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 意外之喜

  沿途叫卖声音不断,自远处而来,一翩翩佳公子,一身月牙长袍,手中握着一把折扇。清秀的容貌,让不少人纷纷瞩目而视。
  轻儿心中翻了一个白眼,若是知dào
  她穿男装比穿女装更引人眼目,轻儿绝对不会穿男装,心中只能无奈的翻白眼。
  满堂红与朱雀大街,与丞相府,南阳王府平行,在此两者之间。
  门庭若市说的便是满堂红,此刻还未到用膳之时,满堂红中便座无虚席,走近方才看见,是大厅中有人正在说书,具何书?便是那丞相府的方七小姐五年前枉死,死而复生来向仇人索命。
  轻儿刚迈进满堂红内,店中的中年男人见是轻儿,便要上前,被轻儿眼神制止。
  轻儿在那正讲的如日中天的说书人附近坐下。
  “这位兄弟,今个讲的是什么?“轻儿看了一眼讲的正是激动的说书着。转头与桌上其他人搭讪道。
  “丞相府的七小姐死而复生来索命!“轻儿身旁也是个中年男人。被轻儿打断了兴致,回头不悦的看轻儿。见轻儿眉清目秀,到底没有发作,随即略有不耐的说了一句,便又转回头听中间的中年男人讲的龙飞凤舞。
  轻儿挑眉,丞相府的七小姐?索命?
  “公子用些什么?“满挺红的店主中年男人向轻儿走来,招呼道。
  “一壶花茶,几样你们店里的招牌点心。“轻儿没有回头迅速答道,似乎因为被中年男人打扰到了雅兴而微微皱眉。
  中年男人摸了摸头向后厨走去。
  堂主何时如此八卦了?
  此中年男人名为康阳,是这满堂红的老板,同样也隶属与轻儿的管辖之下。唤轻儿一声堂主,康阳为人精明,轻儿的能力他看在眼中,对轻儿也是百分百的服从。已然是属于轻儿死忠的下属。当然只是能力还不足以让他生死相随,最重yào
  的便是轻儿重情义,可以为了救兄弟与水火中而不顾自身危险,得主如此,夫复何求?
  “夜黑风高,七小姐便被绑进了柴房中。夜色如墨,雷雨不约而至!后来….”
  “后来如何了?“轻儿身旁的中年男人见说书的不讲了,瞪大了一双眼睛,向那人问道,一脸的好奇之色。四周的人,皆是一脸好奇的应和着。
  那中年男人嘿嘿一笑将手中的惊堂木一拍“欲知下事,请听下回分解。”
  男人将桌上的托盘里的散银子倒进口袋,向迎面走来的康阳点了点头,转身向外走去,留下身后众人一片的唏嘘声。
  “公子,您的茶。”康阳走上前来将手中的茶壶放下。随即在轻儿的耳边小声的道:“此人名唤何秋生,常驻说书人。”
  轻儿的手指在桌面上有节奏的敲了两下,一撩下摆站起身来扔了散碎的银子在桌上,转身向外走去,留下康阳一脸的惊愣。
  何秋生出了满堂红的门辗转进了一偏僻的巷子,四处看了看无人,这才将身上灰色长袍脱下,下巴上的胡子扯了下来。一身衣衫有些破败,上面补着补丁,却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哪儿还能看见刚才中年男人的摸样?
  何秋生将灰色长袍中的散碎银两掏了出来,将灰色长袍塞进了手中的包袱里,这才欲要向巷子外走。
  轻儿倚靠在巷子里的墙壁上,何秋生没有防备还有人,差一点便要与轻儿撞上。
  何秋生向轻儿点了点头就要向外走去,若是轻儿没跟来,只怕是出了这个巷子混在人群中,轻儿也不一定能认出此人便是满堂红中的说的老者。
  “方七小姐最后如何了?”轻儿的声音自后面传来,何秋生脚步一顿,也只是一瞬间便提脚向前走去。
  “呵。”一声冷笑声,下一刻何秋生的去路边被挡了。
  何秋生看着眼前如同鬼魅一样的轻儿,向后退了三步。
  “公子说什么呢?小人听不懂。”何秋生皱着眉头对轻儿说道,似乎是真的不懂轻儿在说什么一般。
  “你妖言惑众,侮辱丞相府众人,你说我要拉你去见官,你的下场如何?”轻儿的声音刚落,何秋生手中的包袱已经被抛上了天。包袱中的长袍,胡须,纷纷洒落在地。
  何秋生脸色一般,慌忙去地上捡,奈何那长袍的一角被轻儿踩在了脚下。
  “你到底是何人?”何秋生从地上站起来,脸色一片黑的问轻儿。
  “告sù
  我方七小姐的事你是怎么知晓的?”方柳儿做事不能说严谨,但有赵荣把关,一定也是滴水不漏的。
  她被火烧死这件事知之者也是甚少,这男人竟然知dào
  ,其中必然有事!
