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白日梦醒

  自大牢深处出来,依旧是长长的混黑甬道。
  身后徒留下化为了一滩血水却还残留着意识的翠娥,只是今晚过后,世上唯留下痕迹的只是那被污血沾染过的一片土地。
  走过方柳儿的牢房门口,轻儿似笑非笑的向方柳儿对面的牢房看去。眼睛直直的向窝在角落的男人扫去,眼神锋利。那黑暗中的男人不禁浑身一抖,方才他真真实实的听见了牢房的深处有人惨叫声,为了小心谨慎他这才没有选择越狱,竟没想到真有人悄无声息的潜了进来。
  轻儿看了男人一眼这才将视线收回去,转身将方柳儿的牢房门打开。
  方柳儿合衣躺在杂草堆上,似乎是积累睡梦中的眉头都是紧紧的锁着,脸上也是疲惫的模样。看来昨晚太过投入了。
  轻儿嘲讽的看着方柳儿,这个破败的身体上带着的是让人恶心的痕迹。
  “呃。”睡梦中的方柳儿闷哼了一声,眉头锁的更深。
  轻儿看着脚下的方柳儿这样也醒不来当真是昨晚累着了。
  银色的匕首透过牢房洒下来的月光下闪着寒光,一如五年前,那样寒冷尖锐。
  “啊!”一道女音尖叫声响起,方柳儿被身上的痛意终是折磨的醒来。只见她的大腿上此刻插着一把匕首,随着匕首的拔出,鲜血顺着匕首浸染了上来。
  因为疼痛方柳儿浑身颤抖不堪,一双手紧紧的捂着被匕首刺伤的地方,然后越来越多的血从她的指缝间流了出来。
  方柳儿顺着匕首离开的方向,便看见了不知何时已经站在牢房中的轻儿。
  看着方柳儿这个样子,轻儿唇边溢出低沉的笑声,笑声越发大了起来,她的神情变得有些扭曲,还有一丝愉悦在其中,她有多少年没有这样爽朗的大笑了,似乎是有五年之久。
  “是你你这个贱人还敢来”方柳儿见来人是轻儿,作势就要向轻儿扑去,奈何当下腿被刺,还未站来,整个人就如同破败的布偶一样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荡起了一片的尘土。
  “是我又如何?”轻儿嘴角挂着笑意,上前一脚踩在了方柳儿的背脊上,调笑般的问道。方柳儿被轻儿踩在脚下,在轻儿的脚下狠狠的挣扎不开,只是背脊上因为挣扎承shòu的重量越来越大。
  方柳儿因为背上的重量而喘不过气来,一张小脸被别的通红,脖颈上的血管都隐隐的暴起。似乎已经到了方柳儿的极限。
  “哼。”轻儿冷哼一声,将脚上的力道收了些,现在让她气岂不是便宜了她。将方柳儿踢开,方柳儿仰着面喘着粗气,一时间牢房中只能听见方柳儿粗声喘气的声音。
  “你你别过来。”方柳儿舒服些时整个人移动着很自向后腿,看着对面的轻儿大声的说道,眼中与翠娥一样的恐惧之色。
  似乎她到现在才知dào
  眼前的这个女人已经不再是往日任由她捏圆搓扁的女孩,此刻她已经像一个魔鬼一样来收割她的性命。
  轻儿听了方柳儿的话眼中都是满满的笑意,她也会怕吗?嚣张跋扈的方二小姐也会有怕的时候,不是仗着方辞的宠爱要将她与三姐活活的烧死吗,不是要取她性命吗?原因为何?当初她是如何说的,总归不过一个狭隘嫉妒吧。
  “你知dào
  它是从何而来吗?”轻儿将手中的匕首在方柳儿的眼前晃了晃,冰冷的刀刃在月色下泛着丝丝薄凉的寒光,叫人的心底都毛骨悚然。
  “是否觉得眼熟?”轻儿看着方柳儿眼底害pà
  的神色,哪儿敢向她手上的匕首看去“五年前你想要杀我时所用的匕首不是不见了吗?如今不过三年之久你便不认识它了?”
  方柳儿听了轻儿的话抬头看着她手中的匕首,没错,这把匕首正是三年前她丢的那把。因为刀刃上刻着暗花是一朵妖娆的牡丹,当初她便是喜欢上了那暗花才费力将它讨了过来。要想这匕首可是方辞的宝贝。
  “为何在你手中?”方柳儿问道,当初五年前她将那匕首收在了箱子里,最后一次见拿匕首便是三年前,之后她翻箱倒柜也没有见匕首的踪影。此刻在轻儿的手中看见叫她如何不震惊?
  轻儿听了方柳儿的话嗤笑一声“我残影想要的东西如何能拿不到?”声音中不难听出对方柳儿的嘲讽,不要说她院子的侍卫即便是紫禁城她都是来去自由,至今还没有一处就能将她残影困住。
  “残影?”方柳儿下意识的重复了一遍“你是残影?”尖细的声音自方柳儿的口中发出,尖细且充满恐惧的声音。
  “真是阔噪的很,你这声音还真是让人讨厌,这舌头不要也罢。”轻儿皱着眉头说道,似乎是对方柳儿尖声说话非常的讨厌,眼底是深深的厌恶之意。
  方柳儿一听轻儿的话,登时一脸的苍白“不要,不要,你不能动我,王爷不会饶了你的。”方柳儿被轻儿吓的将凤轻易搬了出来,本以为能将轻儿震慑一番。
  “呵,你确定他会来救你?”轻儿听了方柳儿的话冷笑一声,这个女人真傻,死到临头了还被蒙在鼓中,期待凤轻易来救她,真是天方夜谭。这辈子的白日梦也该醒来了。
  “全凭你身上的这些痕迹,你确定凤轻易会来救你?”轻儿挑眉问道。
  “那是自然,这是易留下的。”方柳儿一听轻儿声音中对她的质疑,挺起了腰对着轻儿说到,声音中还是有淡淡的得yì
  之色。
  “呵呵,你这白日梦做的太久了至于你身上恶心人的痕迹嘛…”轻儿将声音停顿看着方柳儿疑惑的看着她,素手一指,指着对面牢房中邋遢的男人道:“方柳儿昨日与你翻云覆雨的男人是他,他才是你的男人。”
  被轻儿指着的男人昏沉一颤,但是这样一扫他便能感觉得到,这个女人身上的气息何其的强dà
  ,且刚才她与方柳儿说的话也全数进了他的耳朵里,她便是让人闻风丧胆的残影!
  “不可能,不可能。”方柳儿一听轻儿说的话,顺着她的视线看向对面牢房中邋遢的男人,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声音尖锐直击人耳膜。
  “我说过了舌头不想要了我可以帮你…”
  轻儿的声音落下,人已经到了方柳儿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