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得逞
离忧将只写了几句话的书信带给朱子阳转交给黄天泽后,却迟迟没有见到黄天泽出宫,亦没有听到朱子阳再带任何口信给她,看上去如同石沉大海一般。
问朱子阳那信到底有没有亲手转到黄天泽手中,只说当天便转了,而且黄天泽还当着他的面将信给拆了开来,看过之后只是微微笑了笑,却并没有多说其他。
这一下,倒是让离忧想不明白了,也不知dào
黄天泽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不过虽然这事没有音信,可是医馆上的事却片刻没有耽误,他让朱子阳全权负责去培训那些挑选出来的人,并且逐一分批带至离忧那边医馆实习,积累经验。另一方面,银两的调度也在步步到位,还有派往各地考lǜ
,选择合适地点等事宜也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十几天过去了,离忧原本心中的冤枉气也都这么自然蒸发散得差不多了,索性也懒得再想这事,每天照常还是按自己的思路过自己的日子。而郑小西也在前些天与那姓谭的后生成了亲,当天离忧与江一鸣都去了,还有绿珠、二丫、刘姑姑带着妞妞等人也全都去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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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热闹,就连平时话极少的清影都喝了不少的酒,而流风还被那些人给灌醉了。
一大屋子的人热闹得不得了,那样的感觉喜气而亲切,让郑小西感动不已。而回府前,离忧还特意嘱咐那谭姓后生,放他三天假,这几天都不必急着去医馆做事。如今他在医馆里进步很大,听带他的大夫说,用不了一两年,便能够自行出师独自替病人看诊了。
离忧真心的替郑小西感到高兴,在她看来,在这样的社会中能够嫁自己喜欢的人,过丰衣足食的生活,这便是最大的幸福了。她现在做到了,而亲眼看着身旁的朋友也能如此,这让她更加的觉得幸福。
江一鸣还真去找了那算命先生,不过回来后只道一切顺利,却并没有过多的透露细节,反倒颇为神mì
的让离忧等着看好戏就行了。倒不是江一鸣不愿意跟离忧说太多,只不过许是事情还没有那么快能够见分晓,因此用江一鸣的话来说,保持点神mì
,到时惊喜才会更多。
也好,离忧索性也不再过问,反正看江一鸣的神情,估计自己先前猜测的也是八九不离十。只不过,就算明知是这样,但到底得如何布局,如何让李真顺利的跟江一鸣扯上关系,如何让李真不得不松手,这还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想来江一鸣已经在着手暗中布局,许多的东西等到了合适的时候自然便会见分晓,倒真是没必要这么急着去事事操心。
离忧天生也不是什么操心的人,更不是什么操心的命,如何能够让自己过得更充实,生活更有意思,这才是她这一辈子最大的目标。
转眼又过了半个月,医馆那边的事渐渐的也都不必再由她多加过问,孙成也好,朱子阳也罢,全都能干过人,而她所做的只不过是偶尔过去看看,听听他们的意见与反馈,必要的时候帮忙拿个主意,拍个板就行了,那些个细节朱子阳都会提前安排得好好的。
看到朱子阳,离忧不得不佩服自己当初的英明决定,幸好让黄天泽给她弄了个这样的人来,不知省了她多少事,若整个事全都事无巨细都让她手把手的来,那她这老命都得赔进去。
如今是即做着为民的大好事,又不用操太多的心力,真所谓一举两得,很是符合自己的行事做风。
这天美美的睡过午觉之后,离忧懒懒的起来,稍微收拾了一下后才带着人慢悠悠的往医馆那边去。这几天那边其实去不去都已经没有什么紧要的了,不过如同是一种习惯一般,没事也都会想过去看看。
反倒是庄子那边离忧兴趣没那么大,一来那些个事她也帮不上什么忙,而妞妞父亲与郑小西两人在,什么事情都打点得好好的,根本就不需yào
她操什么心。二来那边庄子现在也还算是刚刚起步没多久,许多东西都没有做起来,风景什么的自然也跟以前的百家庄没得比,所以一般也就是隔些日子偶尔去转转,或者那边来人跟她汇报一二便差不多了。
谁知,原本以为没什么事的,没想到今天人还没踏进医馆,便见到朱子阳跟只兔子一般从医馆里头窜了出来,直接朝她这边迎了过来。
离忧看得有些好笑,平日可从没见过朱子阳这般着急的模样,也不知dào
到底什么事把他给急成这样。
“这是怎么了?后面又没大灰狼追你,跑这么急做什么?”她笑着说道:“再说了,我又不是不认路,还用得着你跑这以快出来迎我?”