  “你要做什么?”何秋生戒备的看着轻儿。
  “我与你所说的方七小姐乃是义兄义妹,五年前传闻她病故,却没见到她的尸体…”
  “你是七小姐的朋友?”何秋生疑惑的目光在轻儿的身上四处打量问道。
  “是!”
  “如何能证明?”何秋生似乎还有些不信,戒备的看着轻儿问道。
  轻儿弯唇一笑,将怀中的发簪取了出来,放在何秋生的眼前。
  “这物件你可认识?”
  “这东西你如何会有?”何秋生看着眼前的发簪眼神一震,一双眼睛瞪大看着轻儿,声音不由自主的提高,似乎轻儿有这东西是什么天理难容的是事情一般。
  “我如何不能有?小七送予我的。”轻儿将发簪收回放进怀中“如今你能说了吧?”
  何秋生的视线紧紧的黏在发簪上,见轻儿收回,显得有些焦躁。
  轻儿疑惑,这簪子当初因为要打理那些看守柴房的人,她让芽儿拿去典当了的。三年前她便寻了回来,此刻看何秋生的反应,莫不是他真知dào
  何事?
  沉默良久。
  “我看公子你锦衣华服,必是大富大贵之人。又与七小姐是义兄义妹的关系。七小姐死的冤枉,您为她讨回公道啊。”何秋生说着,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一双眸子慢慢的都是愤nù
  之色。
  轻儿眉头皱起,她很确定眼前的少年她不认识。既然是不相识的陌生人,为何要如此为她?
  要想知dào
  公众场合诋毁朝廷官员极其家眷是要被拿去问罪的。若不是这少年的乔装打扮,恐怕此刻在牢中吃上牢饭了。
  “那方府联合将七小姐烧死,对外说是病故连带这七小姐的母亲都是被害而死七小姐死的冤啊…“何秋生噼里啪啦的对着轻儿道。
  轻儿斜目扫视在地上跪着的何秋生一脸的悲愤摸样。
  “昨日小七便回府了,你说的话我如何信你?小七若是死了那府中的人是何人?死而复生?滑天下之大稽!“何秋生见轻儿不信,显得有些激动。
  “那个是冒牌货!冒充七小姐的!”何秋生连忙说道,似乎害pà
  轻儿不信,一脸的坚定的说道。
  轻儿冷笑一声。
  “我如何信你?“何秋生不语久久。
  “你随我来。“….
  轻儿挑眉跟在何秋生的身后,辗转出了几条巷子,拐到了另一条街上,以何秋生的熟悉程度来看,他是经常出如此地的。
  “就是这里。”
  轻儿闻声抬头望去,四周扫视了一圈,这才惊讶的发xiàn
  ,此地是丞相府的南面,正是刚才轻儿从府中跳出来的地方。
  何秋生率先推开了眼前的门,轻儿皱了眉头跟着走了进去。
  “娘!”何秋生将手中的包袱放在了石桌上,对着屋里的人喊道。
  “吱呀。”一声响,门被轻轻的推开。
  “生儿,你回来了,饭做好了,进来吃饭吧。”一道沧桑的女音传来,自门里走出来一个中年妇人,身体单薄显得赢弱不堪。身上着着的衣衫上补满了补丁。
  轻儿顺着声音看去,整个人浑身一震!
  何秋生迅速的走了两步扶住了扶着门框而站立的中年妇人。
  “这位公子是?”中年妇人自然也是看见了轻儿,向身边的何秋生问道。
  “娘,这位是七小姐的朋友。”何秋生看了看轻儿,向中年妇人介shào
  道。
  中年夫人一听,挥开何秋生的手,身体向后靠了靠。
  “公子是七小姐的朋友,快快里面请。”
  轻儿的眼眶有些泛红,走上前来路过中年妇人的时候,伸手搀扶着中年妇人。
  “白妈妈,外面风高,对身体不好,进屋吧。”轻儿轻声道,声音细微但却保证传进了中年妇人的耳中,而不被何秋生听见。
  中年妇人浑身一震,惊愣的看着轻儿。待她回神轻儿已经将她扶着坐在了床边。
  “你去拿纸笔来。”轻儿对在一旁站着的何秋生说道。
  何秋生摸了摸鼻尖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支支吾吾的道。
  “家里没有纸笔,那些东西太贵了”说完何秋生似乎还有些尴尬。
  轻儿点了点头明了,这屋子中的物件与她在丞相府的院子没有多大的差别。她们的生活轻儿自然能想到。
  “你记性如何?”
  “公子有什么吩咐就说吧。”何秋生有些腼腆的说道,丝毫没有刚才在巷子中的摸样。轻儿点了点头,能在满堂红中当说书人的,自然记性是不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