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预演同居

  “走吧。”
  姜浅予换回原本那件白色印花素雅长裙出来时，林轩已经拎着包好的衣服准备走了，小妮子看了眼他手里拿着的包装袋，嘴角微微一翘，笑意甜甜地向导购小姐说了声谢谢，然后这才在对方含笑的离别问候声里并肩朝外走去。
  “叮咚。”
  刚走出两步，姜浅予手机就响了一声，林轩看了眼，见是蒋雨晴发来的消息，就把手机递给她，小妮子翻了个白眼，很传神地透出个“不屑于查你手机”的表情给礼貌性送出来的导购小姐看。
  林轩也就笑了笑，正大光明地打开她手机，看蒋雨晴发来的消息，见是一句“来亲戚了好痛”，后面跟了个可怜兮兮的流泪表情，不禁有些无语。
  接着又见蒋雨晴发来一句：“你是不是也快来了？”
  姜浅予凑过来瞟了一眼，立即脸红红地啐了声“不要脸，”，然后用力掐了他一把，赶紧把手机抢过来，
  这事原本倒没什么，主要是她又羞又窘的样子反倒让林轩有些想笑，小妮子把刚刚提着的他的衣服丢给他，自己拿着手机走在前面，哒哒哒地打字回复。
  林轩就在后面跟着，一开始总忍不住笑，后来被听到笑声的姜浅予恼羞成怒踢了一脚，这才老实下来，不再刺激脸皮薄的小妮子。
  回到家中，姜浅予要把刚买的衣服拿去洗，林轩就也厚着脸皮把自己衣服丢给她，自己跑回客厅刷了下微博，见姜浅予微博粉丝关注已经从十八万涨到了六十万，涨了三倍都不止。
  这让他不得不感慨苏洛雨的恐怖影响力。
  当然从苏洛雨微博过来的微博用户，究竟有多少能直接转化为直播粉丝，那还不好说，但无疑已经是一个很庞大的待转化群体。
  小妮子昨晚就没睡好，今天上午先是跟赵涵她们逛街，然后又去找林轩，再陪他，还走了好多冤枉路，洗完衣服后有些犯懒，说晚上再开播，要休息一会儿。
  林轩自然也不会强迫，还很好心地问一句要不要按摩，结果小妮子不识好人心，反而踢了他一脚，于是也就懒得再拿热脸去贴冷屁股，自己瘫在客厅看书。
  后妈多半是把早餐时的谈话告诉了老爸，今天两人回来的都比较早，老爸进门后目光就越过了坐在沙发上在看《瓦尔登湖》的林轩，扫视一圈后好像才看到这个儿子，问的依旧是：“你妹妹呢？”
  林轩用下巴示意了下小妮子房间，“好像逛街累了，回家就趴房间去了。”
  林义把后妈的包挂好，这才走过来坐下，还有些不太相信的样子，眼睛望着姜浅予房间，问林轩道：“你妹妹真同意回家了？”
  “嗯。”
  林轩认真点头，倒是明白老爸的心思。
  爷爷膝下三子两女，常言说孩子多了没有不偏心的，爷爷是老知识分子，虽说老爸不懂得教育子女的毛病就是遗传于他，但为人还是很开明公道的，奶奶不识字，勤恳辛劳地操持着家庭，却也有着那个年代环境的许多狭隘处。
  老爸兄弟姐妹五人里排中间，却也就属他生活最为不堪，又是打死也从不说软话的性格，本就不受待见，没离婚的时候，平日里媳妇儿子受了什么委屈憋在心里，等醉酒了就要跑去吵闹，因此更受白眼，连带着林轩童年记忆里，也没在那边感受过什么温情。
  离婚后的老爸性格变得更加暴躁易怒，酗酒也更严重，自然吵闹越多，越招人烦。
  老爸跟后妈结婚那年曾一块回家，林轩十岁，姜浅予九岁，小妮子从小就聪慧可爱，虽说家庭离异，可跟着后妈一块生活，却也没受过什么委屈，那次“回家”，着实受了许多称不上礼貌的冷遇。
  一大家子人聚在一块，各自都有孩子，一群孩子性情各异，在一块难免发生些幼稚小事的争执。
  孩子争执是小事，打完哭完转头就能忘掉，但大人不明情理就变性质了。
  大姑大伯都是为人宽厚的性格，但也只能帮着调停、缓和关系与气氛，老爷子明事理是非，所以更不能做出有失偏颇的事情，加上老爸过刚易折的性格，说话从不留余地，那次回家的记忆可以说非常不好。
