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雪夜的圣诞节

  女孩子要是说出门，那么她们梳妆打扮的时间一定是非常长的——这句话，此前的聂双还从来没有真zhèng
  的明白其中的味道，最初听到的时候甚至有些不屑：切，有妹子一起出去玩，还唧唧歪歪什么？
  但今天……在等待夏夕准bèi
  后，他算是彻底的明白了！
  久……太久了！！
  夏夕回来的很是突然，原本她们学校的计划是周五结束考试，而后由学校付钱，所有考生在双休日刚好出去玩一趟，游览首都，领略一下首都的魅力。但夏夕，却不知dào
  用什么办法没直接脱离了队伍，一个人跑回了家中，让聂双有些措手不及。
  回来之后，气喘吁吁的夏夕便是拿了衣服准bèi
  洗澡，从那时候开始，聂双便是等待了起来，直到现在，已经过去两个半小时了，她依旧在房间里……
  夏夕应该也是很开心的吧。
  聂双心中微微想着，他又不是傻子，夏夕对他的感情，他是明白的，而从首都赶回来，和他一起过圣诞节，这份心意，聂双再愚钝，也能明白。
  如果之前认为夏夕“喜欢”他是因为缺乏亲情的原因，但现在依旧不变，恐怕就不是那么简单的……是份沉重的情，无论对聂双还是对夏夕来讲。
  圣诞是个好日子，悲伤与不愉快就先放在一边，先和夏夕痛快的玩上一个晚上再说吧。事情突然，聂双甚至没有来得及订下一个什么餐厅。让夏夕体验一下，总之，见机行事了……
  ……
  等待分外的枯燥。更别提还是在等圣诞节的夏夕，这时间，仿佛又是加长了不少。就在聂双快睡着的时候，夏夕的房门，开了——
  门口，出现了精致打扮一番的夏夕：
  黑色柔顺的长发在末端微微卷曲起，有些小俏皮；脸型很美。此时略施了一些粉黛，却不浓艳，只是微微点缀了一下。增加了肌肤的白嫩质感，双颊多了樱桃红，显得她更加富有火力；大大的眼睛看着聂双，微微眨动着。眼神之中带着浓浓的羞涩。嘴唇之上明明什么化妆品也没有，确如同闪耀了淡粉色的唇彩，与她的肌肤相得益彰。
  身上，穿着一身白色的蕾丝雪纺连衣裙，少女气息涌动，气质衬托的格外的清纯，十二月的天气，一件略显单薄的连衣裙是明显不够的。在连衣裙的外面，夏夕加了一件的黑色上面点缀着星光般闪烁效果的连帽外套。袖口、领子位置都有着看起来非常顺滑、松松软软的狐狸毛，凸显着少女曼妙的身材和有些俐落简单的身影。
  连衣裙垂直大腿位置，在之下，夏夕修长、笔直，不胖不瘦的长腿上套了黑色的si袜，看起来很厚实，应该是保暖用的。脚上穿着黑色的雪地靴，绒毛在雪地靴上点缀着，两侧各有两个小毛球晃动，活泼青春味道顿时散发不止……
  夏夕自己应该是不会打扮的，这些也多半是杨洛洛那个女孩教的，聂双并不是说对这些生气什么的，而只是在责备自己以前没有能力为夏夕准bèi
  这些她所喜欢的东西。
  刹一登场，聂双就是移不开目光，愣愣的看了许久。
  俗话说，女为悦己者容，夏夕此时做的，就是为了给聂双看的，无论的脸上的妆容，还是身上特意从首都带回来的杨洛洛为她挑选的衣服，都是为了给聂双看的。可……
  这个笨蛋哥哥，居然只知dào
  看，连句话也不说！
  就算是不好kàn
  ，也说的什么啊，讨厌！
  想到此，夏夕眉头微微噙起，小鼻子皱了皱，哼道：“难看就直说啊！”语气之中，不悦清晰可闻。
  这话一出，聂双当即觉得不妙。
  难看吗？当然不是！好kàn
  ，好kàn
  到聂双整个人都快飞起来了！！
