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7)真惨

  长公主有些不好意思的微微点了点头。
  守门的两名侍卫听言好一阵打量,突然识趣的哈着身子对长公主道:“小人有眼无珠,不知是长公主驾临,还望长公主大人不记小人过。”
  说着便让开了一条小道。
  长公主没有理会两名侍卫行色匆匆的进了王府。
  王府内王施秉一身大红的喜服,正与前来的宾客们把酒欢畅。
  长公主有些愕然,他竟然要成婚了,一个口口声声说爱自己要保护自己的男人竟然在自己最落魄最需yào
  他的时候与别的女子成婚了。
  更为重yào
  的是,难道他忘了自己是他的女人了吗?
  长公主步伐有些凌乱的朝王施秉径直走去。
  王施秉其实一早便看见了有些狼狈的长公主,一个曾经让自己心心念念念的女子。
  就在长公主说要杀死腹中属于他王施秉的孩子的时候,王施秉便对长公主彻底的绝望,如此便答yīng
  了父亲应了今日这门亲事。
  “你来干什么?”王施秉目光冷冷的落在长公主身上。
  “你要成婚了吗?”长公主语气有些颤抖。
  “嗯,你来有事吗,不如喝杯喜酒再走吧。”依然是冷冷的口气,似乎没有一丝温度,长公主突然觉得这个男子对自己的柔情竟然全都不复存zài
  了。
  “你不是说你爱我,要保护我,给我幸福的吗?你怎么可以说成婚便成婚了?”长公主激动的扯着王施秉的衣襟咆哮出声。
  院子里的众人错愕的望着长公主,却没有想到这皇家竟然出了这么个不知轻重辱没皇门的公主。
  长公主是萧长弓的王妃是众所周知的,可是此时此刻她竟然在王府与王施秉在此毫无形象的大吼大叫,像个泼妇一般的撕扯。
  王施秉有些尴尬的拉着长公主行至一处没有人的偏僻院落。
  “公主你究竟想要做什么?”王施秉不耐烦的松开了拉着长公主的手。
  “为什么,为什么要成婚,你说过你爱我的,难道忘了吗?”长公主早已泣不成声,哭的似个泪人。
  王施秉像木头一般立在原地,他并没有半点要去安抚长公主的意思,只是凉凉的启唇说道:“你也说过要杀死你腹中的孩儿不是吗?你连孩子都不放过,你有什么资格在此审问我,你若是不甘心,那么我问你,我的孩子呢,可还在?”
  王施秉睁大眼睛看着长公主,大有一种咄咄逼人的态势。
  长公主瑟瑟发抖的喃喃语噫:“孩子,孩子没有了,没有了……”说着便胡乱的摇头晃脑,就像个神经短路的智障一般。
  “哈哈哈哈……我就知dào
  ,你这般心狠的人,怎么可能放过我的孩儿。”王施秉本来还心存那么一点点的希望,他希望是自己误会长公主了,可是这个女人比自己想像的还要狠毒,她竟然真的将自己的孩子杀死了。
  他王施秉之前当真是瞎了眼,竟然会喜欢如此歹毒的女人。
  王施秉苦笑的一步一步后退。
  “公子,公子。”却在此时,王施秉的贴身书童神神mì
  秘的靠在王施秉跟前细细呢喃着些什么。
  王施秉意念灰灰的神态再看向长公主突然又多了些鄙夷之色,随后对着书童吩咐道:“你派人将这个贱奴赶出王府,切莫扰了本公子的婚事!”
  言毕甩甩衣袖决绝离去。
  长公主听言之,面色顷刻间如死灰一般,她狼狈的接连后退了数步,紧接着又几名下人上前架着她毫不客气的将长公主拖出了宰相府。
  长公主如何都没能想到,王施秉竟然如此轻易的就对自己变心了。
  男人果然是一种善变的动物,她就不该轻易将一颗心错伏。
  她哀声的低垂着眼眸,她究竟是犯了什么不可原谅的错误。
  不就是偷人而已,然后不小心滑掉了一个孩子而已,至于这样对自己。
  皇兄至于将自己变为贱奴,至于削去自己公主的封号。
  她王施秉不是一样的苟且了自己了,为何他能好好的,自己却要沦为贱奴。
  “皇兄,你太狠心了!”长公主突然厉喝一声,眼眸拉扯狭长的弧度。
  她知dào
  ,她当然知dào
  ,王宰相手握重权,且位高威望重,皇兄念及其父在朝中的影响,所以才没有对王施秉加以惩治。
  可独独对自己一个同胞兄妹下次狠手。
  她不甘心!不甘心!
