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刘瑶初战入汉营
似乎在冥冥之中暗示着这个偏安一隅的蜀汉政权已经走到尽头。
涪城关城墙早已经破败不堪,满地残尸断臂夹杂着血水,空气中腥臭无比,关下和关上横七竖八的躺着穿黑色甲袍的魏军尸体和穿红色甲袍的蜀汉军尸体,这一切的一切都在说明这里刚刚发生惨烈的战斗。
涪陵小道本来只是蜀地的一个小山口,距离新都锦官城(成都别称)不过百里之遥,汉昭烈帝刘备昔日入住西川的时候经过这里,看到此处险地是进入成都的必经之路,便命人在此修建了一座关隘,并亲自赐名涪城关。
由于关隘新建没有完善,城墙很是矮小,但是这个地方险地易守难攻,而且处于蜀中后方多年没有经过战事,便后来没有再加修缮。
谁也没有想到有一天会在这里发生这样激烈的战斗,现在这个地方已经成为了蜀汉军队与魏国邓艾大军的交战之地。
本就不坚挺的城墙承受魏军两次攻击后显得更加破败,城头上一个年轻的将军鹤立鸡群的站在一群守城士卒的中间。
刘瑶穿着一身银亮的铠甲,头戴银盔,手里握着腰间佩刀站在涪城关头,银白色的铠甲上渲染了一片又一片的深红血迹,有敌人的,也有他自己的。
在刚刚魏军第二波攻城的交战中,有一支魏军借着云梯爬上了涪城关头,眼看着涪城关就要沦陷,刘瑶拔刀亲自带领士卒去砍杀这支魏军,最后终于把这支魏军击退。
由于刘瑶没有什么在战场上搏杀的经验,即使在身边几个汉军士卒的保护下,身上还是挨了几处刀伤,还差一点被魏军一个领兵大将当场斩杀,万幸的是负责另一段关墙的张遵将军帐下校尉及时赶到,救下了刘瑶的性命,跟魏军大将缠斗了几个回合把他逼下城头。
这是刘瑶第一次真正的步入战场,还没有完全适应这种杀人如砍菜的生活,又加上受了几处刀伤失血有点多导致脸色颇有些苍白。
几天之前他还只是一个没有见过战争没有见过杀人砍头不为衣食所忧的闲散王爷,更别说亲自上阵杀敌吃得这样的苦,幸运的是他咬牙坚持了下来。
天色渐渐已晚,守城的汉军士卒身上都已经挂了彩而且疲惫不已,身体软绵绵的瘫坐在女墙后面,一个个都低着头想些什么。
可能在想家里的妻儿亲人,谁也不知道自己能否从魏军下一波的攻击之下活命,整个城头上散发着一种悲观的情绪,士气渐渐糜落。
这时候刘瑶拖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走过城头,看到这样低靡的士气,刘瑶心下忧愁不已,士卒看到刘瑶后,都强撑起疲惫的身躯起身致礼。
“殿下!”
“殿下!”
刘瑶示意他们坐下好好休息,不多时,走到一个已经断了手臂的士卒面前,那个士卒看到刘瑶后,正欲起身行礼。
刘瑶急忙把他摁下,又伸手整理了一下那个士卒的衣甲,扶正他的头盔,那个士卒受宠若惊,吓的慌忙单膝跪地行礼道:“殿下千金之躯,岂可!”
刘瑶连忙扶起士卒,让他好好坐下,又转头对众人正色道:“从今以后军中不许再有这样多的繁文缛节,我身在军营中,跟诸位兄弟都已经是共同面临过生死的袍泽,如果不嫌弃的话,与我以兄弟相称就可以了。”
其他的士卒慌忙单膝跪地抱拳,纷纷说道:“殿下不可!我们这些人不过是个行伍之人,而殿下是陛下的儿子,我等岂能与殿下称兄道弟!”
“是啊,殿下不可!”
“实在是折煞我等啊!”
刘瑶苦笑的摇了摇头,挨个扶起跪下的士卒,说道:“你们不愿意,我也就不勉强了,但是在军中就不必再拘束于繁文缛节,你们也说了都是行伍之人,现在我跟你们一样,都是行伍之人了,我一来你们就行礼,这整的礼节快比朝堂中那群酸儒还多了,有这力气不如多杀几个魏军。”
众士卒这才起身称了一声“诺”,这个时代还是阶级分明严重,除了乱世那些以武力起家和士卒同吃同住的诸侯,一般政权稳定时期贵族都是高高在上的,底层人骨子里还是没有人真的敢信奉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种话,这个时代让刘瑶感到有些格格不入,但是又无可奈何,从来只有人去适应时代,没有时代去适应人。
而如今的刘瑶已经不是以前的刘瑶,现在这个刘瑶前世本是一个普通的建筑工人,在一次高空施工过程中失足跌下了十七楼层,当时眼前一黑,醒来的时候便发现自己是三国时期蜀汉政权的安定郡王刘瑶,一个年仅二十四岁的闲散王爷。
一晃来到这个时代已经半年过去了,本来刘瑶醒来发现自己成为了一个亲王,还有些庆幸,可以这样纸醉金迷的过完这一生,但是当他慢慢了解了自己的处境之后,发现自己所处的时代是三国末期,而他的父皇汉怀帝刘禅,正是历史上以昏庸著称的后主君王,也就是扶不起来的阿斗本人。
知道这个事情之后刘瑶再也坐不住了,他明白自己的王爷生活可能很快就要结束,但是对于这个时代很是陌生的刘瑶不得不去适应这里的一切,身为一个分封的郡王宗室,是没有任何从政的机会,更别说有什么兵权,只能保证衣食无忧,从来无法进入一个国家的决策中枢。
当刘瑶发现他无法做任何努力去改变事情结果的时候,便想要放弃了,能享受一天生活便享受一天生活,同时认识了身为外戚的张遵,两人因为身份问题带来的苦恼一拍即合,刘瑶还趁机让张遵教授自己武艺,想着将来被魏军抓俘虏的时候在乱军之中还能有些自保的能力。
张遵也因为身份问题想要报国也无从应手,一直在朝中任个闲职,蜀汉政权只想偏安,当今陛下不思进取,他们这些人便毫无用武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