几天不方便出门。”萧萧提醒道。
  “天地良心，不信你可以自己去买来，我写药名，学院门口就有中药店。”
  汤晓雷依旧盯着手里的钞票，他已经幻想着坐在饭馆里，和沈天阔大吃大喝了。
  “好吧，信你一回，鸡蛋大的药膏多少钱？”
  萧萧问，手已经打开小钱包。
  “三、三千吧……”
  汤晓雷嘀咕了一声，声音只有自己听得见。
  “多少？”萧萧没听清。
  “一、三、五，一千五百块。”
  汤晓雷很觉得心虚。
  “哦。”萧萧拿出一叠钱，开始点钞。
  “对了，你刚说是谁要这‘仙颜露’？”
  汤晓雷后知后觉，抬头问道。
  “韩莹雪呀，她让我来的，她脸上长了红痘痘，不想出门。”
  萧萧停下点钱的手，看着汤晓雷，眼睛一亮，心说：嘿，这小子眼睛挺好看的呀，为什么总是闭着眼睛呢？
  “她不能用这药膏，钱还你，走了。”
  汤晓雷把钱递过去，萧萧下意识接过。
  “唉，等下，别人都能用，韩莹雪为什么不能用，你给我说清楚。”萧萧一把拽住汤晓雷怒道。
  “快说，再不说让你尝尝姐的厉害。”
  萧萧见汤晓雷不说话，装出凶恶样子威胁道。
  “真不能说，你能用，她能用，你们几个都可以用，就韩大美女不能用这款药膏。”
  汤晓雷抽回手，指着几个美女说。
  “为什么？说出你的理由。”
  几个美少女诧异，也很好奇，七嘴八舌地问。
  “停！到底为什么，姐回去好有个交代。”
  萧萧见汤晓雷被围攻，口气柔和了许多。
  “这样吧，你回去告诉韩莹雪，少、少做几次，就会好了。”
  汤晓雷抠抠耳朵，无奈之下只得实话实说。
  “少做几次，什么意思？”萧萧疑惑。
  “韩大美女自己清楚，你就跟她说，即便用了药膏，以后还得再犯。走了。”汤晓雷不再说话，闪出人堆，一溜烟走了。
  “什么意思嘛，你，你们听懂了吗？”萧萧大为不解。
  几个美少女目光闪烁，装模作样胡乱猜测了一通，散去。
  汤晓雷闪入寝室，沈天阔尚未回来。
  躺在床上喘了口气，汤晓雷闭着眼琢磨。
  韩大美女脸上起了红痘痘，这说明两个人已经做了，一个冰寒属性，一个炎阳属性，冰寒太弱，炎阳太强，火毒散发不去，必然是这个结果。
  给她散发火毒到是容易，架不住两个人还会继续，治好了还会再犯。
  除非两个人都懂得阴阳相济的法门，否则，照两个蠢货这么搞，说不定哪一个最后占了上风，不把另一个搞死才怪。
  这种事情，还是不插手为妙，最好是躲远些。
  这个世俗界，修者和异能者怎么会越来越多呢？
  四年前，从小汤村出来的时候，还没有见过几个，这才两年时间，普通人里突然多出了这么多修者，异能者更是冒出不少，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
  汤晓雷不是不想用他的针术赚钱，他心烦得很，这大学四年，憋屈得死的心都有。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在小汤村的时候，给人施针看病，毫不费力，一手祖传的“玉符行针决”，针到病除。
  15岁就开始行医的汤晓雷，和他爷爷汤宜戒一样，也博得了汤小神医的美称。
  可是一出了小汤山，来到学校，他发现每次用“玉符行针决”，极其耗费真气，用一次浪费一次，累得他浑身乏力，整天打不起精神来。
  从小就一身懒骨头的汤晓雷，原本就不愿动手，如此一来，汤晓雷就更不愿意出手给人治病了。
  给公园里的老头老太针灸按摩，都是常见的老年病，用不着浪费真气，普通手法就行。
  要不是实在看不下去沈天阔，整天被皮肤病折磨，整夜挠得浑身是血，让他睡不好觉，他也不会主动帮忙医治。
  那一次，几乎耗光了他辛苦修炼的真气。
  更让汤晓雷心烦的是，解刨室里的5号男尸，动不动就作妖。
  吓得整个医学院的教授和学生，都不敢到解刨室去上课。
  要不是汤晓雷用“镇魂针”钉住5号，还不定作出什么惨案来。他还得定期去解决，否则，5号说不定哪天就又起来吓人。
  最近一段时间，汤晓雷越来越觉得自己有些镇不住5号了。
  他哥哥腿儿滴，也不知道是谁，把这东西弄到医学院的。
  还有个最让汤晓雷心烦意乱的是，他每年的农历三月三，都要回一趟小汤村。
  三月三是汤家的祭祖日，无论汤家人身在何处，每年必须回到小汤村祭祖，还要参加“洗袚”礼。
  回家的那三天，他每天晚上都会做一个怪梦，梦见自己掉进一个黑洞里，天空中电闪雷鸣，一个个闪电焦雷射来，轰得他神魂俱碎，痛苦不堪，这让他非常不想回家。
  但是不回家，从小辛苦修炼的真气，出了小汤村之后，消耗的特别快，用一次少一次。
  如此一来，他又不得不回去，好在那个怪梦，就只在三月三的三天时间才出现，这让他稍有些心安。
  但是从去年开始，汤晓雷的梦境里，又多出一个拿着鞭子的女人，刺啦刺啦直放电。
  只要他在梦境里多看一眼美女，这女人就会出现，抡起鞭子就抽，不管脑袋屁股，揍得汤晓雷抱头鼠窜，每次都被吓醒。
  醒来就浑身脑袋疼，一整天都痛苦不堪。
  汤晓雷甚至都不想睡觉了，每天晚上都像老僧入定，打坐到天亮。
  可他装模做样的打坐，却根本就没用，总是静不下心来，如此三两天后，每晚不睡觉的汤晓雷，整天没精打采，迷迷糊糊。
  好在只要不和女人沾边的事情，晚上就不必害怕，那个女人也不会出现在梦里，汤晓雷就只好每天都闭着眼睛，尽量不去看身边的任何女人。
  ……
  沈天阔半夜才回来。
  见汤晓雷已经睡去，三下五除二脱光，跳到床上去，不一忽儿就鼾声大作
  他实在是太累了，跑了一下午，捡来的饮料瓶就卖了可怜的几块钱，捡破烂的都有固定的地盘，他被人撵来撵去，好不容易才得手。
  汤晓雷睁开眼睛，看着熟睡的沈天阔沉思。
  汤晓雷不敢睡觉，今天见了这么多美女，他怕做梦又出现那个女人。
  女人善妒，可那个女人也太善妒了吧，连看眼美女也不行，这还让人活吗？
  睡不着觉，又静不下心，汤晓雷就只好胡思乱想，直到天都亮了，才不知不觉合眼睡过去。
  “晓雷，大神医，醒醒，快醒醒，看我给你买回啥了，闻闻香不香。”
  沈天阔终于把汤晓雷摇醒，手里两个包子，还冒着热气儿。
  “哦，几点了？包子，你吃了吗？”
  汤晓雷勉强睁开眼睛，太困了，好在刚才没做梦。
  “我吃过了，这包子是牛肉馅的，快趁热吃罢，可香了，我吃了四个呢，我饭量大，你饭量小，就给你带回两个。”
  沈天阔说完，放下包子，嚷嚷着说：出去一趟。走了。
  汤晓雷看着沈天阔的背影，叹了口气。
  慢慢举起包子，好像要把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