  从那后姜浅予也再没去过那个“家”，这些年来，后妈倒是去过几次，她也都是直接跑去外婆家，决不愿再去。
  所以她能这次答应一块过去，也就难怪老爸会这样表现了——血浓于水，那毕竟是老爸的家，是生他养他的家，再多的不愉快，有很多东西也是磨灭不掉的。
  后妈对这些自然都心知肚明，所以才会选在林义不在的时候说起这件事情，不论姜浅予答应与否，都有缓和的余地。
  老爸找林轩说话的功夫，后妈就去敲了敲姜浅予房门，唤了声：“浅浅。”
  姜浅予很快打开房门，奇怪道：“妈你今天这么早回来啊？”
  后妈笑道：“没事了就回来呗，怎么，你还不乐意？”
  “没，当然乐意啦。”
  小妮子依旧是迷死人不偿命的娇甜笑容，“放心吧，等我跟哥哥都能挣钱了，你们就不用这么辛苦啦。”
  姜雅忍不住失笑，轻轻拍了她一下，林义招了招手，笑道：“浅浅，过来。”
  “咦……老爸你也这么早回来了，早上都没看到你人，什么事那么早出门啊？”姜浅予关上房间门走了过来，在林轩前面坐下来，很讨好地甜甜笑道，“爸你累不累，我帮你捶捶肩。”
  一边说着，一边就把林轩往后面挤，跪坐着作势要帮老爸按一下肩膀的架势，看着挺殷勤，林义只笑了说声不用，就一副很听话的样子不动了，摆明没诚意。
  林义迟疑问道：“听你妈说，答应一块回家给你爷爷过寿了？”
  姜浅予点点头，笑容娇甜可爱，“当然嘛，老爸的老爸，肯定要去呀，而且我也蛮想爷爷的。”
  她显然话不由衷，不过无疑是很贴心的，林义有些感慨地叹了一口气，才挤出笑脸来夸赞道：“懂事。”
  小妮子周折鼻子哼道，“那是，跟您学的，孝顺。”
  老爸性格有诸多缺点与不堪，本质来讲确实算得上孝顺，只不过就跟他疼孩子一样，往往都“不得法”，且情绪掌控太差，好心办坏事，还不落好的事情常常发生。
  但他自己无疑还是认为他很孝顺的，所以小妮子这马匹拍的很到位，于是林轩就知道自己该倒霉了，果不其然地，老爸不知道该怎么夸闺女，就拿林轩来当对比，“还是闺女贴心，比儿子好。”
  林轩翻了个白眼。
  挡在他跟老爸中间的小妮子则翘着嘴角，依旧笑意娇甜地应道：“那是。”
  “对了，我们什么回去啊？”拍完马屁，小妮子才想起来问正事。
  林义想了想道：“你爷爷过寿是七月初五，就是下个月七号，刚好立秋，我们你妈商量着要提早两天过去，事情很多，要提前操办，还有亲戚朋友，大概下个月二号三号就回去吧。”
  “啊？”
  姜浅予一张脸就垮了下来，转头看了眼老妈，再看看老爸，鼓着腮帮嘟着嘴巴，一副为难苦恼委屈的可怜模样，老爸问道：“怎么了？”
  “下个月五号我闺蜜生日……”
  小妮子可怜兮兮地望着爸妈，“都说好了的，而且是十八岁成人生日……我们六号回去好不好？反正爷爷七号过寿，也不会迟到的。”
  姜雅皱眉道：“那哪行？里里外外那么多事情，提前两天都来不及，一天哪能行。”
  姜浅予抬眸看了老妈一眼，然后腰肢一软，肩膀一塌，垂着脑袋气鼓鼓地不说话。
  林义显然也有些为难，按照姜浅予的说法，六号过去肯定不行，但要强行让姜浅予失信于人缺席闺蜜成人生日跟着回去也有些不忍心，姜雅显然也是同样的心思，一时没说话。
  姜浅予重新抬起脸来，眨着大眼试探性地问道：“那要不……你们先去，我等六号再去，这样可以吗？”
  姜雅蹙眉道：“你连路都不知道，一个人怎么过去？”
  “你们告诉我地址就好了，我又不傻，肯定能找过去，不会丢的。”找到了两全之策的小妮子立即很认真地保证。
  “不行。”后妈依旧毫不迟疑地拒绝。
  听了半天的林轩轻轻咳嗽一声，终于开口说话了，“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