  连忙摆手，聂双道：“不……不是，好kàn
  ，太好kàn
  了！”说话时，聂双老脸也是微红，直白的称赞夏夕的容貌，有记忆以来，他貌似还是第一次。这样的话，不多说一些，就没机会了，聂双咬咬牙，心一狠，又道：“夏夕，你今天很美……”
  话说完，聂双自己都感觉快吐了，但对于夏夕却是异常消受。少女脸上重新绽放出羞涩的花朵，脑袋微微低下，眼神瞄向地面，而后快步前来，来到了聂双面前，手一伸，挽住了聂双的右手臂，哼声道：
  “走啊！”
  ……
  Z市属于江南，但这个江南并不是四季如春的江南，而是四季分明的江南。这里的十二月，比北方的十二月还要令人难受，潮湿的寒气直直的侵入的骨头里，冻的人瑟瑟发抖，穿再多也暖和不起来。
  抬头望望天空，苍穹也是黑压压，阴云密布，仿佛随时都会承shòu不住砸落下来。北风卷动着一切能够卷动的东西，呼呼作响，让人更觉得寒冷……
  可即便如此的天气，也依旧挡不住如潮的要度过圣诞的人们。
  Z市区各个街道并没有因为天气的原因人流量有所减少，反而更是多的起来，车水马龙，热闹非凡。所有的店家都在此时营业，各种宣传标语、喇叭音响将寒冷远远驱散，一派喜气洋洋。
  街道上，最是显眼的便是男男女女的情侣了，圣诞节注定是他们的节日。眼睛随便一扫，就能看到成双入对的情侣不计其数，或低语、或畅笑、或携手、或拥bào
  ……这之中，也有很多是搂着大大小小鲜花的男女，脚步匆匆、脸上也有着喜意……或者紧张的感觉——
  多半是表白或者被表白的。
  眼前的所有人，都有着如此闪耀的人生，以前的聂双。对于成为和他们一样的人，是想都不敢想的——一个连吃饭都没办法做到的人，还有精力去过节日？
  但此时。聂双却感觉自己置身梦幻……
  与夏夕倒是顺利出了门，而且两人也是非常默契的手挽手，都没有拒绝，这与其他情侣无异。可两人都是第一次约会，除了知dào
  穿衣打扮外出之后，对于其他的根本一无所知，也就是说。无论是夏夕还是聂双，他们——
  都不知dào
  约会是个什么玩意！
  但有道是：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生活在社会之上。看着道哥天天约女孩子，聂双也是耳濡目染的许多，在他的理解之中，约会嘛。不就是——
  玩！吃！
  但……怎么玩呢？怎么吃呢？
  “夏夕。要去哪儿玩吗？”聂双想了想，还是征求一下夏夕的意见，毕竟是和她出来的。
  夏夕之前一直在偷偷摸摸的笑，此时被聂双突然叫，身子抖了抖，抬起脸，怔怔看了一会儿聂双后，憋出三个字：“随便啊……”
  嗯……女人总是这么说。夏夕也不例外。
  夏夕考试完便是直接朝着Z市而来，中间飞机上不知dào
  吃没吃。即便是吃了也肯定吃不好，而聂双晚上也没吃，刚好，两人可以先去吃个什么东西再玩。
  决定打算好，聂双便是带着夏夕各个大小餐厅转悠过去，可问了几家，均表示所有的位置都以及预定了出去，夏夕和聂双——
  没地吃饭了！
  无奈，聂双只得带着夏夕来到了Z市的小吃一条街，这里有着非常多的小吃，干净不干净心知肚明，但吃起来确实是爽。夏夕聂双也不是什么贵公子、大小姐，这种东西也没什么所谓了。
  而小吃街上，此时也云集着许多的情侣，喝酒聊天，看起来甚是畅快。
  各种烧烤气味弥漫在空气当中，令得本就有些饥肠辘辘的聂双两人更是食指大动，恨不得立kè
  狼吞虎咽起来。又征求了一遍夏夕的意见之后，两人确定下来——