“郡主别开玩笑了。”朱子阳一听,连忙朝离忧小声说道:“万岁爷来了,都等您等了半天了。”
听到朱子阳的话,离忧顿时明白了过来,原来是他的顶头上司,最大老板来了,怪不得这般紧张的样子,看来这天子威风还真是不能小视,无怪那么多人争着抢着,明里暗里都惦记着那把龙椅。
“来了便来了呗,你慌什么。”离忧不紧不慢的说着,黄天泽这家伙总算是来了,这么久天天躲在皇宫里玩生孩子的游戏吗?到现在才抽出时间出宫,真是够大的架子呀。
不过也没错,人家本就是皇帝吗,能够来就已经很给面子了,她貌似并没有什么资格再多抱怨什么。离忧漫不经心的想着,现在心中郁闷着的那股气早就没了,见不见这主也都没什么要紧的了。
见离忧这么个不在意的样子,朱子阳顿时愣了一下,显得有些不知所措。这信刚刚转给皇上时,郡主还时不时的问起皇上的回应什么的,后来渐渐了没怎么问了,到了现在皇上来了,竟然还如此神情,似乎根本就不怎么想见一般,还真是让他有些想不明白那天那信封里到底写了些什么。
“发什么呆,不是说皇上来了吗?在哪呀?”离忧见朱子阳半天都不出声,只是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自己,便笑着小声问道:“他等多久了?”
“皇上来了小半个时辰了,原本我想找人去府上请您,不过皇上说不必了,等一会再说。”朱子阳老实答道:“这不,现在人正在对面茶楼二楼雅间坐着呢。郡主赶紧上去吧。”
“急什么,不过小半个时辰,我先进去办点事,一会再过去。”离忧边说边往医馆里头走,心里想着这黄天泽只怕是故yì
耗她这么久,这会工夫让他再等等倒也不为过,皇上又怎么样?皇上照样也得尝尝等人的滋味,真要是等不了那更好,走人就行了,反正现在她是见不见这万岁爷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朱子阳见离忧这个时候明知皇上在等她,不但没有马上过去,还径直往医馆里头走,一幅若无其事,心安理得的让皇上再等她一会的神情,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他连忙追上去,边跟着走边说道:“郡主,你就将手头其他事先放一放吧,皇上正在那窗户旁看着您呢。”
郡主不怕皇上骂,他这个小官还怕呢,传个话都这么不得力,皇上在上头看得真真切切,指不定还以为自己个这没即时跟郡主说呢。
“没事,你要是着急,你先过去跟他说一声吧,我一会就过去,耽误不了多久的。”离忧头也不回,直接进去,上了二楼。
朱子阳见状,只得停了下来,想了想后,转身出了医馆往对面茶楼先行过去了。
“郡主,您怎么还没过去呢?”刚上二楼,正好kàn
到孙成拿着一大本帐本,似乎是准bèi
下楼,见到离忧上来来,很是奇怪地问道:“您没看到朱大人吗?他在楼下等了您好久了。”
“看到了。”离忧边说边坐了下来,绿珠见状却朝着孙成不由得笑了笑,转身马上过去准bèi
茶水。
“看到了?那您怎么还在这里?朱大人不是说有贵人在对面茶楼等您吗?”孙成顿时有些不太明白,往楼梯旁走了几步,朝下看了看,倒真是没看到朱子阳的人影。
“别看了,我让他先过去了。我走累了,先坐会休息一下。没什么事,你先去忙你的吧。”离忧边说边打发孙成下去,心里头倒是爽得很,暗自计算着时间。
孙成一听,倒也没再问,点了点头,便先行下去了。
离忧心想,这皇帝吗时间自然是比她这个无所事事的闲人要宝贵得多,因此折算一下,他让她等了一个月,那么今日她就让他等上一个小时也就算勉强扯平了。
这样也不算太过份吧?
“郡主,您还真打算让皇上等您呀?”绿珠端上一杯新沏好的茶放到离忧面前,好笑地说道:“依我看,皇上十有八九已经知dào
您是故yì
让他在那些干坐等着的。人家毕竟是皇上,这样还是不太好吧?”