  可,不甘心,又能如何,他是高高在上的天子,自己是千人嫌万人恼的贱奴。
  她又能拿他怎么样。
  细细想想长公主认识到自己根本就不能拿冷郝铭如何,但是谷洛冰却不一样了,她虽为贱奴,却时常能有机会见到谷洛冰。
  若不是她自己与王施秉的苟且之事会被人发xiàn
  吗,没有谷洛冰就不会有自己今日的下场。,“谷洛冰,这一切都是你的错,你的错,本宫绝对不会原谅你的!”长公主久久哀伤而立与王府前不愿离去。
  “吉时已到,行拜堂之力!”府内礼仪管高声呼喝,犹如闷雷在长公主心中炸响。
  长公主自喉中哽咽而出。
  她还是不甘心,那样情深意重的王施秉怎么说变就变了。
  长公主悄悄的跑到无人的墙角,然后几番挣扎着攀爬上了王府大院的高墙。
  爬在高墙之上,府内一派喜庆之景尽收眼底。
  此刻,王施秉一身大红的华服,身旁则是婷婷而立的披着大红头巾的她的新娘子。
  不知不觉一滴温热的泪水顺着脸庞滴落在她手背上。
  长公主抬手抹去眼中泪水,却不料,泪水似如何也拧不紧的龙头一般越发的凶猛下溢。
  渐渐的眼前的一切开始变得模糊不清,长公主无力的趴在围墙上,却不留神被一旁的侍卫看见。
  两名侍卫阔步上前便要将长公主驱赶下来,恰巧对拜间的王施秉亦看见了长公主此时如此狼狈得模样,随即朝着自己得书童使了个眼色。
  书童自然是明白自家公子的意思。
  其实此次成亲,若不是王宰相逼迫,皇上有意怪罪下来,王施秉又怎么能岂长公主于不顾,然长公主现在已是众矢之的,他如何还能有其它的念头。
  眼下匆忙成婚只是情急之策!
  长公主腹中的孩儿,是如何滑去的,王施秉也已经得知。
  若不是她一直不忍心滑去自己的孩儿,又怎会落得今日这样的下场。
  他此生只能负她,这已经是没有办法改变的现实了。
  书童即刻便行至两名侍卫身侧悄悄耳语,两名侍卫听言之后便有退了回去。
  书童微微看了长公主一眼,无奈的摇头离去。
  直至幕落,直至新郎新娘入了洞房,长公主才缓缓的从墙角滑了下去。
  却不小心叫脚裸扭伤。
  屋漏偏逢连夜雨,大抵就是这般情形吧。
  长公主越想心中越是酸涩不已,顿时眼泪决堤一般汹涌而出,最后忍不住嘤嘤哭泣起来,整个娇小的身子亦随之而抖动。
  长公主一边哭泣吗,一边无力的搓揉着自己扭得生疼的脚裸。
  现在她落魄得连看大夫的银子也没有。
  她一人无依无靠,日后又该何去何从。
  “姑姑。”正冯绝望之际,长公主却突然听见有温润如玉的男声响起。
  抬眼望之,此时欣然而立之人竟然是当今太子冷凝峰。
  长公主挥着衣袖插试了眼角的泪水,咧着嘴起身狼狈的逃窜而去。
  无奈脚裸受伤,未行几步远便扶着墙角闭着眼眸咧着嘴停了下来。
  她本不想让冷凝峰看见自己这般狼狈的样子,可是她现在可怜的连逃避的力qì
  都没有。
  此时冷凝峰已经快步疾驰上前将长公主扶住:“姑姑,峰儿不是来看姑姑笑话的,峰儿只是觉得姑姑纵是是有错,可毕竟是与父皇同胞而出的亲姑姑,父皇不应如此对待姑姑您的。”
  冷凝峰言语情真意切,丝毫没有嘲讽讥笑的意味。
  长公主稍稍动容,紧拧的眉黛微微舒展:“峰儿当真如此觉得吗?”
  “当然,所以峰儿才会四处寻找姑姑的!”
  “峰儿不嫌姑姑脏吗?”长公主自嘲着道。
  “太子殿下,让奴才来扶着吧,可别闪着您尊贵的身躯了!”身后小桌子哈着腰上前。
  “小桌子,你在后边跟着就是,若是连扶着姑姑的这点力qì
  都没有了,本太子日后还如何掌管天下!”
  太子一语说的小桌子无言以对。
  紧接着太子又对长公主道:“其实峰儿觉得姑姑之所以会犯下这样的错误,责任还在与皇叔,若不是皇叔如此冷淡了姑姑你,姑姑又怎么会犯下这样的错误,所以说皇叔的过错也是不容忽视的。”
  闻者诧异的抬眸视之,时至今日,没想到最能理解自己的人竟然只有冷凝峰。
  若是皇上亦能如此想,又怎么会对自己这般的惩罚。
  “姑姑,峰儿先帮你找个落脚的地,日后峰儿会派人定时的送上您生活起居所需物资,您看可好?”
  冷凝峰竟然将长公主的一切都想的面面周到。
  本就六神无主的长公主怎么可能说不。
  当下便有些激动的点了点。
  “峰儿,你可知你父皇有没有同意王爷与洛冰的婚事。”
  冷凝峰闻言沉默了一会,长公主诧异与冷凝峰的反应。
  莫非他也喜欢谷洛冰那个贱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