  就这儿了！
  《斯卡》当中的收入，已经让聂双过上了衣食无忧的生活，有些幸苦，但都是值得的。正如此时聂双他们可以毫不顾忌的坐下来，叫老板随意上的豪气一般，这种日子也是聂双一直奢望的，现在实现了，他就得更加努力的维持下去。
  小吃一条街之所以叫小吃一条街，就是因为小吃多。聂双夏夕两人都算是半个吃货了，钱也多，于是就顺着小吃街一路吃过去，实在吃不下了方才罢手……
  ……
  从小吃街出来，两人又前往Z市最大的购物广场，买起了衣服，左挑右挑，一件也没有买成，最后在售货小姐那有些郁闷又不爽的目光中离开了购物广场。
  既然是出来玩的，那当然得玩够了。Z市最大的地下游戏中心，聂双买了数百块钱的游戏币，两人玩了一圈，最后一起抓起了娃娃机，结果是半数以上的游戏币都损失在了娃娃机上，而聂双这个在游戏当中能够单挑60级玩家的高手，在与娃娃机的1V1单挑之中，直接便是对娃娃机这个不动的BOSS跪服……自信上手，最终消耗了两百多个游戏币也没能拿下一个娃娃的聂双，在笑的欢快的夏夕面前，面色沉重的接过了游戏中心工作人员赠送的娃娃，那是游戏中心的规矩，假如客人投入了太多的钱而拿不到娃娃机里的娃娃，游戏中心方面就会免费赠送……
  娃娃是只浑身黑色、坐着的兔子，眼睛是两粒纽扣，可爱说不上，但夏夕倒是挺喜欢的，理所当然送给了她。
  在这之后，两人又去电影院看了一场电影，Z市很多电影院都满座，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家有座肯售票的电影，结果卖的电影还是特别没意思的电影。两人无奈，反正主要也就是来电影院看看玩玩而已，也就无所谓了。
  与电影院那些甚是开放的情侣不同，聂双夏夕两人始终正襟危坐，什么也不敢做。一部口碑极差，毫无看点的电影，两人居然很是认真的看完，在散场的时候还特别兴奋的讨论起剧情来，这让旁边路过的情侣们都对他们报以奇怪的目光……
  两人玩闹一阵。离开电影院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算是圣诞的黄金时刻。平常聂双两人都会在现在睡觉，可今天。他们依旧在外面晃荡着。
  聂双家附近的公园，之前聂双、夏夕以及夏夕的同学杨洛洛三人曾经来过一次，但那次人比较少，今天两人重新过来，在公园这种的情侣也是多了起来。
  这里不是Z市最大的公园，有些偏，夜晚的话。有些安静，人也相对少，正是小情侣们谈情说爱的好地方。聂双两人之所以来到这里。是因为夏夕说在结束今天的“约会”时候，还有些话要对聂双说。
  聂双不敢猜她所谓的“话”。
  深夜，公园有些冷，尤其是寒风拂过。更是令人忍不住缩成一团。脸蛋也禁不住如此摧残，变的红起来。聂双的旁边，夏夕缩着脖子走着，起先玩的开心，又时不时跑动，感觉不到寒冷，现在节奏缓了下来，顿时感觉身子凉了不少。
  聂双看在眼里。
  带着夏夕找了个人少一些的位置。坐在了公园设置的长椅之上，最近的路灯也有十几米的位置。互相之间看起来都有些模糊。将外套脱下，套在了夏夕的身上，聂双静静地等待着她的话。
  远处，也有着几对情侣，但他们明显和聂双、夏夕不同，即便是远远的看着，也能感觉到那股子甜腻散发出来，更有一对颇为大胆的互相抚摸了起来，没两下女方就倒在了男子的身上，而那男子也是不客气的上下其手……