“有什么好不好的,我又没强迫他等。再说谁让他故yì
过了一个来月才来,他耗我这么久,我才让他稍微等一下下又怎么了?等不了就别等,回去更好,反正我现在见不见他也没什么关系了。”离忧毫不在意的说着,对于这黄天泽,她也算是完全看明白了,就是一老狐狸,也不知dào
上辈子到底欠了他什么,弄得这一世除了自己还得搭上自己的老公一并还帐。
“那郡主打算让他等多久呢?”绿珠一听也没说其他,只是继xù
笑着说道:“要不我先过去替您探探风?”
其实,绿珠倒也清楚离忧不是什么矫情的人,这么做也最多是意思意思,并不会真让人等太久,莫说那可是皇上,就算是普通人亦不会,因为她清楚自己侍服的这主是个什么性子的人。
不过话又说回来,那皇上应该也不会跟郡主计较,不然的话,这会功夫早就让人过来请人了。看来倒是郡主摸准了皇上的脾气,因此才敢这么做的,否则那种自找麻烦之事,以郡主的心性可是不会随便做的。
果然,听到绿珠这么问,离忧马上摇了摇头道:“不用了,我再坐一会就过去,你说得对,毕竟是皇上,还是别做得太过份,省得超出了他的底线,到头来麻烦的还是我自己。谁让他是皇上呢?”
绿珠一听,倒也没有再说什么,微笑着退在一旁陪着离忧在这里慢慢耗着。
又坐了一会,离忧手中的茶被慢条斯理的解决掉后,离忧这才站了起来,朝绿珠看了看,径直抬步下楼去了。绿珠见状,暗自笑了笑后自是跟了上去与离忧一并去了对面茶楼二楼的雅间。
一进那雅间,却见朱子阳一脸紧张的站在一旁,一副随时都准bèi
接受黄天泽训斥的模样,而黄天泽却不知dào
小声的跟身后的随从说着什么。
见离忧可算是来了,朱子阳明显松了口气,如同看到救命恩人一般看着离忧,脸上神情似乎也稍微放松了一点。而黄天泽则停止了与身后随从的交流,转而一脸平静的朝离忧看去,并没有显得有什么太过不高兴的样子。
“皇上久等了,刚才有点急事,所以先回了趟医馆,还请皇上莫怪罪离忧,当然还有朱大人。”离忧边朝黄天泽行了个简单的礼,边开口帮那有些可怜的朱子阳求情。
看朱子阳这样子,只怕黄天泽就算没明着训他什么,可那不理不踩,不言不语的态度虽就将他给弄得心神不宁的了。而再看朱子阳,果然听到她的话后,那小子的目光中明显是一阵感激。
黄天泽听罢,朝离忧随意的挥了挥手,示意她免礼,随后不急不慢地说道:“什么事那么急,非得先解决了才能过来见朕?”
“这个呀……”离忧没想到黄天泽貌似一副随口问起的样子,实则却是故yì
想拆她台面,于是脑子一转,索性张嘴说道:“这个吗,其实也不是多么大的事,就是有些内急,所以……”
听到离忧这么解释,黄天泽明显没有想到,一时间一口茶竟差点直接给喷了出来。他哪里会料到堂堂的郡主,竟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此理直气壮的将这个当成借口,还真是让他不得不服。
“行了行了,你也别解释了,坐吧。”见状,他也只能不再追问离忧故yì
让他久等一事,这丫头摆明了就是想报复一下自己,也罢,就当让她出出气,倒也不是多大的事。
说罢,黄天泽又朝着一旁的朱子阳看了看,倒也没有别的什么情绪,只是示意朱子阳可以先行退下忙自己的了。
离忧刚刚坐下,黄天泽身旁的侍从便马上给离忧上好茶水,而后朝黄天泽看了一眼,自觉的退了下去,退到门口时又朝离忧身旁的绿珠使了个眼色,示意绿珠跟着一并退下。绿珠见状,自然马上朝黄天泽与离忧福了福,而后什么也没说便跟着一并出去,并将门给带上。
“你让朱子阳带信给我,可知这并不符合宫中规矩?”黄天泽见没有外人了便朝离忧说道:“况且当时你与他也并不熟悉,就不怕他暗中查看信件的内容,于你不利?”
离忧一听,倒还真是不太了解自己托人带封信给皇帝也算是什么不合规矩之事,于是摇了摇头道:“我还真疏忽了,不过你也知dào
我这人向来便不怎么守那些规矩,反正也无关其他大的原则,倒真是没想那么多。至于朱子阳吗,一来此人倒还算个不错的正人君子,二来我这信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就算他看了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听离忧这么一说,黄天泽倒是笑了起来,片刻之后这才说道:“你倒是想得明白,倒是我多管闲事了。”
“话倒不能这样说。”离忧见状,朝黄天泽说道:“其实这么些天以来,我早就想明白了你为何迟迟不给回信,直到今日才出宫来见我。”
“那你倒是说说为什么?”黄天泽一听顿时满脸的兴趣,跟离忧聊天倒真是一件能够让人觉得轻松而有趣的事。
离忧在心中说了声明知故问,随后还是直接说道:“皇上这般聪明,自是看到信后便猜到了我是为什么事而找您了。当然,您也知dào
我这人的脾气,所以干脆隔个一段时间放着,让我自行降温消火,这样也不会冲着您发脾气发牢骚了。”
“你还真是胆大包天,就凭你刚刚所说的话,宗务府的人便足以冶你一个大不敬的罪了。”黄天泽略带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想到这丫头还真是这般想的,看来当时他倒是完全给猜对了。
接到密探送进宫的密信后,他便知dào
了陆叶以及其背后势力正在蠢蠢****,又得知离忧似乎已经知dào
了更多的一些事情,因此正想着这丫头会不会怒气冲天,没想到当天下午便接到了她托朱子阳带进宫给他的信,说什么关于医馆之事需见面商量一下,进宫不太方便,让他方便的时候出宫去医馆一趟。
说实话,原本身为皇帝,像他这般行事并无半点的不是,也并不需yào
向任何人交待分毫,可对于离忧他心中还真是有些愧疚,的确自打第一次见到她与江一鸣后,他便已经派人调查清楚了两人的一些事,而且一步一步的设计让江一鸣替他来完成这项他不便出手的麻烦事。
他承认,从头到尾他都是在利用他们,唯一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竟会对这个丫头生出那么大的好感,弄得现在心中竟还隐隐有些觉得欠了她什么。
“要治罪便治吧,反正治了我的罪,皇上也占不了什么便宜,江家的事,医馆的事多少还是会更麻烦一些,为了治我这一个不轻不重的罪,这可真不值得。”离忧知dào
黄天泽不过是随口开玩笑说说,并没有其他真的要治她罪的意思,因此说话倒也一点都不客气。
“你还真是胆大,连皇帝也都威胁。”黄天泽更是觉得有些哭笑不得,只得说道:“行行行,算我怕了你了,对于你与一鸣,我之前的确是有许多事并没有跟你们说清楚,不过做为皇帝,我亦有我的许多不得了,就算是我欠你们一个人情吧。都这么多天了,你这气也应该消得差不多了吧?”
见黄天泽如此坦白,离忧倒也算是心中更为舒坦了一些,原本也就只是想让黄天泽知dào
她与江一鸣并不是什么都不知dào
的傻葫芦,最少就是被利用了也得摊得明白清楚一些,真让她朝着这皇帝发多大的脾气,骂多少泄愤的话,那倒还真只是说说而已。别说是皇帝,这官大一级都压死人,想挑zhàn
龙威,她可没那么自信满满。
“皇上都这么说了,离忧还有什么好生气的呢?原本也就是觉得心中憋得慌,想找您问个清楚罢了,既然你都承认了,我们这些做小百姓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她顿了顿继xù
说道:“只不过江家的事到现在似乎愈发的复杂,牵到的世家权贵越来越多,我还真是有些担心一鸣能不能够应付得过来。”
说罢,她朝着黄天泽颇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这家伙还在装糊涂,就不明白之所以她费劲的见他一面,不就是想得一句肯定的安稳话吗?
看到离忧的眼神,黄天泽沉默了一会,见离忧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只好说道:“行了,别再这样盯着我了。你想什么我还不知dào?实话跟你说吧,今日上午我已经见过你家一鸣了,跟他也说了,跟你也再说一遍,你们尽心替我办事,日后不论事情如何,我也不可能真做那等拆散姻缘的事。这下你总应该放心了吧?”
“放心,放心多谢皇上”离忧一听,连忙站了起来,颇为恭敬的朝黄天泽行了个礼,脸上笑容满面:“皇上也请放心,我与一鸣定会尽心尽lì
为皇上分忧”
“行了,别那么客气了,早知dào
你打什么主意了。”黄天泽笑着摇了摇头,随后继xù
朝离忧说道:“除了这个以外,为了帮一鸣能够更顺利的完成此事,我还特意送了两样极品礼物给他。”
“是吗?”离忧一听,顿时更是喜笑颜开,连忙问道:“什么极品礼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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