  不经意的一瞥，夏夕便是面色绯红起来，将聂双的外套轻轻拉拢，感受着其中的热量，令夏夕心安不已。今晚，当然是非常开心的，而且，那种曾经一直想要的感觉，此时也充斥着身周——
  这就是约会，就是恋爱么……
  尽管已经经lì
  了数天的准bèi
  ，但现在打定心思要说一些话，却依旧令得夏夕的小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脸蛋也浮起更多的红晕，耳朵也红了起来。
  但……一定要说！
  一定要将自己的那份心情表露出去，正如洛洛所言，不能再等待了，否则谁不知dào
  会出现什么意wài
  的情况。夏夕定了定躁动的心绪，深呼一口气，氤氲的雾气从她的檀口之中卷动而出，消散在空中……
  “聂双。”
  天空之中，忽然投下一片洁白，在露光的白色光芒之下，显得更是纯净无暇——
  下雪了。
  圣诞节的雪，珊珊来迟，但似乎来的正是时候。雪并不大，能够令人看清面前，但却遮掩更远处的景色和情形。
  “嗯？”聂双应声，意料之中的喊声。
  “以前的照顾，非常感谢。”夏夕呼喊在得到了聂双的回应之后，她接着道，有些正式，也有些紧张。
  聂双笑了笑，“好见外，我是你哥哥，照顾你是应该的。”
  哥……哥。
  夏夕小心脏猛的跳动一下，而后又瞬间沉寂下来。现在，他是哥哥，但夏夕自己……
  可不希望如此！
  “呐……”夏夕脑袋抬起，伸手接了一片雪花，看着白色的雪花在她的指尖消融：“聂双，你喜欢我吗？”
  聂双愣住。
  眼前的夏夕，很美、很漂亮，她已经长大，有了女孩子该有的一切，那份成熟、那份气质也渐渐的成型，她的感情也开始显露出来，有些畸形，却叫人心疼——
  “喜欢。”聂双轻轻道，语气肯定，不可置否。
  夏夕脸上浮出笑容，她转过脸，冲着聂双，将如雪般的容颜呈现在聂双面前，“是怎么样的一种喜欢呢？”她问道。
  “哥哥……喜欢妹妹吧。”
  聂双……说了一句违心的话。
  “这样啊……”夏夕眸子里有些失落，但紧接着又重新打起精神，“聂双……”她又叫了一句。
  聂双看着她。
  少女在温柔的呼唤之后，抬起脸，笑着望向她眼前的男人。突然，她双手撑住冰凉的长椅，身体一挺，脑袋扬起，眼睛一闭，快速靠近，将粉色的唇瓣轻轻映在了面前男人的嘴唇上——
  冰凉的嘴唇、软嫩的触感、旖旎的气氛、纷落的雪花……
  聂双在那一刹那，心脏骤停。
  ……
  雪大了起来，此前的天气，就已经昭告了一切，今夜，注定是一个伴随着大雪纷飞的圣诞夜。
  当夏夕与聂双岁双唇相离时候，聂双能够清晰地看见女孩那不断颤抖的睫毛，和在雪夜之下却散发着炙热热量的身体，以及，夏夕那少女身体的芬芳……
  大胆的动作，令得聂双一时间不知dào
  该如何处理。
  双唇离开，夏夕重新坐直了身体，绯色的脸蛋表明着此时夏夕是非常非常紧张、害羞的，可是，她还有话要说——
  “聂……聂双……”声音在颤抖。
  聂双看着她，依旧没有说话。
  少女眼神忽然闪烁出一道光芒，有些倔强，仿佛下定了一个什么异常郑重的决定，扬起脸，夏夕道：“哥……哥哥，做我的男朋友吧。”
  雪花落在了夏夕扬起的小脸上，被她炙热的身体瞬间融化。聂双盯着夏夕，心中百味陈杂——
  她，是妹妹。
  两人，此时是兄妹，即便是没有血缘的，却依旧是兄妹。
  聂双，不知dào
  自己该如何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